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世當勇者 第6章 「吳洋兄，汝何以成勇者耶？」
二人唇槍舌劍，無休無止。
片刻後，蒂亞突問：「吳洋兄，汝何以成勇者耶？」
吳洋面色驟變，似憶起不快之事。
「此事……何不向伊貝爾詢問？伊貝爾雖才情出眾，卻少有敬人之意，此乃吾所厭也。」言罷，吳洋將蒂亞置於甲板，旋即轉身回房，未留一絲回望。
……
深夜時分。
季風拂湖，今夜舟行動盪，較往日更為劇烈。
眾人皆因顛簸難眠。明晨，船隊將抵封印島。儘管765信誓旦旦保證平安，眾人仍心懷忐忑。
大長老對月祈願，祈求月神庇護，然而月神默然無語。
吳洋亦未能安寢。
午後，他目睹蒂亞向伊貝爾探問，料想她已知勇者之謎。
蒂亞閨房內。
一盞魔法燈泛著幽藍，映照著蒂亞面容，顯得詭譎莫測。
「偶於天賦測試中窺見勇者之路，卻又拒之門外……直至三月後，受人算計，終陷勇者之位……」
蒂亞咀嚼伊貝爾所述往事，陷入沉思。
「胡鬧何為？哪位庸才筆下之拙作？」
「無人知曉吳洋如何現於阿克塞爾，仿若天降奇人……」
蒂亞思量吳洋來歷之謎。
「豈有此理？吳洋莫非來自天外？非天降，必有人蓄意隱藏其來歷！」
蒂亞暗自揣摩。
「若是巴爾夫那老者，確能悄無聲息將吳洋送至阿克塞爾。然而……」
蒂亞凝視窗外湖面。
「為何選中阿克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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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1 奇蹟亦是冒險的一部分
一夜安寧，吳洋毫無驚訝，他深知蒂亞若有疑慮，昨夜必不會上門。
她將在封印島揭曉真身，因島上不僅有巴哈姆特，僅四人而已。
曙光微現，船隊放緩速度。吳洋望向近處翠綠小島，道：「此乃封印島乎？」
765披上他那騷氣的暗紅小馬甲，抱胸立於吳洋側：「不錯，已嗅得巴哈姆特之惡臭。」
「爾之嗅覺甚是靈敏。」
吳洋注目小島。
漆黑沙灘，墨綠腐敗植被，一矮紅土丘，遠處便撲鼻惡臭。
「便是此處，封印島無疑。」大長老言道。
「須在此處拋錨，近之，恐遭巴哈姆特精神干擾。」
船帆收攏，鐵錨擲下，船隊泊於水面。數名水手放下備用小舟，大長老贈予吳洋與765銀質護符。
原計劃需適應性訓練，緊急時，銀質護符亦能抵禦巴哈姆特的精神干擾。
吳洋將護符掛於胸前，貫地谷細心檢查其裝備，伊貝爾叮囑：「吳洋，切勿逞強。」
「放心，何時逞過強？」
話雖如此，眼前情勢與以往不同。
此次情報源自外人，伊貝爾等人無暇核實，無相關情報佐證，對手乃神話般凶獸，心中難免忐忑。
關鍵在於，765自稱魔族，直言：「血需新鮮，吳洋須親身前往。」
此言令伊貝爾心生疑慮。
她覺765言辭有詐，卻無證據證明直覺。
貫地谷遞予吳洋一枚鮮紅彈丸，正色道：「吳洋大人，此乃煙玉，破裂後升起紅煙。遇險請速破之，我會時刻留意天空。」
吳洋未接：「留意無用，你又不得上島。」
「拼死也要上島。」
「……」
吳洋怔愣，接過煙玉。
「遇險自會使用。」
「務必保重。」
小舟入水，大長老、765輕盈躍上；吳洋審視高度，又望搖擺不定的小舟，選擇攀繩梯而下。
「……」
蒂亞趴於吳洋背，痛苦閉目。
「哎呀，這男子真做得出……顏面何存？」
765與大長老未嘲笑吳洋，待其登舟，四人準備啟程！
無人划槳！
四人靜靜坐著，大眼瞪小眼！
765揚起下巴：「我會乘舟，不懂划槳。」
吳洋左右張望，大長老為村長，讓他划槳實有失體面，蒂亞年幼，豈可讓她劃舟？
他本欲握槳，卻被765霸道之言激起傲骨。
他是中央之地唯一的勇者（雜技型），為民眾低頭彎腰無妨，怎可為魔族划船？
「划槳還需學？撥水即可！」
吳洋看向765，拋槳於其面。
「來，試試！」
765冷眉一皺，魔力涌動，竟使飛來的船槳懸於半空！
「哎呀，何時了還爭來爭去……我劃，我劃，可好？」
大長老執雙槳，小舟向封印島駛去。
「為人須有架子，過於隨和，不適於理事。」
蒂亞回首望向大船上之森の妖精。
「然而……多虧大長老之性格，巴哈姆特之封印方有裂痕，方有我千載難逢之機！」
……
越是靠近封印島，吳洋愈感緊張壓抑。
然而，此感是否源於錯覺，吳洋不得而知。
其技能清單中，有一項價值10個PP點的「感知敵意」。
此技層次較低，僅對普通魔獸有效，人類與類人生物心思複雜，通常不會流露強烈明顯的殺意…… 敵意之感對吳洋無甚啟示，唯有更高境界的「明鏡之心」或「洞察之瞳」或許方能洞悉其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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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兩項技業需耗近千PP值，方能習得。吳洋稍一遲疑，便潛手於水底，陡然施展「奇蹟·自然啟示」！
碧色閃光乍現於水下，其餘三人看似渾然不覺，實則皆已敏銳捕捉到吳洋之舉。
「神力？奇術？吳洋在施何神通！」
此次的自然啟示並未如願生效，綠光掠過後，依舊只是尋常的自然啟示。
吳洋微愣，旋即領悟其中奧秘。自然啟示的觸發在於「當下最適合之力」，未賦予新技，蓋因現狀已是最佳選擇。
「但……此舉算不算發動？今日我尚可再用此術否？」
吳洋沉思間，再次激發「奇蹟·自然啟示」！
竟又生效矣！
「第二奇能！吳洋所為何事？」
蒂亞暗自驚異！
「第……第五奇能？吳洋得五神垂青？抑或是某神虔誠信徒？」
片刻後，765亦心生駭異！
「第十奇能！天吶！怪物！」
須臾，連那近千年壽元的老長老大為瞠目！
直至吳洋終將手自水中抽出，蒂亞、765與老長老再無法忽視他。
三人目瞪口呆地望著吳洋，心中駭浪滔天。
吳洋剛才用了幾度奇能？
二十次？或是三十次？
「示威……吳洋在示威。」蒂亞默默思量，「他在展示力量，提醒他人勿輕視。」
吳洋轉向三人，歪頭疑惑問道：「何事？」
「啊……無妨！」
老長老繼續劃舟。
「吳洋閣下，您乃福澤深厚之人。」
「？？？」
吳洋一時愕然，隨即理解老長老之意。
他朗聲一笑，揮手道：「哪裡哪裡！我只是行得正坐得端，心中存善而已！」
「做作！」
另三人暗自嗤之以鼻！
＃ 082 演技之道，你我皆非敵手
半盞茶後，小舟靠岸。在老長老引領下，三人相繼上陸。荒蕪島嶼上草木叢生，四下無立足之地，更別提可行之路。
立足島上，吳洋方察覺四周雜草足及半身，非「難行」，而是「無路」。
更糟的是，濕潤空氣使枯枝敗葉腐爛不堪，人踏足即「啪唧」一聲，異味隨腳底升騰。
吳洋足蹬高筒牛皮靴，尚無大礙。蒂亞卻僅著一雙小巧涼鞋。
她「咿呀」幾聲，忽躍至吳洋背上。
吳洋環顧四周，問道：「二位，接下來何去何從？」
「可曾見那抹紅土小丘？那是巴哈姆特之首。」
老長老指向島心。
「本為黑，今呈紅，蓋因其血肉暴露在外。」
因巴哈姆特將龍鱗化為蜥蜴人，故血肉暴露於空。
765續言：「首要之事，清理雜草，顯露封印陣輪廓。待陣形顯現，再查其損毀程度，然後加固。」
老長老微微點頭，補充道：「封印陣輪廓，蒂亞已牢記於心。依我觀之，765閣下與老朽往東，蒂亞與吳洋閣下往西，兩路並進，一同斬除陣上雜草吧！」
吳洋與765並無異議。
吳洋一無所知，他人言之鑿鑿，他便依言行事。負著蒂亞，向西行去。
蒂亞經半年適應訓練，多次研究古封印陣圖，記憶清晰，毫無偏差。
她伸出左手，拇指摩挲食指與中指，淡藍星狀粉塵自指尖飄落——
星塵觸及草木，瞬息化為灰燼，吳洋輕踢，粉塵四散！
「厲害！此乃何術？」
「術法？你感受到了魔力波動？」
蒂亞攤開手掌，指尖微有藍色粉末。
「森之妖精的獨有產物，喚作『化木膏』，不知對肉身有無功效。」
「……」
吳洋略帶疑惑地望向蒂亞。
蒂亞笑盈盈地回視。
全然不同。
如今的蒂亞，與先前截然不同。
她的笑容張揚明艷，眼神中洋溢著難以掩飾的跋扈！
「究竟……」
吳洋手掌微顫，旋即收斂。
他佯裝不悅，側目看向蒂亞：「蒂亞，如此與吳洋哥哥說話可不妥，你的語氣失禮了。」
蒂亞卻嘴角微揚：「這樣不可愛？」
「可愛……是可愛，可是……」
「無需可是。」
蒂亞猛然攀爬！
騎於吳洋頸脖之上！
「哥哥，我更喜此處。」
「……隨你吧！」
吳洋看似不在意地頂了頂蒂亞。
他心知肚明，蒂亞態度驟變必有深意。
然不論內心何等震撼，外表不可露出絲毫破綻。
否則，一切努力皆付諸東流！
......
......
雜草清理工作持續進行。
辨識出古封印陣蹤跡後，憑藉對陣圖的熟識，蒂亞輕鬆找到陣法脈絡。
期間，蒂亞借「探知蟲」探查周遭，尤其是巴哈姆特頭顱所在。
藉助探知蟲的特殊機能，蒂亞已發現頭顱上有百處存留基因片段！
「果然不愧是滅世之龍……其頭顱無一處空白！每一寸血肉中，都蘊藏著未知功能的基因片段！特別是其龍角……探知蟲發現有巨能反應的基因片段，極可能是傳說級超級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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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蒂亞，渴望近在咫尺的基因寶藏。
但她明白，欲奪巴哈姆特基因，首先要過老長老與765一關！
「吳洋雖無大用，但他畢竟勇者，若有他相助，事半功倍……」
蒂亞抱著吳洋的腦袋，暗自思忖。
「若他不肯相助，甚至揭露我，我便捏碎他腦袋！」
捏碎吳洋的腦袋，對蒂亞而言並無難度。
她確信能在瞬間取走吳洋性命，並迅速轉移；吳洋死後，其鮮血必將失去活性，老長老與765必定會竭力加速加固古封印陣，以防無法封印的窘境。
那時，她或許可在混亂中 "斬殺吳洋一介，實乃小事一樁。但若能不取其命，自是上策——畢竟，他是勇士，與凡人有別矣。」
蒂亞忽而開口，言道：「吳洋，汝可識得巴爾夫？」
「自然……」
吳洋話語一滯！
「不，實不相瞞！」
稍作停頓，吳洋連忙否認！
他嬉皮笑臉地回過頭來，「蒂亞，巴爾夫何人，是你的故交乎？」
此般演技……
太過拙劣……
蒂亞已以嘲諷的目光注視著吳洋，再次問曰：「汝識得巴爾夫，對否？」
「……」
吳洋面色一沉。
他雙手插入蒂亞腋下，將她提起，直至與自己視線齊平。
蒂亞雙腳離地，任由他懷抱。
「你說的巴爾夫，他乃何等模樣？」吳洋神色肅然問道。
「一位白須老翁，東方人士，常以繃帶遮蔽左目。可對？」蒂亞笑容可掬地回應。
「他的左目……」
「地底之王之瞳，七八年前，我助他取得此高級血脈。」
「……」
吳洋默默注視著蒂亞。
中彩矣！
蒂亞與巴爾夫竟是摯友？那只需假裝與巴爾夫交情深厚，便能贏得蒂亞好感？
然而，反之亦然，此舉很可能讓吳洋的謊言露出破綻，因蒂亞或許深知巴爾夫！
吳洋心念電轉，決心掌控對話的主導權！
他又問：「如此看來……汝亦為榮耀進化一員？」
「吳洋兄，須留意自己的立場。」蒂亞的笑容更加明媚，「你是勇士，應說『榮耀進化之邪教徒』。」
「……」
吳洋默然放下蒂亞。
他折斷一枝枯木，在地上繪出三個圖形——一「O」，一「米」，再一「川」。
吳洋丟掉枯枝，望向蒂亞，「選其一，於這三個印記中選擇，以證實汝方才所言。」
蒂亞望著地上的「米」字，略顯驚訝地瞥了吳洋一眼。
「此『八卦印』由八條線交織而成，象徵『八方支援』，乃是吾輩榮耀進化的暗號之一。」
她伸出腳，以黑色的鞋尖輕點米字地面。
「吳洋兄，現在你該相信我的身份了吧？」
「……應當是你該相信我的身份了吧？蒂亞姑娘。」
吳洋面無表情，心中卻明了——他成功欺騙了蒂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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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今日之事。
＃ 083 表面達成的骯髒交易！
吳洋提起蒂亞，蒂亞任其提起。
二人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
片刻後，吳洋輕放蒂亞，又小心後退數步，「你讓我驚詫了。」
蒂亞仰頭望他，「倒是你讓我驚詫。一勇士，竟與邪教徒糾葛不清……此事若傳揚出去，中央之地或許會反戈對付你！」
「與巴爾夫相識之前，我並非勇士。況且，巴爾夫乃風趣之人，未傷過無辜。」
蒂亞輕笑，「他說的？」
吳洋微蹙眉，「不然乎？」
「他是否殺過人……我不知。然而，老翁對待人類亞種如同豬狗，這與你們勇士的公正之道恐有所不同吧？」
時至今日，天下大同。
思想進步推動文明演進，人類認知自身僅為大自然一部分，不再有唯我獨尊的優越感。
五大王國因統治階層差異，對待人類亞種態度各有不同，卻無一國敢公然否認亞種地位。
對亞種最寬容的南方王國稱其為「同胞」，最嚴厲的北方王國視之為「朋友」，其餘三國統稱「國民」。
人類亞種與人類地位平等，人類王國一切法律皆對亞種有效。
吳洋身為勇士，先前言語失當，但仍出口。
因這是計劃之一環。
榮耀進化主要殘害各人類亞種，針對人類的襲擊鮮少。吳洋要在言語間傳達暗示——讓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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