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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很小的時候,你跟著王妃去宮裡,我見過。」
「是嗎?我去過很多次呢,哪一次呢?」
「皓錚!」賽琦雅對著兒子輕輕搖了下頭,示意兒子不要刨根問底,這小子簡直是個問題精,每天有問不完的問題。
小傢伙吐了吐舌頭,有些委屈巴巴地問道:「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嘛。」
「嬤嬤,他這麼問是喜歡你。」
唐皓錚點點頭,「沒錯,我就是覺得嬤嬤很親切,像奶奶。」
「皓錚。」唐衍蹙著眉頭,「奶奶已經過世了。」
「哦。」唐皓錚點點頭,「沒關係,我還是可以在夢裡夢見她的。」
賽琦雅摸了摸他的頭,「這孩子其實也沒見過母妃多少次,可是偏偏跟母妃很親近。」
賽琦雅看向郭太妃,淡淡地笑著,「皓錚,奶奶她老人家一定會在另一邊過的很好的,她呀也在看著皓錚呢。」
「知道了。」唐皓錚也對著郭太妃笑笑。
郭太妃是個聰明人,她之前還有些忐忑,可是看到兒子和兒媳這般,便知道,他們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她便更加自然了。
到了唐衍的府上,唐衍整個人都有些彆扭,「你們聊吧,我去……」
「你做什麼去?」賽琦雅嗔了他一眼,「安寧馬上就要大婚了,你這個當哥哥的怎麼也不關心關心,坐下來,好好聊聊。」
賽琦雅看了眼安寧,「我去吩咐廚房準備些安寧愛吃的飯菜,今兒個就不回宮裡了,就在這裡過夜吧。」
安寧點點頭,八嫂真是太貼心了。
「好呀,不過得派人去宮裡說一聲,不然七嫂該擔心了。」
「好!」賽琦雅柔聲回道,然後就帶著兒子出去了。
安寧看著瞪著眼睛的唐衍,才不怕他呢,「八哥,你打算一直不說話嗎?不是認出來了嗎?」
「咳咳!」唐衍白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認出什麼來了?」
「還裝傻!」安寧哼了一聲,「你要是不說話,那我還是回宮裡去吧,我們走吧!」
「別!」唐衍急著起身,「我不認,自然有我的道理,這樣不是很好嗎?」
「那是在外頭,這裡又沒外人,連八嫂都自己出去了,你還不認,娘得多傷心啊。」
郭太妃輕笑著搖頭,她真的不在意。
唐衍眉頭微微舒展,還是有些不自然的,「您在外頭……過的應該不錯吧?」
「嗯,很好,不必擔心。」
「他對你還好嗎?」唐衍整個人很不自然,像是故意板著臉似的。
「好。」
「哎呀,你們兩個,怎麼一問一答起來了,多不自然啊,八哥,明明你擔心娘擔心的不得了,這會兒能不能別裝了,那個叔叔你不是也見過了嗎?對娘真的不錯,這次娘來京城,他還不放心,所以也跟著來了呢!」
「他也來了?」唐衍深吸了口氣,「那您的身份……」
他嘀咕了一聲胡鬧。
母親的身份如果暴露了,她該如何自處,天下人又該如何想,而那個男人……又會怎樣?
他還能面對這樣的母親嗎?
唐衍一股腦想了很多。
安寧嗤笑了一聲,「八哥,娘都這樣了,他還能認出來嗎?你擔心的問題七嫂都解決了。」
唐衍看到母親,也的確是可以說如同另一個人一般,如果他們不是母子,相處的不夠久,還真的不一定認出來。
「那也要小心些,此事非同小可,即便你們不在乎,也要想想七哥和七嫂,他們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促成了此事的。」唐衍說的極為嚴肅。
郭太妃心中一時間不是滋味,不知道是不是她錯過了太多兒子的成長,她總覺得兒子變得成熟了很多。
不過是幾年的光景,他就已經足以獨當一面了,考慮起事情來也是周到,越來越像先皇了。
「尤其是安寧大婚的時候,朝中不少人都回去恭賀,畢竟很多人都見過您!」唐衍看著郭太妃叮囑道。
郭太妃點頭,「這個我也知道,放心吧,到時候我不會出現在人前的。」
「娘!」安寧嘟著嘴,「委屈您了。」
郭太妃搖頭,「哪裡委屈了,是娘讓你們受委屈了,本來你們可以不必擔心受怕,是娘對不住你們。」
「事已至此,就不必說這些了,我也不過是叮囑幾句,沒有責怪您的意思。」唐衍終究沒辦法再冷漠下去了,畢竟是自己的母親。
他還是很愛自己的母親的。
而且看到她母親如今的樣子,他也慢慢的開始理解了。
「凡事謹慎些為好,畢竟這事情不是小事。」
安寧點頭,「知道了,八哥,你真的不去見見那個叔叔嗎?」
唐衍瞪了她一眼,「你是想讓母妃……咱娘的身份被他知道嗎?先皇的妃子,他一個普通男人是懼是怕,若是再掀起什麼風浪來,你想過七哥和七嫂嗎?」
「我……我不過是想讓你去看看,你穿一身便衣嘛,別擺王爺的派頭不行嗎?」
「難保他以後不會來京城裡看到我,我在明,他在暗,知道我身份的人又那麼多,何必去招惹這個麻煩,何況,我並不想見他。」
安寧聳了下肩膀,「好吧,你說的都對。」
「那是你想法太天真了。」唐衍深深地嘆了口氣,「如果身份被發現,娘還能如現在一般過平靜的生活嗎?你那是逼她去死。」
「哦,知道了。」安寧雖然知道八哥說的都對,可是被訓斥了,還是有點不高興。
郭太妃出來解圍,「安寧,你八哥說的對,就這樣挺好的,娘等你大婚後,便回去了,離開京城,也就少了很多麻煩。」
「這麼快嗎?」唐衍情不自禁地問道,「在那邊可有什麼不喜歡的,缺什麼少什麼,想法子派人送信回來便是。」
郭太妃笑了,「看到你們都好,我便沒什麼可擔心了,你若是想我了,路過我那可以偷偷去看看我就成了。」
「咳咳……」唐衍紅了臉,他知道母親是在說他偷偷去瞧過她的事兒。
安寧也隨之一笑,「對,這個八哥在行,肯定神不知鬼不覺,只有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