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席勒並沒有感覺到非常意外,畢竟,這個高塔當中的外來者非常少,被小丑病毒感染的小丑算一個,當初突然出現的系統,自然也算一個。筆下樂 www.bixiale.com
他的目光從躺在前面桌子上的那具席勒的屍體上移開之後,卻並沒有落回到超我的臉上,而是看向了桌子後面的那把椅子。
那並不是一把很舒適的椅子,甚至也不是普通的椅子,那是一把20世紀刑訊室用的金屬固定椅,四處都有固定用的鎖扣。
整個房間,除了最上面吊著的一個燈光微弱的小燈泡之外,沒有任何窗戶,席勒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背後的門關得很嚴,更重要的是,超我此時的微笑,不是很友好。
「如果你要宴請我,用不著這麼嚴密的措施。」席勒搖了搖頭說:「我們是一個人,如果這對我有益的話,我是不會逃跑的。」
「但這並不是用來防止你逃跑的。」超我再次用指尖點了點桌面,看著席勒,席勒停頓了一下,但面色不變,走過去坐了下來,看到超我去擺弄他左手手臂旁邊的鎖扣,他開口說道:「你該不會是覺得,我會對食物的種類有什麼心理負擔吧?」
「又猜錯了。」超我評價道,然後他接著解釋道:「這是為了防止某些過於暴力的人格,在中途亢奮起來。」
說完,超我回頭瞥了一眼病床上席勒的屍體,席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他本能的開始觀察屍體的狀況,從外表來看,這具屍體穿著普通的襯衫和西裝褲,丟失的肢體創面非常平整,應該是經過了精細的切割。
這個結論剛剛出現在席勒的腦海里的時候,唉他忽然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他發現,手臂的創面有一些不應該出現的特殊痕跡,這讓席勒感覺到非常難受。
他皺著眉,有些厭惡的說:「你到底在做什麼?不,停下你的動作,把盤子拿開,我是不會吃這玩意的,你把它處理的太醜了,我的老天啊,我有點呼吸困難」
席勒的呼吸真的變得有些急促了,甚至比他之前融合不太順利的時候,狀態更加不好,超我抿了一下嘴,從椅子背後繞過去,將鎖扣扣在了席勒右手的手腕上,他說:「你看,這就是為什麼我要把你固定起來的原因,那個傷口可不是我留下的。」
超我一邊俯下身,把腰側的鎖扣從椅子的背面繞過來,一邊說:」你還記得,之前我們遇到了點麻煩,於是我讓病態出去的事吧?」
席勒把頭偏向一邊,努力不去看那出現了問題的傷口,他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超我接著說道:「在他離開之前,我擔心他的靈魂力量不夠,於是,就請他到這裡來,想用一頓豐盛的宴會,為他送行。」
「可你知道,那個傢伙面對這種場景,總是興奮的過頭,我幫他切好了食物,就離開了,還以為他會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吃,可沒想到,他完全不滿足於餐盤中的食物」超我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你覺得,傷口右側的缺失的那一小塊,像不像一個牙印?」
「該死的!」席勒罵了一句,他忽然變得非常暴躁,開始不斷掙扎,超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於是,席勒冷靜下來了,但他依然在喘著粗氣,語調低沉的說:
「那讓我感覺非常不好,他做了一件錯的離譜的事,並且完全無法挽回,我覺得,我現在應該離開這,去找點藥吃,我真的非常難受」
在面對另一個自己的時候,席勒總是顯得更直白,超我搖了搖頭說:「我勸你還是吃完再上去,你的融合剛剛完成,正是需要補充力量的時候,而且你也應該想到了,蝙蝠俠不再那麼好對付了。」
「他根本就不重要,如果不是那個詛咒,我才懶得管他。」席勒的臉色又變得有些蒼白,他抿著嘴,把頭垂到一邊,完全不再理會超我用鎖扣把他固定在椅子上的行為。
超我伸出手,按住席勒的脖頸,把他往後拉,讓他的後背完全靠在椅背上,然後用頸部的鎖扣,固定住了他的脖子,說:「瘋人院裡的那個小傢伙來這的時候,死活不肯把面罩摘下來,我動手的時候,差點被他咬了一口。」
「當然。」席勒依舊垂著頭,只不過因為鎖扣勒在他的脖子上,他沒辦法讓身體向前傾,只能微微低頭,看著地面說:「我都說了,愧疚,是一把好刀。」
「我們應該都記得,住院治療的那段時間裡,最開始,沒人察覺到給我的藥量不夠,這導致我發病,徹底失控,咬傷了一直以來照顧我的護士,她只是個普通人,差點死了。」
超我接著說:「那個小傢伙就是那次心理創傷的產物,所以,他從出生開始,就一直不願意摘下面罩。」
「不過,他最近好多了,因為他發現,河馬女神說要把女兒介紹給他這件事是認真的,甚至連孔蘇都有這種意思,他們都希望埃及神系有一個足夠能打的女婿他最近都躲在病房裡不出來。」
超我露出了一個笑容,把桌子上的盤子擺好,然後走到病床邊,開始準備食物,而重新陷入了焦慮狀態的席勒,雖然語氣虛弱,但語速很快:
「不,別那麼切,順著肌肉走向對,對,就在那裡下刀不,刀口太深了,天吶,你搞砸了一切,把那塊肉扔了吧,我是不會吃的!」
「不,我不要那個部位,我和漢尼拔不一樣,我不吃內臟,那東西很腥,你還是留給暴食那個不挑的傢伙吧」
「不要面部肌肉組織,脂肪含量太低,吃起來口感不好,頸肉不錯,但你處理的手法有很大問題你把它放進煎鍋里了,你瘋了,快點倒掉!」
「不得不說,你切菜的手法很不錯,和蝙蝠俠學的嗎?你把肉放進烤盤的姿態,讓我想起一些素食主義者,我的意思是,還不錯」
「鐺!」
超我用鏟子敲了一下烤盤的邊緣,把眼皮往上翻,從眼睛的上方看著席勒,席勒毫不示弱的看著他,隨後,超我又垂下眼帘,說:「如果你不閉嘴,我就把你最討厭的那個傷口上面的肉切下來給你。」
「我就說,這把椅子是用來防止我逃跑的吧?」
席勒說完這一句,就不再說話了,直到超我準備好了所有食物,然後站在桌邊,用刀切成完整的正方形,在盤子裡碼放整齊,然後用四齒叉子最中央的兩根齒叉起食物,送到席勒的嘴邊。
席勒搖了搖頭說:「別以為我沒看見,這塊肉你少翻了一次面,快點把它拿開。」
超我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把叉子和刀放下,然後走出了房間。
過了一會,他拿來了一塊黑色的布,沿著對角線對摺再對摺,講正方形的布折成布條,然後蒙在了席勒的眼睛上,在他的腦後打了一個死結。
「你以為這樣有用嗎?你覺得我嘗不出味道嗎?」席勒毫不示弱,超我又餵給了他一塊肉,席勒吃下去之後咀嚼了一下,然後說:「這不是剛才那塊,應該是肱橈肌的下側部分,另外,火候不錯」
這把椅子的固定措施非常完善,頸部、肩膀、大臂、手腕、上腹部、下腹部、大腿、小腿、腳腕,全部都有鎖扣,因此席勒完全不能動,他想做出一副輕鬆的姿態,但卻因為後背靠椅背太緊,而依舊顯得有些僵硬。
於是,他只能故作輕鬆的說道:「這證明了你廚藝不錯,我想,現在我們可以來談談正題了我指的是,系統。」
「你可以繼續對我的廚藝發表一些看法,我毫不在意。」超我一邊處理一個盤子裡的食物,一邊說道。
席勒不說話了,他又吃了一塊超我餵給他的肉,咀嚼的第一下,同時開口說道:」帶有一點筋腱,口感不錯,但火候欠佳。」
超我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但還是開口說道:「既然我們落地的時候,你是第一個醒過來的,你就沒有發現一些異常嗎?」
「我第一個醒過來,不代表著我當時神志是清醒的,當時,我們的靈魂還是尚未完全適應這具肉體,無法調動大腦進行思考,因此也無法發現什麼異常。」
「但是」席勒話鋒一轉,他說:「我可以根據,那時我所看到的畫面進行推測,首先,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系統比我們更先落地。」
「或者說,系統並不是綁定在我們的靈魂上來到這裡的,而是留在了原本的肉體當中,等待著我們的到來,我猜,當時唯一有意識的你,應該比我更早的發現了這一點。」
超我一邊處理著盤子裡的食物,一邊說:「的確,當時,你們都沒有意識,因此沒有注意到,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時,經歷了一段長時間的緩衝,而在緩衝結束之後,高塔落下。」
「在高塔自半空中落下之時,一片荒蕪和空白的大地上,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也就是系統,也可以說是席勒。」
「你覺得,他是原本的席勒?」席勒問道:「我指的是真正的席勒,而不是我們這些外來者。」
超我搖了搖頭,儘管席勒完全看不見他的動作,但從他說話的時間間隔中,也能聽出他否定的態度。
「我非常確定,他並不是靈魂,也沒有任何意識,總之,與我們完全不同,如果非要說的話,它只是一股力量,一股龐大到我們都無法想像的力量。」
遮住眼睛的布條之下,席勒皺了一下眉,能夠被超我稱作龐大到無法想像的力量,那就說明,這個所謂的系統,一定很有來頭。
無他,當初,漫威席勒在漫威進行了一系列的操作,光是一波又一波的會員禮物,就為他們的靈魂提供了無數的魔法能量,可超我從來都不在意,每當有力量入賬時,他只是會平靜的讓漫威席勒,把這種力量送進倉庫里。
思維高塔中的倉庫非常普通,也沒有什麼安保措施,更不需要藏起來,也就是說,超我根本不在乎會不會有人格,偷偷用掉這股能量。
這種事並非不可能發生,畢竟,思維高塔里有不少代表著負面特質的人格碎片,他們都會偷東西,但並不是想要用偷來的東西去做什麼,這只是他們的天性。
在不論哪個世界的哪個人看來,席勒所獲得的那些能量,都可以稱得上是浩如煙海, dc席勒非常清楚,哪怕是巴巴托斯,也不可能對漫威席勒弄到的那麼多能量視而不見,可超我卻從來沒有在意過。
但是,超我卻對躺在病床上的系統席勒,表現的非常重視,甚至專門把儲存他的房間,設立在了瘋人院的盡頭,讓月光席勒來看守,這就說明,這股力量已經龐大到,超我無法承擔失去它的後果。
而這時,席勒想到了另外一點,超我也像與他心有靈犀一般,說道:「沒錯,我所做的這些防衛措施,並不是為了防範你,而是為了防範貪婪。」
「如果讓貪婪知道了這個房間的存在,他連一根頭髮絲,都不會給你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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