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此言一出,跟隨連小公子一同過來的四人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盯著紀墨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審視之意,鄰近桌子上的客人則皆一臉古怪朝她望了過來,紀墨有些無辜與這些人對視著,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頭有什麼問題,其中某桌上一位相貌平凡的中年大概有些看不過去,忍不住開口接了一句:「哎,兩位仙子是外地來的吧,連家是本城城主的姓氏,而連小公子正是本城城主最小的兒子。」
「哦,原來是城主家的小公子,怎麼,城主家的小公子就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良家女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藍月神宮管轄下的蒼璧城可不是這般模樣。」紀墨輕輕哦了一聲,目光落在正努力從地上爬起來的連小公子身上,淡淡道了一句。
連小公子的隨從們聞聲神色變得愈發的精彩,只是他們還未來得及發作,趨著這會功夫,已成功從地上爬起來連小公子已先一步衝上來發難,他那張本還算過得去的面容變得扭曲而猙獰,雙目幾欲噴火般瞪著銀月和紀墨開口:「哪裡來的賤人,竟敢隨意抨擊本城的城規,那藍月神宮不過是一個早已被滅了門的破落記,你們在蒼璧城竟然敢將其拿出來說事,當真是活膩了,楊威,顏俊,把這兩個信口雌黃的賤人給小爺拿下,小爺若……」
只可惜,他耀武揚威,唾沫四濺的一翻話尚未說完,便感一道勁風襲體,在他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的情況下,自己已被人給掐著脖子給拖了出去,出手的人正是銀月,她一把拽著連家小公子的脖子,像拽死狗般將他按在自己的坐位旁,一雙漂亮無比的眸子落在此人的臉上,冷冷開口道:「連小公子,你嘴巴這麼臭,難道家裡就沒長輩幫你洗洗?」
「你,你……」連小公子心頭怒極,只是愈來愈困難的呼吸讓他免強吐出兩個你字之後再無力吐出任何其它字眼,他雙目突起,面色發紫,死亡的氣息緊緊將他籠罩,他與銀月的修為明明是同一個層次上,可他的脖子被銀月捏住,不但身體動彈不得,就連仙嬰都被禁錮,仿若銀月只要手掌再用點力,就能輕而易舉的捏碎他的脖子,連帶仙嬰都能一齊捏爆一般!向來跋扈囂張無所畏懼的連小公子心頭終於產生了無盡的恐懼之意,眼前這兩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女仙顯然沒把他的身份當回來,他們真敢殺自己。
「你,大膽,你們快把連小公子放下,若敢傷他一根毫毛,連家勢必滅你們滿門。」與連小公子一同進來的另外四人見狀又驚又怒,其中一名黃袍青年伸手指著銀月,厲聲喝道。
「連小公子,你的這位朋友到底是真為你擔心呢,還是企圖借我們的手除掉你啊?你瞧瞧,他明知你的生死掌握在我們手中,而我這徒兒的脾氣向來又不怎麼好,他明明知道這一點,卻仍然不惜言語相激,這豈不是逼著我這徒兒下殺手麼?」紀墨瞟了說話的那人一眼,復將視線轉到臉色已逐漸由紫轉黑的連小公子身上,不由輕笑了一聲。
「你,你莫要血口噴人。」紀墨此言一出,意識已逐漸開始模糊的連小公子尚沒有什麼大的反應,倒是之前開口的黃袍青年心頭驚怒交集,忍不住厲聲駁斥。
「銀月,放了他,這小子雖然可惡,可咱們也不能做別人手上的刀不是。」紀墨卻是壓根懶得理會那黃袍青年,她瞟了雙目愈突愈高,臉色已逐漸變成黑色的連小公子一眼,淡淡的分咐了一句。
紀墨開了口,銀月頓時鬆開了手掌,連小公子重獲自由,他扶著脖子蹲著身體乾嘔了半響,待呼吸和神智逐漸恢復正常之後,先是惡狠狠的盯了紀墨師徒一眼,隨後轉過視線,又冷冷盯了那黃袍青年一眼,然後一言不發,掉頭就走,連小公子走了,隨他一起進來的另外四名青年也只能跟著一同離去,那名黃袍青年,離走時看著紀墨師徒的眼神就像淬了毒一般,紀墨對此卻是視而不見,從容無比的坐在席位上等菜上桌。
哪知等了半天沒等來菜,倒是等到了連小公子帶著三人氣勢洶洶的回來了,紀墨抬目一掃,發現他帶來的三人中,其中一人為仙君,另外兩人則是七階大羅金仙,蒼璧城身為中洲十大上等城池之一,城主家的實力果然不凡,一個紈絝小公子惹了事,都能請來一個仙君出馬。
「七叔,就是這兩個賤人,不但信口雌黃的抨擊本城的政略,還差一點就要了我的命。」連小公子一見紀墨師徒,頓時惡狠狠的叫了起來。
「兩位對連家很不滿?」那名仙君的目光落在紀墨和銀月身上,銀月是金仙巔峰修為,紀墨看上去不亦不過是初階大羅金仙,可不知為何,他的視線落在紀墨身上時,卻是莫明感到一種隱隱的威脅之感,再加上他眼瞧著紀墨師徒的言行舉止,顯然是坐在這裡等他們,這讓他心頭無端一突,說話的語氣亦不自覺的變得謹慎了許多。
「閣下說笑了,我一過路的閒人,與連家素不相識,何來對連家有滿或者不滿之說?倒是你們家小公子確實很跋扈啊,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調戲良家女仙不說,還不許人說半個不宛,若這便是蒼璧城的規矩,我還真有些不服,如果我記得不錯,當年的蒼璧城在藍月神宮轄下的時候,是有明文規定的,世家弟子不得為非作歹,不得仗勢欺人!我沒記錯吧?」紀墨看了此人一眼,神色淡然的接口道。
「賤人,藍月神宮早在八十萬年前已經覆滅,你現口口聲聲拿他們的法規拿來說事,到底安的什麼心?七叔,你和她們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趕緊殺了她們,哦,不,廢了她樣的仙根,把她們倆給我帶回去,我好要生炮製,嘿嘿……」被連小公子稱為七叔的人尚未開口,連小公子已厲聲搶過了話頭,說到最後,他不知想到什麼,竟是面帶殘忍的怪笑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