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小山坡據說整體是一座古墓,所以一直沒被開發,上面種得有一些綠化樹木,再修建了一些水泥桌椅,倒成了附近居民的一個休閒公園。
已經九點多快十點,這炎熱的夏天,小山上還有人在乘涼。今夜不知道是初幾,沒有一點月光,稀疏的小樹林裡只有不多的幾盞路燈,遠離道路的地方黑漆漆一片。
楊名城剛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突然發現遠處不知什麼東西閃了下光,一時好奇,他用手機照著路走了過去。
摸索著來到剛才閃光的那個地方,楊名城立刻看見地面上居然有一個大窟窿,裡面黑漆漆一片,仿佛怪獸張著口一般。
當楊名城看到這個大窟窿,再聯想起這座山是座古墓的傳說,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盜墓。
從地上撿起塊石頭,楊名城麻著膽子往窟窿里丟了進去,除了石頭滾下去的咕嚕咕嚕聲,裡面聽不出一點動靜。
楊名城再往前走上一步,想看清楚一些,卻一腳踏空摔在地上。這一下,摔得有些慘不忍睹,他屁股落在地上,來個四腳朝天,還有摔倒的時候條件反射下用手去撐,左手肘摔破皮了。
忍著痛,楊名城從地上爬起來,他的腳不知道勾到什麼東西,咕嚕咕嚕滾到他手邊來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機,還好這國產手機經摔,楊名城借著手機光一看,是個玉瓶。
古董!盜墓賊遺漏下來的古董!
看到瓶子的第一眼,楊名城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沒猶豫多久,他撿起玉瓶跑回家藏好,再找了塊創可貼包紮好傷口。
糾結了半晌,楊名城撥通了報警的電話。
警察來的很快,他們找到楊名城後,在他的帶領下來到那個窟窿那裡。楊名城是不得不報警,他摔倒在那裡流了血,到時候萬一警察抓不到盜墓賊,通過檢驗血跡找到他頭上,他可就有嘴也說不清了。
星城市警察的設備還是挺牛逼,現場被照的恍如白晝。看熱鬧是國人的天性,很快,附近乘涼的不乘涼的人群都被吸引了過來。
一個小警察跳了下去,過一會兒就上來了。他對著帶隊的中年警督搖搖頭,「隊長,應該是盜墓賊,人已經跑了。」
中年警督帶著人在附近好生查勘一番現場,楊名城被帶到一邊做詢問記錄,由一名男警察問,一名女警記錄。女警長得挺漂亮,再穿著那一身警服,英姿颯爽。
警花詳細記錄完楊名城所說的一切,再在楊名城的帶領下查看了楊名城摔倒的地方。只是楊名城沒注意到,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中,有幾個人在惡狠狠地瞪著他。
做完問話記錄,楊名城跟警花說他第二天還要上早班,警花馬上向中年警督匯報。沒多久,中年警督就過來了,他用力地握住楊名城的手,「楊名城同志,謝謝你!由於你的及時報案,避免了這座古墓遭受更大的損失。今天你先回去,有問題我們會隨時聯絡你。」
然後,中年警察從手提包裡面掏出一張名片給了楊名城,上面寫著『星城花雨區公安分局巡警大隊隊長趙凱』,下面有聯繫電話號碼。
回到家,楊名城就翻出那個玉瓶來,要真是古董就發財了!
至於交給國家,還是算了吧,楊名城可不想拿五百塊獎勵被人取笑。
上面有一些血跡,可能是剛才摔倒的時候,手肘流的血不知道怎麼弄到玉瓶上去了。輕柔地清洗玉瓶並擦拭乾淨後,楊名城打開電腦,上網搜索古董的資料,想要判斷出這玉瓶的價值,卻沒找到類似的瓶子。
找著找著,這一天的勞累加上晚上這些事情,不知什麼時候,楊名城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在楊名城房間外那片黑影里,突然響起打火機點菸的聲音,火光映射出幾個身影。然後幾個菸頭交相閃耀,傳來幾人低聲但兇狠的說話聲。
「大哥,守了這麼久,附近看來沒有條子,我們直接進去幹掉這小子?」
「干你媽的逼!你他|媽的叫你別玩手機你要玩手機,不然會叫這個臭小子發現?好不容易挖進去,好東西都沒拿出幾件,信不信我先乾死你?」一個黑影揮動著手,打在另一個黑影頭上。
「大哥我錯了!這不是黑狗發來條微|信,我怕是關於條子的消息,打開看了看。」
「你他|媽的,我發微|信是告訴你這小子過來了,注意點,別給發現了,你他|媽的不能躲著點看?」這次是那個叫黑狗的黑影動手打了下另一個黑影的頭。
「看你媽的逼微|信!就你他|媽的事多!有本事你現在一個人進去幹掉他!」
「大哥,我不敢,我還沒殺過人!」
「你他|媽的誰殺過人啊!這房東張老太的兒子在這邊勢力挺大,在他房間動手不好!給我盯住這小子,找到機會了就做了他!」
第二天清晨,鬧鐘準時地吵醒了楊名城,在沒找到新的工作之前,這份工作還不能丟掉。因此再怎麼想睡覺,楊名城還是掙扎著爬了起來。
只是他感覺手按在床上的時候點不對勁,半晌,迷迷糊糊的楊名城才反應過來,那裡有一攤水跡。
楊名城一下清醒過來,低下頭仔細瞧了瞧,床單上確實畫了個地圖。昨晚那個玉瓶也躺在那裡,應該是後來自己累了,睡到了後順手就放在身邊。
只是這水跡地圖這怎麼來的?難道自己還尿床了?不可能啊,睡覺前明明去過一次廁所了,昨晚也沒做那種到處找廁所最後找到了的夢啊!
莫非昨天進野貓野狗了?楊名城起來看了看,門窗都緊鎖著,住另一間房的老鄉還沒回來,看來昨天打通宵牌了。
楊名城不由納悶了,這到底是哪裡來的水跡呢?只是時間不等人,他藏好玉瓶,洗漱一下,就匆忙出門趕公交去了。
在去公交車站的路上,楊名城買了兩個包子一杯豆漿,邊走邊吃,然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擠上了公交車。
不擠不行,擠不上就會遲到扣工資,本來不多的薪水會更加窘迫。怪只怪咱們偉大的祖國人口太多,楊名城也羨慕那些移民到楓葉國和南方大陸的『民族精英』,只是自己是個窮**絲,不做那種夢。
公交車上人擠著人,楊名城舉起雙手抓住公交車上方的橫杆來保持身體平衡。在楊名城面前有位美女,給人擠了過來,最後,整個人幾乎都靠在楊名城胸口了。
美女回頭看了楊名城一眼,估計出楊名城屬於那種人獸無欺老實巴交的人,居然大大方方地靠在楊名城的身上。倒是楊名城感覺緊張了,臉變紅了,心跳也明顯加快了。
今天擁擠的程度幾乎如同相聲里講的那般,從前門擠上一個人,會有一個人從後門被擠出去。
陌生的男男女女,前胸貼著後背,臀部擠壓在一起,胳膊挨著胳膊,這些在一般場合下不可能出現的情景,卻是早班公交車內的常態。
也許剛才在車下你多看一眼,就會向你投來鄙夷目光的女孩,幾秒鐘後,你卻可以親密地貼著她的身體。
網絡上經常可以看到公車色|狼猥褻舉動的報道,楊名城很有些為那些人所不齒。但是在這樣的搖擺摩擦下,他感覺自己已經控制不住小名城的甦醒。
車內不時有女聲突然叫起來:「你擠我幹嘛?」「別擠了!」一般都是男中音回答著:「我也不想擠啊!都是別人擠我的」。
當一個男人可以名正言順的摟著女人的腰時,這個世界就開始墮落了!這是某位作家對跳舞的評價。
那現在呢?公交車內的男男女女們極其自然的保持著比跳舞更近的距離,或者沒有距離,該是什麼?但願這與墮落無關。
楊名城的前後左右幾乎沒留下一點空隙,算不上強壯的身體被可憐的擠壓著。鼻子裡還頑強的衝進身前美女好聞的香水味,還伴著一些說不清楚的氣味。
這時,不知道車內是誰放了個屁,臭氣瀰漫了後半個車廂,引得眾人掩鼻。楊名城忍不住調侃了一句:「嗯!還是老壇酸菜的!」
車內鬨的笑了起來,身前美女回過頭嫵媚地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來你還是二郎神派下來的啊!」這可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了!
公交車開過市中心,一個很好聽的女人聲音在楊名城後面響起:「下車嗎?」
楊名城搖搖頭,下意思地努力將身體往前移,好讓身後的女人過去,卻不料跟身前的美女更是緊密地貼在了一起。
這炎熱的夏季,衣服本來就穿的單薄,楊名城可以感受得到身前美女的體溫和身體的柔軟,更刺激到顫巍巍的小名城。
身後的女人費力從楊名城身後擠過去,楊名城突然感覺好像被電擊一樣,有兩團柔軟的東西緊緊的貼在了他的後背。
作為一個接受過蒼老師教育並在大學裡經過深入淺出實踐的正常男人,他知道那是什麼。平素里男人最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地,今天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輕易的和他的身體卻做著如此親密的接觸。
那一瞬間,小名城徹底暴動了,緊緊地抵在身前美女的臀上。
(趙凱是我一個朋友,去年在莫斯科郊外被槍殺了,謹以此紀念一下,願他的靈魂早日安息!至於找到兇手,是不敢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