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僅僅十餘招,那兩個從寧州來的青年才俊便被莫驚春給踹飛了出去,眾人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瞪圓了。
這傢伙!
怎麼會這麼強!
莫驚春笑道:「要不,換成三個人一起上?」
這話現在聽來已經不算是猖狂了,畢竟他真有這個實力。
一個手拿著砍馬刀的青年踏步向前,沉聲道:「誰怕誰, 反正大不了就是一輸,來之前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這話極大鼓舞了其他人。
上門挑戰,本來就只有兩個結果,要麼贏,要麼輸。但就算他們自信滿滿,其實心裡也都清楚,贏的概率要比輸的概率小的多,七星樓的那群人並不是吃乾飯的。
於是, 在那持刀青年之後, 又有兩個青年走上了前。
「打之前,能否先告訴我們你到底是何人?」
莫驚春誠實道:「太安城莫驚春。」
「莫驚春!」
眾人大驚道:「你是武榜第二莫無道的兒子?」
莫驚春微微頷首,算是承認了。
這下。
剛剛輸給莫驚春的兩人,瞬間心裡平衡了許多。
要是輸給一個沒名沒姓的人,那對他們來說可就丟臉了,可輸給莫無道的兒子莫驚春,就很正常了。
那三人聞言,態度一下謙卑了許多。
三人先後拱手道:「那就請教了!」
話音剛落。
三人立馬從三個位置朝莫驚春發起了攻擊,上一場莫驚春之所以能贏得那麼乾淨利落,一方面是因為對方輕敵,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們兩人毫無配合,而這次三人本身就都有七品境界,而且十分有默契地攻守配合。
莫驚春自然不會小巧他們,同樣使出兩種劍法應對。
張三一點也不擔心, 就站在一旁看著。
趙峰也同樣站在門口, 不過他看了一陣後,就搖搖頭沒有再繼續看下去了。
莫驚春難得有這種實戰機會, 他並沒有急於贏下他們,而是不斷接招,試圖讓自己的劍招能夠在實戰中得到升華。
所以,這一場四人戰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才結束。
結局當然還是一樣。
三人越打體力越不支,而莫驚春卻仍然保持著精力充沛的樣子,最後找到三人的破綻,逐一擊敗。
「還有人想繼續嗎?」莫驚春笑著問道。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再上前,三個打一個都輸了,再打下去又有什麼必要呢。
其中一人搖頭道:「是我們技不如人,告辭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其他人見狀,也都跟著離開了。
景山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張三這才上前問道:「莫兄怎麼會來景山?」
莫驚春笑道:「天才榜名單一出,名單上的其他人都在接收別人的挑戰,就太安城沒人去,我想著待在太安城悶頭練劍也不是事,聽說景山有很多人來,我就過來了。」
張三撓了撓腦袋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也會出現在那天才榜的名單上, 我都沒有和別人打過架,除了跟師父去了一趟天安城和一趟寧州外,其他時間一直呆在山上。」
「那是因為你有個好師父。」
莫驚春伸手搭在張三的肩膀上說道:「說好了啊,之後景山來人挑戰,全部交給我對付。」
「沒問題。」
張三笑道:「我本來就不想和他們打架,就是…山上條件比不上你家,你可能會不習慣。」
「有張床就行了。」
……
太安城。
一位青衣長袍的中年男人站在城樓上,旁邊跟著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如果莫驚春在的話,一眼便能認出他來。
不多時。
莫無道凌空而來,落在了男人身旁。
「江雲笙,你來太安城做什麼?」莫無道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
武榜第十,江雲笙,散修中的第一人。
生於普通百姓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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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遍祖籍也找不到一個練武的先祖,爹娘也都是最普通不過的老百姓,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人,卻在少年時期就發奮練武,沒有師父,沒有宗門,更沒有靠山。
但卻只用了短短三十來年的時間,就成為了武榜上第十的存在。
要知道。
天下武夫都渴望著躋身進入武榜,而進入武榜的方式也很簡單,那便是打敗一名位於武榜上的人,江雲笙作為武榜第十的存在,幾乎每年都要接受許多場挑戰。
但就算如此。
他武榜第十的位置也從來沒有被人撼動過。
幾乎是和莫無道一樣,自從進入武榜之後,排名就沒有動過。
「七星樓新弄出了一個天才榜,你兒子也在名單當中,我路過太安城,感到好奇就過來看看。」
「他現在不在太安城。」
「那真是不巧了。」
「他是誰?」莫驚春看了一眼江雲笙身旁的青年,主動問道。
江雲笙笑道:「來的路上剛收的徒弟,叫王平。」
「徒弟?」
莫無道稍稍有些意外道:「你也會收徒弟?」
江雲笙緩緩收回笑容,有些感慨地說道:「我怕我有一天死了,沒人收屍。」
王平聽得心驚膽戰。
作為常年在江湖上招搖撞騙的人,他豈會不知自己這個剛拜的師父是誰?會不知道太安城是什麼地方?
「你是去了京城見了欽天監的人,還是儒聖張居安跟你說了什麼?」
「後者。」
「看來你信了。」
江雲笙抬頭看著青天笑道:「不信不行啊,我已經感受到了那層『桎梏』,想想就讓人害怕。莫無道,我來太安城也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
「人間人能做天上仙嗎?」
「能。」莫無道緊接著又補充了兩個字:「很難。」
江雲笙笑道:「我真的很好奇你渡劫那一天會是什麼結果。」
莫無道默不作聲。
江雲笙繼續道:「來都來了,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十年後,我徒弟武榜排名超過你兒子,我贏了,太安城城牆上的兵器我任選一樣帶走,我輸了,你渡天劫那天我幫你接一道天雷。」
「這麼多年你和那麼多人打過賭,你賭贏過嗎?」
「一次沒贏。」
莫無道道:「這次你也不會贏。」
言罷,莫無道凌空離去。
看到莫無道走遠,王平吞了口唾沫,十分緊張地問道:「師…師父,他就是武榜第二的莫無道?」
「嗯。」
王平頓時苦著臉道:「我現在才九品境界,怎麼可能是他兒子的對手,別說十年,二十年我也做不到啊。」
「這件事跟你又沒關係。」江雲笙單腳點地,從城樓上輕飄飄落下,落地之後,他朝上面的王平喊道:「還愣著做什麼,跟上來啊。」
「媽賣批!」王平只能快速沿著台階朝城樓下跑去,從江州到寧州再到雄州,他一路都是這樣跟著江雲笙的,就連鞋子都給磨破了好幾雙。
王平在江湖上闖了這麼年,身上也存了一點錢,他能買得起好馬,但他第一天買了匹好馬,第二天就被江雲笙半價賣的,王平心疼的差點就要哭出來,也讓他徹底打消了買馬的想法。
就這樣,江雲笙一路上要麼凌空而行,要麼疾步而行,九品境界的王平怎麼可能跟的上他,但沒辦法,既然拜了師,他也只能認栽。
「師父,接下來我們去哪啊?」
「還沒想好。」
「那要不就在太安城找家客棧住下?等想好了再出發。」
「不用了,路上想就行。」
說著。
江雲笙又飛到了空中。
王平心一狠,牙一咬,再一次奔跑起來。
他不知道的是,從江州到寧州再到現在的雄州,他跑步的速度已經明顯比最開始快了。
江雲笙不會告訴他,自己當初剛開始練武時,也是如此練習下盤的,畢竟那個時候的江雲笙得不到任何的武學功法,只能通過這種笨拙但卻有效的方式每日刻苦練習。
看著逐漸陰沉的天空,江雲笙心中暗道:「天人轄制人間,我倒要看看張居安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