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吵醒吳恙的,是一陣柔和的鬧鐘鈴聲,此刻的英國已是一片艷陽高照。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在李司露的帶領下,大夥興致沖沖地去了劍橋,逛了商業街,瀏覽了各類帶著墨香古韻的教學樓。
經過的途中,放眼望去,滿是宛如畫中走出來的山水風景。暖暖的陽光中籠罩著層層建築,像一個腹有詩書的老學者,在不經意間透露著一種雄渾和壯闊。
大家跟隨著李司露的步伐,李司露承擔著導遊的角色,卻也同樣被這一種景象深深地吸引。李司露說,劍橋,是讓人一眼,就無法忘記的地方,她自己第一次親身穿梭在這裡,就會有一個志向,現在開始,一定要努力,來這裡看看。
圖片中,永遠不比身臨其境,來得更讓人陶醉其中。
「小忌,以後,我們也一起來這裡吧,我們的兄弟們都來了英國,留下咱倆成為孤家寡人,未免也太慘了些。」
宋嘉憶看到散落在學院裡的一群白鴿,零零散散地在路邊搜尋著食物,一個打扮成讀書人模樣的年輕小伙,此刻正蹲下身子,看著幾隻結伴而行的白鴿,並且給他們餵著食物。看得出來,小伙的嘴裡還念念叨叨著什麼,應該是在和白鴿說話。
這般場景,太過於醉人。
「那當然了,以後你想留在英國,我就陪你留在這裡。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柴忌寵溺地摟著痴迷中的宋嘉憶,有點溫暖,陽光灑落的時候,柴忌看到了宋嘉憶臉上幸福的笑意。
「我哥應該差不多快到了。」
李司露看著正在秀恩愛的兩個人笑了笑,在看向另一邊無所是事的吳恙。
李司露知道,吳恙現在一定是在想凌司程,因為今天早上出來的時候吳恙是最心急的一個,白天吳恙是最開心的,游來游去,四處跑,還讓李司露幫她拍照,就像剛被放出來的一個瘋子,可這會越接近傍晚,吳恙的笑就越僵硬,時不時地看手機,雖然也沒有說什麼,但李司露能夠感覺到,吳恙一定是在等凌司程。
「恙恙,你要不要體驗一下劍河划船?」
李司露指著不遠處的河,蜿蜒著通向遠方,周圍有些行人漫步,似是同樣在欣賞這一片優雅景色。
河上有船,小小的,亦有船夫在船頭,望著天,似是在沉吟著什麼。
吳恙早知道有這麼一條河,而且第一次聽說,是高中那會,在凌司程的口中經歷過這份美景。
那時候,是午睡時分,教室里靜悄悄的,有些好學的同學仍舊映著餘光寫著作業,也有的,偷偷將手機放在腿上,將額頭貼在桌上玩著手機,當然睡覺的同學還是占著大多數。
而吳恙和凌司程,就坐在小角落裡,談情說愛。
凌司程畢竟是一個好學生,雖說命運安排他們成為同桌,並且地理位置優越到不干點壞事對不起自己,可是凌司程還是很少會逾越去做一些不適合他們的身份去做的事情。
所以吳恙有時候總會自怨自艾,哀嘆自己的命運悲慘,其他小朋友都在那裡秀金恩愛,撒盡狗糧,自己卻跟一個不懂得怎麼談戀愛的男生談起了戀愛。
吳恙永遠忘不了那一天,那個中午,吳恙睡不著,看見凌司程仍舊襯著窗簾的縫隙透進來的光看著書,就拿起草稿紙在上面寫了一句話
「如果你可以選擇現在帶我去一個地方,你最想帶我去哪裡?」
凌司程看到了吳恙遞過來的紙後,有些不假思索地寫上了兩個字「劍橋」。
「為什麼?」
「因為去了那裡,你就會想要好好讀書了。」
「……」
吳恙覺得很沒意思,凌司程的腦子裡原來真的就只有讀書,其他的浪漫,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懂。
正在吳恙嘆著氣告訴自己,還是洗洗睡吧的時候,閉上眼,卻發現凌司程又傳了張紙條給自己「不過去了劍橋,最重要的,還是另一件事情。」
「什麼事?」
吳恙頓時又提起了興趣,只可惜,凌司程只是笑了笑,摸了摸吳恙的頭,示意她先睡覺。
但吳恙怎麼可能還會睡得著,在一邊不停地催促著凌司程趕緊告訴自己是什麼事情,凌司程故作高深地抿著嘴笑,吳恙受不了,一邊用手在凌司程臉上胳膊上蹭來蹭去,一邊催促凌司程不准再吊自己胃口。
最終凌司程還是坳不過吳恙,在一瞬間湊過去親了一下吳恙的臉。
這真的是第一次,凌司程用這樣的方式,在這樣的環境裡,居然偷親了吳恙。
吳恙頓時有些頭腦發懵,臉上的一陣冰涼未減,她卻已經害羞地回放剛才突然出現的場景。
凌司程說的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居然是這個嗎?
吳恙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燙,燒起來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用雙手將自己的臉捂住,嘴角的笑意卻從未刪減。
「這麼好笑嗎?」凌司程看著吳恙發傻的模樣有些想笑,就好像初見吳恙的時候,給凌司程的感覺,就是這個女生傻傻的,很可愛,又很奇怪,讓人捉摸不透。
「程程,你剛才說的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吳恙怕把周圍的人吵醒,湊到凌司程耳邊用氣聲問了這麼一句,還笑嘻嘻地,像極了挑釁的模樣。
「你沒看懂嗎?」凌司程挑了挑眉,勾起嘴角看著吳恙。
「沒有,請再說一次。」吳恙裝作一臉懵逼的樣子,將臉湊了湊,讓自己更貼近凌司程。
「得寸進尺。」凌司程有些發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可吳恙並沒有撤退的打算,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動作,閉著眼睛,似是在等待,哪怕她聽到了凌司程翻書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吳恙在心裡開始腹誹凌司程情商低下,並且無奈地想要把臉收回來的時候,屬於凌司程的味道再一次留在了吳恙的臉上。
這一次,接觸到了吳恙的嘴角,吳恙就好像渾身被充了電一般,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能量,想要破殼而出。
吳恙下意識地想要畏罪潛逃,縮了縮腦袋,但此刻突然又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白白吃了虧,改成惡狠狠的表情看向凌司程。
「你居然,趁我不注意,偷親我!」
「你這是惡人先告狀!」
凌司程不滿地提出自己的抗議。
「我不管,反正是你偷親我!」
吳恙把手按在凌司程的手臂上,蹭上去,將自己的唇貼在了凌司程的唇上,雖然只停留了一秒,但好在,心跳還沒有來得及跳出來,就被吳恙止了住。
有些心慌,下意識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在周圍的人都做著自己事情,沒有人有閒情雅致注意到自己這塊區域。
吳恙心滿意足地捂著嘴趴到自己課桌上偷笑,第一次總是會讓人覺得有幾分欣喜,尤其是在第一次做壞事的時候,當初的那種單純天真,以為親一下就是一輩子的美好念想,放到現在,或許,也未必會是一種奢求。
想起這些的時候,吳恙已經被李司露他們送到了一艘船上,小河有些冰涼,在日落黃昏中,竟然也會擾動這人心頭淡淡的情思。
像極了古時候念叨著長相思的文人墨客,獨立船頭將自己的一切回憶看盡,只留下幾分緬懷,幾分期許,幾分遺憾。
吳恙靜靜地坐著,不知道就這樣坐了多久,她的腦海里翻滾的是回憶,過去的種種疊加起來,把凌司程和自己的模樣刻畫得愈發清晰。
原來我們,都在了解彼此的路上,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只是這以後,我們會更加信任彼此,交付真心。
吳恙掏出手機,給凌司程打下了一行字「你還記得要帶我去劍橋嗎?你快來。」
像是在對凌司程發出邀請,似乎到最後,倒是吳恙,帶凌司程去的劍橋。
吳恙笑了笑,卻在發出的同一時刻,吳恙收到了另一條消息。
吳恙眨了眨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在同一時間,凌司程也發給了自己一則消息,只有兩個字「轉頭。」
吳恙驚喜之下立馬看向後面,後面也有一艘船,朝著自己的方向慢慢行進,船頭站著一個少年,比六年前初遇時高大了很多,臉上的青春與陽光卻還是從前那般模樣。
吳恙看到他在笑,很幸福的笑,像極了在一邊閒逛的白鴿,覓見食物後的欣喜與歡樂。
吳恙剛想朝凌司程大吼一聲,卻發現手機又震動了一下,立馬去看,上面是一句話「笨蛋,明明是我說要帶你來,卻讓你在這裡等了我那麼久。」
吳恙笑了笑,一本正經地回了幾個字「多久我都願意。」
日落黃昏,很美,美到能夠讓你窒息。
吳恙揉了揉眼睛,拉著凌司程的手,走在河岸。
「程程,這是什麼橋?」
「數學橋。」
「我走過了,數學是不是會變好?」
「會的,因為是我帶著你走的。」
「自戀。」
吳恙瞪了凌司程一眼,此刻凌司程也停下了腳步,驕傲地看著吳恙。
「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凌司程把吳恙的兩隻手都拉了住,然後輕輕開口「既然你記得我說過要帶你來劍橋的,那你還記得我說了什麼沒有?」
吳恙發愣地看著凌司程,他的發梢還帶著些夕陽的余暈,很美,腦子裡想著那天中午發生的事情,難道凌司程說的,是那件更重要的事情?
吳恙想著,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嘴唇,可剛抿,嘴唇就被凌司程侵略了。
吻很深,就像一個無底洞,這幾天的委屈夾雜其中,有著激動,也有著欣喜,反正,太開心,失而復得的感覺,沒有真的經歷過,誰都不明白。
橋的不遠處,盯著四雙眼睛,像極了嘲笑的模樣。
宋嘉憶他們躲在一邊偷看,李司露索性拿起自己的相機拍了起來。
「誒,他們兩個在那裡秀恩愛,那我們呢?」
張萬峰終於也按捺不住,扯了扯一邊專注拍照的李司露。
「什麼?」李司露似乎想到了什麼,靦腆地笑了一下,然後低著頭,醞釀著想說些什麼。
「哎呦我去,人家都撒狗糧,我們也去,走,小忌,溜了溜了。」
宋嘉憶不爽地故作嫌棄,然後扯著柴忌往另一邊跑,一邊跑一邊還說著「晚飯地點選好了微信叫我們哦!」
或許歲月里,總是會出現那麼一個人,你遇見了,其他的人,就會在不經意間,黯然失色,就這樣,你可以毫不畏懼地,告訴他,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