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交拜~」
餘墨看著面前頂著喜帕的輕歌,又像透過這喜帕看見了其他,他的唇角淺淺的笑著,這笑一直掛在他的臉上,可自始至終也沒有到達眼底。
就連余逐流都察覺出些許尷尬來,他這大哥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不過他將這一切歸咎於明德帝身上,畢竟大婚那天對著自己的殺父仇人行禮,想想也是……夠了。
好好一皇帝不待在皇宮,出來搗什麼亂哪。
&成,送入洞房……」
一場婚禮看似已經結束,可是這卻是另一場狂歡的開始。
誘人垂涎的菜餚接踵而至,從淡雅清甜到麻辣鮮香,不管幾分真假,籌光交錯間滿堂俱是歡聲笑語一片。
宴會大抵都是這樣的,吃吃喝喝,喝喝吐吐,吐完再喝,可畢竟來的都是京城世家貴族,喝到吐這種沒有涵養的事,他們還是做不來的,只除了咱們夏商的皇帝明德帝。
明德帝拉著燕回的手臂感慨萬千(醉後胡言),「朕知道你心裡苦。」
燕回很有教養的笑著,若是將你的鹹豬手收回去,我會更加感激不盡的。
&又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朕…德帝打了一個酒嗝阻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看著你在朕的面前強顏歡笑,朕這心裡,真是好生心痛,流水落花雖有意,奈何人間是非多……」
&上,您醉了。」燕回狠狠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向著一旁的珠奈招呼著,「貴妃娘娘,皇上喝多了,還是將他帶回去吧。」
誰知珠奈卻是坐在一側輕輕的笑著,「夫人這話說的生份了,他是您的義兄,不說兄妹兩個共敘心事什麼的正常,只說他的身份,那可是當今皇上,這以下犯上的事本宮也是萬萬不敢做的。」
呵呵,還真以為沒有你這三兩油就炒不成菜了?
&流,」燕回向著一邊吩咐到,「皇上喝醉了,派人將其妥善的送回皇宮。」
余逐流早就看那明德帝不順眼,如今更是欣然應允,只見他看似恭敬,卻如同拎雞仔般將明德帝給架了出去。
等到明德帝走了,燕回這才轉過身來一臉驚訝的看向珠奈,「貴妃娘娘,聖上都離開了,您怎麼還在這兒?」
面對燕回這公然趕客之舉,珠奈只能忿忿甩袖離開,燕回你可給我等著,等我有朝一日坐上那個位子,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不論再喧囂熱鬧的宴會最終都將迎來曲終人散,明德帝一走,眾人更是紛紛告退,看著遍剩狼藉空空蕩蕩的大廳,燕回突就覺得心頭有些空落,她拎起桌上還未呈給賓客的酒壺,緩步出了大廳。
天上半輪圓月高掛,燃起的紅燈伴著涼涼月色,竟讓人生出一種虛幻之感。
&麼出來了?」雖然尚未落雪,可是這已是冬月,余逐流急忙取過斗篷將燕回罩上,又手腳笨拙的給她系上帶子。
看著余逐流這小心謹慎的樣子,燕回愜意的眯上了眼睛,「逐流,你大哥成親了。」
這若有似無的一句話,卻聽得余逐流手勢一僵,燕回這是又準備提及自己的親事?
&不是說給我機會的嗎,還是說那只是隨口一言?
&以……」燕回賊兮兮的晃晃藏在身後的酒壺,「我們來慶祝一下吧。」
飛起的朱檐翠瓦上,渡滿月光,燕回伸著雙臂搖搖晃晃的在上面走著,余逐流心驚膽戰的跟在後面,唯恐一個不小心磕碰到她。
&什麼非要來這屋頂。」
&什麼不能來,」燕回看著余逐流道,「?這院子是國公府的,這屋頂也是國公府的,而國公府是我的,我在自己院裡隨便走走,有錯?」
話是這麼說,可國公府那麼大,就不能挑個好地方?
余逐流無奈的搖搖頭,與燕回講理他又怎麼會有贏的時候。
&慢些,別摔了。」余逐流再次小心叮囑道。
&在不會,不過你再與我說下去,我這一個分神,那可就不好說了。」
&好好,我什麼都不說,你千萬慢些。」
而燕回已經挑了一處略微平坦的地方,想要坐下。
&著。」余逐流真是有些氣了,「這麼涼的地方怎麼能坐!」
&怎麼辦?」燕回看看自己手上的酒壺,「是下去拿個墊子,還是我們就站著喝?」
余逐流真是對這燕回無法,「真就那麼想?」
&
這輕聲細語的一個字,卻讓余逐流剎那間滿心歡喜起來,那種想要傾盡一切只為滿足這個字的感覺,讓人如同置身雲端。
余逐流脫下自己的外衫,這外衫看似輕薄,實則裡面加了貂絨,十分的暖和,而這件價值千金的貂裘就被他隨意的折了幾下,就放在了燕回先前想要坐下的地方。
&歸想,你只能在這裡坐一小會。」
&之於李,報之以桃。」燕回將貂裘向著一旁拽了幾下,待弄大一些這才拍拍身側的空位,招呼余逐流坐過來。
站著吹冷風,與喜歡的人坐在一起,余逐流果斷的選擇了後者。
&冷吧。」燕回看向余逐流身上穿著的棉衣。
坐在她身旁又怎麼會冷。
&點。」余逐流言不由心道。
他本以為燕回會體貼的獻上自己的斗篷,而她則縮在自己懷裡,可燕回卻是將身上的斗篷里裹的更緊了一些。
&好你剛才給我披了斗篷,我現在一點都不冷。」
余逐流氣的牙癢,這個惹人恨的,他當初就不該多此一舉。
而燕回已經持起那酒壺淺淺的喝了一口,果香混著的酒液穿腸而過,讓人於一瞬間溫暖如春。
&一口?」燕回將那酒壺遞給余逐流。
&好吧。」余逐流看著被燕回嘴唇碰過酒壺,他若是喝了,是不是就……
余逐流的耳朵騰的一下紅了。
余逐流隨手呼扇著涼風,吹著自己發燙的臉頰,真是要了命了,他餘三爺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青瓜蛋子,怎麼一遇見燕回,就什麼都不對了哪。
&肯定是你先前喝了太多酒,現在喝不下了。」燕回取笑著又灌了一口,「做夏商的女人真累啊,不僅坐在那裡得小口小口的抿著吃飯,更是連個漏牙的笑都不行,真是太痛苦了。」
燕回這純粹的感嘆,落在余逐流耳里又變了一個味,「你是不是想回南域?」畢竟南域女子為尊,甚至可以三夫四侍郎。
燕回搖搖頭,「這女子為尊聽著是不錯,可是若周圍的男兒都跟女子一樣。」燕回搓搓胳膊,她可不想生活在一群娘娘腔周圍,太瘮人了。
&丈夫生在天地之間,就該頂天立地成就一身男子氣概,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這才是男人該有的姿態。」
余逐流捏捏自己的耳朵,這燕回說的不就是自己嗎,真沒想到自己在燕回心裡評價這麼高,其實,或許,她也是有一點點喜歡自己的?
余逐流取過燕回手上的酒壺,狠狠的灌下一大口,他可以這麼以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