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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是誰嗎?」歐士華低頭,用自認很慈愛的微笑,對兩隻小猴子說。讀爸爸 m.dubaba.cc
聆信懶洋洋的,把電子詞典的耳塞塞進自己的小耳朵里聽英語單詞。
小明禮骨碌轉下眼珠,看看哥哥,看看歐亞楠,接著和哥哥採取一樣的態度,不睬歐士華。兩隻小手伸過去是與歐亞楠的手搶奪那本大白爸爸說可以讓他成功減肥的婦科教科書。
「舅舅,你給我看嘛,我要減肥——」二猴子小嘴嚷嚷,「爸爸都說了,如果我再不減肥,會娶不到老婆。」
歐亞楠吃驚地聽著二猴子這話,終於茅塞頓開,知道為什麼大白要讓他帶猴子來圖書館玩了。
「你爸爸騙你的。」歐亞楠把書本牢牢地握著,可明顯下定決心要減肥的二猴子非要把他手裡的書扯出來,這令他焦頭爛額,另一隻手把鬧騰的二猴子抱了起來,唬了聲,「坐好了,聽我說。」
明禮氣嘟嘟地鼓起腮幫子:「舅舅為什麼不讓我看?」
「這書你看不了的,你年紀小,看不懂——」歐亞楠耐心地解釋著。虧他是個當醫生的,平常好脾氣,要不然,早被這猴子給氣死了。
「可書里有圖,爸爸說,舅舅的書可以看,可以看舅舅書里的圖。」
「你爸爸騙你的!」歐亞楠現在只想做一件事,沖回去抓起大白的領子:你不能坑兒子順道坑小舅子!
小明禮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只看哥哥剛才看那個書的表情,他隱約可以猜到什麼了,小嘴巴縮圓了對舅舅小聲嘰咕:「沒關係,舅舅,我知道你看了不該看的書,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歐亞楠的臉色刷——黑了!
他的手立馬捏起了二猴子胖乎乎的小臉:「你說我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書?你平常看這些書嗎?誰告訴你有這些書的?」
舅舅眼下這個表情好可怕!小明禮趕緊搖頭晃腦:「不是的,舅舅,不是的!」
「什麼不是的?你明明說你知道小孩子不能看的書,你自己不是偷偷看過是什麼?」
小明禮委屈到要哭了:「明明,我只是看了一本舅舅要看的書。」說著,他的小手拉住哥哥的袖口求助:「哥哥,你說,是你說的。」
被弟弟瞬間拉下了水的聆信眼珠一瞪,瞪著弟弟:「我什麼時候和你說過話了?」
「你剛才不是看著舅舅的書臉紅嗎?」
只看舅舅歐亞楠嚴厲的目光射過來,聆信一陣前所未有的緊張,清聲小嗓子解釋:「我只是聽人說過——」
「聽誰說過?」
這種事兒,現在的幼兒園小朋友哪個會不知道,因為都有偷偷聽家裡大人說過嘛。
聆信都覺得委屈無比了,道:「舅舅,你不能用你上幼兒園時的觀念,來看現在的幼兒園。」
也就是說,他歐亞楠OUT了,早落伍了!
對於學習成績十分優異,但確實在潮流方面落伍的歐亞楠來說,猴子這話無疑戳中了痛點。但是即便如此,現在的孩子怎麼可以這樣?不是才三歲嗎?
秉持恪守傳統教育觀念的舅舅歐亞楠,決定今天要嚴格改正兩隻猴子的錯誤觀念。否則,後來怎麼得了。他兩隻手,一隻一人,拎起猴子,找個安靜的角落裡去教育。
歐士華始終在旁邊見著,看著猴子,看著自己的養子。只見養子和顧暖的兩個兒子說話,似乎早已忘記了身邊站著個他這個養父。更別說,顧暖的兩隻猴子,看都不看他。
對於歐士華這樣,也算是從小有本事高傲的人來說,這樣被人忽視的場景,確實是前所未遇。
想到之前在鍾家婚禮上,他看到養子和顧暖在一起時,滿腔怒氣不由從心中燒了起來。他從小對這個養子,可算是要什麼給什麼,物質上什麼都不會虧欠。結果,這養子一遇到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馬上屁顛屁顛跑過去粘自己親人了。真是,難怪人家說,再怎麼養,養的不如親的。
還有那個歐春華,都不知道在做什麼。要不是想到她可以牽制到養子不回顧家人身旁,他才不理她死活呢。
一個拳頭捏起,歐士華砸在桌上。
引起的動靜,令圖書館四周安靜看書的人抬起頭表示不滿。
歐士華冷哼一聲,掉頭走了出去。
兩猴子站在舅舅面前罰站,都看到了那個男人走了。於是,聆信皺了皺英俊的小眉頭說:「舅舅,他走了。」
歐亞楠不說話。他確實有意避開和歐士華說話的。因為這幾年,歐士華的態度和表露出來的嘴臉,讓他歐亞楠實在無法接受。
不說其它的,只說歐士華對於歐春華這個髮妻,無論歐春華之前做過什麼,但是畢竟是給歐士華生兒育女過。幾十年的夫妻情感,歐士華對老婆再有怨氣怒氣,基於人類基本的同情心,也不該想方設法去逼一個已經身患重病的人。何況是自己娶的老婆。
一句話,他都不想和歐士華說,感覺雞同鴨講。再說從小到大,歐士華基本上,都不在家。這個養父出門忙生意他可以理解。可是,這樣一來,從小和他感情最親的,當然是歐春華而不是歐士華了。
大人的世界好像複雜難懂。兩猴子眨眨眼。
歐亞楠把兩隻手放在猴子腦袋上,心裡不由感慨:當初,自己和那個傢伙把這兩猴子接生到人世間時,似乎,他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天。
這孩子,一下子,把他和顧家人之間有些陌生的情感瞬間拉近了許多,一些硬生的隔閡同時慢慢在消失。
如果那傢伙在,不知道會怎麼想?會不會和他一樣這麼想?
歐士華在圖書館門口坐上車,對秘書說:「查到顧暖去了哪嗎?」
「好像是,有人在她下榻的酒店門口,看她和個男人坐上跑車。沿高速公路可能去郊區了。」
「男人?」
「是,好像是一個很有品味的男人。」
由於蕭夜白在公眾場合極少露面,結婚之後更是恪守自己的英俊相貌只能給自己的老婆看,現在的人,都幾乎遺忘了蕭夜白長什麼樣。
歐士華聽到這話自然愣了愣,想怎麼回事。難道顧暖私底下雇了個小白臉,瞞著老公和其他男人約會?
這樣的話。歐士華心頭一動,說:「你給我打個電話給她,說有筆生意想和她談,讓她中午一塊吃頓飯。」
蕭夜白帶老婆在美利堅首都里兜起了圈子,一路開車一路給老婆唱情歌,也不管老婆有沒有聽。
顧金融的手機突然響起來的時候,大白只好暫時閉嘴,同時用小怨婦的眸光瞪了瞪老婆手裡的手機。
好不容易和老婆兩人世界,誰來打擾,對於大白來說都是可氣的。
顧暖打開手機,看到了對方發來的簡訊,道:「歐總裁請我們中午一塊吃飯。」
「我們?」蕭夜白立馬抓住她口裡的關鍵詞,一個眯眼。怎麼,對方偷偷跟蹤他老婆?知道他老婆不是一個人?
「意思可能是,我身邊可以帶工作人員一塊就餐,畢竟是談生意。」顧金融沒有大白想的那麼邪門,能一個念頭都直接想到那方面去了。顧金融的腦袋裡,基本上以生意為重,正經事為多,八卦事極少參與。
老婆在這方面還是很單純的。大白笑一笑。
顧金融聽到他笑聲,一眼望過去,只見他瀟灑肆意之餘,笑容可鞠,白亮亮的牙齒,和家裡兩猴子的標準可以做兒童牙膏代言人的牙齒,一模一樣,讓人一看忍不住親過去的那種。
突然意識到自己想歪了,顧暖連忙轉過腦袋。
「一塊吃可以嗎?」蕭夜白不留痕跡地掃過老婆臉上的表情,嘴角揚一揚。
「你——說了算吧。」顧金融其實,平常很給老公面子的。老公說什麼,只要不違反大原則,都是聽老公的。
大白滿滿地享受老婆給予的自尊心,手打方向盤:「行,中午去蹭飯。反正我身上沒有帶錢。」
又來了。原來這傢伙想著像上次那樣,帶她「私奔」,然後找個世外桃源玩上幾天。
真是有他的,都不想想,現在自己都當爸的了。
對此大白撅著嘴說:「小小白不是很喜歡他們舅舅嗎?我看他們舅舅挺會帶孩子的,有這個天賦,給他帶幾天挺好的。」
歐亞楠那個舅舅是好欺負好不好,不然,猴子怎麼都愛粘著顧家這群老實人。
「我告訴你——」顧金融稍微提醒下得意過頭的大白,「他們那個舅舅,被騙一次後,是很難再上當受騙的。」
「沒有關係,我騙術多。」不然怎麼當猴子的老子?總得坑兒子的才能叫做老爸。
顧暖再次風中凌亂了。感覺男人的世界偶爾女人真難懂。非要坑兒子玩的,才能叫做爸。
反正兒子是他的,他想怎麼坑就怎麼坑吧。等哪天,兩猴子長大了,怎麼坑回他,似乎也是值得期待的場面。
顧金融彎彎嘴角,本質上,她覺得老子和兒子坑來坑去也不壞。
兜了半天,確實肚子也餓了。開車順道到了歐士華約好的飯館,準備吃飯。
歐士華的秘書早在飯館門口等著了。
知道那個秘書認不出自己,蕭夜白多個心眼早早在車裡戴上了墨鏡,和一頭紅色假髮。
顧暖看老公裝模作樣的,先是不做聲。
歐士華喜歡吃海鮮,因此訂的是華人在美利堅開的一家海鮮飯館。
中國飲食,早在大洋彼岸開花結果,廣受好評。因此,中國的餐館,只要是做出名的,就餐時間和國內一樣,都是人滿為患。
歐士華訂了個包廂。
顧暖和蕭夜白下車以後,跟著工作人員到了包廂。
歐士華一個人坐在包廂里,看見他們兩人進來時,沒有起身,只笑道:「給顧董事長和她的隨從安排座位吧。」
都是做生意的,都是老婆,平等口氣說話並不奇怪。問題是,歐士華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大白。
顧暖都懷疑,歐士華究竟記不記得她老公長什麼樣子了。畢竟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應該是在三年前,猴子剛出生那會兒,歐家人來他們家裡鬧。
秘書和餐館人員給他們拉開座位。
顧暖看自己老公不動聲色坐了下來。她坐在了老公旁邊。
讓人上茶,拿菜單,歐士華顯得非常自如,一邊翻菜單,一邊眼角打量蕭夜白的那頭紅頭髮。
「想吃什麼就點吧,顧董事長,今天我請客。」歐士華像是非常爽快地說。
顧暖沒來得及回應,她身邊的紅頭髮大白先開了口:「歐總裁果然是個大方豪爽的,什麼都可以點,是嗎?」
這個男人究竟是誰,一頭紅髮,好像是披頭士樂隊一樣。總歸像個不正經的。歐士華心裡都想著,顧暖寂寞的話私底下找個小白臉怎麼找上這種。不過這樣也好,如果利用好這個人,可以疏遠顧暖和他養子間的距離。再進一步說的話,其利用價值肯定不止這一點。
「點吧,儘管點,既然你是顧董事長身邊的人,和顧董事長一樣,都是我的客人。」歐士華意味地說。
紅髮的大白立馬點點頭說:「放心吧,歐總裁,絕對讓你滿意。」
顧金融心頭咯噔了下:這個歐士華是自己往死坑裡跳呀!
說到會花錢,天下標榜自己最會花錢的人,除了蕭公子還能有誰。
蕭公子口頭禪:用錢砸死你!當然也能花錢花死你了!
剛好,三年前歐家來他們家鬧時,大白心頭正憋著股氣呢。
能花死歐士華的錢,大白高興,因為聽說歐士華這人,其實個摳門鬼,比顧金融還斤斤計較。
點,深海野生大龍蝦,一盤一萬零四塊美元。
點,野生鮑菇,人參燉山珍海味,一湯一燉,上升至總價四萬四千四百四十四元。
四四四四,都是某人心中最忌諱的數字。
歐士華的秘書早下巴垮了下來,再偷偷看歐士華的臉色。歐士華的面色晦暗,眼底里不知道閃過什麼光。
當聽說要點的一百萬的美酒沒有,紅髮大白嘮里嘮叨起來:「你們怎麼可以不給歐總裁面子呢?你們這是在掃歐總裁的臉,毀掉歐總裁的聲譽,你們知道不知道?」
飯館服務生聽得一愣一愣的。怎麼給歐士華的臉上抹黑了?歐士華來這家飯館不是一次兩次了,其中歐士華自己付賬的次數,每次賬面歐士華都要親自過目,自己核實數目,所以,飯館的人其實都知道,歐士華很摳門的。
紅髮大白把菜單一甩,扔到桌上,很生氣:「去外面拿瓶羅馬迪克皇家紅酒,1444年的,你們沒有拿來絕對是沒有給歐總裁面子,知道不!」
飯館的經理回頭趕緊讓人找,找到市場上大白說的這瓶紅酒,一看這個價——千萬!
他們真不敢下單了,目光都看到了歐士華臉上。
紅髮大白嚷嚷:「你們看什麼看?歐總裁是這么小氣的人嗎?連這樣一瓶紅酒都開不了,做什麼生意?歐總裁是什麼人?是堂堂歐氏集團的總裁,一瓶千萬紅酒不及集團資產的一根指頭。」
或許大白說的沒有錯,歐氏集團上市的總體價值是很高,千萬的紅酒比起集團市值是不算什麼。
可是,對於歐士華這種會喝別人多貴的紅酒都好,但是自己絕對不會掏一塊銅板的人來說,這明明白白是在割肉。這也是為什麼詹董事長會上羅傑斯的當而他終究不會的根本原因。
歐士華臉色黑成了烏鴉,他眼神黯沉沉地看著紋絲不動的顧暖。
想著,顧暖這個要麼是,平常裝勤儉,實際上掏公司的錢養了這個花錢無法無天的小白臉,真讓人大掉眼鏡。要麼,顧暖是故意讓這樣一個男人在這裡砸他歐士華的場子。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無疑,都讓他歐士華此刻心頭十分不悅,氣到肺幾乎要像炸彈一樣爆炸了。
因為他歐士華既摳門,但是愛面子。
這顧暖,是想著和他歐士華作對是不是?
對於這點,顧暖早想到了。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歐士華平白無故突然請她吃飯,讓她叫上人,不是笑裡藏刀的鴻門宴是什麼?
大白這樣鬧,顧暖是默許的。
歐士華嘴角扯了下,道:「看來,顧董事長平常都是這樣養身邊人的胃口的,確實有些出乎人意料。顧董事長養的這個人,胃口好啊。」
顧暖淡淡地打開嘴唇:「董事長此言差矣。我只負責給員工開公司。論大方,絕對沒有歐總裁如此大手筆。員工吃飯他們自己拿自己工資負責的。」
自家大白是很會花錢,但是大白花的是自己的錢,沒有拿顧金融半分的。顧金融就此想著自己有什麼資格老公花自己賺的錢。再說大白錢包鼓到沒處花。大白說的也對,錢不花出去,捂著,只會讓市場流通貨幣減少,刺激央行印發貨幣,最終導致市面上的紙幣越來越多,造成通貨膨脹,最倒霉的還是那些底層需要這點錢滿足基本生活的普通老百姓。
因此,有錢一定要花出來。
像歐士華這種,還真的是賺了多少錢,都捂在自己錢包里。至於那些金融學道理,歐士華自己都被聘任到大學裡當金融教授,能不知道?
歐士華說白了,就是人性的一種基本體現,有多自私多自私。看他怎麼對自己幾十年的髮妻都知道。
被顧暖這樣一說,歐士華自然也沒有想到顧暖居然直接給他一顆冷釘子吃了。這下真是騎虎難下了,你說不給錢吧,到時候被這人四處往外說,說他堂堂歐氏集團總裁,連瓶紅酒都買不起。生意場上,真有些時候要講排場門面的,尤其對男人而言。如果被人知道你原來過日子都這麼摳門,都會聯想到你會在生意合作上斤斤計較,這會使得那些意圖和你合作的人望而生卻。
思謀一番,歐士華只得沖飯館的經理擺了下手。
經理很快領悟到他這個手勢的意思。
沒過多久,那瓶據說上千萬的紅酒拿了過來。
紅髮大白一看服務生要拿開酒器開酒口,道:「先別開,我看看。」
「你看?」歐士華一挑眉頭。怎麼,這個男人會看酒?
大白怎麼不會看酒。當年,大白陪老婆第一次回老婆娘家,送給岳父的酒就是大白自己淘的。
飯館的人,和歐士華的秘書這時才意識到一點,這男人,剛才口裡自如吐出索要一串名酒的名稱,都不是隨口誇張虛張聲勢的。
大白手到擒來,把服務生手裡的紅酒瓶子搶過來,抓到手裡對著包廂里的天花板燈一看,說:「哎呀,這怎麼假得,連個瓶子都不會換嗎?我原本以為我要聞一下可能才知道真假。」
歐士華手裡的那杯茶差點噴出了嘴,齒間磨著:「你說這是假的。不可能。這可是有名譽的飯館。」
「歐總裁,這真的是假酒。你說買一瓶價格比較低廉的酒,畢竟還是真酒。但是假酒就有可能害死人的,裡頭都不知道是其它什麼成分摻和。不行,這事要報警!」
眼看大白拿起了手機要撥通警察局電話。
歐士華終於忍不住,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跳罵:「你以為你誰啊?我說不是假酒就不是假酒。我買千萬的酒給你喝,你還敢挑三揀四?你以為你什麼人!我告訴你,你這種人,老子我這是在給你面子,給你一瓶幾塊錢的假酒喝,你都該心存感激!你一輩子都不可能碰到幾千萬的鈔票,做夢——」
真可謂狗急跳牆。這會兒,歐士華也顧不上顧暖在不在這兒。顧暖在這兒更好,他要痛罵顧暖的人。俗話說,打狗要看狗主人。他現在當狗主人的面打狗,就是不給狗主人面子,掃狗主人的臉!
可明顯,大白和顧金融已經都聽明白了對方的話了。這還真是假酒,而且是才幾塊錢不知道用什麼水充進酒瓶子裡的假酒。天。這個歐士華,果真是愛財不要命。
顧暖淡淡地揚了下眉,眼看自家大白被人這樣說,她這個心裡肯定也不舒服。畢竟對方是衝著她來的。
「歐總裁,你幾千萬的酒都請不起我的人,我看,接下來幾億的生意單,可以不用談了。」
顧金融出手就是不一樣。大白都眼睛發亮。只見剛才跳起來顯得意氣風發的歐士華,突然間就愣了,像盛開的花朵瞬間蔫了。
歐士華急道:「什麼幾億的大單?」
他是叫顧暖過來談生意吃頓飯,其實,不過是個藉口,就想看顧暖是不是真的養了個小白臉,為此,他都打算把藉口給糊弄過去了。沒有想到,顧暖突然開這句口,真有生意和他談。
仔細想,是有這個可能的。因為顧暖這人實際,都說其精打細算,也是不太可能平白無故地答應了和他吃飯。
歐士華坐了下來,作出了一本正經的神色,道:「顧董事長這話說的對。千萬比起幾億,那絕對是小數目。」為了幾億大單,弄個千萬的紅酒討好顧暖的小白臉,歐士華認為是值得的。
於是,飯館經理馬上去取真正的千萬級紅酒過來。
大白眼看自己老婆玩真的了,也就坐了下來,挨在老婆身邊,暗地裡打量老婆要怎麼玩。
顧暖只見飯館的人,把真正的紅酒擺在了桌上,才開口:「這個幾億的大單,能不能完成,需要歐總裁親自出馬。」
歐士華或許是聽說過了她之前在談的生意,因此嘴角一笑,大致明白她這個意思了,說:「是,鮑伯爾那個人,是比較難對付一些。不過沒有關係。我在美國的時間,比顧董事長可能長多了。這事兒我來想辦法。」
真是個很勢力的人,為了談成生意,馬上可以把之前和她顧暖之間的不愉快忘得一乾二淨。
大白的手指頭在下巴上捏一捏,明顯也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都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其實關於長達現在在做的,和鮑伯爾這家美國本土公司洽談的合作項目,進程確實是卡在了一個節點上。長達想要的,顧暖想要的,鮑伯爾不願意給。為此,鮑伯爾甚至拿當地政府的管轄權來要挾長達屈服。
這在李常智想來,都肯定是板上釘釘絕對能贏的事了。
李常智這幾天心情很好。眼看,鍾巧慧和章家舉行的世紀婚禮,結果因為章英熙的飛來橫禍,喜事變白事,鍾巧慧當天當了新娘,當天當了寡婦。李常智每想到這就覺得忍不住大笑。
想,鍾巧慧你這人,再怎麼心裡嘲笑我嫁個五十歲的糟老頭,但實際上你不是比我結局更慘嗎,不如像我這樣嫁個老頭子好呢。
可實際上,鍾巧慧心裡才沒有那麼多閒空去管她是不是去嫁個老頭子。
李常智的好心情,另一方面在於和陳家銘見面了。
自己老公確實是個老頭子了,所以,從某方面來說,身旁晚上睡個老頭子,作為年輕女人的她而言,怎能好呢?
這樣想來,以前自己看中的陳家銘畢竟是年輕俊朗。現在再遇上,陳家銘英俊的容貌外表都沒有變,而且陳家銘的氣質向來是很好的,符合女性的幻想。
李常智開始找各種藉口,和陳家銘接觸。
陪同陳家銘一塊出差的唐老鴨和瑤姐等人,很快察覺到了蹊蹺。
瑤姐作為已婚婦女,那絕對是看不慣。感覺這簡直是女人的恥辱!
陳家銘的反應,向來都是那樣的冷淡,冷靜,一切以公司為先,因此不會說隨便拒絕和李常智見面。
瑤姐只好打個電話給顧暖。
顧暖那時候,和大白喝了歐士華請他們喝的千萬元紅酒,這一喝,顧暖突然明白,為什麼千萬和百萬的區別了。這東西,真是物有價值。只是,掏錢的歐士華肯定是被他們兩口子坑了。
大白接下來要開車,不敢喝多,而且,他知道老婆不太會喝酒,他要照顧老婆。所以,很快先叫了代駕過來。
和歐士華吃完飯,顧暖回到車上,突然,一伸手抓到大白頭上戴的紅髮上,眯著眼睛,嘴裡吐出口酒氣,噴到了大白的眼睛上。
大白眨眨眼,說:「暖兒,你醉了嗎?」
「我沒有醉。」顧金融腦袋很清醒,對他說,「我知道你為什麼非要讓他買酒,你想讓我喝醉你好下手是不是?」
大白磕磕巴巴的:「不,我——」
顧金融的一隻手掛到他脖子上,另一隻手的手指點住他嘴唇:「噓,你會知道讓我喝酒的結果的。」
大白的心頭潑啦潑啦的涼。
好吧,他承認小小的私心,想看老婆喝酒後,可以——
可是沒有想到正戲沒有開始呢,顧金融先拆穿了他的把戲。
「開,開車!」大白沖代駕吼。
車子疾馳回他們下榻的酒店。
兩猴子,這會兒已經被舅舅帶回酒店了。外面的東西,歐亞楠是個醫生有潔癖,始終怕不太乾淨。這家酒店吃了幾天,感覺廚房衛生還可以。為了安全起見,他帶兩猴子回來酒店吃中餐。
猴子邊吃飯,邊還在想著他們的大白爸爸拐了他們的媽媽走,把他們兩個丟下打算丟幾個小時。
小明禮拿小筷子扒拉飯碗裡的炒飯時,小嘴邊上粘了兩顆米粒問舅舅:「爸爸媽媽怎麼生下我們的,舅舅知道嗎?」
也不知道這個二猴子今天是不是無意中翻到了婦科教科書後,結果小腦瓜被刺激開了,突然提速。
歐亞楠沉住氣,道:「這些問題,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爸爸好像說,舅舅什麼都知道。」
看來被大白這個姐夫坑的不是一丁點兒。歐亞楠額頭黑線密布。
小明禮繼續發送糖衣炮彈:「爸爸說,舅舅是個學習成績很好的,什麼都知道的好學生,比爸爸的學歷都要高出很多。因此,我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問舅舅就對了,爸爸都答不上來。」
「嗯——」歐亞楠清清嗓子,「有些問題,科學家都沒有辦法解釋的,舅舅我也答不上來。」
聆信就此詫異的小眼光,落到舅舅臉上。
歐亞楠一接到大猴子的眼神,神情一粟,望回去:怎麼,你知道?
想起在圖書館已經被罰站過一次,聆信趕緊低下小腦瓜:不,舅舅都回答不上來的問題,他怎麼可能知道。
小明禮還在不恥下問的糾結中:「舅舅都不知道,那麼我該去問誰?」
「誰都不用問!」歐亞楠不得不板起臉,拿筷子敲打二猴子的飯碗,「你現階段要做的,不是問這些,而是吃飯!」
「爸爸說我吃太多飯了,不好好學習,會娶不到老婆。」
「舅舅向你保證,你不會娶不到老婆。因為舅舅學習好,到現在都沒有娶老婆。」歐亞楠說這話的時候,心中都不由一個悲憫。他這算不算是捨命陪君子了,為了回答一個三歲孩子的問題,連自己是王老五的事都得說出來。
兩隻猴子不由都張大了小嘴。接著,兄弟倆心有靈犀地對對眼,對歐亞楠異口同聲:「舅舅別擔心,我們會幫舅舅很快找到女人的。」
歐亞楠唯一的感覺是想去直接撞牆了。所以,說什麼都不能與孩子太較真。
「不,你們不用幫我。這種事——」歐亞楠感覺自己不是和三歲孩子說話,是和三百歲的老人對話,太累。
「我們知道。」聆信體恤他說,「媽媽都說過,這種事有緣分。所以,我們會幫舅舅找,但是不會說出去的。我們看著合適的,會偷偷告訴舅舅,舅舅你自己選擇。」
耳聽大猴子這話還比較在理,二猴子明禮可就真的是,天花亂墜,異想天開,小腦袋開了個大洞的:「舅舅,我哥哥說的這個方法太次了,落伍了,我給你去徵婚辦事處那裡報個名。以舅舅的條件,一放徵婚廣告,全球無數女人都會來倒追舅舅的。舅舅到時候坐著挑就可以了。」
聆信聽完弟弟這話,手裡的塑料小碗都被嚇到咔一下,滾落在了飯桌上,不敢去看歐亞楠的臉色。
歐亞楠已經無力了,完全無力了。他現在只想跑,趕緊把兩猴子扔回他們爸爸媽媽那。
大白這時候扶著顧金融回來了。
歐亞楠見他們進門,一聞到酒氣,立馬皺了眉頭:「怎么喝酒了?」
「只喝了一點。」顧暖睜開眼看到他和孩子後,說。
大白把她扶到了沙發里。
兩猴子第一次見爸媽喝酒,都跑過來看熱鬧。
「酒味好香。」小明禮撲到媽媽身邊嗅嗅。
大白立刻拎起二猴子的屁股,啪啪,滾一邊去。
小明禮捂著自己的小屁股,委屈著。
歐亞楠給他們沖了解酒茶,還是不滿:「為什么喝酒?」
顧金融也不知道是醉是醒的,指著大白:「他,騙了那個人,請我們喝一千萬的酒,你說我們喝不喝?」
大白捏了捏自己的鼻樑。
歐亞楠小舅子的目光直接嚴厲地掃射到他臉上。
兩猴子,大猴子聆信抱著小手像在認真思考母親說的問題。小明禮呀的一聲,說:「一千萬算什麼。上億的紅酒,爸爸都說太便宜了。」
顧家姐弟的目光於是齊齊落到大白那兒:你真是很會教兒子啊!
大白努力為自己解釋:「哎,這不是小孩子嘛,你要告訴他們,錢的東西其實不值錢,不是最重要的。」
所以,在大白的教育觀念里,乾脆告訴兒子,上億的紅酒也只能叫做便宜。
顧金融直接軟在沙發里。老子教兒子的事,她秉持原則,不插手。
歐亞楠則決定和姐夫必須討論下教育問題了,他拉著大白到一邊,說:「你知道他們今天都問了我什麼嗎?」
大白淡定的,知道自己坑兒子肯定會連累上小舅子,佯作漫不經心地答:「哦,他們偷看解剖書了。問你是不是豬的腸子是不是?」
如果真是問是不是豬腸,歐亞楠覺得還好。看來,大白是完全沒有預計到此事的嚴重性。歐亞楠告訴大白:「他們今天看的是婦科書。」
「婦科?」
「對。婦科。」
大白的臉色從驚訝,到了不淡定。
歐亞楠心頭突然浮現出了一抹快感:瞧吧,讓你坑兒子,你自己看怎麼繼續坑吧,別挖坑把自己埋了就很好了。
二猴子果然跑過來了,向爸爸打報告:「爸爸,舅舅不讓我看他的書。可你明明說,看了舅舅的書可以減肥,可以娶到老婆。」
大白愁苦地瞥了下小兒子的臉,佯作思考地說:「你看你舅舅到現在都娶不到老婆——」
「對。舅舅剛說過這個事了。」
大白一驚:看來小舅子為了擺脫猴子,真是捨命陪君子了。
歐亞楠撓了下自己頭髮。
「爸爸,你說怎麼辦?!」二猴子開始繼續昨晚上的追問模式,使勁兒扯拉老爸的褲子。
大白的褲子都快被兒子拉下來了,大喊:「停停停!」
顧金融躺在沙發上看到這一幕,終於大笑不止,手指指到老公臉上:「看吧,你昨晚想的鬼主意——」
大白滿臉尷尬,臉上都能燒出洞來,這在老婆面前丟的這個臉。
「我,我學歷都沒有你們舅舅高。」大白向兒子強調該去找誰。
歐亞楠非常不滿不悅地瞪起了大白。
善解人意的聆信過來,拍拍自己弟弟的小肩膀:「別鬧了。」
明禮轉身,問哥哥:「你知道?」
「知道。知道你這個傻子故意裝傻。」聆信毫不留情拆穿弟弟的假面孔。
他都知道的事,他弟弟能不知道?
感覺到頭頂上兩雙大男人的眸光射過來,明禮抱頭就跑。
大白掉頭就追小兒子:「我看你往哪裡跑——」
哎。歐亞楠嘆口氣。
顧暖此時酒醒了些了,坐起來,看瑤姐給她發來的簡訊。
李常智是嗎?
一抹光,閃過顧暖的眼底。
歐士華既然一千萬的紅酒都投資進去了,肯定是不會讓自己袖手旁觀。他和顧暖他們分開後,馬上就動作了。
找來秘書,調查鮑伯爾身邊人的關係。知道鮑伯爾新娶的老婆叫做李常智。對於李常智這種女人,歐士華非常清楚,對秘書指導道:「她現在和陳董來往,肯定是耐不住寂寞。陳董呢,絕對不會輕易上她的當。但是,我們不能讓陳董先得手,所以,你去找幾個男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