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的臉色當然不用說了,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而張思凡呢,他這兒的臉色也同樣不好看。
雖然班長看不到他,不過他跟銅柱的談話張思凡他們這兒卻聽得真真的。
就連張思凡都覺得銅柱剛才的話聽上去有些刺耳,更何況是他們那個自命不凡的班長呢。那邊的臉色變了,而這邊的人類招待呢?
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我說拔舌,銅柱她這是幹什麼啊,怎麼說這種話。我跟我們班長有過節嗎?沒有吧,我們班長應該不會認識你們地獄招待的才對。還有,銅柱姐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啊,她不應該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啊,她又不是你。」
最後的這一句,絕對是張思凡有感而發之下順口說出來的。當然了,這話一出來拔舌就不樂意了,臉一拉直接皺著眉說道。
「我怎麼了,你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邊不樂意起來的地獄招待,已經懶得管他們現在是偷聽模式不可以太過激動,都快要開始武力鎮壓了。要不是張思凡反應夠快趕緊安撫的話,怕是他們就被人給發現了。
急忙抓住拔舌的手,張思凡搖著頭說道「呵呵,剛剛那個是一時嘴快沒經過頭腦啊,對不住了對不住了,我的錯啊。淡定淡定現在千萬不要暴走啊。別忘了咱們可是在偷聽啊,這萬一被人家發現的話,會很尷尬的好不好。」
「切,被發現又能怎麼。」
明明嘴上說著無所謂,不過拔舌這音量,倒是降低了不少了。她這兒一降下來。張思凡那兒算是鬆了口氣了。
鬆口氣後,張思凡繼續問道:「對了,你還沒有說銅柱姐現在幹嘛。」
人家那兒可還不痛快著,這個張思凡真是越熟越不知道客氣了。雖然這兒的白眼已經開始在個翻了,不過對於張思凡的詢問,拔舌倒也解釋了就是了。
不客氣的翻了下白眼之後,拔舌說道:「還能是什麼。被你們的那個班長給噁心到
唄。」
被班長給噁心到了。這到神了。雖然班長的那一張臉是不能跟冰山比的,不過在人類裡頭,也算是長得還不錯的了。再說了。他們的這個班長,女人緣一貫都是不錯的好不好。
居然會被人嫌棄了,這一點張思凡倒是有點詫異了。不禁開口說道:「不會啊,我剛剛看他們兩個感覺氣氛還不錯啊。怎麼好端端的,班長就被銅柱姐給鄙視了。」
這兒的全程。他也算是聽完了的,也沒聽見班長說了什麼逾越的話。這銅柱突然這樣鄙視人家,想想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張思凡的不明白,那是很自然的。誰讓這個傢伙是地府裡頭公認的愚蠢的人類。
拔舌這兒的嫌棄,更甚了。好在她也已經默認了張思凡愚蠢的事實,所以也就沒有說話而是接口說道:「怎麼好端端的就鄙視起來了。你的那個班長不被鄙視才讓人覺得奇怪好不好。那樣的一個人,居然還把野心給打到我們客棧裡頭了。只是鄙視的話我個人還覺得輕的。如果是我的話,絕對會把他的舌頭給連根拔出來的。」
「這話怎麼說?」
拔舌的怒火可不像是說著玩的,可就是因為她看上去這般的嚴肅所以張思凡那兒才更加覺得莫名其妙。
「你這個人類的智商實在讓我堪憂耶,難道你沒有看出你的班長這樣接近我們的第六層地獄,打著主意不對勁嗎?」…
搖了搖頭,不懂的話張思凡倒是挺實在的,直接搖頭說自己不清楚。
而他的搖頭,換來的自然是拔舌的又一輪嫌棄就是了。直接翻了個白眼,拔舌說道:「你別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好像對咱們的銅柱很感興趣的樣子,可事實上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好不好,他的重點啊,全部都在剛才的話裡頭了。雖然嘴上說著是打算追求銅柱的,不過那個傢伙所問出來的問題卻全部都圍繞在我們發熱客棧。也只有你這個傻子才會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表白上。我說人類,你這腦子到底都在想什麼啊,為什麼這麼關注你的銅柱姐啊。」
明明前頭的話,還是滿滿的鄙視的意思。可是到了後頭,怎麼話越說張思凡就越覺得不對頭了。
絕對是他的錯覺好不好,要不然他怎麼總覺得拔舌的這一番話,說出來的感覺有些不對頭呢。
默默的往後頭挪了幾步,張思凡乾笑著說道:「呵呵,同事之間關心一下不是挺正常的嗎?再說了,判官大人也經常說的,關心同事是咱們客棧的宗旨啊。」
這樣的宗旨,判官大人才不會說呢。張思凡越是這樣乾笑,拔舌就越覺得這裡頭有事。這不,她已經整個人都湊到張師範跟前了。
大有今兒一定要逼問出點所謂的內幕。
這樣不住的靠上來,別人會覺得壓力非常大的。
拔舌越是靠近,張思凡自然越是彆扭,一旦覺得彆扭的話他自然而然也就不停的往後頭撤退了。因為只顧著注意拔舌,以至於張思凡都沒了心思去注意自己身後了。這樣不停的往後退著,結果整個人便跌入了身後的花壇里。
只是被花壇裡頭的玫瑰花刺到倒也沒什麼關係,問題出在,他這樣一摔動靜就全出來了,而那兒說話的兩個人,人家又不是傻子好不好,這兒有人跌出來就算沒看到,那驚呼出來的聲音也能聽到好不好。
張思凡這樣一跌出去,拔舌直接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低聲說道:「靠,這個沒用的人類。」
跟張思凡出來偷聽已經被她列為人生的敗筆了,以後,她發誓絕對不會跟張思凡出來幹這樣的事了。
拔舌那兒,非常的糾結,而現在。最糾結的怕是張思凡吧。班長的視線直接落在他身上,那種審視的眼神,像是刀刃一樣全數落在他身上。
難受得很。
人家那兒直勾勾得盯著你這邊看,你總不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吧,實在是被班長看得全身都不對勁,張思凡只能扯著笑說道:「班長,銅柱姐。你們兩個好啊。」
就是他現在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笑得挺和善的。不過那邊的兩個人,怕是都不能用和善的眼神看他吧。尤其是班長,整張臉幾乎可以說是扭曲了。
愣了一會兒。班長說道:「張思凡,你怎麼會在這兒,你在這兒幹什麼。」
自己在這兒幹什麼,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嘛。當然是偷窺了。不過這樣的事啊,張思凡還真沒臉理直氣壯的說出口呢。乾乾的笑了一下後。就在張思凡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班長那兒卻喊道。
「你在偷聽。」
好吧,既然人家都已經說出口了,那麼他這兒也就不在裝了。默默的又乾咳了一聲。在拔舌的攙扶之下,張思凡總算是從花壇裡頭爬起來呢。
這突然冒出來的兩個人,班長自然都是認識的。其中一個是他大學的同學。而另外一個人,不就是他剛才聊天的那個人嗎?…
再被銅柱那樣說了之後。他的心情本身就不是很好,現在又看到張思凡跟拔舌以這樣的方式出現,班長自然是更加不痛快的。只不過是略微的想了一下,班長突然瞭然的說道。
「我懂了,你們三個人聯合起來耍我。」
耶,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干啊,班長幹嘛說自己跟她們聯合起來耍他啊,這根本就是沒影的事好不好。
完全不明白班長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張思凡,第一時間自然是愣住的。而他的發愣在班長的眼裡卻成了默認。
整張臉都給氣紅了,現在的班長几乎可以說是惱羞成怒呢,直接指著張思凡,班長說道:「張思凡,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自己到底幹了什麼,莫名其妙的就這樣指著別人的鼻子說話,就算他真是自己以前的班長也不能這樣過分吧。
現在的張思凡,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張思凡了好不好。他的脾氣啊,在地府客棧裡頭已經被教導得越來越大了。
如果是以前的話,或許張思凡連問為什麼都不會。不過現在啊,被人這樣說他自然是要弄出個所以然的。班長那兒好像還想再說什麼,不過這兒的張思凡,已經默默的抬起自己的手做了一個請先不要開口的動作。
整個人的眉心都快糾結到一塊了,張思凡說道:「等等,班長你在說什麼,什麼叫做我居然是這種人,我做了什麼啊。」
就算真的要被人罵,這也得給人家一個理由好不好,突然這樣開口說出這樣奇怪的話。他又不是一個真沒脾氣的人,哪裡受得了這樣的事。
反正張思凡這兒,是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怎麼了,而班長那兒呢,直接不屑的說道:「裝,你倒是裝啊,你這個樣子有意思嗎?」
人類招待的脾氣是好的沒錯,不過在那樣的地方工作的人,脾氣不被寵出問題才怪。很顯然班長現在的態度讓張思凡的火氣也見長呢。既然人家那兒的態度不好,那麼自己這兒犯得著軟言軟語嗎?
自己又不是給他打工的。
張思凡的這一回擊,倒是讓班長有點微楞呢。他明明記得,以前的張思凡不是這個樣子的啊。不過這會子,他倒也沒空去多想這一些就是了。
畢竟剛剛被一個女人那樣說,他現在只覺得自己面子掛不住了。
直接冷下一張臉,班長說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頭不清楚嗎?你這樣戲弄我,不外乎就是妒忌我,想要讓我難堪罷了。我說張思凡,你這個樣子真的有意思嗎?我知道,你從以前就覺得自己比不上別人,樣樣都贏不過別人。不過就算這是第一次同學聚會,你想證明自己並不像大學看到的那麼沒用也沒必要用這種招數啊。叫上兩個長得還算可以的女孩子來充當自己的同事,努力的想要吹捧自己現在的工作單位。你想幹什麼,想讓大家知道你現在混得還不錯嗎?想讓大家覺得,你算是個爹媽都不要的人,也照樣可以混得很不錯嗎?張思凡,你別想了,你是什麼樣的貨色大家心裡頭都清楚。大學開始你就是墊底的哪一那一個,沒用的人就算在怎麼努力也是一樣的沒用的。呵,我一開始絕對是腦子抽了才會對你的工作有興趣呢。不過現在認真的想一下,連你都能進去的酒店,怕真不過是一家三流的酒店罷了。」…
班長現在的話,已經不需要在解釋了吧,活生生的就是在各種嫌棄好不好。
他看不起張思凡,沒關係,反正這個傢伙能進入地府客棧本身就是一件很神奇的存在。可是他看不起整個地府客棧,那麼這件事就需要好好的談談了。
只顧著跟張思凡說話的班長,現在怕是沒瞅見兩位地獄招待的臉色吧。不只是他,就連張思凡也沒閒工夫去看她們兩人現在的表情。因為他真的沒有想到,這位以前在班裡頭一直打著所有的人都是公平的旗號的班長,私底下居然也是這樣看自己的。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像拔舌他們說的那樣。
每一個人都是有*的,因為完全沒有*的話,那麼那個人也已經沒有資格稱之為生物了。
班長的話讓張思凡整顆心都沉下去了,他忍不住解釋道:「班長,我什麼都沒有干好不好。這件事,真的跟我沒有關係啊。」
誰知道拔舌剛剛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啊,如果班長真心上當的話,那麼也是他心裡頭殘留了貪念好不好。
只可惜,人就是這個樣子,他們永遠都看不到自己的錯過。如果問題出現紕漏的話,那麼所有的錯誤,都是別人的。
張思凡在怎麼說也是沒用的,因為現在在班長的眼裡,他所有的說辭,都不過是掩飾罷了。
冷冷的笑了一下,班長搖著頭說道:「還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跟她們完全不認識,她們會這樣戲耍我。說真的,張思凡你也就這點出息吧。想要看我的笑話嗎?哼哼,就你還沒那個本事呢。還有我說,兩位小姐,這個小子到底給你們多少錢啊,居然跟著他一起演這一齣戲。不過我可跟你們說,那個小子可不是一個有出息的人,可不要傻傻的被人家騙了還不知道呢。」
懂得裝的人類很多,而這人類一旦被人戲耍之後,發起瘋來不管不顧的也很多呢。班長越是說,張思凡這面子就越是掛不住。
而邊上的這兩位地獄招待呢?笑自然還是笑的,只不過這笑。
顯得有點瘮的慌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