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莊園的清晨一如既往的寧靜祥和。
咔嚓、咔嚓、咔嚓。
「愛莎小姐,請您不要在我澆水的時候去咬花園的圍欄,這會弄濕您剛剛打理好的頭髮。」
「阿福,我爸爸讓人送來了剛從碼頭上下來的北極甜蝦,我放到冰櫃的哪一層?」
「先別放,先讓我吃兩個。」
「嘿!傑森,你不能大早上起來吃冰的!」
「不,我不吃,我要去花園裡看看阿福。」
「迪克少爺,請把愛莎小姐帶走,並幫她擦擦頭髮,如果您找不見發圈的話,就讓哈莉去賽琳娜女士房間梳妝檯抽屜的第二格里找找。」
「得了吧,她指定不在自己房間裡,昨晚我看到她偷偷摸摸的翻陽台過去了,我敢打賭她們兩個睡得正香。」
「你竟然還好意思說她們,哈莉·奎澤爾,你昨天晚上從房頂滑下來,為什麼要落在我房間的陽台上?我差點被你嚇死!」
「我那是給你一個驚喜,我可是給你準備了慶祝球賽勝利的禮物,你不要就算了。」
「你能準備什麼好禮物,該不會又是驚嚇盒子吧?」
「呵,你們知道格林大街那邊新開了工藝集市和布料市場嗎?還有一條美食街呢,那裡面有我投資的十二家店鋪,其中有四家正在裝修,我打算分給你們一家,你要是不要的話,我就聯繫裝修隊了。」
「什麼?你竟然在那裡開店了?」
「是那個最火的公館集市嗎?你認真的?那裡的租金貴的要死,你哪來的錢?」
「你忘了她是個富婆嗎?你上大提琴課的那條街都是她的。」
「上帝,這麼說我們要有一家店鋪了?我們要怎麼把它開起來?應該賣什麼?」
叮咚!叮咚!
嘰嘰喳喳討論的孩子們不約而同的停下,有些疑惑的看向莊園的大門。
「阿福,有人預約拜訪嗎?!」傑森抻著脖子轉頭朝後面的花園大喊道。
「不,沒有,先生們,先別靠近大門,我過去看看。」
阿爾弗雷德保持著一貫的警惕性,要求孩子們離門遠點,他沒有收到任何人的拜訪預約,總有急事的詹姆斯和市長羅伊也通常不會這麼早過來。
打開門之後,阿爾弗雷德感到非常驚訝,因為門外站著的是席勒。
「早上好,教授。」阿爾弗雷德並沒有指責席勒沒有預約,因為這位教授通常比任何人都更看重預約,絕不會突然造訪,而如果他沒有這麼做,說明這事一定很急。
「韋恩先生還在睡,需要我把他叫起來嗎?」阿爾弗雷德關上門問道,孩子們也安靜的不可思議,他們顯然與阿爾弗雷德想到了同一件事,難道又有謀殺案了嗎?或是音樂節出現了什麼意外狀況?他們開始感到緊張了。
但席勒卻只是嘆了口氣說:「阿爾弗雷德,你真的不考慮把韋恩莊園的接線電話換成更靈敏一些的衛星信號電話嗎?」
阿爾弗雷德一愣,他轉頭看向一直擺在客廳當中的老電話,他再次看向席勒,席勒搖了搖頭說:「我昨天打了大概三個電話,分別是早上、中午、晚上,但沒有一次能打得通,所以只能貿然造訪。」
「天哪。」阿爾弗雷德發出了一聲感嘆之後,立刻去檢查電話線,孩子們鬧鬧哄哄的跟在他身後,一邊往前走一邊轉頭看著席勒。
「電話線不會是被愛莎咬壞了吧?」迪克撓了撓頭說:「昨天我看到她在大樹下面玩兒。」
「我才沒有。」愛莎可會說話了,她反駁道:「我那是在抓蚯蚓,誰會分不清蚯蚓和電話線?」
「或許是你的牙齒,我認為它並沒有受到你大腦的操控,至少操控的不是很好。」
迪克通常不會這麼毒舌,他們都知道,可是昨天他們在花園的池塘邊曬太陽的時候,迪克的椅子塌了,一條腿上有愛莎的牙印——這東西簡直快成為韋恩莊園的標誌了,少有家具上沒有這玩意。
「那實在是太老了。」愛莎嘆了口氣說:「雖然我可能確實咬過,但塌了絕對不完全怪我。」
他們跟著阿爾弗雷德一路走到了花園當中,檢查埋藏的電話線,莊園區的建築很少,也不密集,通常不會有備用電話線,當阿爾弗雷德看到一片焦黑的土地之後,他就知道這裡又被雷劈了。
他又抬頭去看引雷針,結果發現屋頂的引雷針早就倒了,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哈莉身上,哈莉搖了搖頭,指向屋頂說:「我從那邊下來的,不可能碰到引雷針。」
孩子們拿來梯子爬上房頂,最終傑森在倒塌損壞的引雷針旁邊找到了一根麻雀羽毛。
「我不知道我們需要插一個多大的稻草人才能趕走這玩意兒。」傑森一手拿著羽毛一手抓著梯子,最後兩步是跳下來的。
所有人都湊過去,包括席勒和阿爾弗雷德,然後席勒發現傑森手上那根羽毛都快比他的手臂長了。
「我真的很抱歉,教授,我沒能及時發現這一連串的事故,不接電話絕不是我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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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卻站在門廊的入口處打量了一下並說:「事實上,布魯斯有跟你說過他打算把韋恩莊園擴建並翻修一下的事嗎?」
阿爾弗雷德停頓了一下之後說:「是的,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會對這裡的裝修風格大加恭維,但如果他們住上一晚,就會發現這其實只是金玉其外。」
「這座莊園已經太老了,雖然經歷過一次最初的搬遷,但還是可以稱得上是哥譚最早的那一批建築,與它同時期建造且迄今為止還保存完好的建築,大概也只有哥譚大教堂了。」
「有賴於韋恩出資對大教堂的翻修。」
「是的,丹尼爾告訴我絕對有賴於此,強烈的陽光對於哥譚建築物的外牆是極大的考驗,如果不是之前的那次翻修,恐怕我們就要看到天使蛻皮的恐怖場景了。」
「要修房子了嗎?」提姆舉起一隻手說:「早該這麼幹了,事實上在我不小心說出我衣櫃的櫃門會吱呀作響之後,我媽媽每天都在擔心我被它壓死。」
迪克也有話要說,他故作深沉的搖了搖頭說:「雖然在我身上發生的怪事不少,但最近一段時間最怪的事就屬我的作業本的封皮總是會粘在桌子上,後來我發現,實木桌子的底漆已經開始脫落了。」
「你對此怎麼看,阿福?」席勒問道。
阿爾弗雷德沉吟了一下之後回答道:「或許適當的修繕是必要的,但令我不確定的是擴建這部分,我們已經沒有更多的土地了。」
阿爾弗雷德這番話自然有所隱喻,現在韋恩莊園所在的南區已經是一片極為成熟的富人區了,沒有任何地方還有可供擴建的土地。
莊園的翻修也是個大麻煩,這裡的絕大多數東西都受到文物保護法的保護,尤其是一整幢房子,這意味著他們只能稍作調整,比如更換內部的家具和牆面,但外牆和結構是不能動的。
可韋恩莊園問題最大之處就在於房子的結構不夠合理,如果不能把建築布局進行調整,恐怕最終還是會回到原來的樣子。
那麼與其花費極大的精力重新修繕改造,不如直接再買一座新的莊園,這樣他們就能擁有更新更大和更便利的設施。
「我認為哥譚現有的莊園都不足以滿足韋恩家族的需要。」阿爾弗雷德吸了一口氣,秋天清晨冰冷的空氣進入他的肺中,令他有些舒適的小嘆一聲,說道:「我們看了別墅評估圖,但沒有在其中找到任何一座符合韋恩家族要求的莊園。」
「當然我們需要的東西有點多,因為我們的家庭成員很多。」阿爾弗雷德說到這裡的時候沒有半分苦惱的表情,只有不能更多的得意,「老爺和夫人,我是說托馬斯和瑪莎,他們兩個總要回來住的,男女主人的起居可不能馬虎。」
「當然還有布魯斯和賽琳娜,這更為關鍵,決定著布魯斯少爺是否能向賽琳娜展示他的愛巢,老實說,我認為這套房子在賽琳娜小姐面前不夠體面。」
「它有些太過老套和守舊了,很有可能會讓這位女士認為韋恩家族古板、嚴苛、不知變通,這可不是什麼好印象。」
「買一塊地如何?」席勒建議道,他說:「面積足夠大,風景足夠好,然後把哥譚改造工程的工程隊拉過來,他們已經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想必能夠建造出一幢足夠令人滿意的莊園。」
阿爾弗雷德點了點頭,顯然是也贊成席勒的提議,席勒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阿爾弗雷德,我絕無冒犯之意,這也是你的自由,但你有多久沒休假了?」
「我並不需要這個。」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說:「從前我從未想過那些好日子還會再回來,現在我擁有這麼多的孩子們,我必須看護好他們每一個。」
「但他們同樣也讓你感到緊張和疲憊,帶孩子不是個輕鬆的工作,他們的年齡、家庭全都不同,難度讓人無法想像。」
「是的,有時候會有些手忙腳亂,其實我早就該發現被雷劈壞的電話線了,但我有很多的事兒要處理,安排工程隊進來,安裝水滑梯、清潔泳池給孩子們玩兒,打掃沙坑,清洗泳衣,直到今早我才來得及給植物澆水。」
「或許你可以向你的主人介紹一支足夠專業的管家團隊,這樣可以大大地提升效率,你也會有更多的時間和孩子們待在一起。」
結果席勒就聽阿爾弗雷德一聲長嘆,「如果有的話我會不聘請嗎?席勒教授,您應該最明白,近20年來的畢業生全都是您的管家默克爾那樣的。」
席勒不說話了。
「對了教授,您來做什麼?」
「我的管家默克爾認為音樂節很有趣,但我並不打算參加,所以我打算給他放一段時間的假,他說這需要經過引薦人的同意。」
席勒和阿爾弗雷德對視一眼,齊齊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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