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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死死的壓低著自己的頭,不敢抬頭看上一眼,在他們的印象之中,瑤光出現的次數不多,可每一次出現都代表著血腥和殺戮。
特別是初日,縮在角落捂著嘴巴哭的無聲無息,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打擾。
瞧著還仍然還在地上滾落的人頭,顧徽嗤笑了一聲。
「心術不正之人,我暗影閣留不得。」
呂茶率先跪下。
「謹遵瑤光之命。」
「屬下謹遵瑤光之命。」
無意間看見人群中跪的發抖的一人,顧徽衝著他招了招手。
「你,過來。」
初日一臉驚恐的抬起了頭,呂茶皺了皺眉頭,給一旁的人使了個眼色,奼紫立馬上前半提著將初日給帶了上來。
把人壓在地上跪好,她退了下去。
「慢!本座見過你。」
奼紫恭敬的跪了下來,聲音也和她的臉一樣的清冷。
「屬下奼紫,見過瑤光,上回不識瑤光身份,屬下失禮。」
顧徽忽然之間想了起來,是上一回她來替大寶二寶挑暗衛的時候,遇見的那個受傷的女暗衛,一見面便有一種熟悉之感。
本來還想好好問問,結果遇見了顧曉的事情就給耽誤了。
「哪一屆的?」
呂茶身形一緊,只聽見奼紫說。
「屬下第108屆天字訓練營,第二名出營。」
大多數女生的先天身體狀況比男性差了一些,她能夠在暗影閣混到教習的位置,應當也是個厲害的,可顧徽卻沒有想到她居然是天字訓練營第二名出的營。
顧徽皺了皺眉頭,她看向了呂茶。
「第108屆。」
呂茶也是第108屆的,聽顧師傅說,是選了天字訓練營最厲害的一個送給她,原來當初,這個奼紫差點來到她的身邊。
既然如此,也不怪為什麼顧徽會對她有種熟悉的感覺了。
每一個為主人貼身定製的暗衛,除了基本需要學習的武功和身法,還有主子的愛好等,也是為了避免氣場不合,惹主子不喜。
想到這裡,顧徽也就收回了那一點疑惑,她揮了揮手,奼紫聽話的退了下去,呂茶暗自里鬆了一口氣。
兩人在說話的功夫,初日依舊沒有停止自己的落淚,只不過他也知道場合,只是小聲地抽泣著。
努力的抑制自己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唯恐被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瑤光給帶下去一刀咔嚓了。
顧徽衝著他招了招手。
「過來!」
眾人心中一緊,初日也更加害怕了一些,卻不敢不聽命令,微微顫顫地往前膝行了幾步,淚珠子卻爭先恐後的流了下來。
「抬頭。」
一句話一個命令,初日閉上眼睛抬起了頭,心裡緊張的不得了,覺得自己今日恐怕要喪命於此了。
一看到他的臉,顧徽險些繃不住笑了出來,面具下的眼睛也帶上了兩份笑意。
怪不得她之前看呂茶的態度,像是對這個暗衛頗為關心,其他人對他也是如此,初日這一張白白嫩嫩的正太臉,確實很容易能夠勾起眾人的保護欲。
這大概也是天字營的團寵了吧。
看著這傻孩子還在哭,呂茶也有些著急了起來,主子跟前失儀,此乃大不敬。
「主子,他殺人還殺的挺好的,名列前茅,可這喜歡哭的毛病確實怎麼都改不掉……」
顧徽揮了揮手阻止了呂茶的話,她伸手碰了碰初日細嫩的臉蛋,將貼在他臉上的那一縷細發別到耳朵後面去,動作甚至算得上是溫柔。
在無數人的注目之下,搖光彼岸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他們見到的第一個笑容。
「這孩子長得可真不錯。」
初日一動都不敢動,甚至嚇得眼淚都流的慢了一些,唯恐呼吸吵到了面前的大魔王。
「你叫初日?我好似見過你一回。」
「回瑤光,屬下初日。」
顧徽慢悠悠的從自己的腰前掏出了一把扇子,漫不經心的把玩著。
「可會彈琴唱曲?」
初日更加緊張了起來。
「屬下不會。」
顧徽用扇子抬起了他的下巴,仔細的打量著。
「可願以身侍人?」
初日瞳孔一縮,在那一瞬間甚至呼吸都跟著停了下來,他狠心閉上了眼睛,聲音有些乾澀。
「屬下,不願!」
眾人都緊張地看著顧徽,可顧徽卻沒有眾人想像中的那樣生氣,只是清淡的說了一句。
「可惜了,我府上怕是留不住你。」
看著與他近在咫尺的大魔王,大概是為了消除顧徽的怒氣,初日升起了無窮的勇氣,也顧不上流眼淚了。
「屬下願做一把刀,為瑤光披荊斬棘。」
【可他不想做個玩物。】
顧徽突然笑了笑,收回了扇子扔在初日的懷裡。
「一把寶刀你還不夠格,好好磨練著吧。」
有些呆愣的抱著手裡的扇子,也知道自己可能是過了今天這一關了,初日的心裡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俯身下拜。
「謝瑤光賞。」
一滴冷汗掉落在地,他的心跳如鼓,被這麼一嚇,平常一個小事都要流淚的人此時竟然沒有流出一滴眼淚。
顧徽扶著椅子站了起來,看著地下還沒有被收走的人頭,聲音平淡。
「他的道理雖強硬了一些,有一點我卻是認可的,天字訓練營的人,確實是太過安逸了。」
除了中毒最深的那個人,還有兩人也受了重傷。
朝廷每年投入好幾十萬兩銀子到暗影閣之中,天字訓練營養的是暗影閣最有潛力的人,竟然看不出這麼簡單的毒術。
「從今日起,地字訓練營的前十名,一年有一次機會可以隨時挑戰天字訓練營的人,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下,輸的那一方交換位置,只有強者才能享受榮譽。」
「其中具體事宜,由呂茶負責。」
在大場合之下,呂茶從來不會讓顧徽失望,什麼都沒問便接過了命令。
「屬下領命。」
「屬下遵命!」
「屬下遵命!」
握著手上的扇子,初日也跟著一起低下了頭。
事情處理完之後,顧徽又揮了揮手消失無蹤,總共出現還不到半個時辰,又帶走了一條人命和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主子主子,茶茶有事要問。」
顧徽撇了呂茶一眼,也知道他想問什麼,只是說了一句。
「初日是塊璞玉,看好了,別給我打磨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