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理唇角微微一揚,「不想嫁?」
她堅決搖頭,「不想嫁。」
「嗯,那你好好考慮吧。」衛斯理說,坐在她旁邊的位置去,小喬看著衛斯理,摸了摸鼻子,「吃早餐嗎?」
衛斯理點了一份早餐,差不多和小喬一樣,小喬把雜誌往旁邊一挪,心裡卻想著別的事情,躺了這麼長時間,她的心境也略有變化。
衛斯理很難得見到她這麼安靜,小喬本身就不是一個靜的下心的女子,乍然安靜下來,很令人奇怪,衛斯理忍不住問,「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小喬說,「其實,我是真的在想一件事,諾拉不是我殺的,我一直在思考,究竟是誰用我的槍殺了諾拉。」
衛斯理眼角一縮,諾拉不是小喬殺的?
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認為,諾拉是小喬殺的。
小喬說,「是的,諾拉不是我殺的,我昏迷前,她還活著,我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來和諾拉決鬥,最後卻差一點自己死了,我在想,我到底用不用槍械,作為一名戰士,我應該有戰士的尊嚴,有戰士的榮辱,不應該有過多的其他想法。可我最終,為了活命,還是拿起了槍,但是我沒開槍,這一點我記得很清楚。」
「我們到的時候,抱著諾拉的身體,你的槍已經打空了,你也不見了,國安局的人比我們早一步到,可他們有配槍,自己拿槍比拿你的槍更快,所以」
「所以,我一直在思考,諾拉是不是自殺的。」小喬問,她問衛斯理,「你一直覺得諾拉沒了意識,已經是行屍走肉,聽命行事,可其實,她是有意識的,只不過意識比較薄弱,你想把她火化的事情,試一試也激怒了她,其實她一直也想活著,可被人控制製造恐怖襲擊後,受到了巨大打擊,所以在身體傷痛,感知最薄弱的時候,恢復了意識,所以,她選擇了自殺。」
「這都是你的推測。」
「可若不是如此怎麼解釋諾拉死於我的搶下,國安局的人有槍,不可能殺了他的姐姐,如果諾拉真的一點意識都沒有,這麼多年也不會那麼執著地為羅斯福做事吧。」小喬沉聲說,「這才是我比較疑惑的地方。」
「這一切,都還是猜測,事實怎麼樣,我們都不清楚,諾拉怎麼死的,你也不必在意,這件事不管怎麼樣都和你無關了。」衛斯理說,她恢復了健康,這才是最重要的,「醫生怎麼說?」
小喬一頓,意識說了,她的細胞很不穩定,這些年一直都是如此,她也比較習慣了。
「他們說我沒事。」小喬說,「很好,康復也很快。」
衛斯理點了點頭,小喬撐著下巴,微笑地看著她,「美人少校,你有點淡定啊,我昏迷這些天,你焦慮過沒有?」
「所謂的焦慮,是因為太閒了。」衛斯理說,「你忙一點那就沒什麼時間去焦慮了。」
一個人,若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忙著,哪有什麼時間是焦慮的,只有太閒的人,才會很焦慮,他把小喬這件事收尾了,萊娜調職,不能接觸核心,羅斯福死了,基地成員因為內部鬥爭四分五裂,也是焦頭爛額,他派了好幾名臥底在他們內部,一直分化他們,從內部瓦解他們的組織。
幾個月,能把這些事情都忙完,他已經是分身乏術,實在是沒時間焦慮。
即使如此,他一有時間,都會來烽火集團,他一個反恐少校,天天來烽火集團也不好,畢竟他還有密探就在烽火集團一直在抓他們犯罪證據,突然天天往烽火集團去跑,也是比較奇怪的。
所以,他只能儘量少來烽火集團,卻在自己的電腦上裝了一個攝像頭,隨時都能通過電腦看到小喬在手術室里的情況,當然,這些事情,他沒必要去和小喬說。
「有定力!」小喬豎起拇指。
衛斯理微笑問,「你想聽到什麼?」
「我沒想聽到什麼呀。」小喬微笑地看著他,笑起來吊兒郎當的模樣,忍不住想和少校探討一個問題,「你知道未婚男女婚前還有一段那個彼此深入了解的階段吧?」
這話題轉得太快,語氣太過輕快這讓衛斯理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對於他實在不太擅長的話題,衛斯理乾脆就沉默是金,不發表言論。
可他不發表言論並不代表小喬會放過他。
「你這堅持不給睡的原則,其實會給你未來老婆帶來很大的風險。」小喬意味深長地說。
一言不合就開污。
衛斯理已經很淡定,不像當初小喬開污時有一種三觀要碎的感覺,現在衛斯理淡定多了,也沒那麼多想法,「我以為你已經檢驗過了。」
小喬無辜地望天,很優雅地說,「這手上的感覺和裡面的感覺,畢竟不一樣,萬一有的人就是進去軟呢。」
衛斯理,「」
他覺得自己心理建設還是沒那麼足夠。
「早餐時間適合談這些嗎?」
「這種有關於男女之間的幸福,關於一輩子的享受,任何時間都得好好討論。」
衛斯理面不改色地吃飯,淡淡說,「我沒這方面的問題。」
「哦,你又沒試過,你怎麼知道?」小喬依然問得很優雅,滿臉無辜。
衛斯理突然無言以對。
小喬打了一個響指,「是時候檢驗一下了,美人你意下如何?」
死性不改!
衛斯理胸悶,為何睡了一覺,幾個月醒來還是這幅急色的模樣,其實,他對小喬的各種擔憂,都成了多餘吧,瞧,比過去更像一條女色狼。
「這是你自己的規矩吧。」
「胡說八道,你知道現在多保守多封建的社會都開始要檢驗小弟弟的軟硬長短了嗎?這萬一遇上一個騙婚還是不行的,女孩子一離婚就變成二婚,價值大大的下跌,多不划算。」小喬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當然,她覺得這方面是頗有道理的,就比如說,當年陸柏身體孱弱像一個神經病,小喬就一本正經地問陸小九,究竟喜歡陸柏什麼呢,白斬雞一樣,一腳能飛十米遠的,婚前試過什麼沒有,萬一不行呢?看起來就像是不怎麼持久的,結果他們的第一次,她就大開眼界,簡直不得了,她竟然看走眼了。
「庸俗!」衛斯理怒,忍了忍,沒忍住,「膚淺!」
「喲呵,這關係到一生幸福哪裡庸俗了。」小喬說,「你啊,就是活得太像聖經里的人物了,美人啊,這人是要吃人間煙花的。」
衛斯理面無表情,實在是找不到話要和小喬說,拒絕討論這種話題,小喬忍不住微笑說道,「美人,咱們嚴肅地討論這個問題嘛。」
「不想和你說話。」衛斯理說。
小喬一笑,「別這麼傲嬌,你不想和我說話,你來幹什麼。」
「干你!」
小喬眼睛一亮,「快快快,咱們這就上樓。」
衛斯理,「」
這早飯也是吃不下去了。
「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小喬迅速搖頭,非常肯定以及確定自己沒有一點難受,「對某些激烈的運動,絕對不妨礙,真的,你信我,不信我也沒關係,實踐一下就行了。」
衛斯理面無表情地放下刀叉,這實在是沒辦法吃了,「你想多了。」
「你錯了美人,我一向是想得太少,做得多,真的。」小喬舉手,非常純潔地說,「去試一試唄。」
「我記得你昨天才醒過來是吧。」
「我什麼時候醒來都不影響我對你的性趣。」
「影響我。」衛斯理說。
「為何?」
懵懂!
「你知不知道女人為什麼裹著一層薄紗會比全脫了迷人?」衛斯理問。
「不對啊,你竟然見過穿薄紗的女人?還見過全脫的女人,你告訴我,你去哪兒見到的。」小喬不爽地問,甚是困惑,這不像是衛斯理少校的風格呀。
「我沒見過。」衛斯理少校力證清白。
小喬撇嘴,「沒見過你說個屁!你沒資格說話,有權利說話在這裡呢,女人全脫了,絕對比穿著薄紗對男人的吸引力大,這是無數經驗總結出來的,權威人士鑑定你就別說話了,菜鳥。」
一句無數經驗讓衛斯理蹙了蹙眉,但是沒說什麼,小喬心裡笑得要打滾,衛斯理實在是太逗了,逗著衛斯理玩真的很有成就感。
看著衛斯理說不出來的樣子,小喬忍不住反省一下,是不是太過了?
可他面無表情的禁慾模樣,實在是令人想要逗著他。
如果和衛斯理結婚,一直都是這種狀態,那也不錯呀,然而,她很清楚,她的命沒那麼好。
「大家都是這麼說的。」衛斯理說。
「大家又不是你,你怎麼知道?」小喬說,「這種事啊,要實踐了,才有資格說話,懂嗎?」
不懂!
他實在不懂,為什麼躺了幾個月的人呢,起來又能繼續撩漢,好像中途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她是怎麼做到的,她這麼開心快樂的樣子,他所有的關心都憋在嘴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