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先是打量了一下席勒,對他說:「這場遊戲有個規則,就是不能使用任何特殊能力。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席勒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雨傘,他說:「這只是一把雨傘,我不會用它來干別的。」
布魯斯盯了他30秒,席勒最終還是把那把雨傘憑空變沒了,他說:「好吧,一個雨傘都要自己買的世界還真是殘酷,走吧,你家在哪?」
「你打算住我家嗎?你不打算去自己找一個家嗎?」布魯斯又問道。
席勒深吸了一口氣,說:「布魯斯·韋恩,我希望你能對一個追著你要了兩個多月論文、檢查了兩個多月作業、督促了你兩個多月的老師,有一點基本的尊重。」
「你非要讓我來貧民窟住體驗生活,不但不讓帶錢和能力,連雨傘都不讓帶,你現在居然還打算讓我在第一個晚上就自己去找房子?!」
「怎麼,這兩個月以來,你失敗的貧民窟生活,還沒讓你意識到,尊師重道,是你在生理和絕大多數心理都已經變成了一條流浪狗的情況下,保存為數不多的人性的方法嗎?」
聽到席勒說這話,布魯斯反而鬆了一口氣,剛剛席勒的狀態實在是太奇怪了,他甚至覺得席勒心軟了。
還好,他的教授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就恢復了正常,恢復了他平等的恨每一個人的風格。
於是布魯斯點了點頭說:「我的家有點遠,如果你要來的話,可能會走很久。」
「那我們為什麼不搭一輛車?」席勒反問道。
「這裡沒有計程車。」布魯斯回答道,他說:「如果你想搭順風車的話,你要怎麼判斷哪輛車是可以搭的?」
「這幹嘛還要判斷?」席勒上下打量的布魯斯一眼,就好像在覺得他腦子有些問題一樣,而布魯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是「你自己發揮吧」。
席勒輕輕聳了一下肩,但他並沒有把目光落在馬路上,而是左右看了一下,他發現,附近雖然很冷清,但是也有幾家店鋪,其中有一家是夜總會。
在布魯斯的視野里,他看到,席勒徑直朝著那個夜總會走了過去,布魯斯還以為他是要問路,那種想要笑出聲的亢奮情緒,再次占據了高地。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席勒走進了那家夜總會,過了一會,從裡面拖出來了一個人。
看打扮,那應該是夜總會的保安,此時生死未卜,躺在地上全無知覺,席勒把他拿在手上的槍拽了出來,打開彈夾檢查了一下子彈,重新安上彈夾,然後上膛。
他拎著那把霰彈槍,站到了馬路中央,「吱」的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之後,卡車司機的破口大罵還沒脫口而出,就已經被一把槍指到了腦袋上。
席勒站在窗邊,對著布魯斯晃了一下頭,讓他說出要去的地點,布魯斯張了一下嘴,說:「不,我們不能」
「別殺我!別殺我!那個司機大叫道:「你們是哪裡來的瘋子?蝰蛇幫的貨都敢截?!」
「我們不要貨。」席勒非常平靜的說道:「我們給你一個地點,你開車過去。」
剛剛還大吼大叫的司機,突然帶上了一絲哭腔,他說:「貨貨給你們,放過我吧,我沒得罪過你們」
「上車。」席勒又偏了一下頭,看向還站在原地的布魯斯,他說:「你還愣著幹什麼,去開貨廂門啊。」
說完,他徑直走上了車,坐上了副駕駛座,但卻把槍收了起來,那個司機絲毫不敢動,儘管他的手邊就有另一把槍。
席勒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錶,推了一下眼鏡說:「9點之前能到嗎?」
「能能吧,只要不堵車好吧,肯定能。」司機吞了一下口水,偷偷的瞥了一眼席勒,然後什麼也沒有說,踩下油門,急速狂奔。
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壓縮在15分鐘就到了,下了車,布魯斯被晃的想吐,下車之後,席勒拿著那把槍,指了指前面說:「你家在哪?帶路吧。」
布魯斯無語凝噎的看著那輛卡車,以一種亡命奔逃般的速度,消失在了哥譚的夜裡,快的連尾氣都看不見。
他只能在前面帶路,因為現在席勒手上有槍,而他沒有。
「你殺死了那個保安?」布魯斯問道。
「當然沒有,我殺他幹嘛?」席勒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而布魯斯又問:「你是用什麼方法把他弄暈的,你作弊了嗎?」
席勒搖了搖頭說:「非常簡單,在旁邊的雜貨間裡弄出一點動靜,把其中一個人引開,然後從雜貨間裡拿來的花瓶,照著後腦勺來一下,別說是我,身高超過一米六的人都能辦到。」
布魯斯默然無語,然後,他走向了面前的淺灘,指著其中一個罐頭對席勒說:「這就是我的家,不過看起來你應該住不下。」
席勒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布魯斯的房子不是唯一,罐頭區里形形色色的的建築,基本都是一個風格,說是戰損風,都有點侮辱敘利亞了。
「你就住這裡?」席勒的聲音被海風吹得有點變形,但布魯斯卻絲毫沒有要兜圈子的打算,他指了一下旁邊沒燃盡的火堆說:「我們得在下雨之前把火點起來,否則就絕對點不著了。」
席勒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現在烏雲密布,肯定是快要下雨了,他用槍桿指了一下布魯斯說:「看來,今天晚上還是得加急找個房子了。」
說完。席勒就往外走,而布魯斯跟在他身後,席勒回頭看了一眼他住的那個帳篷,說:「這種建築藝術,對於人類來說,還是有點為時過早了。」
而在離開淺灘之前,席勒把槍扔到了地上,布魯斯睜了一下眼睛,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席勒看著那把槍說:「如果不是想快點到這裡,我也不想用這麼暴力的方法,我其實很討厭暴力,用槍指著別人一點美感都沒有,我們走吧。」
說完,他就抬踏上了離開淺灘的台階,布魯斯得承認,他看到席勒丟下的那把槍,有些心動,沒人比他更明白槍的重要性,他覺得席勒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有槍不一定會變得更好,但沒槍只會變得更糟,這就是布魯斯在這兩個月里學會的道理,他從數次擁有過武器,但很多事,不是武器可以解決的。
席勒沒有再搭車,而是一直往前走,好在,這離去離他的目標地點不算太遠,而活地獄的建築又非常的顯眼,隔著很遠就能看見。
在看到活地獄的建築,和席勒行走的方向之後,布魯斯就知道。他的目標就是活地獄。
在席勒進入到活地獄建築內部之後,終於還是下雨了,布魯斯說:「我知道租房應該找誰,我可以去找他談談,但錢你得自己付,你有錢嗎?」
「我沒有,但你可以先去找房東,我在這裡轉轉。」席勒仰頭看著頭頂的燈說道:「我就在這條走廊里等你。」
布魯斯沒想太多,他轉身下樓,去找活地獄內部的房東,這裡的治安狀況好了很多,只需要在樓下的門崗問出房子的主人,就可以直接上去敲門。
等到布魯斯找到房東問明白價格,然後再回去找席勒的時候,他發現,席勒並不在走廊上,而原本所有大門都緊閉的走廊,有一扇門打開了。
他走到那扇門前,發現席勒正站在客廳中,有些嫌棄的拿著一包煙,似乎是在查看牌子。
看到布魯斯出現,他轉頭說:「哦,你來了?請坐。」
語氣理所當然的像是在自己家,神態自如的像是自己剛剛什麼都沒做過,布魯斯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從髮絲到腳背,沒有任何一絲心虛,只有放鬆和舒適。
席勒點燃了煙,抽了一口,抬起頭吐出煙霧,說:「這是一間兩室的房子,要是你租一間的話,每周只需要給我5美元的租金就行。」
「這個房子原本的主人呢?」布魯斯站在門外問,他說:「這裡的每一個租客都有登記,你會被趕出去的。」
正說到這的時候,布魯斯聯繫的那個房東走了上來,看到布魯斯杵在門外,他有些疑惑的走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站在房間之內的席勒,他有些疑惑的問:「你是誰?喬呢?」
「你好,我是羅德里格斯,這間房子的主人,原來剛剛的那個闖入者叫喬啊,我把他嚇退了,謝謝你為我的安全擔心。」席勒走上前,和房東握了握手。
房東愣住了,因為席勒說的實在是太過理所當然了,讓他真的懷疑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然後他說:「不,你在說什麼胡話,你是喝醉了嗎?我明明租給的是喬,你是哪裡來的」
「不論怎麼說,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席勒墊了一下腳,顯得有些興奮,他說:「喬遷新居,應該有人來祝賀,布魯斯,快進來,還有這位先生,我們可以舉辦一個小派對」
說完。他轉身走向冰箱,打開冰箱門之後,說:「哦,還不錯,這裡還有一份披薩,我想起來了,應該是我昨天訂的」
在冰箱門打開的縫隙當中,布魯斯看到了一個粘著血的椅子腿,再看看正方形餐桌旁邊的三把椅子,他進門的腳步遲疑了。
「咕咚」一聲從他身後傳來,他一轉身,看到了房東咽口水的表情。
而這時。席勒從冰箱旁邊站起身來,他對兩人招了招手說:「你們怎麼還不進來?這裡有三把椅子,剛好夠我們坐了」
「不,不了,羅德里格斯先生,那個我上來,只是要提醒你一下,租金一周十美元,下周三交。」房東說完立刻就走了。
布魯斯摸了一下自己的胸膛,覺得自己的良心有點痛,於是他問:「那個叫喬的租客呢!」
「那個闖入者被我扔到樓下去了,可惜這裡是3樓,希望他能夠得到足夠多的教訓。」
席勒轉身看著布魯斯說:「哥譚鐵律,不要隨便闖進別人家,除非受到了房主的邀請,布魯斯,要來喬遷派對嗎?」
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席勒,布魯斯本能的搖了搖頭,然後他就聽見席勒說:「哥譚鐵律第二條,如果房主邀請你,你最好還是快點進來。」
布魯斯眼睜睜的看著,席勒從門後拖出了一把椅子,然後掰掉了一條腿,把絕大多數木刺拽掉之後,變成了一個尖利的錐子。
和席勒四目相對的瞬間,布魯斯跨上了門毯,語氣有些僵硬的說:「恭喜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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