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碰巧,還是如何。
看守正一宗山門的那兩個弟子還是莫驚春上次上山遇見的那兩人,莫驚春瞧見他們的時候,也感到有些意外。
而這兩個正一宗的弟子看到莫驚春的時候,更是直接懵了。
莫驚春從陳山手裡拿過金色邀請帖,跑上前將邀請帖在兩人眼前晃了晃,而後直接雙手環住了兩名弟子的脖子,莫驚春壞笑問道:「兩位兄弟,這次我還礙眼嗎?」
在寧州能拿到金色邀請帖的勢力從來不超過一手之數。
兩名弟子自然也知道這點,此刻被莫驚春夾在胳肢窩下,兩人也只能賠笑道:「上次是我們失禮了。」
莫驚春沒再和他們計較,鬆開兩人後,就大步走了進去。
陳詩語見狀,連忙跟了上去,扯了扯莫驚春的衣角說道:「你別鬧,這裡是正一宗,不是太安城,也不是陳家。」
莫驚春擺手道:「放心,惹不出什麼事來,況且這次我過來也是有任務在身的。」
「什麼任務啊?」
「去問你爹。」
陳詩語朝身後看了一眼,見自己的父親沒什麼表情,她也就沒說話了。
沒多久。
正一宗的幾位長老就邁步走了過來,兩伙人同時拱手,互相客套了幾句,大長老便讓一名弟子領著陳家人先去迎客峰歇下了。
等陳家人走遠,大長老便收回笑容問道:「那個跟在陳山女兒旁邊的年輕人,就是莫無道的兒子?」
黃成頷首道:「沒錯。」
「看情況,陳家可能要和太安城成為親家了。」
「此事要不要告訴太上長老?」
「不用,先辦好手裡的事再說,莫讓山下的人看笑話。」
「嗯。」
……
迎客峰上有竹屋十餘間。
雖然住的地方只能算一般,但因為地處山上,周圍的景色很不錯。
按照往年的流程。
今年晚上,正一宗會在浩然宮內設宴,邀請前來觀禮的人。
次日一早,弟子考核便會開始,由於在此之前就已經淘汰掉了一大批人,所以考核也只會持續一天。
莫驚春回到竹屋,盤腿坐在床上,把面板喚了出來。
姓名:莫驚春
境界:從七品
武學:驚寒劍法(97/100)、天涯劍法(36/100)、金鐘罩(75/100)
道具:蚍蜉短劍
——
「從太安城離開之後,雖然每天都有修煉,但熟練度漲幅不是很大,看樣子還得尋找實戰的機會。」
「只是待在陳家怕是沒有機會,等從正一宗離開之後,我也該回太安城了。」
莫驚春思量一陣,便盤腿坐好,默念太上觀想法安靜修行。
太陽很快落下。
傍晚,一名正一宗的弟子來到迎客峰,邀請陳家眾人去浩然宮赴宴,陳詩語原本想喊莫驚春一起去,陳山卻道:「他既然在修行,就不用叫他了。」
陳詩語只好作罷。
莫驚春知道今天晚上要去浩然宮赴宴,但這次靜下心來修行,卻讓他沉浸到了一種空靈的狀態中。
他感覺自己身處在一個黑暗世界當中。
周圍一片漆黑。
什麼也沒有。
但是!
身體周圍卻漂浮著無數的細小光點,這些細小光點順著他的呼吸吐納,以均勻的速度進入到他的身體當中。
他甚至能感受到這些光點在體內緩慢下沉。
腹部暖洋洋的。
特別玄妙。
時間過去了多久,莫驚春並不知道,只是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莫驚春有些茫然,他修行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進入剛才那種狀態。
「難道是這段時間,每日練字導致的結果?」
莫驚春想不通,但想到今晚還要赴宴,他連忙走出屋子,結果迎客峰上哪裡還有一人,明顯是都已經走了。
既然沒趕上,莫驚春也就沒想著再去。
他心意一動,面板再次出現。
讓他沒想到的是,境界那一欄竟然發生了變化。
「七品!」
「我突破了!!!」
莫驚春愣了許久,眼眸中才爆發出異樣的驚喜,他激動地回到房間坐下,想了半天,唯一能想明白的事,便是剛剛在那奇妙狀態中的白色光點,應該就是天地元氣。
莫驚春回想一陣,便再次盤腿坐好,但這一次,卻無論如何都進入不了剛才的那種狀態。
「這應該就是讀書人所說的頓悟,想來也是可遇不可求。」莫驚春輕輕嘆了口氣,沒再在床上坐著,想著這麼快就突破了,他心情有些愉悅地沿著山上的台階往別處走去。
正一宗有弟子幾萬人,這長正山上自然到處都是人,不過明天就是弟子考核的時候,正一宗的弟子們也知道這時候山上有客人,於是他們看到莫驚春時,也並未詢問。
莫驚春漫步在夜色中,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半山腰上的一片竹林里,這竹林倒是清淨,裡頭一個人也沒有。
莫驚春聽到竹林里有流水聲,今天上山的時候,身上也出了一身汗,便快步走到竹林里的溪流邊上,三下五除二就脫了衣服,一頭栽進了溪水中。
雖然已經入夏。
但山上的夜裡還是有些涼意。
莫驚春一跳進水裡,就忍不住『嘶』了一聲,不過等身體逐漸適應之後,也就沒覺得冷了。
他靠在岸邊,像在澡堂一般,愜意地享受著短暫的寧靜。
風輕輕的。
水涼涼的。
因為突破而產生的喜悅還未曾消退,莫驚春只覺得春風得意。
就在周圍一片安靜時。
「小子,欠我的酒打算什麼時候還?」一道聲音突然在竹林里驀地響起,莫驚春嚇地趕忙夾緊雙腿,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月色下。
竹梢頭。
一個人影好像躺在上面。
風輕輕擺動著竹子,那竹子上的人也隨之輕輕擺動。
莫驚春回過神來,發現他就是上次遇到的酒鬼,也就是武榜第五的酒中仙張君堯時,他才長鬆了一口氣。
他撇嘴道:「大爺的,嚇得我差點就要尿了。」
張君堯打了個困盹,說道:「我一直都在,是你闖了進來。」
莫驚春心裡暗暗道:那麼大一個人躺在竹子上,我竟然沒發現他,看來下次出門不管去哪,都得多留一個心眼。
莫驚春訕訕一笑,問道:「前輩就是武榜排名第五的張君堯?」
「第五?」
張君堯呵呵笑了兩聲:「你說第幾就是第幾吧。」
莫驚春好奇追問道:「難道武榜排名不准?」
「除了你爹的武榜第二貨真價實之外,其餘都是別人排出來的,就比如那日去血刀盟的趙老前輩來說,他並未在武榜之上,但他的實力就一定比武榜上的人弱嗎?」
「前輩怎麼知道我爹是莫無道?」
「你腰上那把重鋒劍之前掛在太安城的城牆上,大周王朝還沒有人能從你爹手裡拿回武器,所以只有這一種可能。」
「原來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