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地府修士,應該不至於吧?」
李小白咽了咽唾沫,有一說一,白鶴童子卻是不太正常,連打鬥起來都是如此詭異。
跳大神的舞蹈輕而易舉燃燒亡魂,在其四周有某種神秘力量正在暴動。
「白鶴沒有編制,沒有權力管地府事宜,但反過來也一樣,地府陰差,沒人能管的了白鶴童子。」
「總之離遠一點,有機會正好溜走,這可是能殺你兩次的存在。」
腦中楊晨的聲音很鄭重。
能把同一個人殺兩次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物理上殺一遍,而後將靈魂再殺一遍,連轉世投胎都做不到。
場中黑無常察覺到白鶴童子的認真,厲聲尖叫道:
「白鶴,這是修羅王與閻羅王決定的事,你當真要插手!」
「壞了大事,就不怕地府問責不成!」
他只是出手震懾,並沒有自信真的與來人交手,希望能通過對話拖延時間,等待閻王爺過來救場。
白鶴童子一把抓住漫天飛舞的鎖鏈,不同於方才的火焰,這次的火焰通體漆黑如墨,順著鎖鏈直奔黑無常而去。
黑色火焰迅速蔓延,如同閃電般頃刻間遍布黑無常全身,悽厲的慘嚎響徹整個鬼門關,這火焰滅不掉,無止境的燃燒,短短數個呼吸的功夫,黑無常的身形縮小了一圈。
「天官行刑,閻王來了,照殺不誤!」
白鶴童子捏小雞一樣涅起黑無常的脖子,一百八十度旋轉後直接給擰了下來,仍至一旁。
而後繼續踏罡步斗,有條不紊的朝著柳嬤嬤所在房間走去。
這一幕震懾所有暗中觀察的人,白鶴童子第一次開口,竟然連閻王爺都不放在眼中,還將黑無常的腦袋給擰了下來。
若再有阻撓,下場只怕會相當悽慘。
巨石後方,黑無常的腦袋咕嚕嚕的滾了過來,李小白視而不見。
「李大人,幫我扶一下!」
那頭顱睜開雙眼,開口說道。
「臥槽,腦袋會說話!」
李小白被嚇了一跳,一顆腦袋居然能活著,當即準備一腳把腦袋踹出去。
「別別別,你和白鶴大人一起來的,應該想知道柳家究竟發生了什麼才對,你幫本官扶一下腦袋,本官講述你聽!」
黑無常被李小白的舉動嚇得驚叫連連。
李小白思索片刻,將腦袋抱在懷裡,問道:「那你且說說,柳家藏著什麼秘密,說不好,我就把你仍回去。」
「這柳家隱秘都是上面的主意,小人也只是一個辦事兒的,沒有決策權,其實小人也頗覺此事荒誕。」
黑無常的腦袋絮絮叨叨,一直說些有的沒的。
李小白不耐煩,撿起一塊石頭想要砸懷中的腦袋。
遠處無頭屍體趕忙跌跌撞撞摸索著爬了過來,將腦袋接過,重新裝回脖頸之上。
「活過來了!」
黑無常長舒了一口氣,倚靠在巨石後方,滿臉驚懼之色。
方才的黑色火焰太詭異了,附著上根本滅不掉,若是繼續放任燒下去,盞茶的功夫他就會徹底消失於世間。
「無常大人撿回了一條性命,日後需更加小心謹慎才是。」
李小白悠悠說道,那黑色火焰他再熟悉不過了,地獄火,當年仙神界入侵中元界時,他曾向裂縫中打入過一團地獄火,不知落在誰人手中。
來到仙神界後,他已經發覺好幾個人都擁有此火了,現在連白鶴童子手裡都有地獄火,難以預料這火焰在此界經歷了什麼,又成長到了何種程度。
「是啊,本官已經盡了全力,上面要怪也怪不到本官頭上。」
黑無常點點頭。
「你方才所說柳家的秘密是上面的決策,這是什麼意思,可是閻王爺與柳家之間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李小白看向黑無常,繼續方才的話題。
經過方才的一通灼燒,現在的黑無常全身處於一種虛幻狀態,很不穩定,仿佛隨時都會崩潰消散。
「這……其實我知曉的也不多,要不等一會兒閻羅王來了,李大人問問他?」
黑無常恢復身軀,支支吾吾的,有些不大願意說了。
李小白伸手,取出一團地獄火,在其眼前晃動:「大人不會覺得只有白鶴童子能殺你吧,不說實話,今日你恐怕走不出柳家宅邸。」
「拿走拿走,我說!」
黑無常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度揪了起來,眼中閃過慌亂。
「從頭說,一字不准落下。」
李小白收起火焰,拼實力他可能連地府一個小兵都干不過,但要說唬人,對付這剛撿回一條命的黑無常還是手到擒來的。
「其實這得從一年前說起,那日柳家兒媳剛過門,柳嬤嬤宴請鬼門關內所有人。」
「排場很大,柳家本就是大族,幾乎無人不給面子,修羅與閻羅兩位大人也親臨捧場,本是一派和氣,但宴席過後,閻羅王幹了一件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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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無常回憶,在訴說真相,但語速很慢,李小白知道這貨是故意的,想等閻王爺在他說出真相之前到場。
不過事情已成定居,白鶴開殺戒,誰來都沒用。
「什麼荒唐事?」
「酒過三巡後,閻王爺不知為何出現在了新娘的房間。」
「出現在新娘的房間?莫非二人幹了那種事情?」
「的確是如此,當時宴席散場,柳家修士與新郎官都在送客,一時無人察覺,待得新浪入洞房後才是發現,這是一樁醜聞,閻王爺不願示人,便將此事壓下,自此柳家兒媳足不出戶,新郎也是自此一蹶不振,行屍走肉。」
黑無常嘆息一聲,緩緩說道。
「所以這就是柳家隱藏的秘密?」
李小白不咸不淡的問道。
「是啊,此事關乎地府顏面,乃是頭等大事!」
「李大人知曉此事,就不驚訝?」
黑無常道。
「人倫綱常有何好驚訝的,而且你說的這種事情完全無所謂,我管都不想管。」
「那李大人是為何清查柳家?」
黑無常瞪大了眼睛,顯得很驚訝。
「自然是降妖除魔了。」
「動動你的小腦袋瓜子,你覺得若只是閻王爺搶了人家的新娘,會驚動白鶴童子嗎,會驚動本神嗎?」
「無常大人對閻羅王忠心可鑑,我已明了,既然不願說實話,那就請你黃泉路上先行一步,晚些時候閻王爺會去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