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睡多久,我連一夜都沒睡過呢。」
小九,「……」
魅力失效了?
小九哭笑不得,「你別露陷了。」
「不是露陷不露陷的問題,衛斯理這個人深不可測,我們幾個心裡有鬼,肯定會被他看出來你信不信?」小喬跟著衛斯理這段時間,非常了解衛斯理。
他太敏銳了。
「端著!」陸小九說,「見機行事。」
小喬往外面看了一眼,咔擦一口咬了半個胡蘿蔔,「也只能如此了。」
白夜拿過小九的平板電腦,迅速進入十六歲少年該有的狀態,低頭族,玩遊戲,專心致志,當一個網癮少年,卻偷偷地支起了耳朵。
衛斯理看了他一眼,陸柏拿過幾個酒杯,給衛斯理也倒了一杯酒,「少校,真是稀客啊,我們也算有緣,前段時間剛合作,今天又在一起過年,我敬你一杯。」
衛斯理抿了抿酒,他喝紅酒比較少,喝啤酒要多一些。
「我和小喬剛從伊朗回來,第一恐怖組織想要運輸走的工具機已經全部被我打撈出來,陸先生計劃真是完美,可惜,你的對手是我。」
陸柏一直覺得衛斯理就算面無表情說話,也是賤嗖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此事我已聽聞,恭喜少校。」陸柏輕聲說。
「我比較好奇,這批烽火集團出產罕見的工具機,為什麼會落到第一恐怖組織的人手裡?」衛斯理少校問。
「去年這批貨物生產時,伊朗國防部下了一批訂單,當時下得比較急,我們自己預留了一批,他以石油資源來交換這批工具機,正好我們要重新尋找新的油田,我就答應了他的請求,這批工具機我們和伊朗交接得很清楚,至於為什麼後來會落到第一恐怖組織手裡,我就不得而知了。」
「伊朗預訂的?」
「是的!」陸柏說,「這些資料都可以查閱,少校若是不相信,可以自行去查,一般說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合同簽字了,我和伊朗方就算兩清了,至於他們怎麼把這批工具機流落出去,你就找錯人,我勸你去找他們問一問,或許能給你一些線索。」
「我猜,就算我找他們,也未必會有線索。」衛斯理少校說,「陸先生處理這方面的生意,得心應手,我自是比不上的。」
「你對我的懷疑毫無道理,你搗毀的據點,是我給你的情報,如果我知道那批工具機在那裡,我會給你情報麼?我想少校你也留了一手,故意放出消息是我提供的情報,第一恐怖組織以後和我之間的合作也會產生嫌隙,所以我何必自討苦吃呢。」
「所有的解釋都合情合理,陸先生,教官給我們上的第一堂臥底課就是,越是完美的臥底,越是容易露出破綻,你們做得滴水不漏,也是你們的破綻。」衛斯理說,「既然陸先生說和你們無關,我就暫且相信與你無關,日後我會慢慢查的。」
「我隨時配合調查。」陸柏微笑,「少校是專程來問我這些問題?」
衛斯理看了一旁的白夜一眼,他一直就坐在旁邊一邊打哈欠一邊打遊戲,玩得很入迷的樣子,「令弟多大了?」
「十六歲了。」陸柏說。
白夜在一旁很淡定地心裡吐槽,我十六歲生日還沒過呢。
「未成年就能喝酒了?」
「你又不是我爸,管得可真多!」一直充當網癮少年的白夜適當地伸出他叛逆少年的爪子,頭也沒抬,格外不遜,很符合這個年齡的少年人心理活動。
陸柏解釋,「我們c國的成年和美國的成年有不一樣的界限,我們十四歲就能訂婚結婚了,喝酒不算什麼。」
衛斯理,「……」
他差點忘了這個奇葩的國家。
「我猜,少校肯定不是找我說一些已發生過的事情。」陸柏說,「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可以效率的,少校但說無妨,看在小九的份上,不管多難的事情,我都會答應你。」
「陸龐這個人怎麼樣?」
「不怎麼樣!」陸柏說,「你問我陸龐怎麼樣,肯定是得不到一個好評價,我和陸龐有私仇,烽火和c國所有的合作,我都不和陸龐有所接觸,所有的條款也非常嚴苛,都是陸淵和我談,雖然是陸龐授意,但陸淵和我談他沒什麼主動權,特別是這三年。」
衛斯理當然很清楚,為什麼這三年陸龐在陸柏面前沒有一點主動權。
白夜心裡一跳,莫非衛斯理已經查到他和陸判有交易,不可能,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他來c城還是獨自一人過來,倘若衛斯理知道了,可能是他們高層有叛徒。
「c國沒有自主武器供應商,技術全靠北美支持,沒有烽火集團前,c國是科技和武器非常強大的國家,也是親美國家。自從烽火集團給予技術支持後,c國一度也脫離了北美的技術支持,你是烽火集團總裁又是陸家的人,這可以理解。然而,去年開始,c國在烽火集團的訂單銳減,作為c國百分之八十的武器供應商和技術服務商,脫離了你們,c國國防運作應該會癱瘓,然而,一切井井有條,c國沒了烽火集團,沒了北美三大武器商的供應,他們的武器和技術從哪兒來?這一點我比較好奇。」
白夜心裡一頓,忍不住暗暗吐槽,衛斯理到底在中東安插了多少特工,這種隱蔽消息都能打探到,簡直神奇了。這件事也給他一個教訓,目前為止,他們在北美深度潛伏特工只有瑞德一人,其他人都是單線聯繫,並且沒有到很主要的位置上,他必須要抽一批人嚴加訓練,深入潛伏,否則,太過被動了。
「這一點,我就不清楚了,我不關心c國的訂單,烽火集團最大的訂單是你們,其次是英國和中國,其他的訂單,我都不看在眼裡。」陸柏淡淡說,「這方面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負責技術,營運的事情,你要問楚凜。」
衛斯理直直地落在陸柏臉上,陸柏坦然對視,這件事他當然心知肚明。
「少校,你在中東的眼線真不少,這種消息都能探得到。」
「這種事,你要問陸小九,她會告訴你,無憂門一年往中東輸送多少潛伏特工。」
陸柏說,「你們國防部真是要把世界警察的角色扮演到底,插手人家內政,監視政府運作,國防運作,是不是還要二十四小時監控國家領導人?」
「這不屬我管轄的範圍,我只負責反恐!」衛斯理淡淡說,內政他不管,至少他三十五歲前,都會在一線崗位上,不會參與國家內政。
「抓捕恐怖分子怎麼到c城來,c國治安全球之最,禁毒,反恐,犯罪率全球最低,是全球最安全的國家。」陸柏說道。
白夜起身,拎著電腦一邊打遊戲一邊去廚房,「小九姐姐,飯好了麼,我好餓。」
「馬上就好了。」小九回。
白夜鑽進了廚房,問小喬,「他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來c城?」
「小伙子,我可是一名反恐戰士。」小喬笑眯眯地看著他,「你又不是我男人,我幹嘛給你吹枕邊風。」
「我長得帥。」白夜說,一手摟過小喬的腰,把她拉到死角處,「隨便調戲,給我一句準話就行了。」
「喲,這麼有節操,都能獻身了。」
「皮肉乃是身外物,我向來不在乎。」白夜風輕雲淡。
小喬說,「小美人,這回是真幫不了你,原本我們要回紐約,航線經過c國,我想著今天除夕來找小九過年,衛斯理一開始不同意,後來接了一個電話就同意了,電話是誰打的,說了什麼,我不知道,有可能和中東的特工有關,應該是報告了有關於c國的情報,只不過什麼情報,衛斯理那張嘴,你覺得我有可能知道嗎?」
「你撩這麼久,還沒撩上呢?」
「你以為他那麼好泡啊。」小喬說,把一個雞爪塞到他嘴裡,「快拎著一個雞爪出去,大過年的,我可不想腥風血雨的。」
白夜叼著雞爪被推了出來。
陸柏看著他一臉菜色哭笑不得,「餓了?」
「很餓。」這絕對是大實話。
衛斯理看了白夜一眼,「令弟是文藝兵吧。」
白夜,「……」
陸柏很淡定,「少校,這你就看走眼了,他是陸軍出身。」
白夜暗忖,陸柏果然心思縝密,他這雙手,怎麼看都不是一個文藝兵!!
白夜說,「我倒是想當文藝兵,輕輕鬆鬆跳個舞唱個歌,我哥不讓啊。」
陸柏一笑,衛斯理說,「你這身段,當文藝兵也不錯。」
白夜總覺得,這話有點歧義。
小喬適當地捧著兩個菜出來,「哎呀,小伙子們,過年了。」
陸柏和小九弄了八菜一湯,兩道甜品,茫茫蕩蕩的一桌子,色相俱全,陸小九把自家銀色的燭台拿過來,點上了紅色的蠟燭。蠟燭就放在中間,窗台上點了薰香,掛在外面的紅燈籠映著餐廳內的蠟燭,透出一絲喜慶,陸小九格外的開心,原本以為就她和陸柏過年,沒想到如此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