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接到寶二爺的召喚,賈芸受寵若驚,見了面才知道是一樁天上掉餡餅的美差。筆神閣 bishenge.com
「鋪子在書鋪旁邊,就是那裡,瞧見了麼?寧榮街八十八號。一間門臉,兩層小樓,後面帶院子,你可以帶家裡人過去住。」寶玉指著對面的建築,如此交代。
賈芸現在的住處可不好,在廊下,也就是長廊搭出的矮屋,又窄又暗,可不是好地方。
心裡高興,面上卻忍不住遲疑:「二奶奶那裡……」
寶玉笑笑:「我和表姐說了,且放心幫我辦事。你不是喜歡那個小紅麼,我讓她去幫你。」
賈芸愕然,這事兒和誰也沒說過。
寶玉不知賈芸是真的看重小紅,還是看重小紅是林之孝的女兒。林之孝是榮國府四位大管家之一,相比其他三位,算是貪心野心較小的,人品最好最低調。作為家境貧困的賈氏分支族人,賈芸一家子的日子可遠遠比不上小紅這個奴才家好過,難免會動心。
小紅現在是的三等丫鬟,想上位到大丫鬟不知道要多少年,反倒不如去外面幫著打理鋪子,鋪子有麻煩還可以找林之孝處理,如此,寶玉也輕鬆。
寶玉又眨眨眼道:「做的好,就把小紅放良配給你如何?」
賈芸也沒有不好意思,忙拱手道:「但憑父親做主。」
這句話是有個典故的。修園子那會賈芸四下走動想從璉二夫妻手上求個差事,遇到寶玉見禮,寶玉說人家「你倒越發比先前出挑了,倒像我的兒子。」
在場的璉二取笑寶玉:「你比人家小四五歲,人家怎麼就當了你兒子。」
正尷尬間,賈芸卻笑道:「俗話說的好,搖籃里的爺爺、拄拐的孫孫,雖然歲數大,山高高不過太陽。自從父親沒了,這幾年也沒人照管教導,若是寶叔不嫌侄兒愚笨,認作兒子,倒是我的造化了。」由此可見這人的伶俐乖覺,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情商高。
寶玉聽他這麼叫,倒不好意思起來,原身的鍋他得背:「還是叫寶叔自在。」
賈芸灑脫一笑:「是,寶叔。」
「嗯。這是鋪子裝修圖和銀子,去忙吧。」
拿著圖紙和銀票出了茶館,賈芸還有種不真實感,這,就抱上大腿了?心裡痛快,表情也放鬆。
寶玉回到,正要讓麝月念雜書,襲人卻道:「二爺怎麼想做生意?老爺說那是與民爭利,是文人的恥辱。」
寶玉臉一沉:「你從哪裡聽說的消息?很靈通嘛。」也不知會不會傳的到處都是。
襲人見他不快,仍然固執己見,語氣激動的道:「二爺現在要做的是讀書考秀才考舉人,給太太爭光。」
「滾出去!」寶玉冷冷道。
襲人還要開口,卻被對方冰冷如刀鋒的眼神嚇到了,失神之下,踉蹌著跑了出去。
麝月屏住呼吸,恨不能當自己不存在。
「麝月,把身契給襲人,再取一百兩銀子,讓她回家。」語氣一頓,「她的東西讓她都帶走。」其實簽了死契的下人哪裡有自己的財物?隨主家的意思罷了。
麝月想勸,看到寶玉平靜的臉,沒敢開口,只能小聲應:「是。」
外間,晴雯垂頭做針線,卻沒發現針扎破了指頭,而秋紋一臉驚懼,手腳無措,顯然都聽到了。
前段時間也攆了幾個人,但都是隨意傳八卦的長舌婆子丫鬟,但襲人不一樣,這是王夫人給兒子看好的妾室,更不用說這人已經和寶玉有了肌膚之親。但顯然,寶玉並不滿意,甚至不滿到將人攆出府。
襲人從王夫人院子裡一回來,就發現下人們看她的眼神不對。
「怎麼了這是?」她滿心疑惑,拉住晴雯就問。
晴雯一臉複雜的看著她,不知該怎麼回答。曾幾何時,她以為這人會和她一起陪在寶玉身邊一輩子,哪裡想到有今天。
「究竟什麼事?」見晴雯的眼神也不對,襲人急了,伸手奪下晴雯手裡的針線,急切地問。
晴雯輕嘆一聲:「你去問麝月吧。」說著,奪回針線,低頭繼續縫衣服。
不等起身去裡間找麝月,麝月就走了出來,輕聲道:「二爺讓放你回家去。你快去找太太求情。」說著,推了推襲人。
襲人只覺得頭「嗡」一下,像是黃梁大鐘敲響,震得神魂都已不穩。她四肢發軟,幾欲癱倒在地,嘴裡喃喃道:「我不信,二爺怎麼會攆我走,我不信!我,我要見二爺。」扶著炕沿,掙扎著站起身,就要往裡間沖。
麝月輕嘆一聲,攔住她,小聲道:「二爺說不想見你。」
聞言,襲人整個人失魂落魄一樣,嘴裡只喃喃道:「為什麼,二爺為什麼這麼對待奴婢,為什麼呀。」
麝月見她這個模樣,心裡不忍,推推她的胳膊:「快去求太太呀。」
襲人頓時有了精神:「對,求太太,太太一定不會讓我走。」轉身就往外跑。
寶玉對發生的事一清二楚,他實在厭倦了襲人動不動就幫他做主,說過不止一回,但都沒用。這樣一個主意大的人除了本事比王熙鳳小,心思可一點也不小。
至於王夫人,若是他堅持,哪裡會為了下人讓兒子不高興。他有恃無恐。
「秋紋,你來繼續念書,讓麝月歇一歇。」寶玉淡淡吩咐。
秋紋哆嗦了一下,顫聲道:「是,二爺。」
「怕什麼。」寶玉見她縮手縮腳,完全沒有告李嬤嬤狀時的尖酸刻薄,不由笑罵一聲。
「怕,怕二爺攆我。」
「好好做事又如何會攆你。」寶玉淡淡道,「念書。」
於是,秋紋磕磕巴巴的念起《史記》來。
兩刻鐘後,外間傳來晴雯的聲音:「金釧姐姐來了!二爺在聽書呢。」
金釧笑道:「太太讓我來看看,二爺和襲人鬧什麼呢,還開玩笑攆人。」
寶玉走出去,淡淡道:「沒玩笑。襲人出息大了,動不動就幫我這個主子做主,我這裡可容不下這樣的大佛。你回去如實稟告太太。」
金釧一愣,僵笑道:「二爺說笑了。」
寶玉淡淡道:「我哪裡像說笑?你回吧。」轉身走入內間書房。
金釧憂心忡忡的出了,都沒顧得上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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