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老公的一億寶妻
港島人,顧暖在學校學習時,陪同老師,是接觸過一些港島人的。
曾記得,有個港島老闆,那時候看中了她學校的一個同學,剛好那個同學和她顧暖是同室舍友。所以,那同學擔心安全的關係,總是想方設法,在對方老闆帶她去玩的時候,都要叫上顧暖一起走。顧暖很快就看明白了,這個老闆是有婦之夫,在港島有老婆孩子,到了大陸,又忍不住花心,想釣個女大學生來玩玩。
自己這個女同學,一方面不想當人小三吧,但是,另一方面確實愛慕虛榮,拿了那個老闆送的不少東西。那老闆確實也大方,給那女同學送了不少金銀首飾。
後來,這個同學跟這個老闆去了一趟港島遊玩,回來後,對顧暖說那老闆帶她上寺廟求過簽,那老闆讓人解簽之後,不知怎的突然變了主意。接著,這老闆送這個女同學回了大陸,再也沒有和這個女同學見面了。
這件事,或許只是個學校期間發生的小插曲。但是,顧暖覺得,或許自己該感謝這個女同學。因為這個同學的親身經歷,告訴了她顧暖一個確真無疑的事實。
平常人家說的時候,顧暖本來還不相信呢。結果原來是真的,港島人是非常信風水這種東西的,特別是做生意的商人。
這仿佛是民間流傳下來的一種傳統了。哪怕港島金融發達,教育也據說比大陸更科學更先進,但是,人家民間,沒有辦法,只信這個東西。
如果對這點,還覺得有所懷疑的話,可以看看歐春華和歐士華這對夫妻奇怪的名字組合。
歐春華,嫁人之後隨夫姓,由蘇改為歐。但是很多人肯定覺得奇怪,為什麼歐春華和自己丈夫歐士華,好像兄妹一樣的名字,都是有個華字,這樣做夫妻不奇怪嗎?
這肯定是一般家庭都不會做的事,偏偏歐家做了。因此,就要說到,歐士華相中歐春華之前,想那歐春華,其實娘家背景,蘇家的水平,和歐家有一定的差距。別說名字相近不像夫妻,一般而言,歐家的少爺,那是肯定看不中蘇家的姑娘的,都不夠門當戶對。
為什麼相中歐春華呢?看這名字就知道了。
原來,歐士華之前,是有個未婚妻的,但是,那個未婚妻在和他結婚那晚上死了。據說那名小姐,不僅是年輕漂亮,帶的娘家家產同樣萬貫。是絕對的門當戶對。
偏偏這個小姐結婚那晚上死得是,連醫術高明的醫生,都解釋不出個所以然。
反正,這個漂亮有錢的未婚妻,這麼給莫名其妙地猝死了。
小姐的娘家人肯定不接受這個事實的了,和歐家因此鬧了一些糾紛。到後來,港島上商業圈裡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歐士華克妻。說誰嫁給歐士華,那就是等死了的,必死無疑的。
歐家當然非常緊張了,找到島上有名的風水師,懇求改命的方法。
其實,早在歐家和這名小姐聯婚的時候,都有找過風水師的,那時風水師就對他們說過,說不合適。可是兩家人都只看到眼前巨大的聯婚利益,以及兩個年輕人看起來都沒有意見,是情投意合,結果,沒有聽從風水師的話,把這樁婚姻繼續下去。哪裡知道,新娘子真的死了。
事實擺在了眼前,歐家只好聽從了風水師的話,說找到一個叫春華的女人,或許能破解這個難題。
春華,士華,按照風水師的這個說法,說是宛若兄妹,可以欺騙到纏著歐士華的女鬼。而這個女鬼,詛咒死新娘子的,是前世和歐士華有結怨,所以今世纏著歐士華,不讓歐士華結婚。必須是出生前,在娘胎的時候,已經命名為春華的女人,沒有改過名的才行。
剛好,歐春華那時候,在大陸公司工作。歐士華代表家族公司來大陸談生意,因為工作關係,和歐春華相遇。這事正好發生在風水師說了那話之後。
感覺這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了。哪怕歐春華的娘家財力一般,歐家為了傳宗接代,根本不敢去嫌棄歐春華娘家的這點瑕疵。
歐春華自己呢,固然在遇到歐士華的時候,並不知道這些歐家的過去,只當自己是灰姑娘一樣,突然被富豪相中了。
直到結婚之後,到了歐家,移居到港島上,港島上的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歐家發生的這段曲折。這人多口雜之下,難免消息泄漏出去。
知道是這麼一回事,歐士華不一定是因為喜歡自己而和自己結婚的這個事實,作為一個娘家都不能支持自己的已婚女人,歐春華又能如何呢?
當然是一方面,努力給歐家生下兒子,來穩固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自己必須抓住點錢財,以防萬一。這樣子下來,歐春華逐漸成為了港島上有名的女商人。
只是,極少人極少人知道,在歐春華成為一個女強人後面,有發生了這麼多的故事。固然,愛捉風捕影的媒體早就懷疑她為什麼和自己娘家不親的緣故了。
顧暖對於趙夢瑾提的這個建議,並沒有先考慮到自己,畢竟,那是相親,真正的相親。
說假也好,兩個年輕人在那種情況下,都說不定會擦出火花來。
顧暖有些話必須和這個涉事其實未深的小姑娘說明白了。
&是在美國長大的,接受的教育?」
&的,舅媽。」趙夢瑾點頭,有點不解為什麼顧暖突然岔開話題,仿佛提起了一個完全無關的事。
&和那個佳茵的,好像不太一樣——」
趙夢瑾笑了笑,以為顧暖不解的是這個,開口就事實道來:「美國的教育,不是像一般人想的那樣,都是很開放的。其實,主要看父母的選擇。佳茵她爸媽,可能認為放任自由的教育理念更好。我父母尊重的是中國傳統式的教育,因此選擇的學校,都是屬於華人自己開辦的,學校管制相對較為嚴格。再有我中學開始,已經總是作為國際交換生,到過英國等地方學習,歐洲的教育,相對美國也是比較傳統的。」
顧暖接她這話說:「這就對了,一個人怎麼樣,做什麼事,最終做什麼決定都好,肯定和她所處的環境有關係。」
趙夢瑾方才明白,顧暖這是在教她怎麼看人看事。
&媽,莫非歐家那邊的人——」
到底是個聰明的姑娘家,趙夢瑾一開口,明顯是領悟了顧暖的話了。
&到過港島,港島人給你什麼印象。」
&有什麼特殊的——」趙夢瑾努力回想著,她去港島,一般都是因為音樂交流過去的,並沒有真正參與到商業圈中。
顧暖早就看到了她脖子上掛著的一條項鍊,問:「你奶奶給你的?」
趙夫人,出自港島,是正宗的港島人後代。這點,顧暖從看到趙夫人第一眼,都察覺出來了。
因為趙夫人對日常生活習慣,都是非常講究的一個女人。說白了,不僅僅是因為趙夫人出身教育良好的緣故。
只看趙夫人每天佩戴不一樣的首飾,有些首飾在外人眼裡甚至有點突兀的感覺,但是,趙夫人相信這個東西,能給自己帶來運氣。
在趙夫人所在的房間裡,老黃曆等書籍,那是絕對存在的。
趙夢瑾從不知道這個東西,主要是自己母親對這個東西似乎從來沒有研究過,更沒有教導給她。她自小是母親帶,不是奶奶帶。趙夫人的習性,沒有延傳給她。
但是,確實,如今顧暖一提,趙夢瑾想了起來。在歐春華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奶奶,特意地打了個電話給越洋朋友。
&在都什麼年代了——」趙夢瑾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以後,對於從小進行科學教育的她而言,肯定覺得不止是歐家人,連自己奶奶的行為舉止,都是非常可笑和愚蠢的。
所以說這個小姑娘,不一定是適合經商的材料,或許繼續拉小提琴更合適些。想她顧暖那會兒聽到這事後,滿腦子想的全都是怎麼和港島人做生意要注意的。
對於人家的民俗,信不信這東西,顧暖一點都不會去苛責過。那根本不是她顧暖可以管的東西。顧金融,只要管好生意上的事就夠了。
&媽和我說這些是,覺得不合適?」趙夢瑾只能單純地想到科學問題,對顧暖一笑,說,「舅媽,我根本都沒有心思談戀愛呢,現在是——我媽和小舅都——」
本想說這話來讓舅媽安心的。
豈知道顧暖搖搖頭對她說:「你要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才能知道以後怎麼對付。難道你去了以後,就只打算拒絕回來?那麼你根本都沒有必要回國了。」
趙夢瑾目瞪口呆,只想自己在顧暖的面前幾乎是透明的,顧暖都把她的內心打算都看到一覽無遺。
&對方說好時間,我是可以和你一起去的。」
&嗯。」趙夢瑾搗蒜似地猛點頭。目光一轉,到了顧暖的肚子上。
感覺到她的眸光,顧暖微微笑道:「才兩三個月,能看得出什麼。」
趙夢瑾臉紅了。
她確實好奇。要說她這個年紀,本就該嫁人的了。嫁人那就是要生小孩的。總覺得生小孩子那事兒很神奇。
走出顧暖的房間的時候,她突然想起,她都沒有安慰到顧暖。
顧暖好像也是有意避開這個話題。
大概因為觸及反而更傷心,不說更好吧。
*
蕭淑蘭在自己的公司辦公室里,左思右想,偶爾和坐在她辦公室里的蕭淑菊對下眼。
兩姐妹,有了上次那些教訓之後,現在,倒是不敢興匆匆做決定了。
蕭淑菊清聲嗓子,說:「二姐,要不,找個人——」
&誰?老四都跑了。」蕭淑蘭皺著眉頭,不覺得能找到什麼人商量。
外面的人,總是會帶著各種看好戲的目光,或是想自己分一羹的心思作祟,並不一定給她們提供最好的意見。
蕭淑菊想的也是,如今只能靠她們自己了。於是她繃起臉,狀若嚴肅道:「既然是這樣了,我認為,停下來,是沒有勇氣。那樣,會更對不起爸和大姐他們的。繼續往前走,沒有退路。」
&果我們主動去談價,會不會顯得,我們求人家。這樣的話,價格會被壓得很低的。」蕭淑蘭猶豫著說。
&看不會的。」對此,蕭淑菊有自信,給她吃顆定心丸,「二姐,你有個女兒呀。之前你也說了,在機場,悅婷表現的很好,對付看著悅婷,貌似是越看越喜歡。這樣的話,如果到時候聯婚,對方大也不敢太欺負我們,畢竟要做親家的。」
這話貌似有道理。蕭淑蘭聽著點點頭,心裡更是想,自己女兒,真的是益發聰明了,想的主意多好,等於說是一箭雙鵰。
蕭淑菊說這話的時候,剛好康悅婷敲門走了進來。聽見自己姨媽都這麼支持自己了,康悅婷高興的時候,一路走到蕭淑菊身邊,輕輕地喊了聲:「姨媽。」
能感覺到對方那聲討好的意味,蕭淑菊笑眯眯的,伸手摸了下她頭髮。如果康悅婷結婚了,嫁到歐家去了,她這個當姨媽的,豈不是跟著臉上添光。
老四突然決定跑回去美國,肯定是看不慣老二得瑟吧。這得瑟到,連自己女兒,都超過她老四的女兒,嫁給歐家少爺了。說真的,要是她蕭淑菊自己有女兒,肯定會跟著蕭淑珠一塊吃味的。
可以理解。
蕭淑菊轉頭對老二她們母女說:「二姐,你要找個時間,趕緊給悅婷張羅一套好看的衣服,做個頭髮什麼的。女人,漂亮很重要。」
這點說的是真,蕭淑蘭點頭,對老三道:「只是我這手頭忙,都沒有這個時間去忙其它的。你比我有這個空,要不,你帶悅婷先過去我們經常去的那家髮型屋,讓他們先給悅婷設計個頭髮。」
&有自己可以做的事了,蕭淑菊馬上站了起來,拉著康悅婷出去。
她們兩個走到門口剛出門,蕭淑蘭桌子上的電話響了。
蕭淑蘭接起電話筒。
對面傳來她派出去打聽歐士華消息的人的聲音,說:「二小姐,不好了,聽說歐總裁,今晚帶了家人約了個小姐見面。」
&蕭淑蘭臉色驟變,聲音瞬間都變得凌厲起來,手指頭用力抓著電話線。
明顯,這個事,遠比長達被人搶,貌似對於她來說更嚴重些。畢竟,她都沒有什麼指望自己家的財產真能完全保住,哪怕和歐家真的聯手,這樣的情況下,真不如自己女兒嫁的好更重要了。
對於蕭淑蘭問的是什麼人,對方更是難以啟齒的樣子,但是終究得說的,反正蕭淑蘭遲早知道。
&大小姐的女兒——」
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事。蕭淑蘭越想越可氣。想那天,在機場的時候,歐士華真的對她們母女的態度都不錯,看得出,對她們母女是有好感的,認為可以做親家的。
現在歐士華突然變了主意,不用說,肯定是回到家,見到太太了,歐春華給說的什麼話,讓歐士華給改了初衷。
&有關係。」蕭淑蘭佯作鎮定地說,「他哪怕再中意我大姐的女兒,現在,蕭家財產的主導權握在我手裡,我大姐都不在。她找我大姐的女兒沒有用,遲早必須找回我。」
那時候,蕭淑蘭確實還不知道,顧暖要陪趙夢瑾去見歐家人。
因為連歐家人自己都不知道,趙夢瑾會讓顧暖陪自己來。
給兒子定好相親時見面的酒家,是城裡最著名的一家素食店。
聽說那個趙家小姐,上回在飛機里交談過,貌似是個非常注重體育鍛煉和健康飲食的。貌似是因為學小提琴的緣故,需要經常上舞台表情,一樣非常需要注重身材的保養。
歐春華因此想來想去,不如配合對方,訂了家素食店。可見,她確實是挺喜歡趙夢瑾的。
話說像趙夢瑾這樣在社交圈裡已經小有名氣的富家名媛,是當豪門婆婆的,誰看了會不中意呢。
歐家人,一家三口,準備好了以後,提前大概十分鐘,作為主客,到達了素食餐廳。
由於這家餐館確實有名氣,晚飯時間,又都是大城市裡的人出外用餐的黃金時段,沒有到七點鐘,已經門前車水馬龍,很多訂不到位置的客人,在櫃檯和服務生交涉。
歐春華也是占著自己的人脈,才勉強搞到了一桌。
這裡沒有包廂服務,只有隔斷。
為此,歐士華沒有少皺眉頭的。
直到走到僻角的位置,左右有兩片古色古香的大屏風給遮著下,確實性好了很多。歐士華的眉頭,方是稍微解開。但是,對太太的怨言依然有。
只覺得,是不是他們太有意討好這個女方了。
歐春華不認為,拿了趙夢瑾公開演出的資料給丈夫看,來證實自己的目光沒有錯。
在他們夫妻倆,對著女孩子的資料研究來研究去時,歐亞楠默默地坐在一旁。
什么女孩子?
他一點心思都沒有,最少眼前這麼複雜的情況下,他是不可能對這種事有心思的。那時候提議這個趙家小姐,只是單純的為了搪塞歐士華。
再說,他知道顧暖剛出過差,和趙家有接觸,似乎和趙家關係挺好的。他的這些考慮,自然都是歐士華和歐春華怎麼都想不到的。
到了七點,還不見人來的樣子。
歐春華有些擔心,讓隨行的人,出去看看。只怕那趙家小姐,在路上堵車了,或是沒有經常在國內,不知道這個地方,走錯路了。
好在她這個擔心貌似是多餘的,沒多久,餐廳門口出現了人影。
歐春華本是把手指頭都伸了出去,喜氣洋洋地對著丈夫指著人群中那個漂亮得像仙女似的女孩子,正是他們相中的兒媳婦趙夢瑾。
結果這高興只是一會兒。
歐士華看到了和趙夢瑾一起走的另一個女人,問:「那又是誰?她姐妹嗎?」
顧暖那麼年輕,一看,都知道不可能是趙夢瑾的長輩。
歐春華的臉色僵了僵,早已吐不出任何聲音的樣子。
歐亞楠因為聽出他們的對話有變,不由跟著轉過頭去看,見到顧暖陪女方出現在這裡,同樣感覺突兀,有些愣。
餐廳里的燈光,宛如水晶般璀璨迷人,籠罩在兩個出現的年輕女人身上,更像是給她們打了舞台的燈光一樣,簡直是閃瞎了現場的所有觀眾。
由於這次是作為長輩陪老公的外甥女來相親,顧暖不敢像平常那樣簡單著裝。
白襯衫,牛仔褲,更不敢選擇在這個時候穿了。
想著這個外甥女是他喜歡的,他不在,更是得幫他做好這件事。無論這次相親的實際目的是什麼,絕對不能讓他丟臉。
於是,由鍾巧慧大小姐出筆,章三鳳專門請來的造型設計師,給她和趙夢瑾兩人親自設計了這樣一套出場造型。
趙夢瑾是略帶喜氣同時顯得年輕嬌嫩的粉色系,粉色傘裙,及到膝蓋。年輕,有資本,不怕天凍。
顧暖相對較為保守,一套淡雅的綠衫,配著白色西褲,大方幹練知性的本質,詮釋到淋漓盡致。
同時,為了讓她不顯得寒酸,鍾巧慧和設計師,專門給她挑了全套金飾。
不要看現在鑽石流行,但是,中國人,最中意的,最認可的,還是金光閃閃的土豪金。
對於歐士華這樣的港島人,金,更是最入眼的象徵。
一條金鳳首飾,有耳墜,手鐲,髮飾,項鍊,足金打造,都高達百萬的價格了。
兩人如此金黃富貴的到來,自然身旁要配有保鏢護駕了。
展大鵬親自給她們開的車,在她們進入酒店之後,他也沒有在餐廳門口等,是進入餐廳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繼續當護花使者。
歐士華不知道顧暖是誰,但確實是看著走來的兩個年輕女人,無論穿著打扮氣質,都是非常的養眼,讓人賞心悅目。因此,那心裡都不禁想,老婆兒子說的對。
想那天,在機場見到那蕭淑蘭和康悅婷,雖然那對母女也有經過打扮才過來見他,但是,明顯的,氣質擺在那裡,怎麼穿,怎麼戴,只能讓人感到一種沒有氣質的低俗。
趙夢瑾和陪伴的人又是穿的金光閃閃的,分明很有錢的節奏。
這是——門當戶對。
他當年受困命運,不能娶個門當戶對的老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了。現下看起來,確實是非常地合乎他的期望值。
歐士華笑著,笑看兩個女士走到了他們這張桌子。
旁邊,負責給趙夢瑾帶路的歐春華的秘書,對趙夢瑾她們介紹說:「這位是歐先生,以及他的太太,和歐家的少爺。」
趙夢瑾換看一圈桌子邊的人。
歐家人,豪門出身,穿戴自然也不在話下。
像歐士華,年紀應該有五六十了,卻也保養的很好,眼角都不見皺紋的。身上名牌貴族西裝,手腕戴男士經常攜帶的象徵身份的絕世名表,出自瑞士名家。
歐春華,豪門太太,更是手拎名包,全身盡顯雍容華貴。
唯獨,那個據說是歐家的唯一繼承人,歐家的少爺,身上穿的,不能說是寒酸,但是倒是有些普通了。
乾乾淨淨的白襯衫,黑西褲,沒有其它。
對方的這樣一幅打扮,讓趙夢瑾瞬間聯想起一個人:那個腹黑的外科教授——
不需要特意打扮,簡單的黑白相配,反倒把對方獨特的氣質,表現到了完美和極致。
和顧舅媽說的一樣,這真的是一個看起來非常養眼的,只要女人一看都百分百會傾心的英俊青年。
兩個年輕人貌似互相接觸了下眼神,又瞬間轉移開了。
趙夢瑾開口:「這位是我舅媽,我父母都不在,經我父母同意,由我舅媽陪我過來。」
歐士華聽她這樣一解釋,沒有懷疑,道:「既然是趙小姐的長輩,都坐吧。」
一聽這話,歐春華猛抬頭,看了他一眼。
很顯然,歐士華沉浸在美女的賞心悅目中,一時給忘了,趙夢瑾口裡的這句舅媽,已經表明了顧暖的真實身份。
位置早就安排好了,顧暖和趙夢瑾,坐在方桌的一邊,歐家的一家三口,坐在另一邊。
由於要給兩個年輕人接觸的機會,趙夢瑾是直接坐在了歐亞楠的對面。因此,和歐家長輩對話的位置,都留給了顧暖這個舅媽。
歐亞楠微微垂低眼帘,拿手握起拳頭,仿佛捂臉似的,放在自己臉邊上。
他確實沒有想到她會來,而當她來到的時候,他驟然感到一種荒謬。此情此景,甚至令他感到一絲可笑。
他這個動作,放在歐家夫婦眼裡,歐春華和歐士華各有各的想法。
因為不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正是顧暖,歐士華看著兒子這個樣子,心裡一樂,給取笑道:「怎麼,之前,不是還說對人家印象挺好的,那麼想見人,現在,捂著臉算是什麼意思?」
歐士華直接理解為,這兩個年輕人有緣分。知道兒子是個挑剔的人,從來,對女孩子都是興致缺缺的,現在,突然能對一個女孩子表現出這樣的動作來,說不是動心了說不過去。
聽到歐士華這話,不說歐亞楠怎麼想,趙夢瑾確實愣了愣。
怎麼?他認識她嗎?
她以前都沒有見過他,他怎麼認識她?
只怕越抹越黑,歐亞楠選擇默聲不語。
仿佛看不下兒子尷尬的歐春華,出聲道:「現在都很晚了,趙小姐一路坐車過來,可能都餓了,趕緊上菜吧。」
歐士華想的也是,讓餐廳的人安排可以上菜。
邊吃邊說,可能話匣子能因為食慾的滿足打開,更好。
這家有名的素食餐廳,菜式自然不會遭人嫌棄的。
連歐家這幾個不是素食主義的,都吃得津津有味,更別說趙夢瑾和顧暖了。
只是吃著吃著,雙方都沒有忘記此次會面的真實目的。
吃到興頭,歐士華叫人拿來紅酒,讓人給顧暖倒酒時,顧暖拒絕了。
&喝酒的嗎?」歐士華突然想起,不知道對方姓什麼怎麼稱呼,因此目光轉向了趙夢瑾。
趙夢瑾道:「我舅媽姓顧。」
&
&顧里的顧。」
顧?顧?>
歐士華的臉色伴隨對方這個肯定的顧字,變了三種顏色。
歐春華知道,他想起來了。
&是你舅媽?」歐士華的口氣不止變得質問十足,而且,非常鋒利的,宛如亮出了刀子。
&趙夢瑾仿佛才不明白他這個口氣是什麼意思,說,「我舅舅的太太。這個,誰都知道的。」
眾人皆知,顧暖是蕭家獨生子蕭夜白明媒正娶的老婆。只是蕭鑒明不承認。
歐士華說:「你姥爺,知道她帶你來嗎?」
&爺爺奶奶知道。」
蕭鑒明哪怕知道,不過也是她姥爺。她姓趙,不姓蕭。
歐士華詫異,才知道,原來趙家並不像蕭鑒明不承認這個顧暖。
為什麼趙家會承認這麼一個寒門女子呢?趙家也是有錢的名門世家,怎麼能輕易承認這樣一個女人?
說起來,顧暖再怎么娘家不濟,好歹,是個清白的良家婦女。趙家為什麼不承認?
況且趙家之前已經承受了顧暖的恩德。
&舅媽很厲害的。」趙夢瑾說,「之前在海外,我父親我爺爺的公司出了點問題,都是舅媽給完美解決的。」
是嗎?歐士華之前並沒有聽說過這個事。歐春華也沒有。
兩雙眼光展現極大的質疑聲。
趙夢瑾說:「現在,趙氏和巴西咖啡園主研發出來的新型咖啡,已經登陸國內了。這種咖啡,就是我舅媽的主意。」
歐士華登時想起了,因為自家太太建議趙家,他因為之前有聽說過趙家好像被人陷害資金困難的事,因此趕緊再讓人去調查趙家的狀況。結果,調查證實,趙家不僅解決了之前的問題,而且,新拓展的業務開始登陸了國內。
其剛舉辦的大型咖啡體驗場,在京滬,吸引了數千萬的群眾。可見趙家這一頭炮打的非常響亮,而且效果斐然。想必之後的新項目肯定是吸金的。
對此,他歐士華都暗暗有些羨慕起來。因為以趙家之前那情況,能翻身十足不容易,除非真有神助。
現在趙夢瑾說這個神助是顧暖,怎麼教他不質疑不吃驚?
&舅媽——」
&是金融系畢業的高材生。」趙夢瑾一路夸顧暖不停嘴。
顧暖聽著都感到有些汗顏了。
高材生,實在說不上吧。她讀的又不是國內知名學校,只能說一般的大學。
輕咳聲嗓子,顧暖說:「只是,在學校里學了東西學以致用。」
好像真是有點本事。
歐士華眸光芒光一閃,道:「聽說顧小姐,現在在主導一個收購案。」
突然直接插入了敏感話題中心,著實令桌上其他人都吃一驚。
顧暖嘴角微揚,眼前這個男人,她分明可以看見對方在展露自己的鱷魚牙齒了。
&的。」
兩個字,沒有否認。
歐士華不得不承認,至少這個女人的膽量是超群的。而且,很顯然,一個人要出人頭地,如果連最基本的勇氣都沒有,不敢踏出一步他人不敢做的,那麼,根本就沒有辦法超乎常人,超越其他競爭對手。
這個女人,具有最基本的戰士素質。
歐士華把手裡的碗筷杯子都停了下來,道:「我可以問一句顧小姐,你在收購哪家公司嗎?」
顧金融照樣沒有避諱:「長達。」
不止是歐士華感覺到了她非凡的不同尋常的潛質,歐春華的臉色跟著沉降。
很久以前的那個小女孩,現在翅膀豐羽了,長得很硬了。但是,似乎在很多年前,這個小女孩已經很不一般了,能對她說出那樣的狠話來。
記得嗎?當年這個小女孩是否還記得自己當年說過的話?
歐春華的眼角,暗地裡掃過顧暖的臉。
顧暖仿佛一開始沒有和她對上眼神,但是,確實在好像轉頭之間,往她這裡瞥了下。
那眸光,冷幽得仿佛高掛在天空的寒月,是寒宮女主人的眸光。
歐春華不禁捏緊了手裡握著的筷子。要不是有其他人在這裡,她只怕早已折斷了手裡的筷子。
多少年了,這雙眼睛一點都沒有變!
足以令人心生畏懼,心生恐懼的眼睛。
要不然,她當年怎麼會驟然失態,和一個小孩子給較真了起來。
早知道,她當初就讓人動手了以絕後患。
果然留著人是個禍害。
這時,仿佛身旁兒子的目光掃了過來,歐春華立馬低下眼帘吃飯。
那邊歐士華依然抓著不放,以為抓住了對方的軟肋,一路往痛點說:「長達,不是你夫家的公司嗎?顧小姐這麼勇敢的,是認為夫家的東西,必然要屬於自己的嗎?顧小姐難道沒有考慮到自己丈夫的心情?」
&總裁看來,是了解了不少我夫家的情況。」顧暖清清冷冷的聲音說道,「不知道歐總裁這又意欲如何?」
歐士華嘴角一揚:「我兒子,都有意想和蕭家的外孫女聯姻,你說,我不了解蕭家的情況,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的行為嗎?」
&樣說,歐總裁,是非常滿意我老公這位外甥女了?」
歐士華果然眉頭一皺,說:「其實在機場,我還看見了蕭家的另一個知書達禮的小姐,據她母親說,這位小姐,更是有意更改自己的姓氏為蕭姓,好為蕭家盡一份最大的努力,這份孝心,實在令人感動。」
怎麼?康悅婷要改姓蕭了?在牢獄裡的康家人,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態度?是要把康悅婷這個不肖子孫撕了嗎?
顧暖突然發出了一聲笑聲。
她這聲笑,無疑讓桌上其他人感到吃驚。歐士華更是沉了臉,問:「顧小姐,這麼令人感動的孝心,你居然感到好笑?」
&只是笑,像歐總裁這麼聰明絕頂的人,怎麼能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原因。」
&說什麼?」
&給歐總裁說件事吧。相信,你兒子,你太太,都可以為我這些話做證。」
顧暖這一開口,歐春華又皺緊了眉頭:她才不會幫對方說話呢。
&麼事?」歐士華一樣這麼想,不妨聽對方能狗嘴裡吐出些什麼。
顧暖道:「有位小姐,一直在暗中跟蹤歐少爺。她跟蹤歐家少爺的事,歐少爺工作的醫院裡,很多人都知道。而且,在前些天,一個和她一塊跟蹤歐少爺的女孩子,無緣無故突然出意外,被磚塊砸死了。聽說這兩個女孩子,期間有過爭執。」
這話讓歐春華猛地想了起來,那時候,在明新醫院裡,蕭淑蘭帶著康悅婷氣沖沖地質問歐亞楠是不是她兒子,這裡面,已經透露出康悅婷常年暗中跟蹤她兒子。
一個女高中生而已,哪怕追星,都沒有這樣瘋狂吧。
歐春華的心頭猛地抖了抖。
如果顧暖這話是真的,豈不是說明康悅婷的精神狀態,已經變成了瘋子了?
她可不要一個瘋子變成自己的兒媳婦?這樣的話,他們全家人都有生命危險的。
見太太和兒子居然沒有任何反應,歐士華儼然吃了一驚:這個,什麼意思?
顧暖一眼掃過他們夫婦的臉,繼續說:「歐總裁大概不知道吧。之前,蕭家二小姐,給自己女兒求了一個牌子,聽說還是在港島求來的。」
蕭淑蘭給女兒求這個牌子,當然本意是想給女兒求得歐家的婚姻。
可是,在有了顧暖的話在前面以後,歐士華的心裡肯定不是這樣想的了。誰不知道,港島的風水師最厲害了,尤其是對於驅邪避禍這些。
莫非蕭淑蘭知道自己女兒有恙?
在歐士華的觀念里,有了自己以前不幸的第一樁婚姻教訓,現在他想什麼事情,第一時間想的都是風水不會是科學。
康悅婷如果舉動這麼詭異,那麼,肯定是被鬼纏身了,而不是什麼精神病。反正,醫生也解釋不出精神病是怎麼回事。
趙夢瑾嘴角都抬了起來,想著自己舅媽果然夠厲害,兩句話而已,已經讓對方亂了陣腳。
最後一句,才叫做重擊。顧暖對著歐士華:「有這樣女兒的母親,歐總裁聽說是個有潔癖的人,能和這樣的人談正常生意嗎?」
歐士華登然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