「婕妤小主萬安。」羽汀躬身,「皇后娘娘請小主鳳儀殿一敘。」
這麼快就來了?辛夷嘴角牽起一絲冷笑,不急不緩,擱了最後一本典籍,回身安笑,「叫羽汀姑娘久候了,只是陛下賞賜,辛夷不敢辜負。」
叫皇后娘娘的親信久候多時,再搬出陛下來壓她,好大的威風,羽汀也沒了好心氣,「婕妤小主既然忙完了,便請同奴婢同往。」
「請——」辛夷揚袖,卻轉身告知琳琅,「今日晚膳,我就不回來了,陛下若是到了,便請他往皇后娘娘處吧,想必娘娘久候了。」
陛下要往哪邊去,還需要她一個婕妤為皇后言語?羽汀心中冷笑,虧得郭嬤嬤說她怯弱無能,身家不好,無才無德,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才剛剛飛上枝頭,便忘了自己姓甚名誰。
鳳儀殿外,羽汀抬袖,「小主請!」
提裙入門,她自然知道等待著的是什麼,呼嘯而來的掌風不是不知,只是不避,一掌,便跌倒在門階,捂臉哭求,「娘娘,辛夷犯了什麼錯,要娘娘這樣責罰?」
「賤人,你裝什麼清白無辜?」皇后臉色雖蒼白,但是相比恢復了些力氣,一掌下去,手中已然紅腫,她仿佛,還從未如此大力的打過誰,而今,看著她梨花帶雨的狐媚模樣,心中的憤慨只會更甚!
「娘娘,辛夷究竟犯了什麼錯?要娘娘如此待臣妾?」辛夷哭訴更甚,而宮門外,已經有來此請安的秀女,而站在最首的,便是帶著萬分笑容的康雲袖,「看吧,狐媚子就是沒有好下場!」
「下場?」郁歌冷笑,宮中的女子,誰會有什麼好下場,你今日看著她恥笑,明日自然有人指著你的骨頭,此刻,已經有人排眾而出,跪倒在鳳儀殿前,「娘娘息怒,便是蘇婕妤有萬般過錯,娘娘也該顧念自己的身子,孕中,不宜動氣。」
「臣妾等跪求娘娘息怒,顧念身子!」有霏微為首,蓓蓓哭求,眾人齊齊跪倒,而眾人之中,唯有一人亭亭而立,便是韋妃,蟹蚌相爭,漁翁得利,最好兩人都因為這動盪丟了胎兒,沒了孩子,這才清淨,冷笑一聲,扶著言苒的手,在肩攆上坐等入宮請安,這檔子事,只當看不見!
「蘇辛夷,你莫要在本宮面前裝模作樣,做了那樣一道御膳給本宮,還美名其曰『夫妻同樂』,你安的什麼心,陛下不知,難道本宮也不知道嗎?」皇后怒喝,「來人啊!就在這庭院中,將這賤人杖斃!謀害皇嗣,侵害中宮,論罪當斃,本宮決不能容!」
「娘娘,萬萬不可!」郭嬤嬤跪倒在辛夷面前,「娘娘,蘇婕妤腹中,懷著陛下的孩子呢!」
「難道本宮腹中的,不是陛下的孩子?」皇后怒吼,「借著腹中的子嗣就蛇蠍心腸,膽大妄為,後宮之中,本宮絕容不得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