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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羨知道,蒼鸞的事,是傅啾啾心裡的一塊心病。
畢竟當年二選一的時候,蒼鸞選擇了讓啾啾活著,而她陷入了永久的沉睡亦或者是消失。
傅啾啾是個不喜歡欠人情的人,欠了一條命已經不是人情,而是恩情了,她怎麼可能不記著。
女兒的名字都是鸞兒,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蒼鸞,那個素未謀面,卻交付生死的人。
如果真的能夠復活蒼鸞,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唐羨也有了新的疑惑,「如果鸞兒真的跟蒼鸞有什麼關係的話,那鸞兒怎麼辦?我們……會失去女兒嗎?」
傅啾啾定定地看著他,這是不可逃避的問題,可她也沒有答案,只能無奈地搖頭。
心裡剛剛燃起的火苗,就這樣熄滅了。
她欠的自然是該她來還,而不是失去女兒的性命。
「怪我,不該好端端的提出這樣的問題。」唐羨看到她愁雲不展的模樣十分自責。
「你不問,難道問題就不存在了嗎?」傅啾啾挑眉,努力綻放著笑容,可是那抹苦澀叫人心疼,「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沒錯,還有珊瑚呢,她現在的巫術已經很厲害了。」
唐羨緊緊地擁著小女人,「我會保護好你和女兒的,還有蒼鸞,她也會沒事的。」
傅啾啾點點頭,事情還沒來到,就開始發愁,那要愁到什麼時候呢?
日子可不能這麼過,豈不浪費了大好的時光了?
當晚,傅啾啾做了個夢,夢見了蒼鸞,她看不清楚她的臉,兩個人像是隔了一層水做的牆似的,夢裡那個叫結界,她還來不及細問,就醒了。
她翻了個身,想著也許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無論是蒼鸞還是她的鸞兒,她都希望她們好好的。
後宮裡沒有爭寵,沒有烏煙瘴氣,只是相較於太子府而言,距離家人有些遠。
前朝的事兒,唐羨也會跟傅啾啾分享,有時候也需要傅啾啾幫著拿個主意,他從不覺得後宮干政是什麼壞事,若是後宮是賢德才能之輩,那還是件好事的。
然而,今天的唐羨神色有些不一樣,傅啾啾猜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能夠讓他神情如此緊繃的,那絕對不是小事。
而厲朝當下的大事無非就是戰爭了。
還是外來的。
「唐七哥哥,怎麼了?」傅啾啾也想著年紀大了,改個稱呼,可是直呼名諱不太好,叫皇上,她又覺得生疏了,唐羨也不喜歡,他還是喜歡她這麼稱呼自己。
可傅啾啾覺得小時候叫叫還行,如今大了,就總覺得有點讓人起雞皮疙瘩,可是男人喜歡,何況宮裡也沒外人。
「如你所料。」唐羨面色凝重,「敵軍糾集了上百艘船隻向我厲朝水域靠近,啾啾,怕是要打仗了。」
唐羨知道,傅啾啾不喜歡戰爭,因為她心繫百姓,知道戰爭哪怕到了最後是勝利,可也避免不了傷亡。
即便再多的補償,也換不回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傅啾啾既然早就料到了,所以也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沒道理別人看著這麼大一塊肥肉而不動心的。
即便是現代,也是相互制約維持表面的和平。
「已經開始了嗎?」傅啾啾淡定地問道。
唐羨就知道他的女人不會是那種膽小的,「應該快了,剛剛早朝來報,還有一天的航程。」
「還有一天,那我們主動出擊。」傅啾啾提醒道。
「沒錯,就是主動出擊,一天之後,他們的狀態一定會調整到最好,也是那個時候最亢奮,現在次之,我們提前出兵,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唐羨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都要堵到家門口了,沒道理還縮著。
他也不是這個性格啊。
這些年,他堅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對於有些沒有道德的人來說,那就不用客氣了。
「還有,之前的蛙人有沒有準備好?」
「你說的,我什麼時候怠慢過,已經讓三哥早早的挑了一批,下潛能力好的,再加上八哥做的輔助工具,也還不錯,」
「蛙人可以派得的上用場了,今天晚上我們主動發起攻擊,不過先讓蛙人上,天黑水上的視線不好,讓蛙人試圖去鑿開他們的船隻,能鑿多少是多少,少一艘他們就弱一分。」
唐羨已經能夠想像那個畫面了,不說熱血沸騰,卻也滿心期待,「原來你是有這樣的打算。」
「當然了,防患於未然嘛,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派得上用場。」傅啾啾道,誰都希望和平,可是如今水上貿易如火如荼,就會有人知道,厲朝是個富裕的地方,那些強盜一般的人,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了解他們的武器嗎?」傅啾啾問道。
「距離太遠,我們的人也看不清楚。」
「沒關係,我們的武器已經是先於這個時代一步的了,他們不會討到便宜的。」傅啾啾這些年也從那些往來的貨商口中得知了一些海外的事情,就是不想閉關鎖國,最後落後於別人太多。
「多虧了有你。」
傅啾啾勾唇,「不過,我還有個擔心,水上作戰經驗三哥可以說沒有,我不放心他,我想……」
「你才剛出了月子。」唐羨不同意。
「已經七七四十九天了好不好?」
「你們那裡的人不是都坐六七四十二天的月子了嗎?這樣科學。」唐羨道。
傅啾啾覺得有時候讓他看太多現代的書也不是好事兒,畢竟都糊弄不了他了。
「那也過了,而且我身體底子好,你現在還看得出來嗎?」
實話說,是真的看不出來她產後沒多久,可是看不出來也不行,唐羨心疼啊。
「你要是去了,鸞兒怎麼辦?她可是很依賴你的,每天看不到你就會哭,你捨得?」
「那就一併帶去,她可是我們兩個的女兒,怎麼會那麼弱小,還有,皓景我也打算帶過去。」
「你都想好了,還需要我的同意嗎?」唐羨有些不高興了。
傅啾啾用額頭蹭了蹭他的下巴,撒嬌也是討好,「我這不也是為了我們厲朝嗎?我什麼都不做,也不下水,更不會打仗,我三哥也很厲害的。」
「不行!」
傅啾啾剛要生氣,卻聽男人嘟囔了一句,「要去,那也得帶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