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盡星域中的漂泊城市「離子矩陣」中,松雪梨惠子緊握著能量拳套,憤慨地嘶吼:「你這傢伙,早晚會被宇宙法則制裁的!」
在此之前,松雪梨惠子完成了神經清潔程序,並洗去了侵入生物——異形蟑螂留下的噁心觸感。儘管高級防護服成功地保護了她的內衣不受污染,但她卻不慎使身上的量子編織服沾染了水分子,使其無法再適配身體場能。
「為什麼會這樣倒霉呢!」松雪梨惠子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內心的挫敗感讓她幾乎無法忍受。於是,她僅著貼膚護體層走進了蘇誠的生活艙,毫不猶豫地在他的個人儲物櫃前操作虛擬面板,自行取出一套適應性動能衣披在身上。
儘管觀月澄乃的同化纖維服還存放在蘇誠的生活艙內,松雪梨惠子偏執地選擇了穿上蘇誠的動力裝甲,以此激怒他,同時她也要藉此機會將這套動力裝甲損壞玷污。
就在蘇誠準備開口之際,一陣尖銳的電子門鈴聲劃破了微波靜默的環境。不只是松雪梨惠子,連蘇誠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門鈴聲嚇得心頭一跳。此時已經是星際標準時的深夜,松雪梨惠子已進入生活艙,絕不可能還有其他人能觸動這艘飛船的門禁系統。
懷著困惑與緊張,蘇誠走向空氣鎖,小心翼翼地開啟了船艙門。映入眼帘的是觀月澄乃的雙親以及觀月澄乃本人,他們都站在門外,一副等候已久的模樣。
蘇誠見到這一幕,驚愕之餘又下意識地回頭掃視了一下自己凌亂的生活艙,然後才重新看向觀月澄乃的父母。然而,此刻他的內心已如寒冰般冷卻:松雪梨惠子正在他的生活艙內,身上穿著他的動力裝甲,如果被觀月澄乃的父母看到,那後果不堪設想!
……
蘇誠意識到當前的處境極度棘手,若是他未曾當著觀月澄乃父母的面宣稱自己是觀月澄乃的伴侶,情況或許還不至於如此尷尬。然而,他悲哀地發現,即使他未曾明確表態,但從觀月澄乃父母得知女兒住在他的飛船內,緊接著便有另一位女性出現在他身邊,他們無論如何也會認為他是一個薄情寡義的宇宙流浪者,將會不惜一切代價找他算賬。
更糟糕的是,蘇誠此前還被迫在觀月澄乃父母面前承認自己是觀月澄乃的夥伴。而現在更要命的是,他確信,一旦松雪梨惠子看見觀月澄乃的父母,以其特立獨行的性格,必定會設法挑起事端。
不過令蘇誠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何在這個節骨眼上,觀月澄乃的父母會帶著觀月澄乃一同來到他的飛船上?
接下來,蘇誠咬牙強裝笑容,將視線從觀月澄乃身上移向她的父母,試圖用一種輕鬆自在的口吻詢問:「觀月先生,觀月夫人,您們為何在這深夜時刻,帶著澄乃同學一起來到了我的飛船?」
蘇誠計劃著能否以時間太晚為由,儘快結束這場談話,勸說觀月澄乃及其父母離開,避免他們踏入飛船內部。因為對於他來說,交談的時間拖得越久,他所面臨的危險就越大。
他還擔心一件事,那就是松雪梨惠子一定能夠聽到他與觀月澄乃父母的對話。他不確定松雪梨惠子是否會擅自走出生活艙,來到空氣鎖處。此刻,他只能默默祈求她安靜地待在房間裡,不要製造任何聲響,更不要靠近空氣鎖區域。
「其實,臨近夜晚十個標準時的時候,我去澄乃的房間,發現她還沒入睡。」觀月純菜滿臉無奈地道出原因:「她說自己無法入眠,我十一點再去查看,她仍然輾轉反側。她說一個人待在房間裡,不知為何總是感到不安,所以我提議讓她與姐姐同睡一間房,但她堅決不肯。」
「……」蘇誠啞然,原來觀月澄乃竟然患上了太空失眠症?
「我又陪她直到晚上十一點半,但她依舊沒能入睡。」觀月純菜搖頭嘆氣解釋道:「看她那精神奕奕的樣子,我知道她今晚恐怕難以入睡,但如果明天上課疲憊不堪,肯定會學業受阻。正當我束手無策時,澄乃忽然說也許來到你的飛船上,她就能睡著了。因此,我思考了一會兒,又與靖明商量之後,最終還是決定開車(此處應為啟動飛船)送她過來。」
由於觀月澄乃曾在這艘飛船上短暫居住過一段時間,蘇誠推測從理論上講,她的父母應該不會過於反對她在今夜留在他的飛船內。
緊接著,蘇誠瞥了一眼觀月澄乃,這時他才發現她身邊赫然擺放著兩個能量存儲行李箱。
「觀月先生,觀月夫人,這兩個行李箱是……」蘇誠指向那兩個行李箱,臉上寫滿了震驚的神色。
他知道那兩個行李箱中裝的必然是觀月澄乃的衣物,然而觀月澄乃原來的衣物尚未帶走,如今卻又帶來了這麼多換洗衣物,顯然並非僅僅打算在此度過一夜。這顯然是得到了觀月靖明和觀月純菜的認可,否則觀月澄乃怎敢攜帶兩大行李箱登船?
要知道就在白天,觀月純菜和觀月靖明還禁止觀月澄乃繼續住在他的飛船上,甚至觀月純菜為了監督觀月澄乃,還打算請假一周。
然而現在……
蘇誠實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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