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刑長老告辭後,紀清晝與鍾離游便回到靈藥峰。
紀清晝不便四處走動,就帶二師兄去了自己洞府,給他泡了杯茶。
鍾離游將茶水一飲而盡,就站起身,說道:「我要回前線了。」
紀清晝驚訝:「這麼快?」
鍾離游才剛回來,這就要走了?
「此次回來,本就只是為你撐腰,省得那幫傢伙以為我靈藥峰無人。」
鍾離游淡淡道:「只可惜刑長老出手太快,我差點就能將陶奇四肢都廢了,只是打斷他的手,真是便宜他了。」
紀清晝道:「刑長老若不出手,放任你廢了陶奇,事情就要鬧大了。」
「事情已經鬧大了。」
鍾離游意有所指:「我以為我還得被多關幾日,沒想到掌門會放我出來。」
提起掌門,紀清晝也皺起眉,取出他贈予的地品固元果,說道:「我也沒想到,掌門會特地補償我這個。」
鍾離游不以為意:「這不是應該的嗎?讓你背了那麼大口黑鍋!裴洛風是魔修,整個宗門都沒看出來,該丟臉的是無量宗,卻只把你一人推出來,說是你的錯呵,一群偽君子!」
他最厭惡這些勾心鬥角,也反感那些順水推舟,藉此機會給紀清晝落井下石的傢伙。
紀清晝搖頭,說道:「二師兄,你不知曉當日情況,沒明白我的意思。」
鍾離游疑惑:「什麼?」
紀清晝道:「三水秘境坍塌後,我被押回宗門,執法堂一開始只打算把我送我寒獄關三個月。」
宗內有不少與白薇道人交好的修士,他們也知此事有問題,根本沒打算重罰紀清晝。
「可外頭忽然掀起風言風語,針對此事,認為宗門故意包庇我,三宗九門聯手向宗門施壓,要求按規矩懲戒我。」
紀清晝原以為,無量宗會駁斥那些謠言,不理會這些事。
然而,就在當晚,掌門下令,要求執法堂按照門規嚴懲她,這才給了宋長老下黑手的機會。
「宗門那時並未替我說一句話,就決定了對我的懲罰。」
紀清晝有懷疑過不對勁,可又覺得宗門沒理由針對她,「我只能當掌門鐵面無私,秉公執法,哪怕後來刑長老為我求情,也被他拒絕。」
鍾離游皺眉:「可你又被放出來了,掌門還送了你地品固元果。」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紀清晝道:「若想保住我,最初謠言四起時,就該為我辯駁,若想秉公執法,不留情面,那就該將強硬到底。」
如今掌門所作所為,可謂是兩邊都討不著好。
現在的狀況,實在矛盾。
紀清晝有些摸不清掌門的意圖。
掌門要是對她懷有惡意,可玉佩並未提醒。
若說掌門對她是善意,先前這些言行可又不太像
「宗門若是在意外頭的謠言,那掌門今日放過大鬧執法堂的你,又送我固元果,傳出去只會使謠言愈演愈烈,對你我,對宗門,都不是好事。」
紀清晝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她眯起眼,「掌門到底在想什麼?」
她不相信,以掌門的城府,會不明白這些。
鍾離游忽道:「小師妹,你覺得掌門為人如何?」
紀清晝道:「掌門雖是被匆忙推舉上位,但這些年兢兢業業治理宗門,也算不錯,未曾聽聞他以掌門的權力,為自己謀划過什麼好處。」
在她的印象中,掌門是個負責的性子,可運氣似乎不太好。
原著中,無量宗四分五裂後,掌門無力回天,便帶著剩餘無量宗眾弟子,去往別處,打算尋一寶地,東山再起。
可惜時運不濟,一行人遭遇魔修伏擊,最後全員覆滅,竟無一生還。
掌門也死在了那一戰中,屍體都被打爛了,只留一條腿,還勉強能辨認是他的衣服。
紀清晝疑惑:「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鍾離游道:「這是師尊某日忽然問我的話。」
紀清晝愣了愣:「師尊問你這個幹嘛?」
「我不知道。」
鍾離游道:「她也是像我這般,沒頭沒尾地問起,只是直覺告訴我,師尊有話沒說。」
紀清晝陷入思索。
傳聞中,她師尊與掌門是師兄妹,關係不錯。
這些年來,掌門也挺關心靈藥峰的事。
可聽二師兄這話,師尊對掌門似乎抱有什麼疑慮
鍾離游道:「既然你覺得此事有問題,那便小心些,除了咱們幾人,對外人留意些。」
說到這兒,鍾離游面色陰沉下來:「我若是在前線遇見裴洛風那小子,定要將他五馬分屍!」
紀清晝聞言,不禁回憶原著內容。
裴洛風這時候是在哪來著?
原著對於裴洛風的狼狽往事,並沒有詳細描述時間,只是模糊提過。
裴洛風從三水秘境狼狽逃走,也身負重傷,四處躲藏恢復實力。
有著男主光環的他,在躲藏期間,得到了上古傳承,實力一步登天,回到魔界大展拳腳,打敗了他那些純血魔族的兄弟姐妹,成為新一任魔尊。
也是在這個過程中,他聽聞紀清晝的死訊,悲痛中立下誓言,定要毀了無量宗,為白月光報仇。
後來無量宗內部四分五裂,難說沒有裴洛風的手筆。
他潛伏宗內多年,又是長老的嫡傳弟子,知曉的隱秘不比旁人少。
既然裴洛風是得到上古傳承後,才回到魔界,那他現在是否還在人界?
儘管原著對此事形容模糊,不過按理來說,上古傳承的開啟,若非在極其偏遠,荒無人煙的地方,都會引發天地異象,被周圍的人察覺。
她也沒聽說最近發生過類似的事。
「二師兄,裴洛風之事,我會親自報仇。」
自從十年前那件事後,紀清晝便不喜歡將旁人扯進自己的事裡。
她很害怕,害怕重蹈覆轍,害了別人。
鍾離游沒說什麼,只是頷首:「好,反正裴洛風那小子也不是你的對手,我相信你!」
紀清晝笑了笑,藏著幾分狡黠,忽道:「二師兄,你走之前,記得去看看三師兄。」
「我正有此意。」
鍾離游對自家兩個師妹與師弟極為愛護,水渡塵隱居後,他一有空就會去看看,陪師弟說幾句話。
「師尊與大師姐此次探索新秘境,也是想看看,那些未經探索的地方,有沒有適合三師弟服用的草藥」
鍾離遊說到此處一頓,下意識看了眼紀清晝,怕自己言行不當,勾起她的傷心事。
可沒想到紀清晝一臉淡定。
怪了,這丫頭以往每次提起水渡塵,都會神色哀傷,今天怎如此平靜?
莫非是解開心結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