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火肆虐,直至第二天的中午時分,才緩緩地熄滅,留下一片焦土和滿目瘡痍。
這場大火能夠得以控制,還多虧了上杉謙信針對性的行動。
他在察覺大火發生的第一時間就立即命令手下的士兵們,奮力砍伐周圍的樹木,硬是在火勢蔓延的緊要關頭,清理出了一條寬闊的防火隔離帶,有效阻止了火勢的進一步擴散。
否則,按照這山火的猛烈程度和蔓延速度,恐怕這一場熊熊大火還不知道要持續燃燒多少天。
而上杉謙信率領的大軍,在經歷了與山火的艱難抗爭後,直到申時初(即下午15:00),才終於穿越了這片被大火肆虐過的火場,出現在漢軍的面前。
此時的火場,剛剛經歷過大火的洗禮,到處都瀰漫著高溫的餘熱和未燃盡的餘燼,貿然行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使士兵受傷。
上山謙信深知這一點,命令士兵們從附近的河流中運水,小心翼翼地澆滅那些仍然散發著熱量的餘燼,確保大軍能夠順利通過這片危險區域。
這一系列的行動,也在無形中給了漢軍一個難得的休整和恢復的機會。
漢軍迅速地調整了他們的營地布局,成功地扼守住了通往山谷深處那至關重要的谷口位置,三座大營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此時此刻,漢軍那支由一萬八千人組成的軍隊,以雷霆萬鈞之勢列陣於前方,從東、南、北三個方向對身處山谷之中的上杉謙信軍隊形成了半包圍的鉗形攻勢,猶如一張巨大的網,緩緩收縮,靜待獵物入瓮。
上杉謙信擁有倭人中罕見的超過7尺3寸(1米7)的身高,身姿挺拔站在由倭人倉促間搭建起的高台上,審視著前方漢軍的陣勢,眉頭不禁緊鎖。
令他感到詫異的是,漢軍並未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利用地形優勢徹底封堵谷口,減少雙方接觸時的交戰面,反而大大方方地擺開了一副決一死戰的架勢。
這種反常的舉動,令上衫謙信心中有些疑惑。
在仔細審視了漢軍的兵力分布與陣型排列後,上杉謙信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與不屑。
「漢軍此舉,表面上看似為我軍留出了一塊布陣的空間,實則卻是直接把我軍置於極為不利的地形。他們以為這樣就能輕易地將我們玩弄於股掌之間嗎?」
站在上杉謙信身旁的宇佐美定滿,面色凝重,眼中滿是憂慮,低聲說道。
「大人,若我們貿然出谷列陣,豈不是正好落入了漢軍布置的圈套之中?此舉風險極大,需謹慎行事啊。」
上杉謙信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雙目精光閃爍。
「漢軍如此列陣,顯然是對我軍的慣用戰法一無所知。這正是我們反其道而行之,將計就計的大好時機。我們不僅要出谷,還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利用他們對我們的誤解,一舉擊潰這股漢軍!」
宇佐美定滿聞言,心中一驚,驚疑地問道。
「大人,難道您打算……」
宇佐美定滿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猶豫與不解,他抬頭望向上杉謙信,只見上杉謙信面具下的雙眼微微一眯,精光四射,顯然已經下定決心。
宇佐美定滿理解了上杉謙信的意思,心中雖有諸多疑慮,但還是鼓起勇氣繼續說道。
「但是,大人,您也看到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山火,將周圍的林木幾乎全部焚毀,恐怕……是否有些冒險?」
上杉謙信聞言,臉色瞬間一沉,那雙隱藏在面具後的眼睛盯著宇佐美定滿,冷冷地說道。
「你是在質疑我的決策嗎?難道還要我親自教你們如何打仗不成?」
宇佐美定滿一聽,頓時嚇得臉色蒼白,他深知上杉謙信的脾氣與手段,不敢再有絲毫的遲疑與反駁。
慌忙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大人息怒,是我失言了。我這就去準備,確保接下來的戰鬥萬無一失。」
說完,宇佐美定滿轉身匆匆離去,開始指揮士兵們進行戰前準備,到更遠的地方去砍伐樹木。
上杉謙信這邊正緊鑼密鼓地進行著戰前的各項準備。
反觀漢軍那邊,早已是嚴陣以待,他們不僅布置好了陣勢,更是對即將交鋒的倭人軍隊百般挑釁,企圖激怒對方,引其出戰。
在漢軍陣前,數十名能說會道、嗓門洪亮的士兵聚成一堆,手持喇叭擴音筒,對著谷口嚴陣以待的倭人軍隊,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口力」輸出。
這些士兵把上杉謙信上下十八代的關係好好梳理了幾遍,言辭犀利,妙語連珠,毫不留情。
面對漢軍士兵的挑釁,上杉謙信只是淡淡一笑,顯得胸有成竹,毫不在意。
然而,他麾下的士兵們卻個個義憤填膺,他們視上杉謙信為天神般的存在,哪裡容得下別人如此侮辱他們的領袖?
倭人軍隊的弓手們見狀,紛紛射出箭矢,漢軍士兵站的位置非常巧妙,恰好在弓箭直射射程之外,所以倭人弓手只能使用拋射覆蓋的辦法。
然而,這些漢軍士兵卻早有準備,他們此行只為挑釁,根本沒有攜帶任何攻擊性武器,輸出全靠嘴。
當箭矢如雨點般襲來時,漢軍士兵們迅速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大盾,防守得密不透風。
箭矢如雨,紛紛揚揚地落在地面上,宛如長起了一叢叢茅草。
然而,在盾牌的保護下,漢軍士兵們卻毫髮無傷,箭雨過後,繼續用言辭對倭人進行挑釁。
倭人將領,紛紛請戰,上杉謙信卻穩如老狗,所有請戰要求一律駁回。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在雙方的「口力」交鋒和箭雨的洗禮中悄然流逝。
倭人軍隊始終堅守不出,只是默默重建谷口營寨,沒有應戰的意思。
無奈之下,時至傍晚,漢軍士兵只得悻悻退去。
伍興敏銳地察覺到了士兵們的疲憊和懈怠。
他深知,這是由於一天下來求戰不得,軍心開始有些動搖。
於是,伍興眼珠一轉,想出了一條對策。
他命令士兵們將白天編排出關於上杉謙信的段子在漢軍營地中廣泛傳播。
這些段子或詼諧幽默,或諷刺挖苦,讓士兵們在笑聲中忘卻了疲憊和懈怠。
伍興滿意了。
「沒精神?多聽點八卦不就有精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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