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宋嘉憶接到了電話,是柴忌打來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畢業以後,柴忌和朋友一起組了個電競團隊,親切地稱為「skr戰隊」,他們在網上的直播平台小有名氣,平日裡空閒的時候也就開開直播打打遊戲,然後就是陪宋嘉憶吳恙一起嗨一下。
「小忌!」宋嘉憶喜歡這樣叫他。
「嘉憶,你們今天怎麼安排?」
「我們回去了,去恙恙家吧。」
宋嘉憶的爸媽在北方工作,很少回家,現在剛放寒假,爸媽也沒回來,所以宋嘉憶決定先去吳恙家暫住幾天。
「哈哈好的,我打算去舜禹的電競館跟一個戰隊pk幾局,一會記得來觀戰哦。」
柴忌的聲音很溫柔,宋嘉憶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懷孕,痴痴地笑著。
吳恙目瞪口呆地看著宋嘉憶的表情,有點無奈,這一對,無論在一起多久,都能夠像熱戀中的小情侶,有著無限的精力。
柴忌遊戲打得很好,從一開始,認識他的人就會知道。
高一的時候,凌司程和柴忌也solo過,也是從那個時候,吳恙才發現,其實憑凌司程的技術,當一個電競選手也不為過。
那天,在舜禹的酒吧,擠滿了人,高一的凌司程和柴忌,還是未成年人。
未成年人不能進酒吧,只可惜,這些從來都沒辦法真正落實,私底下還是有很多酒吧,通過各種方式包容未成年人溜進去。
至於為什麼選在舜禹,是凌司程決定的,舜禹是吳恙的家所在地,卻差不多位於中心,柴忌和凌司程,還有宋嘉憶,去舜禹都很方便。
那是吳恙第一次去酒吧,第一次的記憶總是讓人印象深刻。
由於是未成年人,吳恙找來了自己的一個遠房親戚,那個人與吳恙年齡相近,卻在初中時便早早輟了學,成為了所謂的社會人,每天都在遊手好閒。
家裡人不讓吳恙與他有所接觸,但吳恙從小便與他玩的很好,吳恙總覺得,其實每個人都有壞的一面,不能因為他的一個懷處,就把他全盤否決,至少他對吳恙,是真的很好。
那天吳恙去找了他,他在舜禹的社會地位,自然稱得上是老大,在舜禹,他熟門熟路地便把吳恙一群人帶進了酒吧。
初進酒吧的時候,就有種紙醉金迷的感覺撲鼻而來,帶著節奏的激烈音樂,還有花花綠綠的燈光,一閃一閃如同演唱會,此刻每個人都是主角。
凌司程有些無奈,原本是一場遊戲solo,柴忌卻偏偏選在酒吧,凌司程明白,柴忌只是想單純的裝個逼再挑釁一下向來以好學生自居的凌司程,到不想吳恙果真能夠找得到那個人帶大家進了這裡。
都說酒吧很亂,其實亂的只不過是別人,事實上,一個小團體一起去酒吧,只要你不去管其他人,也不過如此,只是風景有些許亂而已。
凌司程和柴忌就只solo了三局,三局兩勝,卻打了很久很久。
戰況始終僵持不下,一邊的啦啦隊長李司露拿著手機和張萬峰一邊觀戰一邊起鬨,而一旁的宋嘉憶和吳恙,也當起了遊戲解說。
柴忌的技術很強,動作也很快,一看就是練了很久,給人一種所向披靡的感覺。
而一邊的凌司程也是不相上下,不似柴忌嘴裡的念念叨叨和肢體動作的張牙舞抓,他始終沉默著,埋頭看著手機,手指不停地工作著,看上去很認真,全身投入的樣子就好像在耐心地解一道數學題。
似乎周圍的啦啦隊都比參賽人員要來的緊張些許。
周圍也有人看到座位上有人的咆哮,有不少人轉過身來看著他們,好奇地探過頭想看看他們究竟是在幹什麼。
「我去,王者啊。」有一個男生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過來。
「兄弟,你們技術不錯嘛,solo能夠打那麼久。」男生繼續觀戰著,走到柴忌身後。
「我去,快,交閃現,a他!」
男生開始了比吳恙和宋嘉憶聽起來更為專業的解說。
開頭兩局,凌司程和柴忌一比一打平,最後一局終局戰,凌司程和柴忌爭鋒相對,由那個男生進行專業解說,如火如荼地開展開來。
有些許晚了,吳恙靜靜地攤在沙發上,全身的力氣也因為剛才的咆哮而散盡,此刻無力地拿著手機,有些許困意,但還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屏幕。
凌司程抬頭的那一刻,便正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後來不知怎麼的,凌司程節節敗退,被柴忌直接逼近泉水,連出都出不來。
柴忌囂張地笑了笑,此刻微微蹙起的眉頭也漸漸鬆開,好像是解決了一件麻煩事,前途在頃刻間一片光明,有種車到山前必有路的愜意舒適。
「你完了,要投降嗎?」
柴忌得瑟地仰頭看著凌司程。
凌司程沒有放棄般繼續朝柴忌用了一套技能,最後還是慘敗。他倒也不起鬧,誰叫凌司程是那種不太會有表情波動的人,此刻慢悠悠地將手機放在桌上,整理了i、一下桌上的充電寶和數據線,然後不緊不慢地吐出兩個字「輸了。」
柴忌正是最輝煌的時刻,立馬將戰績打開,然後截圖,一邊發著朋友圈一邊還自言自語著「這麼牛逼的時刻,我就應該發到網上,讓我的好兄弟們好好看看,瞻仰一下我。」
「我去,兄弟,你行啊,不過這位兄弟也不菜哦,我剛才可是看到了,這個兄弟他是看到他女朋友在犯困才一不小心讓你幹掉的。」
方才前來觀戰的男生一臉無害地將事實真相說了出來,頓時場面有些尷尬。
吳恙發覺這個男生似乎正提到了自己,也是閉著嘴愣愣地抬頭看著他,又撇撇凌司程,再呼救似的看向一邊憋著笑的宋嘉憶。
「不過你說的確實沒錯,凌司程真的挺厲害,好歹我可是每天都在勤加練習的,凌司程輸給我也是理所應當,哈哈,但你能堅持那麼久,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柴忌笑著拍了拍凌司程的胸膛,看似安慰他,吳恙卻聽著很不舒服,一個勁地盯著柴忌眼神警告。
吳恙從沒有想過凌司程的遊戲能打得這麼好,畢竟凌司程從沒有在吳恙她們面前打過遊戲,這總會給人一種誤解,就是好學生從來都不打這種遊戲。
李司露曾經跟吳恙說過,其實凌司程也很愛打遊戲,不過一般都是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每次凌司程陰著臉坐在那裡打遊戲,那絕對是有人惹了他讓他很不爽。
凌司程的脾氣很好,想必要發泄也就真的只能夠通過遊戲裡的打打殺殺了吧,吳恙似乎可以想像得到那個場景,凌司程從前,總是一個人,一定會很孤單吧。
其實吳恙並不是喜歡打遊戲,只是純粹是因為打遊戲能夠打發一下時間。
放假休息的時候,宋嘉憶很喜歡王者,所以吳恙也試著去玩,這樣一來,她們會省去很多煩惱
比如說今天去哪裡逛街,去哪裡玩,吃什麼。
有了遊戲,她們只要隨便選一家能夠坐下的店,沒有wifi也沒事,有流量,沒有插座也無所謂,有充電寶,所以只要有了遊戲,無論去哪都可以隨意,坐下就是王者峽谷見。
自從吳恙和凌司程確定了戀愛關係以後,吳恙便覺得心裡很是滿足,平日裡除了陪宋嘉憶打遊戲,還可以偶爾跟凌司程嘮嘮嗑。
凌司程有一次裝作很不滿的樣子朝吳恙抱怨,說人家都是男朋友成天打遊戲,而自己就是反一反,女朋友成日裡跟人家打遊戲不理凌司程。
說這話的時候,凌司程就像一個小女生,雖然是隔著電話,但吳恙卻能夠想想的到凌司程在電話那頭抱怨的樣子。
吳恙就開始心裡偷偷的笑,其實從前自己總是會羨慕各種各樣的情侶,但現在輪到自己了,吳恙怎麼都覺得自己的便是最好的,再也不去羨慕別人。
聽到凌司程在電話那頭向自己申訴罪狀,吳恙也是好好地反省了一下,然後凌司程裝作嚴肅的樣子,問吳恙要怎麼樣糾正並且補償自己,吳恙低下眉沉吟了一會,然後得意地嘴角上揚,也用很嚴肅的語氣告訴凌司程
「那要不以後我們一起玩吧。」
本來只是想逗逗凌司程,到不想凌司程真的答應了,從今以後吳恙便多了一件可以用來打發時間地樂趣,便是和凌司程一起徜徉在王者峽谷。
吳恙的王者打得很厲害,不過會玩的英雄很單一,只會一個英雄,所以經常會遇到遊戲裡的搶英雄之類的麻煩,也會經常被一些脾氣暴躁的人破口大罵。
起先吳恙和凌司程還會裝沒看到,後來凌司程也忍不住了,破例也幫著吳恙說了起來。
凌司程就算是和罵人也很文雅,不會說髒話,與其說是罵人,倒不如說是在進行辯論會,無論是邏輯上還是口才上,絕對是沒有人能夠相提並論的。
吳恙每次看到凌司程一本正經在打字理論的樣子,總是忍不住地大笑,她很好奇,凌司程到底是不是腦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樣,感覺他的脾氣很好,就是無論別人做什麼他都不會發怒的那種。
但倒也不能說是溫柔,就是那種,冷冰冰的,像一塊木頭。
吳恙有時候很贊同凌司程的媽媽曾經向她抱怨的,說凌司程顏值遺傳了自己,其他什麼都學了爸爸,情商全都補到智商上了。
吳恙告訴凌司程,其實打遊戲的時候心情的好壞也很能影響自己的遊戲體驗,必如你在開心的時候打遊戲,心態就會很好,輸贏也不那麼重要,而倘若你選在煩躁的時候,獨自躲起來打遊戲,只會越來越煩,就好像自己陷入了無底洞,出不來,也無人能夠相救,一旦輸了,就很容易將自己遇到的事情聯繫起來,然後開始怨天尤人,想著自己有多倒霉有多悲慘。
「程程,以後我們在開心的時候玩遊戲,難過的時候就一起說說話聊聊天好不好。」
那天晚上,吳恙和凌司程遊戲打得很晚,遊戲過程中又狀況百出,吳恙激動地差點沒把自己的床跳破。電話那一頭的凌司程都笑得險些人仰馬翻。
吳恙於是在睡前淡淡地跟凌司程說了這樣一句話。她說得很輕,有種被幸福包圍地感覺,就好像全世界都被自己俘獲一般,高興得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地想笑。
都說戀愛中的女生會變傻,吳恙原本有些半信半疑,現在信了,果然會傻,傻到笑點也莫名其妙地變低了,動不動就想笑,就算是被罵了也不過是想笑,像極了沒心沒肺的樣子。
談戀愛的時候,吳恙和凌司程喜歡一直連著麥,哪怕是睡著了,也要一直連麥到第二天早上醒來。
吳恙的睡相不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戴著的耳機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以後就索性開了免提,而另一邊的凌司程,睡覺總是安安靜靜地一點聲音也沒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耳機都還在耳朵里靜靜地躺著,不過後來吳恙說這樣對耳朵不好,倒也直接學著吳恙開了免提。
熱戀中的情侶總是這樣,感覺兩個人開始新影不離,甜到自己都會開始起雞皮疙瘩,甜到老師都開始搖著頭裝作沒看到,任憑兩個人自己在教室左邊的小角落,談情說愛。
高一的時候,是他們兩個人最依戀彼此的時候,情話說了一堆又一堆,被政教處走一起拍下上傳到年級組群裡面的照片也不在少數,起先趙軍還會罵上幾句,後來也索性由著他們,因為被叫進辦公室的時候,兩個人還像極了乖學生,一走出辦公室,他們就回到了原來挑釁的樣子,照樣走在一起,玩在一起。
趙軍心裡也清楚,如果說叫家長,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是根本沒法實現的,因為凌司程和吳恙的家庭身為班主任的她再清楚不過,偏偏她又是一個會顧全大局替自己的學生考慮的老師。
那個時候,班裡的同學都說,凌司程是好學生,不僅成績在年段排名久居第一,家庭背景也好,所以他有著一塊免死金牌,可以在學校為所欲為,而事實上,凌司程自己在心裡,也總是會有些淡淡的遺憾。
許是青春期的叛逆心裡在作祟,凌司程的是非觀,早就不允許自己做出這麼挑釁老師的出個事情,但每每他都是做完以後才會開始後悔,開始自責。
或許,每個人的青春,都會有這樣的經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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