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紙扇放開神識後,發現周圍已經來了一隊黑衣人,一個個面露凶光,顯然是來者不善。
「姐姐,還有要問的嗎?」
小黑炭見陳紙扇許久不說話,試探性地問道。
她自然沒有發現周圍的敵人,心裡還惦記著火架上面的糰子呢。她可是知道,有一類人,最愛欺負弱小,哪怕答應下來的事情,也可能用『只是一個玩笑』來搪塞過去。
陳紙扇笑了笑,按照約定給了小黑炭另外兩串烤糰子。
反正也閒得無聊,活動活動也不錯。
她起身,然後身影消失,不多時手裡便已經多了十來個儲物袋。
小黑炭面臉的驚駭,她不知道周圍有敵人,也不知道陳紙扇到底是不是壞人,但她卻知道陳紙扇手裡拽著的絕對是修士用的儲物袋,因為在古堡里,那些大人都是帶著這類儲物法寶的。
能夠悄無聲息的殺死這麼多黑衣大人,陳紙扇的實力之恐怖,恐怕還要在當日那紅袍道人之上。
得出這樣的結論,令她吃糰子都不香了。
這可怎麼辦,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放心吧,就你那點兒皮肉,姐姐我還看不上。」
許是看出來小黑炭心裡的不安,陳紙扇輕笑道。
但這本來寬慰的話語,聽在小黑炭耳朵里卻令她身子一緊。
什麼叫那點兒皮肉?意思這個女魔頭,也是壞蛋?
現在不打算吃,並不意味著以後,反正都是要吃的。街坊們養豬,不也是養肥了再殺嗎?
怎麼辦,怎麼辦?
......
小黑炭感覺自己的小腦袋有些不夠用,因為怎麼想都不可能有她逃走的機會。想到今後可能面對的悲慘生活,她眼淚都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陳紙扇雖然喜歡湊熱鬧,卻對惹上麻煩這件事情也是避之不及。
呂良還在修行,需要她時刻照顧,現在又來了個拖油瓶。
保護小黑炭,就必定會迎來一波又一波魔宗修士的圍剿,而且實力層次肯定也會越來越強。
她倒是有自信能守護小黑炭一陣,只是萬一有個什麼疏忽,呂良恐怕會有危險。
摸了摸小黑炭的腦袋,小姑娘畏懼地想要逃離魔爪,卻被她一聲『別動』便制止了下來。
細細感受一番,果然在小姑娘的丹田位置,她感受到了一顆血核,估計這便是那些逃出來的孩子們,都沒能真正逃脫的原因所在。
明白癥結所在,陳紙扇將手掌覆於小黑炭腹部,然後微微催動靈力,那顆血核在她的感知里,慢慢潰散。
「有練過武嗎?」
「練過一點兒。」
小黑炭怯生生道,雖然有些不明所以。
陳紙扇點頭道:「你也看到了,那些人能夠根據某種東西感知到你們的位置,並順藤摸瓜找到你們。不過剛才我已經幫你抹去那東西,於是在他們的認知里,你已經不存在了。」
「多謝姐姐。」
小黑炭聽明白一切,自然感激涕零。
陳紙扇擺著『叮鈴』作響的手腕阻止道:「別高興的太早,因為我還有事在身,不能再護著你,而你又粗通武藝,便與你指條明路。從這裡一直往南,大概兩百里路程,有座玉衡山,山上便是仙緣派。觀你根骨也算不錯,或許去那裡尋求庇護是最好的選擇。」
說著,她又取出一根玉笛,交給小黑炭並接著道,「你也算是好運,遇到了菩薩心腸的我,這根玉笛是仙緣派一位前輩所贈,你帶著它進入玉衡山,自然會有人前去接應你。」
聽到這裡,小黑炭即便再蠢也知道,陳紙扇非但不是什麼壞人,反而是救命的恩人。
送吃的,送寶物,還給前程未來,簡直散財童子下凡。
跪地拜謝。
可就在陳紙扇都為自己的善舉,感到小小滿足之時,異變驟起。
只見已經撲倒在陳紙扇腳下的小黑炭,突然彈射而起,一指便捅穿了陳紙扇的腹部。
陳紙扇反應不慢,同樣一掌將小黑炭轟飛出去。
摔倒在地的小黑炭仿佛一下子老去了幾十歲,肩頭塌陷,卻仿佛不知疼痛,哪裡還有剛才的怯懦,有的只是一片冰冷。
只見她身影驟然加速,再一次朝著陳紙扇發起攻擊。
陳紙扇眉頭一皺,剛才那一指竟然直接封住了她的靈力,不過好在神識還能使用。眼見小黑炭再一次發起攻擊,她也不再猶豫,只以神識操控飛梭,在半空將小黑炭身子斬成兩節。
張手一吸,順勢取回那支玉笛,她這才望向身後。
小黑炭並不是正主,或者可以說先前那一批黑衣人也不是,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隱藏真正目的的手段而已。
這些人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殺她。或許並不是這些人,而是對面那個人,其他人不過只是陪襯罷了。
「陳師妹,好久不見?」
「也沒多久,只是沒想到你重傷未愈,就這般急切的跳出來找死。」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死灰復燃的莊無道。
莊無道靠著血神子成功活了下來,雖然修為盡失需要從頭再來,但強大的神識與修行經驗卻都還在。
在得知陳紙扇消息之時,他便已經開始著手制定了此次計劃了。
小黑炭講述的事情倒多半也是真的,只是有些出入的事情卻是,小黑炭所經歷的事情,發生在一年以前。而一年以後,小黑炭不僅人早已是血神子身份,就連名字都是假的。
至於為何用陶悅妮這個假名,只能算是他心底的一絲惡趣味作祟而已。
「那粒血核?」
這是陳紙扇唯一想不明白的地方。
「誰也沒規定,成了血神子之後,就不能再種下一顆血核。」
莊無道冷笑著回答,他現在根本不著急,因為陳紙扇所中的封禁之術乃魔宗最為強大的絕靈神術。
絕靈,顧名思義是封絕一切靈力。
而被冠以神術之名,自然是其強大足以封禁元神之下任何修士的靈力。
只是此法也雞肋得很,不但施法需要一位珍貴的血神子獻祭,而且還需要打中敵人。
話說都能打中敵人了,誰還去玩兒這樣的把戲?
但恰恰此術在此時的莊無道看來,卻是真正的神術無疑。
將一個此刻足以虐殺他千百次的存在,拉到一個同等的起跑線上生死對決,這無疑是一道真正的神術。
甚至,他已經回升至築基中期的修為加上原本就強上陳紙扇不少的神識層次,他已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毀掉我八百年修為,好玩兒嗎?」
莊無道面容有些猙獰,並一步步走向陳紙扇。
陳紙扇皺眉,思索著此時若是激發青冥符,還來不來得及。
莊無道可不清楚陳紙扇在想什麼,一邊駕馭著一件雨傘法寶抽飛那柄試圖阻止他前進的飛梭,一邊手上掐訣,一道火球術朝著陳紙扇打去。
陳紙扇躲避不及,不過手腕上的那對金色手環卻是自主撐開屏障,將她守護其中。
火球術打在屏障上,頓時炸開火星四濺。而那道由金色手環建立起來的屏障,只是生出絲絲漣漪,看上去牢固異常。
莊無道嗤笑一聲,一擊沒能奏效,他非但沒有知難而退,反而攻擊越發猛烈起來。
法寶再厲害也需要身為主人的靈力催動才能體現出威力,若是主人沒了靈力,那其法寶自然也就如無根浮萍一般沒了依仗。
不過,就算身為敵人,莊無道也不得不稱讚一句,青雲宗的家底是真的了得。不管是那柄飛梭,還是眼前這對手環,都絕對稱得上是極品靈寶。竟生生將他高出不少的修為與神識都暫時壓制住了。
這還是陳紙扇不動用任何靈力的前提下所表現的效果,想想當初自己沒一樣趁手法寶就敢叫囂著與之一較高下,就不禁苦笑搖頭。
他思維飛散,手上動作可沒閒著,甚至擊打屏障的術法更為猛烈了幾分。
什麼火球術,風刃術,雷擊術,巨木術等等,以他的閱歷,這些個小術法還不是手到擒來。
陳紙扇左突右進,純依靠大修士的體魄在閃避。
雖然不似那些常年強化鍛煉身體的體修,但元嬰修士畢竟也是渡過了兩次雷劫的存在,身體強度自然不可同日而已。
陳紙扇自然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久戰,深吸了口氣,從儲物戒指里隨意取了一把短劍,便朝著莊無道殺去。
見此莊無道嘴角不經勾起弧度,只見他手指勾動間,數條血線飛出。
這些血線並非攻擊陳紙扇本尊,而是分別排開陣式,不多時一個簡易版的血線大陣千絲繭便已結成。
陳紙扇目光一凝,換做平時,這般威力的千絲繭自然不被她看在眼裡,但現在卻不得不嚴肅應對。
面對血色絲線的絞殺,金環的防禦屏障消耗得更為迅速,估計再要不了一刻鐘,防禦便會徹底告破,到時候是真的是回天乏術。
而另一邊,因為千絲繭的陣法隔絕,神識掌控亦被削弱很多,銀梭與那柄黑傘的僵持瞬間落於下風。
情況岌岌可危,但她的攻擊卻並沒有亂,這時候要是自亂正腳,肯定死的更快。
「哈哈哈哈,別再掙扎了,這次你輸定了。」
莊無道仿佛已經看見了勝利的希望,一臉開懷大笑,「放心,我不會殺你,青雲宗宗主之女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況且還是個極為漂亮的美人,為兄又怎麼捨得殺你呢?」
說到最後,莊無道眼神已經變得有些咬牙切齒起來。
這個令他修為盡失、丟掉魔宗聖子位置的可惡女人,終於要遭報應了,他怎能不高興。他當然不會直接殺了陳紙扇,因為那樣太不解氣,也可惜了如此完美的身體。
「轟!」
一聲炸響,血線崩碎,陳紙扇向後拋飛數十米,才摔在地上。
莊無道面色一喜,成了。
他快步上前,就要伸手去抓少女的手腕,卻感覺脖子一涼,他的腦袋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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