隈囂是一個典型的屠龍勇士。
隈囂學有所成以後,立志要匡扶大漢。
他也為匡扶大漢做出了努力,那就是造了王莽的反。
只是他往後所作的一切,皆跟匡扶大漢的目標背道而馳。
歷史上他是這般,在被魚禾影響了的世界裡,還是這般。
歷史上的隈囂還好,並沒有勾結匈奴人。
現在的隈囂倒好,居然勾結起了匈奴人。
魚禾對此充滿了鄙夷。
馬援乾笑著道:「比起劉秀,隈囂已經算不錯了。至少隈囂到了匈奴以後,仍然以漢家一脈自居,並沒有徹底的融入匈奴。劉秀就不同了,居然娶了扶餘一部首領的女兒,徹底的淪為了扶餘的女婿。」
魚禾哼了一聲道:「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對他們也不用客氣。你和陰識、馮異謀劃一下,讓耿弇、景丹給朕放開手腳打。
朕的大周,不是王莽的大新。
誰敢染指,朕滅他全族。」
馬援沉吟了一下道:「陛下的意思是打出去?」
魚禾冷冷的道:「打出去那是肯定的,不過在打出去之前,可以先給他們一個教訓,逼迫他們交出隈囂和劉秀。
待到除掉了隈囂和劉秀,再給朕打出去。」
馬援猶豫道:「我大周才剛剛停下征伐,正是修養生機之時,再興兵戈,章台怕是不樂意。」
魚禾瞥了馬援一眼,冷淡的道:「朕許他們在新征之地畫馬場,也許他們將新征之民充作奴僕。你覺得他們還會不樂意嗎?」
馬援瞳孔一縮。
這是要給百官在匈奴、扶餘等勢力的地盤上畫實邑啊。
還是代代相傳的實邑。
為了避免實邑沒人打理,魚禾還讓百官們將匈奴、扶餘的丁口充作奴僕。
這是要在匈奴、扶餘等勢力占據的地盤上為百官另置一份家業。
還是一份大周不滅,便實邑不失的傳世家業。
魚禾對待匈奴、扶餘的態度,可以說跟前漢大相徑庭。
前漢是打服匈奴和扶餘以後,能顧得上的地盤據為己有,顧不上的就重新還給他們,並且扶持傀儡。
這麼做的好處就是,在傀儡當政期間,前漢能享受短暫的和平。
在傀儡死後,前漢又得興兵戈。
魚禾就不同,直接將匈奴和扶餘的地盤分給了百官,讓百官們取代匈奴人和扶餘人,占據匈奴人和扶餘人占據的地盤。
雖說一些偏遠的地方,時間長了以後,會脫離大周的掌控。
但只要漢人穩穩的在那一塊地方站住腳,那一塊地方就永遠是漢人的地方。
此舉對漢人有益,但是對大周無益。
因為一些心懷不軌的臣子,可以借著偏遠地方大周難以時時刻刻盯著的缺陷,發展壯大,最後反噬大周。
馬援覺得,以魚禾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到臣子們在西域擁有了實邑以後的危害。
魚禾這麼做,是要損皇家利益,為漢人謀福?!
魚禾看出了馬援的心思,幽幽的道:「域外之地,大的超乎你我的想像。前漢武帝的觸角探出了西域,探明了西域之外依然有龐大的山河。
但是我漢人至今也沒有去西域之外,領略一下異域風光。
我漢人不該一直窩裡橫。
我們應該走出我們現有的疆域,去域外好好看看。
若是遇到了山清水秀的地方,完全可以占下,留一支血脈。」
說到此處,魚禾看著馬援笑道:「我漢人不是最喜歡將所有的好東西留給自己的子孫嗎?那我們為何不多找一些好東西留給自己的子孫?
我們為何要盯著自己手裡的那點東西你爭我奪,卻對別人手裡的好東西視而不見?
世人皆說,西南是一個毒蟲遍布的惡地。
可馬援你很清楚,西南是有毒蟲,但也有豐富的金銀銅礦,更有一年收三次稻米的福田。」
馬援聽到這話,陷入了沉思。
魚禾微微握拳,「我漢人如今擁有的力量,可以征服任何一個我們看得見的地方。即使如此,我們為何還要躲在自己的安樂窩裡,為了自家的那一個饅頭,你爭我奪?
我們為何不走出去,去搶別人手裡的饅頭?
就拿新末亂世來說。
所有人都盯著長安城,所有人都盯著長安城內的這張寶座。
朕在西南雄踞兩州,長安城內的人居然還不知道具體消息。
朕當初即便是不興兵北上,問鼎天下,亦能跟亡承、莊頃共分南越,做一做異域國主。
若是新立的王朝容不下朕,朕也可以領兵橫渡南越,去南越以西的地方。」
魚禾的話對馬援的衝擊有點大,馬援的腦海里在翻江倒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魚禾這番話,從沒有人說過,甚至沒人去想過。
誠如魚禾所言,幾乎所有在中原稱帝的人,在平定了九州以後,就進入到了鳥盡弓藏的狀態。
九州,就是所有皇帝的安樂窩。
鮮有人想走出去,也鮮有人會想著將九州變成十九州、二十九州,甚至更多。
明明南越、扶餘、三韓、匈奴等一眾鄰居還沒徹底解決,安能說鳥盡,又豈敢藏弓?
若這些地方皆成了漢地,那是不是能供養的百姓就更多了,漢人的選擇也就多了,哪怕王朝腐朽了,最終跟漢人爭江山的依舊是漢人。
漢人再狠,也不會將同族當成羊烹飪吧?
西域地域遼闊,據說身毒的地域也不小。
若是漢人能將其據為己有,讓漢人在西域、身毒遍地生根。
那大周即便是在中原敗亡了,他們這一幫子貴族依然能在西域、身毒,繼續當貴族啊。
這大概就是魚禾所說的不能光盯著自己的饅頭,也得多去搶別人饅頭的意思。
一個饅頭,只夠一個人吃,多搶一些饅頭,大家都有的吃了,誰還會為饅頭再爭搶?
馬援心頭有些許明悟,有心跟魚禾交流一番,可是等他向魚禾座位看過去的時候,魚禾早就不見了蹤影。
魚禾隨後幾日都在宮裡陪自己的孩子,馬援也不好意思跑到後宮裡去跟魚禾交流,就只能依照魚禾的吩咐,叫上了馮異、陰識,商量收拾匈奴人,逼迫匈奴人和扶餘人交出隈囂和劉秀的戰略戰術。
在經過了數日商量以後。
三個人一致認為,當主動出擊。
馬援在稟告了魚禾以後,以虎台之名,草擬了幾道軍令,送往了涼州和并州。
涼州的耿弇,并州的景丹,在拿到了命令以後。
果斷率領兵馬衝出了涼州和并州。
耿弇配合著張休,完全將匈奴人壓著打。
被西漢痛揍了數十年的匈奴人,早就被打成了殘廢。
他們欺負欺負王莽還行,找大周麻煩,純粹就是找死。
他們即便得到了隈囂這位智囊相助,依然沒能在大周面前占到便宜。
畢竟,歷史上,西漢末已經無力再征匈奴,給了匈奴數十年喘息之機。可即便如此,領著一群罪囚作戰的東漢第二任冠軍侯竇憲依然將匈奴壓著打,打的匈奴在西域活不下去,最後只能跑到歐洲去欺負歐洲人了。
竇憲踏著匈奴人的屍骨,創造了武將巔峰成就之一的燕然勒石。
竇憲能領著一群罪囚將匈奴壓著打,耿弇和張休二人領著全副武裝的悍卒,又怎麼可能輸給匈奴人?
在耿弇和張休領兵征討匈奴不到一個半月,匈奴人慫了,果斷偷襲了隈囂一眾,將隈囂一眾綁了送往了長安。
耿弇和張休也停止了攻伐,但是占據的匈奴地盤卻並沒有還回去。
雖然匈奴人對此表示出嚴厲的譴責,但無人理會。
喊的太兇了,耿弇就會領著麾下的兵馬去匈奴人的草場跑馬,氣的匈奴人只能瘋狂的給耿弇送美女。
張休就沒這個待遇。
因為張休是個善人,殺人也要講理由。
耿弇就不同,魚禾沒有明確表示不許殺俘、不許屠戮,耿弇就放飛自我了。
范曄在《後漢書》中評價耿弇,平郡四十六,屠城三百,未嘗挫折(未嘗一敗)。
魚禾知道耿弇殺性大,所以在耿弇投入他麾下以後,一直壓著耿弇。
如今放開了耿弇的禁制,耿弇表現的比歷史上還兇殘。
前漢定下的什麼高過車輪必斬,耿弇表示你在跟我開玩笑?
低於車輪的那也沒辦法自立啊。
留在草原上只能餵狼,還不如讓我大發慈悲,送他們一家下去團聚。
所以耿弇出征期間,所到之處,只剩下牛羊馬匹。
匈奴人僅僅跟他鏖戰了一個半月,就被他殺怕了。
所以即便是被耿弇騎在頭上欺負,也得笑臉相迎,還得給耿弇送美女。
耿弇和張休在西域打的匈奴人哭爹喊娘。
景丹在扶餘也不逞多讓。
本身扶餘的實力就不如匈奴人,在幽州又折損了近一半的勇士。
即便是有劉秀帶過去的一幫能人相助, 以就被景丹率領的大軍壓著打。
重甲騎一出,簡直就是扶餘人的噩夢。
扶餘沒啥大城池,劉秀等人想據城而守,跟景丹來一個以小博大,也做不到。
最終在扶餘幾個首領商量著要擒下劉秀,平息偉大的大周皇帝陛下怒火的時候。
劉秀提前得到消息,逃了
扶餘交不出劉秀,被景丹配合著銚期征滅。
劉秀逃往了三韓,在路過幽州域外的時候,被岑彭撞了個正著。
一個照面,岑彭就斬了劉秀麾下的馬武。
劉秀狼狽逃竄,岑彭窮追不捨。
最終在追至三韓邊陲的時候,三韓的人果斷派兵封鎖了邊陲,不給劉秀入三韓的機會。
岑彭率大軍圍困劉秀一行,將劉秀一行一窩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