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露出一抹禮貌的微笑,九條心真則蹙了蹙眉:「身為級長,昨天放學後我沒在你離開時提醒你今天有體育課要穿運動裝,這算是我的失誤。」
接下來,九條心真略帶愧疚地補充:「不過,蘇城同學,希望下次在你離校之前查看下明天的日程,因為你初來中國,需了解這邊的課堂規矩。體育課和游泳課每周兩次,而如家政之類的課程一周一次,你要儘快適應課程計劃。當然,你的學業表現優秀,但這並不意味著可以在學校浪費時間或打瞌睡。」
九條心真話畢便翻開書本離開,緊接著,蘇城踏入高一七班教室,仔細檢視課桌,以防松雪梨惠子有什么小動作。謹慎總是沒錯的。
檢查無誤後,他脫下學生外套扔到課桌上,換上短袖準備去上體育課。但剛走出教室,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
「蘇城同學,你在說什麼?」
蘇城轉過頭,喊他的人原來是上谷涼香。此時的她美麗臉上掛著異常複雜的表情,仿佛吞了滿口難以吐出的噁心東西。
「上谷老師,找我有事?」蘇城好奇地向她詢問。
「嗯...」
上谷涼香臉上浮現出明顯的猶豫和扭曲,她糾結地看著蘇城,像是豁出去似的試探性問道:「蘇城同學,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蘇城回答完,溫和笑道:「若我能辦到,我自會竭盡全力。」
蘇城眼光敏銳,看出上谷涼香一定有無法訴說的困難。除非萬不得已,她應該不會求助於他。
此刻,上谷涼香深吸一口氣,顯得頗為尷尬:「原本我不想麻煩蘇城同學,但實在沒人可以幫助我,只能請你出手相助了。」
話音落下,她的俏臉微微泛起羞紅,盡力壓制強烈的情緒,低頭以幾乎顫抖的聲音懇求:「請假裝是我的男朋友,打電話給我家裡。」
「什麼!?」蘇城一怔,盯著上谷涼香目瞪口呆,然後提議道:「老師,你應該去尋找男朋友啊。」
「我也想,可哪那麼容易找到合適的?」上谷涼香無奈地道,「要非逼不得已,我也不會請蘇城同學幫忙。如果找學校的男教師,被誤會並受到騷擾,那問題就大了。」
「為什麼老師你會選擇這樣做?」蘇城疑惑問道。
「我媽媽希望我嫁給我的堂哥。」上谷涼香滿臉無奈地解釋,「母親再三催促我去老家結婚,她說如果我拒絕,就會親自來接我回去。實在沒有選擇的我已向母親明確表示,我不喜歡我的堂哥,更不願意和他結婚,但母親卻讓我試著和他交往一段時間看看,說如果不合適再說。她還提及我有了教師資格,完全能在老家教書,不用執意留在東京。總之,我母親堅持我要回老家去。」
「原來這就是你醉酒的根源,是在借酒消愁吧?」蘇城詫異感嘆,「而且我竟然不知道在日本,表哥可以和表妹結婚。」
上谷涼香滿臉通紅,尷尬地點點頭。
「我可以幫你,但如果將來老師你的媽媽想見男朋友該怎麼辦?」蘇城皺起眉頭,「撒一個謊需要用更多的謊言去圓,終有暴露的一天。我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何不好好與你母親溝通呢?成年人竟然還不能主宰自己的婚事嗎?」
「開學前我回老家試圖面對面溝通,但無法說服我母親,父親也說我已經到了適婚年紀。他的同學們、同事們的孩子都已經成家立業,只剩下我孤單一人。」上谷涼香語氣複雜的敘述,「就連父親也不支持我。」
蘇城猜測,上谷涼香對男朋友的標準一定非常高,一般的男人,哪怕是有成就的,在她眼裡也根本不入流,所以才會單身至今。
看來標準設得太高不是好事,找個男朋友就像大海撈針般艱難。
上谷涼香合十雙手,焦急地繼續請求:「蘇城同學,請你幫我這一次。」
見她如此執著,蘇城點了點頭,隨後,上谷涼香激動地把自己的母親手機號碼告訴了他。
......
操場上,一位健壯魁梧的男老師掃視人群,摸著下巴困惑道:「我記得七班不是有一位男生嗎?他在哪呢?」
「蘇城同學居然缺課?」
「蘇城同學膽子太大了吧,開學第二天就翹課?」
高一七班的女孩們左右張望,都未發現蘇城的蹤影,紛紛低聲討論起來。男老師目光炯炯地吼道:「今年好不容易來了男生,我們學校有望參與百米短跑、游泳等項目,我本來打算重點培養,結果他竟敢不上我的課?」
「丸山老師,身為班長,我會去找蘇城同學的。」九條心真開口提議:「請你先給其他同學上課。」
「沒問題。」
丸山熊一郎說完,吹響頸間的哨子,揮手指示:「同學們,請先跟我做熱身運動,之後進行體能測試,結束後自由活動。」
......
蘇城撥打了上谷涼香母親的電話,開啟免提,轉向她問:「應該如何稱呼老師的母親?與您母親交流的時候,該如何稱呼您?涼香或是涼香醬?」
聽見蘇城的問題,上谷涼香白了他一眼,不太高興地回道:「稱伯母吧,母親直接叫我涼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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