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這天傍晚,多渾蟲來找賈瑞,還帶著兩罈子新釀的好酒,名為玉壺春的。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賈瑞笑著調侃多渾蟲。
多渾蟲仍是一雙渾濁不堪的醉眼,但說出的話卻極有條理:「讀書人果然是讀書人,小的這回來,是想請瑞大爺幫著取出體內的酒蟲。」
賈瑞看著他道:「你可知酒蟲是何物?」
多渾蟲搖頭:「不知。但我猜與我這身釀酒本事有關。」
「你是個聰明人。」賈瑞讚賞的看他一眼,「這酒蟲泡在水裡,就能化水為酒,且香醇無比,是世間多數酒水遠遠比不上的。」
「但它最大的問題就是每天都要喝上起碼三壇酒,這便是你為何哪一日不喝酒就全身不舒服的原因。其實不舒服的是酒蟲,而不是你,你只不過是幫它找酒的工具人。當然,它也幫你成為了釀酒大師,並不欠你。」
多渾蟲遲疑道:「莫非一旦取出酒蟲,我這釀酒手藝就廢了?」
賈瑞搖搖頭:「學到的東西怎麼會廢?最多就是天分不夠,對酒的刺激不再靈敏,餬口還是沒問題的。」看一眼多渾蟲,「你最好想清楚再做決定。」
多渾蟲苦笑道:「我現在每天都要喝五罈子酒,長此以往,恐怕活不到花甲。平素家裡有事,渾家也靠不上我,只能找別人,因為我總是醉醺醺的不知醉昏在了哪裡。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可這樣的生活你已經過了近十年啊。
賈瑞不知該如何開解他,只是讓下人上了茶。
多渾蟲喝了一口,就「哇哇」大吐起來。
賈瑞愣怔了一下,低頭看茶碗裡的碧落春早,莫非酒蟲不能接受這茶?
等那口茶水全都吐出來,多渾蟲才抹抹嘴,不好意思的站起身,致歉道:「瑞大爺,是小的失禮了。」眼睛瞟一眼茶碗,幽幽一嘆,「這麼好的茶我是第一回喝,卻不成想沒這個享用的命。」家裡都是茶沫茶梗,何曾見過完整的茶葉?便是陳茶葉也沒有。
賈瑞雖有些嫌棄,卻不好發作,只能笑笑:「無需在意。」說著,將多渾蟲引到院中,在紫藤架下的石桌邊坐下。而書房自有下人去收拾殘局。
讓下人上了上回多渾蟲給釀的玉冰燒,多渾蟲果然大喜,連連沖賈瑞豎大拇指:「要說爺們,還是瑞大爺。」
就因為我給你酒喝,就爺們了?
賈瑞搖頭苦笑。
一氣喝完一罈子酒,多渾蟲鄭重道:「瑞大爺,還請幫小的把酒蟲取出。酒蟲就送給瑞大爺當謝禮。」
賈瑞沒有再勸,點點頭:「好。」說著,取出一個藥丸遞給多渾蟲,「吃了它,就會嘔出酒蟲。」
多渾蟲也不含糊,接過往嘴裡一拋,吞了下去,動作利落無比。
數息後,腹中一陣瘙癢,想撓撓不了,想抓抓不到,額頭甚至冒出了冷汗。
好在,這段時間不長,隨著這瘙癢不斷上移,到了口中後,他便將之吐在了石桌上。
只見白石桌面上,一個黑中帶紅的三寸長小蟲正來回爬動,眼嘴須尾俱全。
多渾蟲一陣噁心,就是這樣的怪物在自己肚子裡呆了十年?他嫌棄的轉開視線。
酒蟲的眼睛極小,比芝麻還要小上一半,此前一直盯著宿主,在多渾蟲露出嫌棄的表情時,整隻沖似乎變的無精打采,連指頭長的鬍鬚都懨懨的垂著,似乎很傷心。
賈瑞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心裡不住尋思,這蟲莫非生了靈智?他連忙用剛練出的不多神識去打招呼。
一開始沒有反饋,多試了幾回,腦中就響起一個怯怯的、不辨男女的稚嫩聲音:「我是小酒。你是誰?」
賈瑞大喜,趕緊打發走多渾蟲,唯恐酒蟲執著的跟著原宿主。
既然酒蟲挑了多渾蟲為宿主,說明多渾蟲有不足為外人道的本事或者資質,自己未必比的上呢,所以怎能不趕緊斷其後路,乘虛而入。
就這樣,小酒在賈瑞的一隻酒葫蘆里安了家。而賈瑞再也不羨慕許瓊之家裡有鵝了。
日子如流水,一晃又是數日。
就在賈瑞差點將紙人忘掉的時候,紙人竟然接到了命令。
從儲物戒里掏出紙人放在書案上,其中五張是五鬼載體,一張是本該寫著寶玉生辰八字的詛咒載體。
但因賈瑞從中插了一腳,後一張並未發揮作用。
與原來剪的頗為粗糙的模樣不同,被喚醒的紙人變得靈動,本來青面白髮,沒有眼睛,這會竟然不知何時青面上出現了兩個紅點,像是畫龍點睛的那個「睛」。
這該是巫術施展後,五鬼附體帶來的異變。
賈瑞將神識凝成一根絲,觸碰五鬼紙人。
那紙人上果然有一絲波動,只是極其輕微,該是馬道婆留下的。
五鬼似乎在尋找目標,可惜遲遲沒有找到,無頭蒼蠅一樣在書案上團團打轉。
賈瑞看到這一幕若有所思,這詛咒該是採用五鬼搬運術,去搬運被詛咒之人的五臟之神。
一旦五臟之神丟失,就會全身痛苦不堪,像是得了絕症一般。
這樣的表現完全不像有心人下暗手,極難發現異常,也就不會留下後患。
「這該是馬道婆在後宅行走的神兵利器。也難怪京中許多人家都和馬道婆走的頗近。」
從馬道婆能成為寶二爺的寄名乾娘,就說明其在京中的影響力極大。
侯府的鳳凰蛋絕對不會隨隨便便找個寄名乾娘,必須要賈母首先認可。而賈母是超品侯夫人,能入她的眼根本不會是一般人。
馬道婆這個人無疑也是個睚眥必報的邪惡小人,只因賈母沒滿足她靠香油錢大賺的期望,她便百般利用趙姨娘,先是勾起趙姨娘心中惡意,再到收了大筆銀錢答應施展詛咒,一環接著一環,算計人心到了極點。
偏偏趙姨娘還覺的對方如此是看在兩人情分上,誰讓她苦求來著。真是又毒又蠢。
五鬼遲遲找不到目標,讓馬道婆感到不對,竟然停下了動作。
而賈瑞見沒什麼好研究的了,便搓了個火球,將六張紙人統統燒成了灰。
隨著五鬼紙人的燃燒,一聲悽厲的嘯聲刺破耳膜,正是馬道婆的聲音。
「反噬!」賈瑞輕笑一聲。
滴!
重創惡人馬道婆,收穫功德值五千五百五十點!
久違了的聲音再次響起,賈瑞頓時來了精神。
這老太太果然不尋常,瞧瞧,不過是一次反噬,竟然能收穫如此多的功德值。
也不知京中各大家族後宅女主人用馬道婆的手段害了多少人。
她整天這家請安,那家問好,分明是在跑業務!
作為一個巫術高人,活得如此接地氣,真不簡單。
若說只是為了銀錢,似乎也說不過去,但若為了修行,又是通過什麼手段呢?
一時之間,賈瑞還真的想不明白。
巫術,印象里蠱是最有代表性的一種,其次就是厭勝之術,詛咒什麼的,再加上「造畜」,他了解的很淺薄。
但不管哪一種,巫術都給人一種邪惡的感覺。
抽抽嘴角,賈瑞揮手將紙人焚化後的灰燼掃到窗外,看著它隨風飄散,也不知會落到哪一片土地,化為花泥。
恩科會試一拖再拖,都快入秋了還沒發旨,也不知是新帝與太上皇沒有協商好還是怎樣。
往年三月會試,這都整整推遲了快半年了。
這些不尋常,總是讓人不安,這種不安從朝中蔓延到整個京城,又從京城蔓延到地方。
京中百姓似乎也有察覺,就連街巷上叫賣的吆喝聲都比往日輕了三分。
一種緊繃的氛圍圍繞在京城上空,不知何時就會崩潰四散。
賈瑞也時有心悸不安。
雖然有劇情做參考,但書里提到的不過是極小一部分,是圍繞寧榮二府發生的一小部分,哪裡能同整個世界相比?
誰知道會不會扇動某隻蝴蝶翅膀呢。
這個時候,便是讀書也讀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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