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變的這麼坦誠倒是讓蘇曼意外了。
「你這個孩子,胡說八道什麼呢,別亂說,哎呦,我的乖孫啊,你怎麼能亂說呢。」房間裡,奶奶突然出現了,一臉關切的衝上前撫摸大孫子的臉,又氣又著急的沖蘇曼喊:「你在做什麼呢?你快點鬆開我大孫子!」
她著急的去拔蘇曼的匕首,可是那匕首卻像是有意識一樣,釘的更狠了,疼的錢吉聲音都變了,她哎呦哎呦,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卻不敢再亂動了,只是一個勁的責罵蘇曼,「小吉只是一個孩子,你對一個孩子做什麼呢?」
「只是一個孩子?你腦子確定是正常的嗎?」蘇曼像是看智障一樣看向她:「他剛才可是親口承認說殺了你兒子。」
「沒有,沒有,都是小吉被你逼急了亂說的!我兒是那個掃把星殺的!」她聽蘇曼說這些話,恨不得衝上前撕碎她的嘴,但是又膽小的不敢動,只能一個勁的原地哆嗦。
「好,那你說是京華夫人殺的,那你講一下他們到底都是怎麼被殺的?京華夫人又為什麼要殺他們所有人?甚至連她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
蘇曼也不和她爭論,只讓她自己講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太婆眼神閃了閃,色厲內荏道:「還能是怎麼回事,就...就...啊,就是她自己不甘心背著一個小三的罵名嘛,她總是說她自己才是我兒的原配,她腦子不正常的,腦子不正常的人殺人那需要理由嗎?」
她越說越來勁了,也似乎是真的很替她兒子委屈,「我兒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就算是真的辜負了她...當然我兒是沒有辜負她,我就這麼一說,就算是真的辜負她了,那後來不也把她接過了享福了嗎?她有什麼不高興的?我兒能帶給她的榮華富貴可是這輩子她都沒有辦法得到的!」
「所以,奶奶,她真的是我爸的原配夫人,我和我媽才是後來的那個?」錢吉哪裡不知道自己奶奶的性格,解釋就是掩飾,也就是說她先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不是的,小吉..哎呀,你看我這嘴,不是..小吉,你聽奶奶說..」
「我不聽那些,你只要告訴我,我和媽媽是不是後來的!!」錢吉憤怒的打斷她尖聲質問道。
奶奶也沒想到小吉突然不和她站在同一戰線了,整個人都有些無措。
「小吉,你聽奶奶解釋,你爸爸只是..他只是...你媽媽比較有錢...哎呀,不是,就...小吉,算奶奶對不起你!!」奶奶越解釋越說不清,乾脆往地上一坐,哭號著開始耍賴。
而蘇曼和錢吉都已經明白了,也就是說,京華是原配是真的,他爸爸為了錢和前途拋棄京華和錢吉媽媽在一起也是真的。
錢吉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呆滯了兩秒,突然瘋狂大笑了起來。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難怪媽媽那麼恨我,也難怪那個女人也那麼恨我。」
他笑著笑著就哭了,「所有人都恨我,我根本就不應該出生的!」
「小吉,小吉,不是的,奶奶和爸爸都愛你。」奶奶一看錢吉這副要入魔一般的模樣,哭也顧不上了,立馬爬起來哄道:「你看愛吉的名字,愛吉,愛吉,奶奶取的,就是愛小吉的意思,你可是奶奶的乖孫。」
「呵,都是假的,如果我不是你的乖孫呢,如果我也和愛吉一樣是個女孩呢?奶奶,你還會愛我嗎?」錢吉稚嫩的臉上露出了荒涼的笑,仿佛一瞬間明悟了許多。
而奶奶也瞬間沉默了,這讓她怎麼回答?家裡就是得有一個男孩的呀,男孩能傳承家業,傳遞香火,沒有男孩可怎麼行。
此時無聲勝有聲,錢吉懂了她的答案。
但是也沒關係。
「奶奶,那您死的也不冤枉。」
錢吉頹喪的坐在地上,「原本,我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愧疚的,畢竟當初您死前還想著護著我讓我離開房間跑出去。」
「小吉,你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奶奶聽不懂。」
「有什麼聽不懂的,你也是他殺的。」蘇曼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插了句風涼話,「你現在說不愛他,他自然也就沒有那麼愧疚了。」
蘇曼說完,又自我否定了:「其實當時他應該也沒什麼愧疚的。」
真愧疚就不會選擇殺人了。
「是這樣嗎?小吉,你怎麼可以這樣,奶奶對你那麼好..」奶奶難以置信的愣在那裡,她真的對他很好的,總是怕他吃不飽穿不暖,甚至她對愛吉從來都沒有好臉色的,可從來沒那樣對小吉。
錢吉卻不想回答她了,對他好,那不是應該的嗎?他可是這個家裡唯一的男孩子,她自己不也說了嗎,她對他好只是因為他是個男孩子,那現在又鬧這一出算什麼?
他實在生氣,「你也是害死我媽媽的罪魁禍首,你該死!」當時他媽媽的身體就不好了,受不了刺激,可是這老太婆卻總是罵她,說她收拾不好房子,說她做不了好吃的飯菜,她總是在各種挑刺他媽媽,所以他媽媽才死的那麼早,他才成了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他的家才會住進別的人!
奶奶還想再為自己辯解一些,「奶奶是真的愛你,小吉,你快想想奶奶對你的好..」
錢吉嘖了一聲,不耐的打斷她:「既然你說你是真的愛我,那我讓你為我做什麼你都願意的吧。」
奶奶有一瞬間發愣。
錢吉又道:「我死了的話,你這個家就沒有人傳遞香火了,到我這裡就斷了根了,你想這樣嗎?」
奶奶猛搖頭,「小吉,這樣不行的,小吉,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們老錢家怎麼辦?我下去了怎麼見那些列祖列宗?」
「那你就為了我,再死一次吧。」錢吉說的直白又殘忍,仿佛面前的這根本就不是他的奶奶一樣。
「啊?啊..」奶奶似乎沒想到這是從錢吉嘴裡說出的話。
「你不願意嗎?看來你是想要我死在你的面前。」錢吉冷笑,再看向蘇曼,「你要動手的話就趕緊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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