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弘獻透著後視鏡看著韓諾行,嘴角憋著笑意,要不是韓諾行是他的主人,恐怕這會兒,他都要笑出聲來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韓諾行似乎感覺到什麼,一記刀鋒般的眼神掃了過來,臉色也完全冷了。
弘獻急忙回神,不敢再看他,恭敬地問道「大人,咱們現在是回別院嗎?」
「……」
韓諾行不答。
沉默一分鐘,弘獻剛想再問,忽然聽見韓諾行問道「我說話有問題嗎?」
「沒有,大人。」弘獻立刻懂了,還是因為孟楚嘲諷大人了,所以大人生氣了。
「半文言文?文縐縐?」韓諾行陰陽怪氣地又問。
「真沒有,大人……」弘獻被弄得哭笑不得。
半文言文倒是沒有那麼嚴重,不過文縐縐是有的。可這也不怪他們大人好不好?任誰活了幾百年近千年的,不老古董才怪!
「算了,」韓諾行一擺手,將車窗升上來,道「醫院,去封弢那裡。」
弘獻不敢多言,應了一聲,將車子開走了。
再說上了樓回到宿舍的孟楚,寢室里其他人都洗漱好了,要麼坐在桌前看書,要麼坐在床上背題,直到孟楚進來,大家才抬起頭看過來。
委託人這一世活了這麼大,在哪兒都受盡委屈和羞辱,唯獨寢室這三個女孩子對她是實心實意的好。這點孟楚很清楚,也十分感激。
林隱見她進來先開了口「孟楚,你怎麼才回來?一會兒就要熄燈了,快去洗漱吧!」
「嗯。」孟楚放下背包,點點頭。
「哦,對了,」程芬芳從上鋪探頭過來「孟楚,剛才你媽媽打電話過來,要你周末回家呢……」
說完,程芬芳做了一個哀怨的鬼臉。
寢室里的人都知道孟楚家人對她不好,所以周末找她回家,八成不是什麼好事。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高考了,你媽媽這個時候找你幹什麼呀?」胡琳也好奇地問道,「該不是又讓你嫁人吧?你才多大,不應該好好念書嗎?」
「現在不念大學,以後到哪兒找個像樣的工作啊……」林隱也忍不住抱怨。
孟楚通過傳送過來的記憶是記得這一段事情的,寢室的女生身為外人都知道孟楚更應該念書上大學,而不是畢了業就嫁人,孟家那些人到底怎麼想的呢?真是匪夷所思!
孟楚笑了一下,如果是委託人估計會苦笑,但現在笑容落在孟楚臉上,卻是冷笑。
她來到這個時間節點上,就是來改變委託人命運的,想要拿委託人的悲慘的一生來拯救家族的不幸,簡直是做夢!
一邊想著,孟楚一邊微微一笑說著「放心吧,夥伴們,不會有事的。」
「高二時,你媽媽就搞過一次相親大會了,這次該不是捲土重來了吧?」胡琳心直口快地問。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你們放心吧。」說著孟楚又是甜甜一笑,然後又說「等我從家回來要了錢,請你們幾個吃大餐!」
「孟楚,你可別憋著,萬一你媽媽和姐姐欺負你,你就回來找我們,我們趁著風黑夜高,給她們倆套麻袋,揍一頓!」程芬芳握著拳頭揮了一下,表示憤怒。
孟楚徹底被她們逗樂了「我要做第一個動手的。」
說完,幾個女孩兒在寢室里笑得前仰後合的,一直到熄燈……
……
俊城,省第一醫院。
封弢例行公事地查完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推門看見韓諾行和弘獻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正在等他。
「大人。」封弢恭敬地喊了一聲。
「嗯。」韓諾行點點頭。
封弢將手中的病歷夾放在辦公桌上,又拿了份文件重新回到沙發邊,將東西遞過去給了韓諾行「大人,我查看過這幾個小混混的傷情,除了通過外力所致的骨頭碎裂外,他們傷口受力點上,還有兩個細微的小孔,看上去是利器所傷。」
韓諾行翻看著被孟楚打到的小混混的病歷,忍不住問道「可病歷上並沒有記錄。」
「這個傷口十分細微,如果不是我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封弢說道,「而且,很顯然行兇者根本沒打算將這幾個小混混輕饒,雖然不是致命傷,但是疼痛感卻是其他外傷的十倍,可謂是心狠手辣了。」
不過沒人可憐這幾個小混混。
就連坐在一旁扔著車鑰匙玩兒的弘獻都嗤笑著道「都說是小混混了,名聲臭得不行,挨打也是應該的。就是不知道,這打人的人是誰啊,練家子出身,身手不錯,下次可以切磋一下……」
封弢穩穩一笑,打斷了弘獻的話「此人下手又狠又准,而且一招致命,你跟他切磋,還不好說能穩拿上風。」
「喲,封弢,你這麼說,我更好奇了!」說完,弘獻轉過頭來韓諾行,問道「大人,您為什麼要查這個人啊,難道您認識?」
「你也認識,」韓諾行放下手中的病歷文件,淡淡開口說道「就是今天你載著回學校的那個小丫頭。」
「哈?」
「啥?」
封弢和弘獻幾乎一起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然後再異口同聲地問道「是個女孩子?」
「哦。」相比之下,韓諾行就淡定很多,他眸色平靜,繼續說道,「我也是今天才發現這個女孩子和我想像得不太一樣。陳景安給我消息的時候,我還沒當回事兒,現在看來,她手上那件利器,很可能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嗯,從利器所傷的痕跡上看,的確像是咱們要找的東西……」封弢沉吟著說道。
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凝重了許多,他們等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有所眉目了,可以說心中那份雀躍和興奮早已被時光磨沒了,反而越來越沉重和冷靜。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弘獻有點坐不住了,問道。
「是啊,我們等這件東西等了幾百上千年,如果這一次錯過了,就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顯然封弢也很著急。
如果東西在孟楚身上,韓諾行的確有點為難,他們總不能強取豪奪吧?這也不符合他們的身份。
韓諾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陷入深深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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