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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啾啾看著老淚縱橫的高夫人,也是一陣陣的心酸涌了上來。
高夫人看向身後的高勝男道:「看看,這都成大姑娘了,當時離開京城的時候才這麼一點兒,還沒有七星大呢!」
高勝男拍著傅啾啾的肩膀,「誰說不是呢,這麼一晃都快趕上我高了。」
洪七星難得見到外祖母和娘親這麼高興,她也跟著笑。
可這一笑不要緊,卻沒想到惹禍上身了。
「洪七星,我看你是皮子緊了,還想著給你爹納妾,嗯?」
洪七星嚇得縮著脖子,「娘,您太兇了,人家都說我爹是妻管嚴。」
「你爹樂意。」高勝男說這話的時候別提多自豪了。
當年她也沒想到那個弱雞似的男人居然這麼會疼人。
「我不樂意,我替我爹委屈……」
高夫人拉著傅啾啾的手一路進了屋子,留下那對母女兩個在院子裡吵來吵去。
「別管她們,你五姐的性子就是這樣,結果生了一個跟她差不多的,這娘倆湊在一起,整天拌嘴,就是苦了你五姐夫。」
傅啾啾看著如今五姐盤起了婦人的髮髻,看著也多絲溫婉和嬌媚,「五姐夫只怕高興還來不及呢。」
「也對,換一個人都受不了你五姐這樣的,用不了半個月就得被休回來。」
高夫人嘴上這麼說著,其實一早就想好了,若是洪家真的休妻,那她們這一大家子人非得過去討公道不可。
事實上,高勝男雖然脾氣硬了些,可對公婆很好,也很孝順,有什麼說什麼,洪夫人摸清了她的性子,也就不跟她用心眼。
高勝男這愛闖禍的性子,楞是在婆家過的比幾個姐姐要舒服多了。
「原本我是想找個人約束下你五姐這樣子的,沒承想,不僅不約束還慣的越發沒個樣子……」
高夫人看著那娘來一會兒上牆,一會兒上桌子的,無奈的搖頭,「不說她們了,讓我生氣,啾啾,快讓乾娘瞧瞧,都好了?」
傅啾啾起身,在高夫人跟前轉了個圈,「都好了。」
「嗯,就是瘦了些,個子沒少長,早就你三哥他們說你醒了,我跟你乾爹想著過去看看,但是年歲大了,路上不方便,你乾爹說你這丫頭最是孝順了,休息好了就會來看我們,這不就來了?」
高夫人始終拉著傅啾啾的手,緊緊地不放開。
那娘倆打了半天,也總算是進了屋子。
傅啾啾再一看,洪七星小姑娘被她娘像拎小雞子一樣地拎著進了屋,耳朵被揪的老長,傅啾啾看了都心疼。
「五姐……」
高勝男擺手,「別說情,你不了解這丫頭,人前裝可憐,人後稱霸王,別管她,我不收拾她不行。」
傅啾啾的確是想說情的,可是也不好打擾人家當娘的教育孩子,雖然這教育方法粗暴了些,但是應該也是因材施教吧。
「行了行了,一來你就打孩子,啾啾來了,你還不坐下。」
洪七星揉著被她娘弄的生疼的胳膊,也大肆肆地坐了下來,小口小口地喝著茶,同時也在打量著傅啾啾。
「看什麼看,叫人。」高勝男拍了下洪七星的頭。
傅啾啾都替她疼,但小姑娘顯然是被打習慣了,也不委屈,「娘,我都跟小姨打過招呼了,我們兩個關係可好了。」
「是吧,小姨?」
傅啾啾點頭,她還真是很喜歡這個小姑娘,像是加強版的五姐。
「瞧我,都忘了,來人啊,給將軍送個信,就說家裡來貴客了,讓他務必回來。」
高夫人故意沒說是什麼貴客,就等著讓高建業自己揭開這個驚喜。
「啾啾啊,累不累,要不要躺一會兒?」高夫人摸著傅啾啾的頭,像怎麼樣都看不夠似的。
想看,又怕她累著。
傅啾啾燦燦地笑著,「乾娘,我一點都不累,我現在身體可好了。」
「那也要當心,你大病初癒,瞧這小臉,小時候啊,肉嘟嘟的。」
高夫人說著就要哭,被高勝男一通嫌棄。
「老太太,你得了吧,啾啾現在是大姑娘了,要是再像小時候那麼胖,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胡說八道,你當啾啾是你呢,想娶啾啾的人怕是得排到城門口去了。」高夫人有了傅啾啾已經開始嫌棄自己的親閨女了,「就你這樣的,當年我花了多少心血才把你嫁出去啊。」
高勝男不服氣,「當年我也有人喜歡好不好,我那是給了七星她爹一個機會……」
「娘,誰啊?」洪七星小姑娘的好奇心很強。
高夫人瞪了閨女一眼,「當著孩子的面,嘴上沒把門的。」
「娘,我認識嗎?有我爹好看嗎?有我爹的官大嗎?」
高勝男瞪了她一眼,「沒你的事兒,是不是又想挨揍。」
「小姨,您知道嗎?」
傅啾啾的視線從小姑娘的臉上移向高勝男,「五姐,我知道嗎?」
高勝男嗔著她,「不知道,你小姨那才四歲,懂個啥啊。」
「你四歲還尿褲子呢。」
高勝男是真沒把傅啾啾當外人,什麼話都說。
洪七星可不幹了,「娘,您太過分了,那次能怪我嗎?那還不是您非讓我扎兩個時辰的馬步,我爹怕我累了,就給我餵水,他餵水,你不讓我動,尿褲子能怪我嗎?」
傅啾啾沒忍住,這的確很像是那對夫妻能夠乾的出來的。
就是苦了孩子。
「行了行了,七星也快是大姑娘了,過去的事兒就別說了。」高夫人瞪了閨女一眼,還是很護著這根獨苗苗的。
高建業在軍營里,一個來回少說也得半個時辰。
這段時間內,高夫人拉著傅啾啾說了好多話,其間還看著她喝了一碗燕窩,半盤子點心。
「乾娘,我真的吃不下了……嗝……」
高夫人剛要說話,就被門外傳來的洪亮地聲音打斷。
「誰來了,還非得要老子親自回來看看,我倒要看看是多大的貴客,不知道老子軍中正在給那個幾個小子……」
「這是……」高建業看到亭亭玉立的少女,晃了下神。
沒敢認。
「外公,這是我給我爹找的姑娘……」
「去!」高勝男拍了她一下。
傅啾啾笑吟吟地看著高建業,由著他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