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顏並沒有讓大家等太久,不過晚了蔣禹清她們一刻鐘左右,也到了。
她今天穿的也是一身藍白相間的束袖衣裙,身上戴了釵環首飾,可見是精心打扮過的。
為免她尷尬,大家並未湊到她跟前,只是散在各處,暗中不動聲色的打量著。
見這姑娘果然如蔣禹清所說,明媚鮮妍,爽朗大方,當即就喜歡上了三分。蔣禹清藉口不適,托自家哥哥代為做導遊,領她去摘果子,明目張胆的給兩人創造機會。
蔣禹川也不負妹妹的一片用心良苦,硬著頭皮,頂著暗處一堆揶揄的目光拿著剪刀和籃子帶著趙顏一路往葡萄園去了。
他妹妹說,想要儘早抱得美人歸,就得要臉皮厚。還別說,這倆今天穿的衣服十分巧合的撞了色,看著就跟情侶裝似的,格外的順眼合拍。可見十分的有緣。
幾位老的見此互相使了個眼色,紛紛的抄了另一條小道,飛速的往葡萄園跑去了,務必趕在他們之前到達,契得得就跟打阻擊的游擊隊似的。
蔣禹川和趙顏剛到葡萄園沒一會兒,葡萄園旁邊的臨時倉庫里,遠望被茂密枝葉遮擋的窗戶上便探出了一溜兒的腦袋。
仔細一瞧,好傢夥。太上皇、李德順、秦老將軍、蔣老頭,老胡氏和太上皇后全都在這裡。
老胡氏笑眯了眼,小聲的跟太上皇后道:「這姑娘長的可真好,盤靚條順。瞧著也不扭捏,端莊大氣,是個能過日子的。」
太上皇后也覺得不錯。一面又在心裡加了一句「再好也沒我家清清好!」
眼見著他倆都剪了半籃子葡萄了,依舊是發乎情止呼禮,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太上皇忍不住吐槽道:「我矁著這小子平時挺聰明的啊,怎麼現在這麼磨嘰,我都擱這兒看半天了,他咋還沒個動靜呢?「
聞言所有人都轉頭看著他:「什麼動靜?」
太上皇說:「你看這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他也不知趁機拉拉人家姑娘的小手,太過君子端方了些。這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拿下美嬌娘?
男子漢大丈夫,就要臉皮厚些,想當初我跟嬌嬌......」
太上皇后臉色一紅,生怕這老傢伙說出什麼可怕的話來惹人笑話,忙咳了一聲。太上皇秒懂,立即就閉嘴不言了。
眾人都鄙視的看著他,也就這點出息了。
秦老將軍越看趙顏越稀罕,突然道:「這姑娘真心不錯,其實配我孫子也是可以的。」
蔣老頭一聽就不樂意了,怒瞪著他:「怎麼著,老傢伙,你還想截胡啊。想打架是不是?」
秦老將軍牛眼一瞪:「打就打,我一個拿劍的還怕你一個扛鋤頭的不成。」
「嘿,我這爆脾氣,今兒還真得跟你比劃比劃不可,別以為你是將軍。我老頭子就怕你。」
眾人真怕他倆打起來暴露了,忙給他倆隔開了。
蔣禹川帶著趙顏玩了一上午,剪了好幾籃子葡萄。這麼多的葡萄,一時間肯定吃不完,蔣禹川就說拿回去釀葡萄酒。
他見四下無人,便鼓起勇氣對趙顏說:「阿顏,我心悅你。
在寶月湖邊就對你一見鍾情。你若是願意,釀出來的葡萄酒,就作為你我新婚的交杯酒可好?」
趙顏沒想到他突然表白,整個人都驚呆了。隨後明媚的小臉上迅速染上一層霞色,長睫微垂,糾結著小手,不知所措。
蔣禹川見佳人兩頰緋紅,猶如一隻羞怯的小鹿,覺得分外可愛。遂大著膽子握住了她的雙手。趙顏輕輕的抽了抽,沒有抽開,便也由著他去了。
「阿顏,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趙顏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面前的男子,公子如玉,郎艷獨絕,權衡了一下,怎麼著都覺得自己比較賺,於是點了點頭。
蔣禹川歡喜壞了,一把將佳人緊緊的摟入懷中,只覺得今年的葡萄還未釀成酒,便已如此醉人。
只可惜如此美景,剛才的吃瓜六人組因為走的太早,竟生生的錯過了。
中午回去吃飯的時候,趙顏看到蔣家一大家子的女眷時,整個人都驚呆了。這才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蔣家人預謀好的,羞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陸氏拔下頭上玉蘭花釵,插在趙顏頭上,笑吟吟道:「這簪子我打了好多年了,一直放在家裡生灰,如今可算是送出去了。
好姑娘,今日總歸是我太過心急,唐突了你,還請勿見怪。」
趙顏羞赧,忙道不敢。
吃完飯,陸氏又拉著她說了好些的話,這才讓蔣禹川送她回家去了。
回府後,永府伯夫人迫不及待的問侄女:「今兒去泰安農莊怎麼樣了?都見了哪些人?」
趙顏摸了摸頭上的簪子,難得的露出了女兒家的嬌態:「就還行吧。除了皇后娘娘,蔣國公府的女眷們都在。這是蔣國公夫人給的。」
於是永寧伯夫人心裡就有數了,笑呵呵的誇獎道:「我們家的大小姐是個有福氣的。」當天晚上永寧伯夫人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丈夫和婆婆。
永寧伯做夢也沒想到,蔣國公府竟然看上了自家侄女,這簡直就是天下掉餡餅的好事。當下興奮不已,讓夫人務必好好準備。
果然沒過幾日,蔣國公府就挑了一個黃道吉日,請了冰人上門來探口風來了。永寧伯府也沒有拿僑,爽快的答應了。
於是宮中很快下了聖旨,賜婚蔣國公府世子蔣禹川和永寧伯府的嫡出大小姐趙顏。
聖旨一下,滿京城譁然。也引得無數閨中小姐痛哭流涕,各府當家主母們捶胸頓足。
因此趙顏也成了繼蔣禹清之後第二個,讓滿京城女子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一時間,永寧伯府門庭若市,來恭賀的人中,除了各府的當家夫人,還有不少閨閣小姐。
大家都想見見這位,長年長在西南的趙家大小姐,究竟是個怎樣國色天香的人物,竟然引得蔣國公府世子,京城第一公子折腰。
婚期定在了臘月,還有三四個月的時間。看著時間挺長,則實相當緊迫了。
中秋剛過,明陽公主腹中的胎兒瓜熟蒂落,一夜陣痛後於天亮時分產下一女,取名楊貞一,小名一一。
洗三那天,蔣禹清和景衍都到了,也看到了嬰兒。是個極秀氣的小姑娘,她因為是孕婦,出於某種忌諱,她並未抱嬰兒。
回程的途中,她偎依在景衍懷裡,抱著自己日漸長大的肚子,對他說:「也不知他是男是女。如果是女孩兒,也同一一那樣可愛就好了。」
景衍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拿手掌輕輕的貼著她的肚皮,溫言道:「我倒希望他是個男孩兒。
那樣從出生起,我就可以教他帝王之術。等到他成年我就可以把這肩上的擔子徹底丟出去,同你去過二人世界了。若是女孩兒,我可捨不得她那麼辛苦。」
蔣禹清大眼睛瞪他:「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當你兒子還真是有夠不幸的。還沒出生呢,當爹的就開始算計了。」
景衍一臉理所當然:「因為他爹我也是這麼過來的,他自然也不能例外。」
蔣禹清撇撇嘴:「這麼說我還得先同情下你?」
「那倒不必,這是我們老景家的傳統。如果是這樣,那你要同情的人可就多了。至少得從他高祖父那輩開始算起。」
蔣禹清「.......」你這麼凡爾賽,讓當初參與奪嫡的九位龍子們,情何以堪。
太氣人了!
自從工部研究水泥成功了以後,不過大半年的時間,如今整個京城的街道全部鋪上了水泥地面,馬車走在路上十分平穩。
這種好處的體現,尤其是在下了大雨以後,再也不用擔心路面泥濘難行,極大家方便了京城的百姓們。
不僅如此,水泥道已經從京城開始往四面八方的主要城市鋪設。相信要不了幾年,整個大夏的主要官道,全都會鋪上水泥路。
馬車順利的回了宮,景衍去了御書房處理公務。蔣禹清則換了一身舒服的衣服在美人榻上躺下來休息。
白小九優哉游哉的打外頭進來了。它先是像往常那樣,拿大腦袋在她手心裡蹭了蹭,撒撒嬌。
然而沒一會,它就開始抽動著鼻子,像似在使勁兒聞著什麼。性子也突然變得焦躁起來,低下頭衝著博古架旁邊的一個大花瓶,發出低沉的威脅嘶吼聲。
一邊吼,還一邊拿巨大的爪子拍打著地面,鋼鞭似的尾巴,以極快的頻率的掃蕩著地面。這是猛獸們面對威脅時的本能反應。
「主人,這個罐子裡有東西。「
蔣禹清心中一驚,神識猛的射了出去,穿透了花瓶。果然在裡頭發現了一條拇指粗細渾身通紅的三角頭小雞冠蛇。
許是感覺到了白小九的威脅,那紅色的小蛇,突然從花瓶里激射而出,直撲蔣禹清的面門。
說時遲那時快,蔣禹清心念一動,周身「嗡」的一聲,瞬間撐起一個透明的防護罩。那蛇啪的一聲撞在防護罩上,被反彈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摔得是七昏八素的。
與此同時,一直纏在蔣禹清手腕上當裝飾物的小荊,也光速抽出兩枝鋼針一樣的枝條,一頭一尾將那小紅蛇釘在地上。
俗話說的好,趁你病要你命。這一條不僅適用於人類世界,也適用於動物界。白小九見此,撲上前一爪子拍下,那條小蛇就從七寸處斷作了兩截。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著實把宮女太監們嚇得不輕,忙喊著護駕。一面派人飛速往御書房報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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