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 第一百四十章、悲壯反擊

    「元帥，黑暗精靈派人送來了象人王和豹人王的屍體，以及記錄戰績的留影石。」

    古倫伯爵說完，哈德遜嘴角微微一笑。

    看得出來，黑暗精靈們還是非常識時務的。

    知道自己拖延這麼長時間，已經挑戰了王國的忍耐極限，直接拿兩大王庭充當投名狀。

    亮眼的戰績擺在眼前，以往的那絲不愉快，自然被哈德遜遺忘了。

    「伯爵閣下，把黑暗精靈的戰績通報全軍，尤其是僕從軍。

    安排人核實戰績後，按照規矩發放戰功積分！」

    短短數日之內，獸人帝國「四皇七王」就少了三家，這種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必須要拿出來和大家一起分享。

    僕從軍內部成分複雜，單獨一支的力量欺負落單的獸人部落還行，指望他們覆滅王庭、皇庭肯定沒戲。

    干不過敵人沒關係，只要他們能夠把敵人的位置找出來，對哈德遜來說就足夠了。

    沒有地頭蛇的幫助，光靠王國軍隊去圍剿，再過十年草原都別想太平。

    ……

    草原戰事進入新階段，由此導致的政治影響，也迅速開始向大陸各地擴散。

    一家皇庭覆滅可能是意外，緊接著又有兩家王庭覆滅，那就從巧合升級到了必然。

    獸人各族在草原上經營的再深，也頂不住「叛徒」出賣。

    別的大勢力還可以靠種族大義約束，增加族人的忠誠度，唯獨獸人帝國不行。

    黑暗精靈拿象人王庭和豹人王庭當投名狀，不會覺得自己在背叛。

    匹格獵殺獅人，不會認為自己在屠殺同類。

    兔人出賣熊人部落，不會認為自己背叛了帝國。

    ……

    從獸神隕落那一刻開始，獸人帝國就已然崩潰。

    若非阿爾法王國這個大敵，給他們提供了足夠的壓力，各族之間的矛盾早就激化了。

    從大族把小族當口糧儲備那一天開始，獸人帝國分裂的隱患，就已經埋下了。

    想想都覺得諷刺，獸人帝國最初是一幫弱小種族為了避免被大族欺壓，才建立起來的聯盟。

    最終目的是建立：一個沒有剝削壓迫，萬族和諧共處的大同社會。

    靠著各族精誠合作，在兩萬年前一舉擊敗精靈族，奪取了大陸霸權。

    共患難易，共富貴難。

    登上巔峰之日，也是獸人帝國走向衰落的開端。

    在奪取大陸霸主之位後，獸人帝國內部的大族和小種族迅速發生分化。

    通過一系列的政治鬥爭後，大族逐漸掌控了帝國的大權，弱小種族的發言權越來越低。

    如果這樣的話，這個聯盟依舊可以維繫下去。

    小族需要大族保護，就算是喪失了政治上的話語權，也只能夠忍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龐然大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墮落。

    大族之間的內鬥越發激烈，大族成員已經不認為中小種族是自己的同類，視他們為螻蟻、食物。

    這種局面持續到上一次萬年之劫爆發，執掌獸人帝國大權的幾個大族損失慘重，無力控制帝國局勢。

    為了反抗這個腐朽帝國的奴役，人族、精靈族、矮人族、石人族、三眼族等眾多種族發起政變。

    不可一世的獸人帝國就此走向衰落，被迫退往大草原休養生息。

    因為利益分配不均，反獸人聯盟很快土崩瓦解。

    經過一系列的政治鬥爭、軍事鬥爭後，人族走上歷史的舞台，成為了新的大陸霸主。

    緩過一口氣的獸人帝國，卻是越發背離當初創立時的理想，只剩下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獸人帝國自己玩死自己不算什麼，關鍵是他們這個反面教材，葬送了各族之間的信任。

    此後的種族鬥爭，變得越發血腥，滅族成為了常態。

    潘多拉魔盒打開後，就再也合不上了。

    萬族和諧共處的理念，從此退出歷史的舞台。

    在持續不斷的利益衝突、殺戮之下，人族這個大陸霸主和各族徹底站在了對立面。

    阿爾法王國和獸人帝國之間的衝突，只是大陸眾多種族衝突之間的一個縮影。

    這些解不開的矛盾，只有一方徹底倒下，才會消失。

    一次又一次的大陸戰爭，都是兩大陣營矛盾激化，發起的清算行動。

    相比之前的大陸戰爭，這一次的情況略微有些不同，兩大陣營的平衡被打破了。

    處於劣勢的反人族聯盟，如果再次遭遇大敗，他們這些成員的下場不會比獸人好多少。

    在這種背景之下，各族紛紛在戰場上下了血本，中大陸的戰爭突然變得空前慘烈。

    ……

    灰燼之堡。

    在痛斥一番獸人這個豬隊友無能後，一眾矮人王國的高層，又擔心起了自家種族的命運。

    在南大陸聯軍的瘋狂圍攻之下，他們重金打造的防線，此時已經搖搖欲墜。

    實力差距太過懸殊，南大陸各國動了真格，不是他們一家之力能夠抵抗的。

    「陛下，防線怕是堅持不了多久，為今之計只有斷臂求生。

    放棄王國南部、東部的大片國土，退守西北部山區，藉助地形節節抵抗敵軍的入侵！」

    軍務大臣拉布雷斯忐忑的建議道。

    矮人王國本身就是一個山地王國，但山地和山地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王國南部、東部的地勢要平緩的多，不光各種礦產資源豐富，土地也相對肥沃一些，一直都是矮人的主要聚居區。

    反觀西北部地區，因為緊挨著魔獸山脈，山勢要陡峭的多。

    到處都是懸崖峭壁不說，還要時常受到魔獸的騷擾，很少有矮人部落在那邊定居。

    因為戰爭的緣故，矮人王國被迫把人口遷徙到了王國西北部。

    可這只是暫時性的撤退，倘若全族都搬遷過去，那就是另外一種局面。

    稍微有點兒戰略眼光的都知道，矮人王國這次一旦撤退，就別想再回來了。

    不需要人族出手，光惡劣的自然環境，就能淘汰大量的矮人。

    資源匱乏、人口萎縮，哪怕占據了山川之險，衰落也是必然的。

    「拉布雷斯，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我們放棄大片的國土，進行戰略撤退，通往中大陸的門戶就洞開了。

    此刻中大陸的戰事，正處於最關鍵的時刻，大量的南大陸聯軍湧入，勢必會導致……」

    不等亞倫宰相把話說完，拉布雷斯就揮手打斷道：

    「宰相閣下，現在的情況不是我想要撤退，而是防線已經瀕臨崩潰。

    或許是今天，或許是明天，又或許是後天，反正距離防線失守已經不遠了。

    與其被敵人攻破，不如我們化被動為主動。

    軍方計劃利用防線崩潰的契機，在前線搞一波大的，給南大陸聯軍予以重創。

    倘若一切順利的話，應該能夠遲滯敵軍兩三個月，這是我們眼下唯一能夠為盟友們做的。

    算算時間的話，我們已經堅守了快五個月，他們承諾的援軍可是影子都沒看到。

    樂觀點兒估計，這項計劃能夠遲滯敵軍的三個月，敵軍占領王國的大片土地還要兩三個月。

    安排一些兵力襲擾他們的後勤線，進一步遲滯敵軍的前進速度，差不多能夠拖住敵軍一年時間。

    偉大的矮人王國，以一己之力拖住南大陸聯軍一年時間，盟友們還能說些什麼不成？」

    凡事都怕對比，和那些開局就戰敗的豬隊友相比，矮人王國的戰績完全是超水平發揮。

    儘管這背後有南大陸各國的小算盤，前期沒有全力發起進攻，那也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

    可惜這份戰績來的太過沉重！

    為了擋住人族大軍，矮人王國損失的兵力，已經超過六十萬，

    對人口不足千萬的矮人王國來說，這組冰冷的數字，實在是太過駭人。

    可他們沒得選擇，反人族聯盟現在是一個整體。

    大家或許不能一榮俱榮，但一損俱損卻是綁定上了。

    一旦盟友們戰敗，被夾在中間的矮人王國，也無法獨善其身。

    「著手實施吧！

    我們已經沒得選擇，偉大的矮人一族能否延續下去，就看這一戰了。

    順便告訴盟友們一聲，王國已經盡力，剩下的就看他們了！」

    矮人王語氣沉重的說道。

    戰爭進行到現在，矮人王國已經傷筋動骨。

    沒有數十年的時間修養生息，根本就恢復不了元氣。

    反觀對面的南大陸聯軍，雖然陣亡兵力更多，可是分攤損失的國家也多。

    頂多肉疼一下，遠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

    苦逼的不只一個，矮人的日子不好過，中大陸的局勢同樣不容樂觀。

    黑森王宮。

    看著手中匯總的戰報，亞歷山大五世露出了苦澀的表情。

    防線全部崩潰，精靈大軍距離王都不足三百里。新一輪的王都保衛戰，馬上就要開始了。

    儘管王國軍隊在戰場上非常賣力，可是多線作戰還是超出了他們的極限。

    「我們的援兵，什麼時候能夠抵達？」

    面對高歌猛進的精靈大軍，能夠讓他們堅持到現在的最大動力，就是因為盟友承諾的援軍。

    「阿爾法王國承諾的三十萬援軍，一半已經抵達科魯比亞伯國，另外一半此時剛過古特蘭行省，預計半個月後能夠抵達王都。

    法蘭克帝國和伊利比亞王國各自承諾的二十萬援軍，首批的五個軍團分別在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抵達港口，此時應該正在登陸。

    從路程上計算，大概會在二十天後抵達王都。後續的部隊，預計會在四十天內分批抵達。

    魯塞尼亞王國、阿瓦拉特王國、奧普魯斯王國各自許諾的十萬援軍，目前還在路上。

    其中的先頭部隊，有望在一個月內抵達戰場，後續部隊大概要兩到三個月時間。

    其他南大陸各國的援軍，情況就有些複雜了，暫時還沒有明確的抵達時間。」

    外務大臣克拉斯納侯爵的回答，讓亞歷山大五世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盟友們承諾的支援，沒有停留在口頭上，而是真的付諸了行動。

    粗略計算一下，各國的援軍加在一起，總兵力都突破了百萬大關。

    加上黑森王國自家的軍隊，完全可以和敵人一戰。

    何況各國增援的不光是他們一家，隔壁的兩個鄰居同樣獲得了來自盟友的支援。

    到時候三國完全可以相互協作，同時向敵人發起反擊。

    蟻多咬死象！

    精靈大軍再怎麼能打，也架不住人族兵多。

    現在的援兵，遠不是各國的極限，打光了還可以補充。

    大陸戰爭爆發到現在，五國聯盟累計動員的總兵力破千萬，人口更多的南大陸五國，能夠拉出來的兵力只會更多。

    只要打成了消耗戰，人族就獲得了戰略上的勝利。

    事實上，反人族聯盟能夠動員的兵力也不少，不應該這麼窘迫的。

    怎奈爆兵大戶獸人帝國崩潰，上古遺族聯盟的百萬大軍剛出場，就被阿爾法人和莫西人給揍得半身不遂。

    現在戰場上的局勢是：五大異族對抗整個人族。

    五族的總人口加在一起，都沒有中大陸三國多。能夠動員的兵力，在數量上處於絕對下風。

    「宰相，讓政府各部門做好後勤保障工作，我不想聽到因為後勤物資供應不上和盟友們發生糾紛的消息。

    缺少什麼戰略物資，就讓外務部和南大陸各國協調。

    採購經費先欠著，如果他們接受戰爭債券的話，那就用債券支付！」

    亞歷山大五世一臉淡定的說道。

    大陸戰爭最大的好處就是：人族聯盟為交戰國提供信用背書，大家可以欠債！

    凡是戰爭所需的物資，全部都可以先打白條，一切等戰爭結束之後再進行結算。

    經濟能力可以承受，那麼戰後就還錢。

    家底不厚實，無力支付巨額的債務，那就通過政治手段『化債』。

    幾乎每次大陸戰爭結束後，都會有國家向聯盟提出申請，要求減免部分債務。

    涉及到的利益，最後會在戰利品分配中，予以補償。

    假如聯盟戰敗，那麼一切休提。

    身處前線的參戰國，大概率成為了歷史，債務自然不復存在。

    ……

    獸人帝國的局勢進一步惡化、矮人王國瀕臨崩潰，人族各國的援軍陸續進入中大陸……

    一連串的噩耗傳來，引發了反人族聯盟內部的動盪。

    原本雄心勃勃的各族，此時對贏得戰爭，已經沒有了最初的信心。

    身處逆境那幾家就不用提了，他們現在想的已經不是贏得戰爭，而是怎麼讓種族延續下來。

    就連反人族聯盟唯一占據上風的中大陸戰場，也出現了動搖。

    就在精靈大軍圍攻黑森王都的時候，石人族在戰場上再次遭遇大敗。

    不同於之前的失敗，這次他們有了更好的理由。

    在對黑森軍隊實施圍殲的時候，進入科魯比亞伯國的阿爾法軍隊，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參戰的兵力不多，僅僅只有一個騎兵軍團。

    然而就是這支騎兵軍團，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本就士氣不高的石人大軍徹底崩潰。

    求援信出現在了精靈大營，一眾精靈高層的內心是崩潰的。

    豬隊友實在是太多了！

    帶不動，真心帶不動！

    三十萬黑森軍隊拖住了上百萬石人大軍，他們也就忍了，萬萬沒有想到石人族居然能夠大敗。

    區區一個騎兵軍團，又不是十個騎兵軍團，正常情況下石人族應該有足夠的兵力去攔截。

    具體發生了什麼，暫時還不得而知，反正就是石人族大軍敗了。

    並且不是簡單的小失利，而是整條戰線全部崩潰。

    不光前面取得的戰果全部丟失，就連帥營都被敵人一鍋給端了。

    現在敵軍長驅直入，已經把戰火燒到了石人族腹地。

    如果沒有大的變故，估摸著再過些日子，就該開啟王都保衛戰了。

    以石人族目前的表現，森林精靈女王非常懷疑，他們會比黑森王國先倒下。

    「石人王國局勢危在旦夕急需增援，你們說說該怎麼辦吧？」

    森林精靈女王眉頭緊皺著說道。

    戰爭進行到現在，反人族聯盟的成員一個接一個倒下，要是石人王國再發生意外，後果簡直無法想像。

    「陛下，聯盟已經承受不起打擊，石人王國必須要救下來。

    哪怕他們在軍事上的貢獻微乎其微，出於政治上的考慮，我也必須保住他們。

    現在聯盟正處於劣勢，倘若人心一旦散了，那就真的無力回天！」

    一名精靈老者神色嚴肅的說道。

    局勢發展到現在，精靈族已經被綁架了。

    神國墜落導致裂陸計劃的延遲，將本該離開大陸的精靈族滯留下來。

    短時間內無法離開，那就不可避免的要摻和大陸紛爭。

    漫長的壽命，讓精靈們染上了長壽種族的通病——思想觀念跟不上時代。

    執掌大權的都是一群幾百上千歲的老傢伙，對大陸局勢變化不夠敏感，對各族的實力判斷常常會停留在過去。

    在這次大陸戰爭爆發前，幾乎所有的精靈都認為：只要他們全力出手，反人族聯盟就能夠擊敗人族。

    全然沒有注意到，人族各國在最近十幾年裡掀起的各種變法圖強運動。

    從長遠來看，這些不徹底的改革，最終都會以失敗告終。

    可在一定時間周期內，各國的軍事力量確實是提高了。

    反人族聯盟非常不幸，正好趕上了人族各國的軍事巔峰期。

    「陛下，好消息！」

    「矮人王國傳來消息，他們將南大陸聯軍引入陷阱中，引爆了地下火山。

    現在整個鋼鐵防線，都被噴射的岩漿覆蓋，放眼望去儘是一片火海，進入其中的人族大軍近乎全滅。

    從戰場上的情況來看，大約給南大陸聯軍造成了上百萬人的傷亡。

    未來數個月之內，我們不用擔心敵軍會從矮人王國殺過來！」

    中年精靈帶來的好消息，僅僅只是森林精靈女王高興了一瞬間，緊接著就是一臉的苦澀。

    「敵人不是傻子，矮人王國引人族聯軍入瓮，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吧？」

    有時候太過聰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本來是一場捷報，可森林精靈女王還是敏銳的發現了，其中隱藏的訊息。

    「是的，陛下！

    為了引人族上當，負責掩護大軍撤退的八個矮人軍團，在最後時刻直接以身為餌。

    ……」

    話說道一半，中年精靈的眼睛直接濕潤起來。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從高潮跌落低谷。

    哪怕知道矮人王國的悲壯犧牲，並非全是為了聯盟，更多的還是要掩護族人撤退，大家還是被震撼到了。

    歷史經驗告訴他們，每當出現這種悲壯畫面的時候，都意味著災難的開始。

    「好了，都打起精神來。

    矮人為我們爭取的時間，不能就這麼給浪費了。

    傳令下去，讓草原精靈王國分出三個軍團增援石人族。

    其餘各部隊，繼續按照原定計劃，爭取早日覆滅中大陸三國！」

    ……

    魯特西亞，人族聯盟議會。

    南大陸聯軍之殤的消息傳來，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緊接著就是現場局面失控。

    相比異族聯盟獲得的二手消息，一眾議員們收到的戰報要詳盡的多。

    敵軍節節潰敗，聯軍自然要大舉進攻。

    事先誰也沒有想到矮人王國的最後一道防線下面，居然是一座巨大的死火山。

    更想不到的是敵人居然以身為餌，把聯軍主力吸引過去後，就引動埋藏在地下的魔法陣，復活了這座死火山。

    連綿數百里的戰線，一下子化為火海。無數聯軍士兵，在噴射的岩漿之下化為灰燼。

    匯總各國的傷亡之後，陣亡官兵總人數居然高達一百三十餘萬，傷員更是不計其數。

    沒有了氪命的神術，傷員想要短時間內恢復過來，已經成為了奢望。

    迅速恢復傷勢的魔法藥劑，因為人工煉製的緣故，產量低的可憐，根本不可能普及。

    樂觀點兒的估計，傷員之中因身體緣故需要退出戰場的，最少也有二三十萬。

    短時間內，聯軍已經喪失了繼續進攻的能力。

    累計之前的損失，為了撕破矮人王國的防線，聯軍減員人數居然超過三百萬。

    哪怕是南大陸眾多國家一起分攤損失，這也是一個足以令人肉疼的數字。

    當然，此時也不需要考慮進攻。

    那座噴發的火山恢復平靜前，大軍根本就無法通行，甚至想要繞道都不行。

    岩漿噴發的範圍只有幾百里，架不住引發的火災連連不絕，漫天的粉塵、煙霧波及的範圍更廣。

    大自然的偉力面前，人力是渺小的。

    強如聖域強者，也無力阻止如此大規模的自然災害。

    「該死的矮人！

    實在是太卑鄙了，必須要把他們全族送上火刑架！」

    一名議員開口提議之後，迅速獲得了眾多議員的支持，現場是群情激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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