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岱身為兗州刺史,治所在東郡的濮陽。然而橋瑁也是東郡太守,於是治所也在濮陽。
如今天下大亂的形勢已經初現端倪,劉岱和橋瑁之間必然會有一戰,只是沒想到他們剛剛回到地方,居然就已經大打出手。
「加快南下的速度,我們雖然有上萬人,也要擔心被歹人盯上!」李明高呼,如今所有的諸侯都在創業期間,都缺少軍費,誰也不能保證,會有哪個傢伙突然過來『借錢』。
「主公,您多慮了!」郭嘉聞言笑了笑,「虎牢關一戰,誰人不知道主公神勇,沒有三萬以上的士卒,只怕都不敢過來找我們的晦氣。只是天下群雄不過剛剛起家,手下有數千士卒就算不錯,訓練程度也非常有限!」
「這年頭神勇沒用,呂布再強,幾個人輪流上,也得被磨走。經此一役,說不得天下諸侯一旦對上這類勇將,都會直接派好幾個將領上去打,以後斗將怕是玩不起來了。」李明一副鬱悶的表情。
市面上,已經有一些家,說穿了就是一些說書的,把虎牢關的情況編寫成故事,到處傳揚。其中就有說三英戰呂布的,說的便是關羽,張飛和李明三人夾擊呂布的故事。至於劉備,自然是被華麗麗的無視了。
「猛將永遠是猛將,在沙場的作用依然無法替換。」郭嘉搖了搖頭,主動糾正李明的錯誤思想。猛將的價值不僅僅是在斗將,也體現在突破和攻堅上面,若猛將淪為純粹的斗將專用,那麼自然稱不上是猛將,只能算是莽夫而已。
「說起猛將!」張默突然想起了什麼,「早些時候俘虜了一個呂布的部將,這兩天滴水未喝,粒米未進,甚是倔強。屬下覺得他是個漢子,不太忍心他就這樣餓死。只是若把他放回去吧,又有點不捨得,還請主公賜教,該如何處理此人?!」
「叫什麼名字?什麼來頭?」李明好奇問道,能夠那麼忠義的,應該不是無名之輩。
「張遼,本命聶遼,是聶壹的後人。家族為了避怨改姓張,數年前已經是郡吏,丁原見他勇猛,所以提拔為從事,丁原南下時,張遼便是先鋒官。今年也不過22歲,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屬下認為他以後必是良將,若主公能夠收服,自然是最好的選擇!若不能,最好殺了,以絕後患!」賈詡知道李明是問他,於是上前說道。
董卓麾下的將領,他已經查探清楚,呂布也算董卓麾下,他的部下自然也被調查了一下。只是相對董卓的部將,呂布的部將調查得比較少,畢竟缺乏足夠的情報門路。
「張遼啊……」李明仔細想了想,隱約記得他是曹操麾下部將,好像很有名的樣子。如此算來,或許真的是個人才。
「那好,帶我去見他!」李明想著,既然是人才,那麼就收入麾下吧!多點外來武將也好,這會稽郡也好,吳郡也罷,到頭來不能都是江東的士人出仕吧?
全軍暫時休息,不過也的確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李明簡單做了點肉包子,帶著一小壺酒來到張遼所在的地方,兩天不洗澡,又什麼都沒吃,張遼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
「你便是張遼?聽聞,你頗有勇力?」李明坐在張遼面前,饒有興致的問道。
「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張遼看了看李明,眼神在肉包子那裡一晃而過。兩天沒吃東西,兩個肉包子散發出來的香味,讓他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卻發現嘴巴已經干透了。
「喝點水,要死還不簡單,直接一刀下去,一了百了,十八年後又是好漢一條。把自己渴死餓死算什麼好漢?」李明搖了搖頭,把腰間的水囊丟了過去,隨即看向一旁的張默,「給他鬆綁,雙手綁著什么喝水吃肉?!」
「喏!」張默沒有廢話,若是張遼膽敢有什麼不軌舉動,別說他,就算是李明也會出手制止,更別說還有典傑和許褚兩個大塊頭在。
「多謝!」張遼也沒有走,活動了一下手腕,然後就拿起水囊喝了起來。
「這裡有五個肉包子,我親自下廚做的,嘗嘗合不合胃口?」李明把肉包子推了上來。
「你我是敵非友,你為何要如此對我?」張遼聞言,不由得眉頭一皺。
「你我為什麼是敵人?我聽聞你是丁原部將,丁原是被呂布所殺,你又不是呂布的部將,他怕也未必把你當成他的部將,你說我們為什麼就是敵人?至少我想明白,你能告訴我嗎?」李明看向張遼。
「這……」張遼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丁原與他有提攜之恩,呂布卻是殺死丁原的兇手,只是丁原一死,并州軍被呂布接手,他們這些部將也變成無根浮萍,最後只能依附呂布。關鍵呂布在并州軍的威望一直不錯,也把他們當成兄弟看待,張遼這才沒有多想。
「你被我們擒下,呂布卻是沒有豁出去來救你,換言之,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並不重要。再加上你本身並非他的直系下屬,我實在想明白,你為什麼會效忠他?」李明好奇的問道。
「我沒什麼好說的!」張遼搖了搖頭,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我看出來了,你只是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而已!」李明笑了笑,「吃包子,這玩意還沒有大量普及,只怕你這輩子都沒有嘗過!」
「謝謝……」張遼怯生生的拿起包子,然後咬了口,包子的綿軟,以及肉的香濃,所有的滋味,在他口腔裡面徹底蔓延開來。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個包子已經沒有了。
「我,還能再吃一個嗎?」張遼只覺得,吃了一個包子之後,反而肚子更餓了。
「都給你!」李明笑了笑,把包子又推向前一點。
「大人,你說我該何去何從?」張遼沒有伸手,只是覺得疑惑。自己在并州服役多年,也打了幾場仗,甚至是硬仗。只是事到如今,自己似乎卻沒有了歸宿,人生一片茫然。
「跟我一起打江山怎麼樣?」李明伸出手來,「我對天發誓,君若不離,我便不棄!」
「張某何德何能?要武藝比不上大人,也比不上您身後幾位……」張遼覺得有點感動,只是還是有點猶豫,準確的說有點奇怪,為什麼李明那麼看重他。
「就當做是對你未來的投資,我賭你以後的成就在他們之上。怎麼樣,可別讓我賭輸了啊!」李明笑吟吟的說道,「包子趁熱吃,我這裡還給你預備了一壺燒酒!」
「喏!遼叩謝主公!」張遼連忙給李明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才開始大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