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寶坐在椅子上默默聽著,眉頭都皺成一個『川』字。
——這個老登真不是東西啊!
——假冒詩仙就算了,還要以蜀國人的身份來踩蜀國,看老娘待會兒不弄死你!
負責人旁邊,假詩仙踩踏完蜀國,就開始毀壞『詩仙』的名聲:「老夫啊,就這點墨水。
如今墨水已經全部用完了,再難作出第三首曠世之作。
老夫自稱詩仙,也並非真的有詩仙之才,而是一種自我調侃,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成為詩仙。
沒曾想呵呵,陰差陽錯下,竟真有兩首詩能入大傢伙兒的眼,這是老夫的榮幸啊!
老夫這次來湊熱鬧,也是聽說有很多文豪和學子都在等老夫的第三首詩。
希望能見一見老夫,看看老夫是不是有四隻眼睛兩張嘴,二十個手指頭,否則怎麼能寫出『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那樣的好詩。
老夫實在不忍讓諸位久等,只能接受邀請,滿足諸位的願望。
只望諸位待會兒能手下留情,若老夫真作不出什麼好詩來,還請多多擔待啊!」
「哈哈哈,詩仙真是謙虛啊。」
負責人接過假詩仙的話,暫時將假詩仙那番話歸類為謙虛。
身為此次決賽的負責人,他當然知道詩仙是假的,也知道假詩仙為何要說這些話。
但在沒有人真正出來碾壓假詩仙之前,他必須得穩住眾人的期待。
而大傢伙兒雖然沒想到詩仙一上來就拋出這麼炸裂的話,也覺得詩仙的表現有點怪怪的,多了幾分尋常人的庸俗,卻少了文人的風骨。
可這會兒聽完負責人的搭腔後,也默默將詩仙的話當成了一種謙虛。
於是,各種彩虹屁此起彼伏。
「詩仙謙虛了。」
「詩仙果真值得咱們學習!」
「若詩仙您都作不出好詩,那在場誰還能作出好詩來?」
「詩仙的詩雖然少,但是它精啊,一出就是曠世之作,絕不會讓人失望!」
暖寶見狀,祖傳的白眼又忍不住翻上了天,在心裡把這個假詩仙罵得狗血噴頭。
而隨著『詩仙』的到來,真正的比賽這才開始。
只見又有一群侍衛抬上來幾張長桌,排長一排放好,緊接著就是一群丫鬟搬來了筆墨紙硯。
「這是幾個意思?」
暖寶挑挑眉,跟一旁的上官子越說:「我還以為沒有桌子呢,合著桌子現在才抬上來?」
「大概是怕抬得早了有人偷桌子吧。」
上官子越也是損,開口就是陰陽怪氣的:「你看那幾張桌子的用料,明顯比咱們坐的這些椅子要好。」
「確實如此。」
暖寶點了點頭,很快又道:「但也好不到哪裡去,都是一些次品,廉價得不能再廉價了,在我家連秀姑姑都不用這種家具。
不值錢的玩意兒還得省著,這秦天以前當王爺的時候,是不是叫『摳王』啊?」
上官子越聽言,瞥了暖寶一眼。
——你錢多得都沒地方花了,秀姑姑在你心裡又跟第二個娘似的,她用的東西能差嗎?
但這樣的話,上官子越自然不能說出口。
只是環顧了一下四周,道:「唱戲的台搭得太小了,也只能擺放這些椅子和幾張桌子。
就這點面積,再多擺一張椅子都轉不過身來。」
二人閒聊間,前邊已經宣布了比賽規則。
最先開始比賽的,依舊是從初賽過來的七十個參賽者。
七十個參賽者上前抽籤,抽到一樣命題的人,則分為一組進行比賽。
每組有十個人,可晉級三個,最後再跟空降的三十來個文豪比試。
而且這一次的詩詞會將落款名封閉起來,大傢伙兒只能看到詩詞,看不到作詩人。
直到選出那三個晉級的人以後,才會將作詩人公布出來。
暖寶聽清楚規則後都要抓狂了:「合著決賽里還有淘汰賽呢,一淘汰就淘汰掉將近五十個人!」
「莫急。」
上官子越依舊情緒穩定。
他輕聲安撫暖寶:「你的才華無人能及,肯定不會被淘汰。」
暖寶聽言,極其幽怨地看了上官子越一眼:「少年,你還是不了解我啊,得加油哦。」
上官子越扭頭看向暖寶:「少年很了解你,你無非就是覺得,既然要淘汰掉這麼多人,方才何必給他們自我介紹的機會兒?白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暖寶:「」
嘴角抽了抽,只能問道:「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
這一下,輪到上官子越嘴角抽搐了:「蛔蟲不好,我是你靈魂上的好朋友。」
「行,靈魂上的好朋友。」
暖寶點點頭,笑著問:「那好朋友,你能不能告訴我,風月國朝廷為什麼要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上官子越:「」
他覺得他真是瘋了。
明明暖寶這話說得如此不雅,可為什麼他還是覺得這傢伙可愛至極?
「其實這很好理解,風月國朝廷要的,就是在拉高眾人期待值的同時,再消磨掉他們的耐心。
如此,等到那個詩仙輕易被別人給打敗時,眾人才會越發厭惡詩仙和蜀國。」
「哼,想得倒挺美的。」
暖寶冷哼了聲,便瞧見一個宮女捧著木盒過來了,讓參賽者們一個個抽籤。
她隨意抽了一個。
打開來看,好傢夥,上面只寫了兩個字——糧食。
暖寶:「???」
這都行的?
看來是要以『糧食』為題來寫詩了。
可有關於糧食的詩她只知道一首啊,還不是李白的。
——哎呀。
——一到這種時候就恨自己讀書讀得少!
——出題人也真是的,搞這麼偏門的做什麼?
「嫻兒,你抽到什麼了?」
這時,上官子越開口問了句。
暖寶沒回答,反問:「你抽到什麼了?」
上官子越展開紙條,上面寫著『草木』二字。
「呵呵,你這還挺正常的。」
暖寶乾笑了兩聲,這才將自己的紙條展開:「你看我這個,沒幾年腦血栓都出不了這種題。」
腦血栓是什麼?上官子越不懂。
但他也沒好奇,畢竟暖寶的口中時常會蹦出一些很新奇的詞彙,他都習慣了。
只壓低聲音問了句:「要不要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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