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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赫連鈺才放開流光,沉睿眸里眸光火熱炙拷著她,她面若桃花,但心中卻是有些羞惱,萬一被外人看見傳到皇帝耳中,皇帝更是不待見她了,她四下張望,只見後面一隊人馬馳騁而來,看服裝想是他的人,她臉上更是一熱,一擰眉,道:「爺,你將時間浪費上這上面,待會鐵定追不上你那些兄弟了。」
「管他的。我只想你與我好好的。」
他笑的愜意,她反而一怔,他的手又輕放到她腹上,輕輕道:「還有這小傢伙。」
似乎他很喜愛她肚裡的那個,又似乎,他也很喜愛她。
長情如文火,這份情意,她一直艱辛又小心地煨著,也終煨化了他這副鐵石心腸嗎?
身後一行侍衛終是跟上,他又踢了踢了馬肚,馬兒往前悠悠踏去,騎在馬上,偎在他堅實的懷裡,她心中輕輕歡喜,人間四月芳菲盡,密林情花始盛開。
一個女子,無論長得多美麗,前途多燦爛,要不成了皇后,要不成了名妓,要不成了一個才氣橫溢的詞人…………她們的一生都不會太快樂。不比一個平凡的女子快樂:只成了人妻。
在她不多的歲月里,能與一人一直好好的,也不是不好。
說真的,這一刻,她忘了這人危險。
春風拂面,她輕輕嗯了一聲。只是一閉上眼,前世血流成河的場面又猛地浮現,令她身子輕顫,這殺千刀的太子殺戮之心如此之重,這一世若讓他再掌大權,必定如前世一樣。她心頭一絞,她與她的親人若要得到一生的安穩,必須剷除這人。
已是進得林腹,陽光稀薄,溫度也是降了許多,「是冷嗎?」
她咬牙,將心頭對赫連修的恨意強壓心底,只故作喜滋滋道:「太久不出來騎馬狩獵,有些興奮罷了。」
她身後男子微微挑了下眉,又是一笑,「噓,小聲。」
流光也是見到對面不遠處繁盛草叢裡動靜,她頓時緊張起來,緊緊盯著前方。
身後男子拉開長弓,架起箭,要對準前方中she去,那獵物似察覺到危險,一下從草里躥出,流光頓時一驚,那是一頭並不多見的長角梅花鹿,這種鹿大多是夜行動物,這白天竟出來覓食嗎?
耳邊「嗖」的一聲,只見他的箭飛快she出,一下就命中正心,那頭鹿痛苦地鳴了一聲,便四腳朝天倒在地上,幾個侍衛都大讚靖王好箭法,跳下馬去將那頭裝進麻袋裡,馱上馬背。
這時,蕭媚策馬而進,看起來十分著急模樣,沒到跟前便在後面大喊:「主子,主子……」
「何事?大呼小叫的?」
蕭媚急急下馬,單膝跪下稟告:「主子,在奴婢給秦妃娘娘去傳話說您今晚去她營中過夜後不久,秦妃娘娘聽聞你與謝妃進林狩獵,她便騎馬追了進來了,當時奴婢攔也攔不住,只能急忙過來向您稟告。看樣子,秦妃娘娘似乎不太會騎馬,這林中也不知有無野獸,奴婢甚是擔心。」
赫連鈺今晚會去秦曼青營中過夜,這話更像是蕭媚刻意說與她聽的。
「你既知林中可能會有野獸,你沒能攔住,也該緊緊跟著,護秦妃周全!」
蕭媚微微咬了咬唇,「主子,你也是知我這三腳貓功夫,若真遇到野獸,未必能護得了秦妃娘娘,再說她執意不讓奴婢跟隨,奴婢也是無奈。還是——」
「夠了!」赫連鈺冷冷打斷她話。
「爺,你還是去尋秦小姐吧,若真出了事,那也不好跟老佛爺交代。」流光溫婉地說,她可真是佩服自己竟能如此大方,只是她不肯,他便不過去尋秦曼青嗎?更何況,他是她的夫君,亦是秦曼青的。
「蕭達,你護送謝妃回營地,其他人隨本王去尋秦妃。」
眾人應聲,只是不見靖王動身,尷尬的是這謝妃還在馬上,謝妃方才是不是沒聽見靖王說的話?
半晌,流光才意識到,原是自己耽誤了這人,也幸好,這人頗耐心,並未遣她下去,讓她在他手下面前顏面全失,她牽強地笑了笑,終是知趣地跳下馬,動作伶俐。要知當初,他會臨時折去,何必又要邀她同騎?這可真是大費周章,多此一舉!
她心中如此默想,而他來不及與她告別,馬蹄快奔,揚起一地飛塵,弄了她一臉一身,塵灰濺入她眸里,她拼命眨了眼皮,見那人挺拔的身影已跑開好遠。
蕭媚重重看了一眼流光,嘴角露出的殲險笑意也未能逃脫流光的眼,這女子心思,她不是不知,可對她仇視得很!
她站在原地,輕輕拍打身上塵土,蕭達走到她面前,久久才出聲,「現下秦主子可能會出意外,爺心中擔心才去尋的。若換做平時,他定不會輕易扔下你。我知你在爺心中是有地位的。」
是有地位,她也知,只是這地位究竟比不得阿曼。
長情如文火,他如今確對她動了心,但那僅此一點的喜愛,終究無法與阿曼比擬。
她依舊不緊不慢地抖落身上塵土,笑得沒心沒肺道:「哥們,這危急關頭,才能看清孰輕孰重呢。」
這女子臉上雖是笑靨如花,但蕭達明白她心中必定難受,她對主子用心也不比秦小姐少,哪怕他認為她與主子在一起更合適,因這女子總能給主子帶去歡快。
他與靖王少時便相識相隨,靖王表面待人溫潤謙和,卻因兒時母妃慘死,不受皇帝待見,性格變得少言寡慾、心機深沉,平日裡也有見這位心思沉藏的主子與秦小姐多有私會,也只是如他待別人一般不無二樣,只是,主子遇見這女子,才時常笑得真實。
他嘴上笨拙,竟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她,良久才道:「謝主子,咱們回營吧。」
「今日被你家主子騙出來狩獵,哪好空手回去,白白受了這頓騙?」她說著,便提著箭往林中更深處走去。
蕭達眉眼一擰,這裡已處於林腹,很可能真如蕭媚所受會有猛獸出沒,到時只怕會傷及了她,可是,他多勸也必定勸不動,他不是沒與她共事,這女子脾性也是不輸於那冷傲的秦小姐。
在她身後見她身子瘦弱,而這日頭又快西下,叢林茂密陽光she不進來,他擔心她會著涼,左思右想後,才脫了外袍,「謝妃娘娘,還是將衣服披上好,莫要受涼,影響了小主子。」
蕭達不比從前與她熱絡,對她倒真是畢恭畢敬,他的好心她又怎能不收下,她接過他衣袍套到身上,爽言快語道:「蕭達,無人的時候,別謝主子長謝妃娘娘短,我也曾與你一樣只不過是個下人,更何況你多次在七爺替我求情,我心裡當你是哥們。」
蕭達微微一笑,耳後有些發燙髮紅,心口又是一跳,這人不再是小光子小太監,如今,她是靖王的嫡妃。
「謝妃娘娘,主僕有別,屬下不敢以下犯上。」
流光也不與他多說,徑直往前走,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侍衛,這蕭達與某七一樣的彆扭。
「前面有什麼在動。」流光正要張弓she箭,可一隻小腦袋緊張兮兮的探出來左右打量起她,那是一頭小鹿,猛地想到之前被赫連鈺she殺的那頭母鹿,她想那頭母鹿必定是出來尋這貪玩的小鹿崽的,不覺,她心中又放軟了,她放下弓箭,輕輕撫了下肚腹,看著那小鹿說,「小鹿兒,你遇見我算是走運了。我不殺你,你走吧。」她想這也是替她未出世的孩子積福。
那頭小鹿崽似乎聽懂她說話,緩緩從樹後走出,眨巴可憐的眼看著流光,似覺得流光身上有種母性光環像它的鹿媽媽,又搖著短短的小尾巴,朝流光走來。
「嗖嗖嗖」的幾聲,流光耳力還算靈敏聽得出是箭聲。
「小光子,那裡危險,有人要獵這頭鹿。」
哪裡知他這話還未說完,要上前拉住她時,腳前一隻箭阻止他去路,抬眼之際已見這女子便扔下手中弓箭,飛奔過去,在地上打了個滾,不過還是將這顫抖無助的小鹿崽緊緊護在了懷裡。
他再望去,見她笑著撫摸鹿崽的小腦袋,輕輕安撫它說:「小鹿乖,我會護你,不會讓你被那些人煮了下鍋。」那小鹿甚是聽話,知這人救下它,吐出粉色的小舌一下一下舔著她的手。
對面一行人漸漸逼近,蕭達這下才看清是太子的人馬,他們個個手中提著箭,來勢洶洶。
赫連修長眉輕輕一挑,看著地上抱著小鹿崽的女子慈眉善目的容顏,看著便覺得氣悶又好笑,這人的善念總是要經過考驗才能顯得更可貴,他輕捻慢攏地笑道:「不惜一切代價,給孤獵來那隻鹿,孤重重有賞!」
這太子爺的言外之意是,只要獵來這隻小鹿,傷了那女子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