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許坤又搖了搖頭,隨後道「大華軍就算是再精銳,但人數太少始終都是一個硬傷。更不要說東瀛軍的那個共榮軍非是普通的奴隸兵,東瀛倭兵竟然與他們吃住在一起,還一起訓練,一起上戰場衝鋒,這種表率作用,實在是厲害,想必應該可以收穫不少的人心,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小覷的。」
「那?這麼說來,還是聯軍會勝。」劉操再一次改口的說著。
「非也非也,本總兵剛才不是說了嗎?大華軍雖然人少,但勝在來的皆是精銳,且擁有著火炮優勢,豈是那麼好對付的?」許坤再一次搖頭而道。
這一番話下來,可是把劉操給徹底的弄懵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大華軍勝不行,說聯軍勝還不行,那要他怎麼回答呢?
好在劉操不愧是許坤的心腹,對這位總兵大人早已經十分的了解,當下便一幅恭敬的不恥下問的模樣說道「那依著總兵大人的意思看,他們誰會獲勝呢?」
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輕飲了一口淡酒,隨後似是指點江山般的說道「誰勝誰負又豈是我們在這裡就可以議論出結果的。豈不聞,兵無常態之說嗎?在沒有最終答案之前,誰又能說的准呢?」
「呃?」這一會的劉操就算是再不要臉,也是被說的滿臉通紅,心中有一句p不知道應不應該去講。
即然說不清楚,那為何要問,逗悶子玩就那麼有意思不成嗎?
心中很是不爽,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劉操只好吸了一口氣,忍氣吞聲般的說道「總兵大人高見。」
「高見談不上。」許坤又開口了,隨後一伸手,將身邊的那位妙齡女子摟在了懷中說道「本總兵就知曉,如果大華軍勝了,我們就馬上全軍後退,如果聯軍要勝了,那我們就發起全力進攻,好好表現一下自己,也好為接下來為我們西蜀謀取更多的好處,這就叫做謀定而後動,哈哈哈。」
說了半天,許坤要講的就是這些,劉操總算是弄明白了,也知道應該如何去迎合了,當下便連聲說道「還是總兵大人厲害,座於帳中便把整個戰場形勢洞若觀火,末將佩服,末將敬總兵大人。」
「哈哈,好,幹了。」哈哈大笑的許坤臉色變得很是喜悅般的說著。他講了這麼多,無非就是為了掩蓋他貪生怕死,想要保存實力的想法罷了。但現在卻被他一番話給說成是老成謀國之言,自然是心中歡喜了。
但許坤的決定恰恰也是大華軍最想要看到的。現在正面出擊的大軍都出去了,東線又打的十分激烈,若是此時西線在出問題的話,那他們還真的派不出什麼援兵。現在許坤處於觀望之中,這便是最好的結局。
正面戰場,即南面戰場。
兩支正迅速出擊的騎兵正在不斷的接近和靠近著。
如果有一個電子地圖來表現的話,就會發現兩個重重的箭頭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即將要撞擊到了一起。所不同的是,一方是不知所謂,完全不知情,一方卻是有意而為之。
唐傲帶著的一萬八千撼山衛自然就是有意而為之了,心繫著另一支南越騎兵會不會在身後搗亂,會不會對石磊他們形成威脅,唐傲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以最快的速度解決眼前的南越軍。
一邊騎在踏雪玉白龍身上奔跑著,目光隨意的打量了一眼天色,已近黃昏,太陽就要落山了。這一戰從早上打到現在,大家的精神都很累,都緊繃著,那便需要大殺一通來緩解壓力的時候。
唳!
天空之上,小白的聲音突然間響起,唐傲抬頭望了望,知道這是在通知自己,目標已經很近了,不足五里之地,這他便將左手舉起,做了一個放緩前行的手勢。
大戰就要開啟,此時是需要給座下的戰馬一個緩衝和休息的時間,唯此,接下來的大戰中才能更好的發揮出它們的腳力和實力來。
對這一切完全不知情的湯聰依然還在帶著大軍拼命的趕路。因為速度太快了,以至於連夜不收都失去了應有的作用,大軍就這樣一頭向前撞了過來。
兩支騎兵,合於一起共有四萬多人的隊伍就在太陽剛剛完全的落下山如兩個巨大而前行的箭頭一般撞擊到了一起。
天剛剛變黑起來,視線遠不如白天那般的敏銳,而就是這個時候,遠處出現了無數的黑點,直向著打著火把而來的兩萬五千人的南越騎兵就橫衝直撞而來。
撼山衛騎兵並沒有打火把,那是因為他們的營養跟的上,即便是在黑夜裡視線也足夠好。除非是陰雨天氣下或許會受到一些影響。但今天晚上,雖然沒有什麼明月,卻也並沒有什麼霧氣阻攔,這讓他們前進時還是可以很容易的看到前方發生的事情。
南越騎兵則不然,雖然他們的待遇較之那些奴隸兵要好上許多,但並不懂得營養搭配的他們,讓很多人一入夜之後,視力便是大為下降。倘若只是步卒行走,或許勉強夠用,但當在高速行駛的戰馬之上,那就不行了。
所以天將要黑的時候,湯聰就下令打起了火把照亮地面,這才讓他們得以快速的繼續前行,但在黑夜中,他們也形成了一道火龍,遠遠看去倒是蔚為壯觀了,可同時也自然很容易的成為別人眼中的活靶子。
黑夜之中打著火把,這自然會提升危險性,湯聰也是有能力的將軍,自是知曉這個道理,可他認為自已是攻擊的一方,現在距離大華軍騎兵之地還有很遠,是不會撞上的,等快到對方面前時,在熄滅火把應該也是來的及的。
而就是這份自信,或是可以說是想當然,讓他們成為了撼山衛眼中移動的靶子,當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所有的撼山衛騎兵們都不約而合的拿出了掛在戰馬旁的牛角長弓,一根根倒勾箭也從箭壺之中被拿了出來。
「前方有情」幾名沖在較前的南越夜不收,終於發現了那些黑點的突然間出現,然後便本能性的想要預警。只是話都沒有全部說完的時候,便被前方遠來的弓箭所射中,隨後撲通一聲便跌落到了馬下。
隨後撼山衛騎兵突然就加快了速度,直向著那些點亮的火把便猛撲了過來。
最先到來的還是那些數不清的箭矢,黑夜中,人們更是無法追尋到它的軌跡,只能聽到嗖嗖的破空之時,在然後便是哀嚎慘叫之聲四起,一個個火把便由馬上向地面上落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不少的南越軍騎兵大腦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他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沒有人想到在這樣的地方,竟然會遇到敵人,還是大批的敵人。
弓箭如雨而落,但凡是沖在前面的一個個火把是一一向著地面上落去,未用多久,原本如火龍一般的隊伍就被削去了龍頭,地上倒了上不下上千的南越軍騎兵。
然這一切不過就是剛剛開始,隨著雙方都還在前進著,相互間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撼山衛便拿出了牛角長弓,一個個手握著那鋒利的亮銀槍向前展開了突擊。
有著宗師中階實力的唐傲依然是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見聞知覺讓他可以提前的感知到任何的危險,可以在前一息就做出躲閃和反擊的舉動。
藝高人膽大,唐傲有如一道高速行駛的火車頭一般,一頭就扎進了南越騎兵隊伍之中,手中的長空丈八槊左右翻飛之間,一個接著一個的南越軍騎兵就或被挑、或被拍於了馬下。
唐傲的身後,雪菲、傲三等人是緊隨其身,負責保護在自家少主的兩翼,幾人如一道鋒利的箭頭一般向前直直插去,就像是鐵釘一般硬是在百年老樹上釘出了一個個窟窿眼,無人可擋。
近五百的撼山衛則是形成了數十道箭矢之陣,或是十幾人一組,或是幾十人一組分沖而來,手中的長槊砸到了南越軍騎兵的陣營之中時,就似是驚濤駭浪一般,將面前的南越軍騎兵拍落於馬下。
隨後趕來的近兩萬撼山衛輕騎兵則是像一道無邊際般的海中波浪一般,呈一字長蛇陣張開了血盆大口,要將這些南越軍騎兵都吞入到口中嚼碎、吞咽。
撼山衛從出現,在到出手間的重擊,其過程是連一息都沒有停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演練了很多次一般,打了南越軍騎兵重重的一記當頭喝棒。
還未等到他們回過神來時,便已經死傷了上千的騎兵,前軍更是陣勢大亂,且糜爛之局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裡會有大華軍的騎兵,他們不是應該在正面驅趕著奴隸兵呢嗎?」湯聰騎於馬上,整個人早已經是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