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突然一陣抽搐,像是羊癲瘋的病人,這把陸柏幾個人都嚇了一跳,他抽搐了足足有一分鐘,口吐白沫,眼睛圓瞪,雙腿一瞪又沒了聲息。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林景生咽了咽口水,正要上前查看,楚凜拉著他的手,「我來。」
他摸了摸徐璈的脖子,再探鼻息,十分驚訝,「他死了。」
眾人,「……」
他們的本意,是把徐璈抓過來,胖揍一頓,解決矛盾,讓他別再揪著不放,沒想到就這麼把人打死了,林景生說,「他這麼大塊頭,不至於這麼脆弱吧?」
楚凜說,「好像犯病了。」
「臥槽!」林景生怒。
他們幾個人一直情同手足,是學校里標準的壞少年,還是學習成績非常好的壞少年,可殺人這種事,除了穆涼。楚凜,陸柏和林景生從來沒碰過。
一陣沉默。
陸柏手腳都在發抖,他把徐璈打死了?
「我殺了他。」
「鎮定!」穆涼說,「阿生,車上有鏟子,把鏟子拿過來,順便把車開到黑暗的地方去,把屍體埋了。」
林景生也是受了驚嚇,原本是打了架而已,沒想到死了人。
楚凜問,「不報警嗎?」
「你腦子壞了?」穆涼說,「能報警嗎?」
「我們有他的犯罪證據,況且,他犯病,又不是我們打死的。」
「你不打他,他會犯病嗎?」穆涼說,「死了就死了,一個垃圾而已,慌什麼。」
陸柏靠在樹上粗喘著氣,楚凜原本想再說什麼,看了陸柏一眼,點了點頭,「是的,一個垃圾而已,死了活該,他都想致我們於死地。」
冷汗一滴一滴從陸柏額頭上掉落,頭髮,背上全濕了。
他從小就把陸俊當成榜樣,要當一個民族英雄,今天,他卻成了殺人犯,還是要毀屍滅跡的殺人犯,陸柏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報警吧,我一個做事一人當。」陸柏說。
他不想爸爸蒙羞。
不想爸爸在天上,看著他如此懦弱的行為。
穆涼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們四個人在這裡,你是殺人犯,我們就是幫凶,怎麼算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們幾個人也是從犯,陪你一起坐牢?」
楚凜瞪著穆涼,陸柏說,「是我打死了,你們都有背景,不會牽連你們。」
「陸柏,你的正氣偶爾能不能收起來。」穆涼說,「徐璈這種人,死不足惜,今天我們不找他麻煩,他遲早也會再找你們麻煩。他死了,便死了,你沒必要為他的死負責,再說了,指不定是為民除害。」
「他是有錯,罪不至死。」
「我就是法官,我說他該死,就該死。」穆涼說,「你不就是覺得你爸爸是民族英雄,你不應該逃避責任,可是,你一坐牢,你就毀了,當初他們拼盡一切去救你的意義在哪兒。」
陸柏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