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朱見深甚至想等到自己成年的時候給自己一個字,朱見深,字慰亭。
「殿下,殿下,醒醒,醒醒……」
萬貞兒不知道為什麼自家小郎忽然就走神了,呆呆的看著那些碎銀子和那些府軍前衛的幼軍,面無表情的樣子,真的好嚇人。
朱見深這才回過神來,卻不由的嘆了一口氣,這一幕估計是實現不了了,你看後面東廠督公王誠公公倆眼都快瞪成你牛眼了,就是緊緊的盯著自己,生怕自己作出一點出格的事情來!
人生不能裝逼,又有什麼意義?
有些意興闌珊的走上前,對著一隊隊的府軍前衛,名義上他身為皇太子的幼軍,卻並無一絲一毫的隸屬關係,甚至他想要調動一下前來守護這工坊,還得前方算計于謙……
他這個太子當的有啥意思,好無趣啊!
懶得管這些的朱見深一揮手把王誠王公公給招來,只以為很是和藹可親的,實際上卻是粉萌可愛的說道:「王公公,你忍心讓孤一個小孩子在這裡發餉銀和被服啊,不如,就有王公公麾下的東廠來做吧,對照兵籍,一一清點,如何……」
咱家能說啥!
王誠看著這個越來越不怕自己的孩子,只能點點頭,應下了這個苦差事!
府軍前衛原本是清貴的幼軍,甚至出身就是應襲舍人,都是些勛戚子弟,吃點空餉,人在編制,不見其影,這不是很正常的麼,雖然這些人都是通過自願的方式選拔來的,也不是幼軍的全部,可終究免不了俗。
會的罪那些勛貴,王誠也說不好。
這是被坑了麼?
王誠當然不知道,朱見深只是單純的想到自己無法裝逼,才讓王誠來代查的,但卻無形之中挖了一個大大的坑。
朱見深當然不會再去管幼軍,這是太子的大忌,尤其是皇帝還是自己的叔叔,自己這個一直沒放棄自己想要再生個孩子的皇帝叔叔。
邁步在高大、連綿的工坊車間裡,朱見深忽然有些時空錯亂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又回過了未來一樣……
忽然,朱見深的腦子一驚——這特麼不會出現最早的工人階級吧!
那自己豈不是就是資本家?
而且還是代表封建主義,皇權帝國主義,資本主義三重大山——
這要放在自己帝師毛教員的眼中,妥妥的革命對象啊!
想到這裡,他不由的縮了縮脖子,悄悄的把蘇峰給叫了過來,低聲的問道:「門頭溝有煤,我讓你琢磨的那些工藝都琢磨的咋樣了?」
蘇峰的臉色有些蒼白,嗯,不知道是操勞過度還是操勞過度,反正是有點虛,聲音也是弱弱的說道:「嗯,搞明白了一些事情,一些能跟咱們玻璃上的結合,有些則不太懂……」
廢話!
你要全懂了,那還要我全知全能的懂王朱見深做啥!
再說了,現在化學工業是一門綜合性的的學科,雖然是土法,也不是你一個沒有接收到西方科學教育的古代人能理解的。
你能琢磨出來一點東西,我已經很欣慰了!
「那鏡子……」
蘇峰聽到這個就來了精神,很是自信滿滿的說道:「跟那個煤處理一聯合,好多材料能夠相通,產量上來了,絕對能夠讓殿下大賺一筆……」
「保密,以後每個月只能出三塊,最多三塊!」朱見深緩緩的說道。
蘇峰有些意外,很是詫異的問道:「為什麼啊!」
「因為物以稀為貴!」
朱見深撇撇嘴,心裡想知道,老子這般偉大的商業理論,你一個理工男知道什麼。收緊產出,提高供需,這樣就能提高價格,隨便維持自己高端奢侈品的地位,真有別人使用錫紙仿製,我也能迅速跟進低端仿製品和高端大批量供應。
哼哼——
我得為以後挖好坑——呃,是打好基礎!
「那玻璃的透明度處理的怎麼樣了,我要的透鏡磨出來了麼?」朱見深繼續問道。
蘇峰點點頭依舊很是自得的說道:「小事一樁!」
朱見深微微轉頭看向蘇峰,怎麼,又到了你的業務區,所以你又活過來了,你又有精神了?
那你要這樣,我可就要問個大逆不道的問題了……
「那我要的硝酸,你現在能批量的製造了麼……」
呃——
蘇峰重新恢復了自己半死不活的樣子,很是沒好氣的說道:「殿下,你造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啊,咱們製造鏡子也不需要這麼多的硝酸啊,還有這個硝酸到底為什麼叫硝酸啊,他又是個什麼東西呢,您這……」
「噓……」
朱見深很是神秘的說道:「這是一個秘密!你只要把最近你收集的硝酸都給我就行了……」
硝酸和硫酸處理甘油,就會得道硝7化6甘5油!
不穩定的,烈性的,猶如雷霆一般的神器。
這個偉大的人民上仙賜予神使的長矛,至於這個長矛刺向誰,那就要看他朱見深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