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席勒說完之後,蜘蛛俠們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一直圍在席勒的椅背後面磨磨蹭蹭,直到席勒喊他們每一個的名字,他們才哀嘆一聲之後垂下手悻悻的離開。
這次並不是所有蜘蛛俠都來了,大多是與席勒所在的宇宙的彼得較為熟悉的那些,通常相當有特點,所以並不難分辨。
儘管如此,這也是相當驚人的耐心了,布魯斯知道,如果現在有這麼多蝙蝠俠站在傲慢面前,他只會統稱他們為蝙蝠俠,然後讓他們滾蛋,當然他們應該也不會同時圍在一個人面前,這實在是有點太尷尬了。
越來越多的菜品被端上來,今天的主題顯然是特色海鮮,不得不提到,哥譚的美食文化其實也很有名,就連大都會人都會說,大都會最好的餐廳在哥譚。
其實之前就有不少美食家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這座城市品嘗美味佳肴,這裡對他們最有吸引力之處在於,市井之間的美食文化其實是遠超高端餐廳的。
或許越是困苦,人們就越能發現各種各樣食材烹飪的方式,東區靠近碼頭,作為曾經哥譚最為貧困之地,海鮮一度是這裡窮人們能夠用於果腹的唯一食材。
靠海吃海指的可不只是生活在海邊的人們用海中的食材維繫生存,也指他們最會吃海洋生物,比內陸人有著豐富的多的海鮮烹飪經驗。
哥譚位於美國東海岸,而且是東北部,同時受到拉布拉多寒流和北大西洋暖流的影響,眾所周知,世界著名漁場均在洋流交匯之處,而更受寒流影響的冷水海鮮往往有著更加新鮮和甜美的味道。
但冷水海鮮也有缺點,因為溫度太低,長得不如暖水海鮮快,繁殖的也慢,往往體積較小,產量也較少,其中個頭較大的賣的會很貴。
但是哥譚的海鮮沒有這種煩惱,還是那句話,哥譚的生物生長往往不是很看食物鏈和自然氣候,別管是萬物之綠還是眾生之紅都不好使,它們想長多大就長多大。
這就造就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奇景,又大又鮮甜的冷水海鮮唯一的問題就是,吃它們需要冒一些小小的風險。
會使它們變得這麼大的因素當然可以稱之為危險,但也不乏海鮮從鍋里跳起來打你的可能性,哪怕是這樣,仍有人願冒風險來大快朵頤,就能知道這類食材有多麼珍貴了。
但以上這些危險性都是針對外地人來說的,哥譚人則無此煩惱,尤其是哥譚的窮人,作為食物鏈最頂端的毒素富集體,海鮮進了他們的肚子,毒素是張牙舞爪的來的,嚎啕大哭著跑的。
至於被鍋里的海鮮扇一巴掌,倒也不算什麼大事,不著急的就拿回鍋里再燉一會,實在太餓的一槍轟碎也行。
雖然哥譚的海鮮都很大,但因為近海污染,絕大多數漁船都只能遠洋捕撈,成本高,損耗大,所以帶回來的食材仍然是很珍貴的,哥譚的窮人會想方設法的榨乾它們的每一絲價值。
像什麼切一大塊肉來做刺身都是南區闊佬的吃法,哥譚人喜歡把新鮮的魚晾成魚乾,要吃的時候用一種特殊的刨絲器將魚肉切削下來之後,放進研磨機里打碎做成魚鬆,再把去除了內臟的小魚炸脆,剁碎之後混合蛋黃製成一種特殊的海鮮蛋黃醬,一片麵包抹蛋黃醬,一片麵包放魚鬆夾在一起吃。
當然還有老生常談的黑麥粥,黑麥實在不是一種好吃的食物,燕麥也是如此,但是它們的價格非常低廉,而且營養價值在主食當中也算是比較豐富的。
質量不好的黑麥和燕麥實在是太扎嘴了,所以他們選擇在熬粥的時候加一點瓊脂,然後把用魚腹部脂肪提煉出的魚油炸過香料和粥熬在一起放涼冷卻,變成一種特殊的麥片魚凍,既吃不出黑麥和燕麥難吃的口感,又滿嘴海鮮和香料的香味和油脂香。
哥譚最出名的還要數哥譚熱狗,別的地方的熱狗要麼夾的是香腸,要麼夾的是培根,但是因為幾乎種不了牧草,哥譚的養殖業一塌糊塗,牛肉都是靠從別的地方進口,等流落到底層就變得又貴又不好吃。
所以這裡的人發明了一種特殊的熱狗做法,那就是把細墨魚的內臟掏乾淨,因為本身就是管狀,所以可以很容易地塞入洋蔥和鮭魚肉碎,中間再插上一條長長的冷凍奶酪,製成一根獨特的香腸。
平時不吃的時候就冷凍起來,要吃的時候先煮後煎,然後就可以像正常的熱狗一樣夾在麵包里,塗一層厚厚的金槍魚,再撒上一些炸洋蔥,一口下去比香腸熱狗豐富得多的口感和海鮮匯聚在一起,濃濃的鮮香味在嘴裡爆開。
除了這些較為經典的融合了美式元素的本地食物,哥譚底層外地菜的兩大天王依舊是印度菜和中國菜。
法餐對於食材的要求太高,東區這幫窮人能弄到的最好的食材也就是高級餐廳淘汰下來的邊角料,完整度和新鮮度都有待商榷,哥譚的法裔比較少,法系菜的傳承不夠完整,能供得上高級餐廳都不錯了。
義大利菜倒是保留了披薩和意面,但是可惜絕大多數能做正宗意餐的廚子都為十二家族服務,民間的這些義大利式食物基本都被改得面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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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的,美國東海岸一直是華人和印度裔移民的熱門首選,倒也沒什麼別的理由,主要就是這裡經濟發達掙錢多。
這個年代幾乎沒有人會因為追尋什麼自由夢想來到這裡,大部分人完全就是來賺匯率差,哥譚亂歸亂,黑色產業是真掙錢,所以也是很多亞洲國家移民打工的首選。
外來的移民當然也帶來了他們那裡的美食,並且絲毫不在乎將哥譚本地的烹飪方法兼收並蓄,所以也創造出很多獨特的移民美食。
哥譚一部分華裔來自於曾經的洪門,也就是致公黨,還有很大一部分來自於福建,但不管是哪裡,都是沿海城市的居民,對於烹調海鮮也有自己獨特的技術。
他們為哥譚的貧民窟帶來了福音——各式各樣的粥點、麵條、滷煮、雜菜,攤位會出現在東區的每一條街道上,不分晝夜,不論天氣。
天剛亮時,站在較高的樓層上俯瞰,東區一堆低矮雜亂的平房當中冒出的每一道騰騰的熱氣,是哥譚人熬過昨天的勝利圖騰,帶著濃重口音但十分響亮的吆喝,是依舊悍不畏死地度過今天的衝鋒號。
華人帶來的美食能夠如此普及,也與他們的餐館的營業性質有關,太陽沒來我先來,月亮不走我不走,罪犯殺人我接單,黑幫火併我送餐。
夜以繼日,星夜兼程,他們奔波在哥譚的每一處名場面里,化工廠爆炸的時候,送餐的摩托從火光之中疾馳而過,大船沉沒的時候,碼頭的攤主剛把鍋碗瓢盆摞到一起,把毛巾搭在脖子上。
他們的生存意志甚至比這座荒謬的城市更荒謬,上可把巨型海鷗打下來帶回家煲湯,下可與烏賊怪搏鬥扛一條觸手回去椒鹽魷魚,許多哥譚本地人都學會了華人老闆們總是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不管怎麼樣,人總是要吃飯的。
相較之下,印度老闆沒有這麼生猛,但他們對待食物的包容態度更令人咋舌,哥譚所有印度餐館全部用的是哥譚河水,哪怕是土生土長的哥譚人吃一頓咖喱,也得去賭會不會竄。
當然印度美食在歐美國家的認可度還是比較高的,也並不像本土那樣衛生條件堪憂,但他們確實什麼都能燴,加夠香料,咖喱的主菜是異形燉高達,吃起來也照樣香噴噴。
印度餐館大多不送外賣,只做堂食,門口擺著一排大盆,裡面全是咖喱,隔著兩條街都能聞到濃重的香料味,這是最好的攬客招牌。
進了店別問這是什麼咖喱,拿上不鏽鋼盆,按照顏色,紅的一勺,黃的一勺,綠的一勺,再從木桶里舀兩大勺米飯,條件好的再來兩條炸魚,拌好之後撒點辣椒粉。
主食和香料的熱量足夠完美的彌補重體力勞動帶來的消耗,因此格外受碼頭工人的歡迎,中午吃完一頓之後,還可以用塑料瓶裝咖喱,回家煮點米飯澆上去又是一頓美餐。
當然這裡倒是也有土耳其菜、比利時菜和北歐的一些菜系,但是要麼只有一兩家特色餐館,要麼就是價格昂貴,只有條件好的人家能偶爾吃一頓解解饞。
哥譚的有錢人也比較奇怪,並沒有追隨歐美的大潮流,一味的追求某些歐洲國家菜系的正宗,他們更喜歡吃當地菜,口味比法國菜和西班牙菜更重,並且絕不妥協,堅決不吃沒味的飯。
這就導致哥譚開了許多家融合餐廳,上百年來,無數優秀的廚師把哥譚本地菜的風味融入到各個菜系當中,再把有了共同特點的各個菜系融合起來。
用他們那混亂又天才的小腦袋瓜,不拘一格,發揮極致想像力,創造了一些在美國這個美食荒漠,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驚艷的美食。
當一盤又一盤菜被端上來,色彩鮮艷,香氣濃烈,好像同時對人們的眼睛和鼻子來了一拳。
這時分桌坐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桌上的哥譚人們開始對每一道菜侃侃而談,介紹食材烹飪方法和口味。
當桌上的眾人已經開始準備拆咖喱蟹的時候,布魯斯才從愣神當中緩過來,他停頓了一下之後喊道:「等等,菜還沒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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