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走進來一個漢子,他沒有禿頂也沒有肚子,看上去並不是谷濤想像中的那個高校長,這反而讓谷濤多少有些失落,畢竟白老師曾經也陪伴了他很多個無聊的夜晚吶。
等來者走來之後,虎哥坐在椅子上:「把這兩位請出去。」
谷濤聽到他這句話,反而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你這樣會有麻煩的啊,虎爺。」
「我不想聽你再說一句話,我也給你兩條路,一個是從門口乖乖的滾出去,一個是你們倆被我從窗口扔出去。說實話,弄死兩個小警察我還是能承擔的。」
還真是猖狂啊,谷濤搖搖頭嘆了口氣,為什麼這些年這麼多涉黑的傢伙都進去了?說白了,就是膨脹了、飄了,不把一些東西當回事了,什麼叫弄死兩個小警察,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代表這個虎爺已經長久不了了。
「阿秀。」谷濤不耐煩的朝阿秀招招手:「讓他們見識一下小警察的樣子。」
阿秀笑著朝谷濤點點頭:「好的,谷教官。」
這時高義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谷濤仰起頭看著這個壯實的漢子,目鏡顯示這傢伙好像也有個幾百狗的戰鬥力,算起來也算是有點小能耐了,但跟旁邊阿秀這個拿上裝備達到兩萬一千七百狗的人來說,也就是個零頭吧。
高義把手向谷濤的衣領伸過去,但剛伸過去就被阿秀一巴掌給拍掉了,接著阿秀只是笑著朝他勾勾手。高義面無表情、一臉冷酷的把視線轉向阿秀,雙手慢慢泛起了金屬光澤,這種光澤一直延伸到他的脖子上,看樣子就跟鍍了一半的少林寺銅人似的。
「我開始給了你們機會,是你們不要。」虎爺樂呵呵的點上雪茄:「現在你們看到高義的真正樣子,恐怕真不能怪我了。」
谷濤連連點頭,然後用手指摳著耳朵:「真是嚇人的樣子。」
看到他滿不在乎的態度,虎爺顯然生氣了,他一指谷濤:「高義,撕了他們兩個。」
已經金屬化的高義戰鬥力達到了三千多,比剛才強了許多,一般人恐怕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但……
「那……阿秀,也讓他們見識一下?」谷濤抓起茶几上的瓜子嗑了起來:「咱們不能讓人比下去。」
阿秀乾巴巴的笑了笑:「不用了吧,教官……很羞恥啊。」
「你不願意就算了。」
正說話間,鐵人的拳頭已經打在了阿秀的臉上,他只是微微側了側頭,設想中那種一拳打斷他脖子的場景並沒有出現。高義顯然不敢相信,他抬起自己的拳頭看了看,然後用自己的拳頭在胸口對著擂了兩下,發出沉悶的金屬碰撞聲。
而阿秀這時不慌不忙的走上前,照著鐵人胸口就是一肘子。這一肘子下去,高義當場就飛了,重重的撞在牆上,生生砸出來一個坑,而他的胸口也出現了一個海碗那麼大的凹陷。
不過顯然高義的生命力遠不止如此,他在牆上扭動一下重新跳了下來,邁著沉重的腳步朝阿秀沖了過去,而阿秀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柄長錘,當高義衝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掄起鐵錘就砸在了高義的腰上,發出了如同撞鐘似的聲音。
高義再次倒飛出去,但這一次他還沒能夠撞到牆,阿秀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路徑上,這次他的錘子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雙手鋼鐵拳套,一招霸王舉鼎愣是把高義給接了下來,接著就像掰木頭似的把手裡的高義摔在自己也已經覆蓋上金屬的膝蓋上。
沉悶的響聲再次傳來,高義的身體已經變得像一塊馬蹄鐵,整個都彎曲了下來,而再看阿秀卻已經一切如常了,鐵錘、拳套和護膝都消失不見,站在那像一個青澀陽光的少年,透著一股子英朗俊俏。
而虎爺愣愣的看著面前的一幕,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高義可是紅魔給自己派來的保鏢,平時自己根本都指揮不動他,而一旦他出手就從來沒有搞不定的事,可今天這麼一個金剛不敗的傢伙居然被一個小少年打成了一塊馬蹄鐵,整個過程也不過就是一分鐘罷了。
高義在地上掙扎著,谷濤低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居然還在緩慢恢復著,不光是被打凹的胸口還有被掰彎的腰都在緩慢恢復,生命力可以說是相當頑強。
「虎爺?」谷濤把手在虎爺面前晃了晃:「下個是誰啊?阿賓還是龍濤?」
「你們不是警察!」
「放狗屁,警官證在這。」谷濤把自己的證件拍在他臉上:「現在問你是打算跳下去呢,還是乖乖跟我走出去?」
虎爺深吸一口氣,放下手裡雪茄,長嘆一聲,走到谷濤面前伸出雙手。不過就在谷濤要給他戴上手銬的時候,高義突然用他那扭曲的身體一躍而起,拳頭直奔向虎爺就過去了。
而在一旁候著的阿秀哪裡會給他殺人滅口的機會,直接赤手空拳竄過去接下了這個怪力鐵人的拳頭,兩個人的拳頭在空中碰撞到了一起,阿秀紋絲不動但高義的整條胳膊卻在一瞬間爆裂了一地。
收回拳頭,他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條閃爍著瑩瑩藍光的繩索,生生把高義給捆成了粽子。
「虎爺?差點死了哦。」谷濤從腰上摸出手銬把虎爺給拷了起來:「其實如果我們一來,你別那麼猖狂,配合點其實就好辦了,其實我一點證據都沒有,就是過來問問,你要是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我也沒有太多的辦法。可是你啊,一把年紀活在狗身上了,你個開雞店的黑社會有什麼資格跟我傲氣?」
谷濤一邊拽著虎爺的手銬鏈子一邊苦口婆心的說道:「這輩子呢,你大概是交代了,下輩子爭取投個好胎,普通人家就行,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一輩子,娶個不太漂亮的老婆、生個一般聰明的兒子,四十來歲再找個小三,總比四十多快五十歲被槍斃要好的多。」
虎爺的臉色很難看,他手上被他的外套包著,不讓別人看出他被戴著手銬,當聽到谷濤說槍斃兩個字的時候,他神色一緊:「如果……如果我全招了,能不能寬大處理?」
谷濤聳聳肩:「可以啊,不過也就是個死緩了,最後變成無期,在牢裡表現好點變成二十年,出來你也快七十了,跟社會脫節、還窮困潦倒,我覺得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我想活……」
他的前後態度差異非常大,看到他這副狗樣,谷濤笑了出聲。但虎爺並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只是覺得渾身發毛。
這時,阿秀拎著一個用兩層窗簾打包的高義的跟上了谷濤:「教官,這東西怎麼辦?」
「我有個標本室。」谷濤滿不在意的說:「帶回基地就好,關起來當標本。」
而這時,下面的人都看到了自己的老闆被警察帶走了,他們都是有經驗的人,雖然虎爺手上抱著衣服,但仍然可以看出來手上是被掛著手銬的,他們一下就亂了起來,在這陣混亂中,有一個女服務員觀察了一陣,然後悄悄的從後門跑了出去,很快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谷濤他們很快回到了基地,他們有獨立的審訊體系,王磊作為官方指定的幾大監理之一肯定是要在場的,而虎爺他雖然不認識但倒也是聽說過的,畢竟h市里有頭有臉的黑社會就那麼幾個,虎爺算是裡頭面噁心黑的一個了,雖然警方一直在查他,但苦於他的保護傘和他做事也很乾淨,所以並沒有太多進展。而現在,這隻大蒼蠅可算是被逮起來了,而且是被特殊部門給逮起來的,他有天大的保護傘都不管用了,這也讓王磊喜笑顏開。
審訊的過程很順利,為了爭取下半輩子那麼幾十年的苟延殘喘,虎爺什麼都肯說,而且從剛才高義的舉動來看,如果沒有人保護的話,他很可能活不過今天晚上,這種在社會上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一旦把膨脹兩個字去掉,立刻變成油滑的鱔魚,最懂的就是審時度勢。
他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包括在什麼地方製毒,毒品分發給誰之類的。這些事本來都是由黃德財來管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之間就被殺了,虎爺不光交代,他還分析,說黃德財的死可能跟市里另外幾個毒梟有關。而至於高義的事情,虎爺也是一點都沒保留,說他們其實是有一個團體的,但這個團體非常神秘,背後的大boss誰也沒見過真面目,哪怕是boss的代理人也沒見過真實的模樣,高義應該見過,但他肯定不會說。
總而言之,虎爺交代的非常細緻,而根據他的供詞,基地1組、2組一起出動,一夜之間把十一個製毒、藏毒窩點全部端掉,不過並沒有發現什麼超能力者,只有一些製毒的工人和看場子的馬仔,所以在谷濤的吩咐下,這些事全部移交給市裡的普通警察部門。
「你這等於是把潑天的功勞送出去啊。」王磊恨的牙痒痒:「這次的表彰肯定比之前那次還厲害。」
「你以為那些部門的傻啊?」谷濤拍了拍王磊的肩膀:「放心吧,表彰少不了你的,你這人有意思啊,不貪財不好色,這麼點東西怎麼就狠抓著不放呢?」
「榮譽你知道麼,我爸、我爺爺都盯著呢!」王磊深吸一口氣:「還有一幫子哥們弟兄什麼的,我就靠這個炫一把了。」
「可以可以。」
谷濤坐在審訊室外面的陽台上,手上端著茶:「明天記得給張毛毛安排一下,美洲、澳洲、歐洲都行。」
「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其實我就是打算懲罰她一下,而且她的能力我也挺捨不得的,就讓她在那邊開個前哨。」谷濤拍著欄杆:「你安排好之後,就安安穩穩的去領賞吧。」
「你們呢?你們就這麼當無名英雄?」
「我們需要的是特權,沒人使絆子的特權。」谷濤伸了個懶腰:「你說,要是我們連續給這座城市破各種案子,我們會成什麼?」
「王牌、至寶!」王磊咬牙切齒的說道:「到時候誰敢給咱們下絆子可是要犯眾怒的。」
谷濤滿意的點點頭:「你要知道,這個基地里的人都是種子,我就是那個育種的人,我要讓這個模式開出一張網,把整個世界都網進去,到時候強大到即使有一顆隕石掉下來,這個網也能給它接住。」
「你看得倒是挺遠。」
「不是我看的遠,是我們站的位置不一樣。」谷濤嘆了口氣,默默的搖頭:「我面臨的東西,都沒辦法跟你說。」
「嗯,理解。我先走了,今天晚上是別想睡了,通宵就這麼交代了。」
王磊離開了,谷濤一個人坐在陽台上,雖然陰差陽錯的抓了個毒販子還有一個活著的超進化者,但地爆天星卻仍然沒有任何消息,哪怕是讓無人機全城地毯式的搜索,那又能怎麼樣?沒有任何對比信息也沒有任何參照信息,只是知道地爆天星是個女的。
呵呵,全世界多少個女人?三十五億。
谷濤查過了地爆天星的所有登錄地址,全部都是由一張假身份證辦的上網卡,完全沒有固定地址。現在這個情況,如果不把薩塔尼亞放出去,就無法確定那傢伙的位置,可一旦把薩塔尼亞放出去,它的危害也許是幾十、上百個地爆天星。
「這次算是敗了。」谷濤搖搖頭,站起身,看著天邊:「有種你別出現!下回合見。」
後面的事,谷濤大體總結了一下,一個是地爆天星那邊,他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她為什麼要去殺三個毒販、她到底是什麼人、她到底有什麼能力等等。還一個就是關於虎爺和那個已經變成骷髏標本的傢伙的上線到底是誰,毫無疑問他們的上線手裡掌握著一股不小的超進化者力量,這個力量要是不按滅了他們,等到出現了多次進化者的話,谷濤的頭應該會疼炸的。
不過這兩件事都是急不來的事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禮拜之後學員匯報演出,他要讓學員們的長輩見識到他們明顯的變化,不光是能力上的還有氣質上的,這才是現階段最重要的事。
而隨著谷濤對這個世界越來越了解,他反而變得越來越迷茫,因為他終於發現了一扇沒人打開過的大門,一個完全沒有任何資料可以參考的世界,他好奇而擔心著,他好奇的是這百分之九十隱藏在水面下的冰山到底是個什麼模樣,而他害怕的是未來是不是會挖掘出連他也掌控不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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