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大殿內,氣氛沉悶壓抑的嚇人。
長老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噤若寒蟬,默默的退到一旁,等待著家主的下文。
經歷了一系列針對事件的確是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不過此時此刻,司徒家主反而是平靜了下來。
李小白的操作的確是讓人猝不及防,但也未嘗不是一個機會,中州的那一位高人即將到來,司徒家的戰力將拔高到一個相當的程度,相信屆時三當家也會把握好這一次的機會,一舉推翻大當家的統治,另立門戶。
「鬼雄,仙靈日報上所說,可是看的清楚明白?」
司徒家主坐於高台,神情淡漠的問道。
「清楚,明白,父親,這一次,是孩兒草率了,低估了那李小白的能量,給我司徒家招來災禍。」
司徒鬼雄面色蒼白,手中緊緊攥著那張仙靈日報,聲音有些顫抖。
自始自終,他都是在扮演一個小丑的角色,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結果對方不過是如法炮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就輕而易舉的粉碎了他的陰謀,順便還將司徒家推上了風口浪尖。
「僅僅只是草率嗎,昨夜你是否又帶人去襲擊各處村落了?」
「你可知曉,那李小白昨晚在刑法堂內待了一宿?」
「這個節骨眼上動手,你不是上趕著在證明李小白的清白之身嗎?」
司徒家主冷哼一聲:「未經允許,就私自帶人行動,這是妄自尊大的表現,這其中的差池和責任,你要如何擔當的起?」
「孩兒知錯,沒有下次了!」
司徒鬼雄心頭一顫,自家父親的怒火他可擔當不起,而且這一次的確是他將司徒家險些推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的確沒有下一次了,從今日開始,你那個栽贓嫁禍的計劃,就此打住,不准再與李小白為敵,往後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是,孩兒明白!」
「還有,你有沒有碰過東海老龍王孫女的貼身衣物?為何這件內甲會出現在我司徒家的門前?」
司徒家主扔出了一件寶藍色的內甲,晶瑩剔透,隱約間還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令人神往。
哪怕不看其造型色澤,只聞其芬芳,司徒鬼雄也是在一瞬間就判斷出來,此物就是他日日夜夜魂牽夢繞的龍雪之物。
這其上的氣味,他一輩子都難以忘懷,而且身為茶會的常客,自然是認識這件內甲的,這是龍雪最愛的一件內甲,卻是不曾想會出現在自家家主的手中。
「此物也是那李小白栽贓嫁禍,在玲瓏塔內盜走東海美人鮫的嫁禍就是他!」
司徒鬼雄脫口而出,滿眼的憤恨神情。
這內甲乃是與面罩一同扔到司徒家門前,除了李小白外,找不出第二個人了,而且在玲瓏塔內,本就是對方的嫌疑最大,這麼一想,所有的關鍵所在全都迎刃而解。
「哼,那又如何,人家做事周密,不像你事事留下馬腳,落人把柄,現在除非是三當家出面,否則斷然不可貿然行動!」
司徒家主冷冷的說道,李小白掌控輿論風向,耍手段根本不是其對手,若是想要來硬的強勢鎮壓,也得先問過三當家再說。
「家主,那百姓那邊要如何處置,族內眼線已經傳來消息,不少百姓已經進城了,目標直指刑法堂與司徒家,我等恐怕是被人給推到台前承受怒火了。」
有長老在一旁說道,現在的局勢不容樂觀,他司徒家一向是暴力破局,但眼下這局面萬萬不可用強硬手段,著實讓眾人心中焦急。
「如何處置?」
「不過是一群刁民罷了,他們要來就讓他們來好了,傳令下去,族內大門緊閉,沒有命令,不得開啟!」
「讓那些窮酸刁民們去撞去吧!」
司徒家主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尋常百姓縱然身懷修為,也不過是練氣期築基期修為罷了,他司徒家只要將大門緊閉,對於百姓來說就是一道無法急迫的銅牆鐵壁。
根本無需在意什麼,百姓們想要鬧事,那就讓他們鬧去吧,聲勢大了,三當家自會出面解決。
屆時等到中州那位一道,他司徒家便徹底擁有了與各族對話交談的籌碼,即便是掌權者,也是不敢隨意處置他。
「明白!」
「老夫等人,這就去安排!」
「開[筆神閣 www.biqusa.info]啟家族大陣一角,足以抵禦住百姓們的侵擾。」
一眾長老立即響應,立刻下去分派任務。
同一時間。
刑法堂內。
廂房之中。
一眾長老在門前躊躇打轉,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等待著大長老與對方交涉的下文。
「咳咳,李公子,昨夜休息可還安好?」
大長老臉上擠出一抹略帶僵硬的笑容,看向屋內幾人問道。
「大長老安排的居所,在下自然是滿意至極的,托大長老的福,今日一早還聽見窗外喜鵲報曉,想來是昨日之事,已有論斷了?」
李小白似笑非笑的說道,對方的一舉一動,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局勢被攪的這麼亂,刑法堂是沒有辦法置身事外的,更不會允許自己這個始作俑者置身事外,只能主動上門請求援手。
「呵呵,李公子放心,情況老夫已經如實上報,相信這一會兒,大當家已經做出決斷了。」
「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只是公子在仙靈日報上刊登之事,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如今傲來國各地百姓奮起,齊齊向城中心進發,場面隱隱有些控制不住,還請李公子出面,暫且先安撫住百姓才是啊。」
大長老面色誠懇的說道。
「大長老,你不地道啊,說好的今日之前會給咱們答覆,這時間一早就過了,你們該不會是想要打拖延戰吧?」
劉金水不樂意,直截了當的說道,直戳大長老的脊梁骨。
「就是,拖延戰咱可不怕,咱們又不是傲來國修士,事後大不了一走了之,但傲來國可就苦了,每拖一秒,事態就可能會嚴重一分啊。」
楊晨立刻幫腔,陰陽怪氣的說道。
「是啊,做事兒得講求規矩,你們不仁,可不能怪我等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