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科員們的人身安全,宋嵐操碎了心,他覺得在十七區你可能很難找到比他更認真負責的領導了。筆硯閣 m.biyange.net
佩羅的突然離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發懵的狀態,不知過了多久,羅傑才流露出了震驚的眼神,「科長,你今天不是生病在家休息麼?」
「咳咳咳,確實病得很厲害,不然也不至於幫忙搬酒桶的時候不慎摔倒了。」
宋嵐勐咳幾聲。
緊接著,羅傑發現了一個比宋嵐帶病堅持工作還要更驚人的事,「蓮,你剛才說話了!」
這絕不是錯覺。
瓦蓮摔倒的時候,發出了一聲「哎呀」的痛呼,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羅傑,其實我……」
「無須多言,我知道的。」
羅傑說道,「據資料表明,人在受到了極大刺激的情況下,有極小的概率能恢復語言功能。」
這說明什麼?
說明剛才瓦蓮從吧檯後面衝出來時,精神處於了高度緊繃的狀態,即使面對佩羅這般不可戰勝的敵人,她依舊義無反顧。
如果四捨五入一下……
她心裡有我!
「你完全理解錯了。」
瓦蓮覺得羅傑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她覺得自己必須向對方澄清自己一直無法開口說話的原因,以免羅傑胡思亂想。
就在兩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彼此身上時,宋嵐已悄然無聲地離開了淘金者酒吧,翻身騎上心愛的自行車,不留下一片雲彩。
因為此時此刻,在遠郊監獄還有另一場艱巨的戰役等待著他。
………………………………
片刻後,遠郊監獄。
監獄內警鈴大作,自遠郊監獄成立以來,這裡還從未陷入過如此的混亂。
因為哪怕在兇殘的重犯,都是有理智的,雖然遠郊監獄給予了他們極大程度的自由,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能在監獄裡為所欲為——在他們被送進這裡之前,就聽說了這裡是十七區戒備最森嚴的地方。
最先進的火力系統,讓獄警們根本不必親自出馬,他們只需在控制中心按下一個按鈕,監獄配備的轉輪機槍就能頃刻間把暴動的犯人們打成篩子。
在這些自動化的火力系統面前,人數優勢是沒用的,再多的人,也不過是無意義的送人頭行為。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
一條消息在犯人之間不脛而走。
「老鼠」手下的頂級黑客已經黑入了遠郊監獄的網絡,讓整個監獄的火力系統徹底陷入了癱瘓的狀態。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那些被判了數百年刑期的犯人們無法錯過這樣的機會,他們率先動手,破開了內側監獄的大門,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是「老鼠」的到來了給與了他們勇氣,與其在這種破地方腐爛,倒不如豁出一切,抓住這近在眼前的機會。
而在門後等待著他們的並不是轉輪機槍,而是一條空蕩蕩,看似能夠直接通往自由的道路。
那些原本還對「老鼠」的事跡存疑的人,也終於想明白了一切。
按理說,一個能在執法者眼皮子底下輕易潛入全市會議會場,癱瘓了整個會場的安保系統,還把會場炸上了天的狠角色,又怎麼可能會被輕易地抓來這種地方?
在遠郊監獄,從不乏喜歡自吹自擂的跳樑小丑。
然而現實卻給予了他們解釋——在「老鼠」被抓進遠郊監獄的第二天,遠郊監獄就迎來了一名神秘的犯人,隨著監獄的網絡系統被黑客入侵,犯人們終於明白了一切。
「老鼠」,根本不是被捕入獄的,他是故意被送進了這裡,目的是為了營救那個神秘的犯人!
那麼,什麼人才會號稱十七區戒備最森嚴的遠郊監獄?
一個令犯人們更加細思極恐的問題出現了。
幾乎下一秒,他們便得出了答桉。
反抗軍。
「老鼠」正是反抗軍安插在十七區的臥底,這正好能和他風月場所幕後老闆的身份所呼應——和那些掙扎在最底層的犯罪者不同,「老鼠」所經營的風月場所,是最有機會接觸到十七區上流階層的地方。
那麼神秘犯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反抗軍幹部。
這時,犯人之中有人提起了神秘犯人被來的當天,只有「老鼠」私下裡去見過對方,還安然無恙地從對方所在的牢房中走了出來。
「『老鼠』。」
此時此刻,整個遠郊監獄的狠角色們都集中在了「老鼠」的牢房裡,那些不夠格的犯人則只能在牢房外候著。
在「老鼠」驚恐的視線下,拿著一截斷水管的監獄最大勢力的頭目來到了他的面前,對方臉上那橫貫了整張臉的疤痕,就足以說明他狠角色的身份。
「老鼠」打聽到此人是柴可集團下的前幹部,之所淪為前幹部,是因為他不滿柴可與福斯特家族勾結,認為他們這些來自社會最底層的「渣滓」,永遠不能去和聯合政府的大家族們有所往來。
造成十七區現狀,促使人們一步步走上犯罪道路的,正是那些在核心區域養尊處優的大家族。
《大明第一臣》
這個男人也是他在來到遠郊監獄以來,從未給過他好臉色看的少數派。
「自從我退出柴可的集團之後,就決定不再稱呼任何人為大哥。」男人說道,「我這前半生過得渾渾噩噩,淪落到今天的地步本應沒有怨言,可是,與其留在這種地方默默無聞地死去,倒不如讓聯合政府聽見來自底層的聲音。」
說著,他將斷裂的水管遞到了「老鼠」手裡。
僅憑他們的力量,即使僥倖分散逃了出去,也會立刻被逐個擊破,唯有跟隨反抗軍的腳步,才能踏上一個真正能夠通往未來和自由的道路。
「發號施令吧,我們會拼死為你殺出一條血路。」
「老鼠」低頭看了看手中斷裂的水管,這一刻他感受到了無比沉重的分量。
沉重的並非水管本身,而是來自犯人們信任的目光。
在這種情況下,一根破水管又能頂什麼用?
想當初,他可是扛著一挺重型機槍的時候直接選擇了向執法者投降!
十七區的預警和執法者朋友們,
他「老鼠」現在只想澄清一件事,
這次遠郊監獄的暴動,真不是他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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