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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之濱風起雲湧濁浪滾滾無數黑雲自海天相接處一排排升起緩緩向海岸線上壓來遙遙望去如山巒欲傾天地將合。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群山逶迤橫亘數百里重巒疊嶂其中四名修士正披荊斬棘在密林中穿行。雖然行路艱難每每要從糾結盤錯的藤蘿根須中辟出路來但四人仍是衣冠端正光鮮無塵身上則寶氣隱隱流轉肌膚滑嫩若嬰兒顯然修為已頗有所成。他們走走停停不時在溪水、山岩、溶洞徘徊探索為是個看上去三十餘歲的男子手中捧著乾坤盤每走一段路就觀察天色地勢再細看掌中乾坤盤方定下向哪個方向行進。
轉過一道石樑時那人手中乾坤盤忽然嗡的一聲響通體出淡淡的毫光來。那人精神登時一振看過周圍山川地型再潛心推算一番猛然抬頭眼中真真切切地映出了一座孤傲插天的絕峰!
那人向絕峰一指喜道:「張師弟、趙師弟羅師妹!稀世奇珍看來就在那裡了大家再加把勁!」三人聽得此言登時大喜過望連日來的疲累皆一掃而空。
絕峰距離三==人尚有數十里但這點距離對修道者來說實不算什麼。四人各祭法寶竟然一一升起搖搖晃晃地向那絕峰飛去。
一個時辰之後四人逐一在絕峰峰頂落下模樣都有些狼狽看上去峰頂絕高處的罡風令他們吃了不少苦頭。
這一片絕峰峰頂並不大只有里許方圓的樣子。為男子又拿出乾坤盤剛剛注入真元乾坤盤忽然光芒大放錚的一聲長鳴竟然炸得粉碎!
那男子左手被炸得血肉模糊面上卻是震驚中帶著狂喜。要什麼樣的寶貝寶氣才會濃郁到將師門秘傳的定寶輪也給炸了的地步!?
好在峰頂也不大失了定寶輪四人搜上一遍也花不了多少時間。果然四人剛在峰頂搜了小半圈張姓師弟向前一指叫道:「那是什麼!」
眾人忙聚了過來只見面前一片平整如鏡的地面一個青年道士仰臥望天躺得寧定安然。
四人不曾想在這絕峰之巔居然會看到人均驚得後退。但那青年道士動也不動似已在這峰頂上待過千年。
四人膽子逐漸大了些慢慢靠近凝神望去這時才現那青年道士心口處端正插著一柄古劍身側則放著一根通體黝黑的三尺鐵根。他們這才明白這青年道士原已死去多時。可是他的肉身為何不腐面目栩栩如生而那仰望蒼穹的目光卻是如此清澈微笑又是如此輕鬆淡定?
四人中那羅姓女子心思更細密些拉了拉師兄的衣袖輕聲道:「看這人的服色似乎是道德宗的弟子。」
此時四人逐漸從最初的驚慌中恢復再走近了幾步果然見那青年道士道袍一角繡著道德宗的標記當下面色均是一變。其中一人即道:「這人怎地死在這裡?他屍身都未腐爛想必是新死不久附近可不要有道德宗之人萬一被他們撞見我們可說不清楚。道德宗的真人剛剛大敗天下群修氣勢正猛我們別觸了霉頭。」
為那男子仔細觀察一番搖頭道:「不怕他應已死了不少時候肉身不腐必是因為左近有寶物肉身被寶氣浸淫所致。」
張姓男子忽然倒吸一口涼氣指著那根毫不起眼的鐵棍結結巴巴地道:「地……地極……神鐵!」
剎那間六道火辣辣的目光都落在那根鐵棍上炙熱得幾乎在棍上激出火花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峰頂冰寒的罡風才將泥塑木雕般的四人凍醒過來。羅姓女子道:「好大一塊鐵……」那聲音乾澀沙啞如同剛自沙漠中走出一般。
張姓男子用力搖了搖頭竭力將目光從鐵棍上挪開結果又被古劍吸住澀聲道:「師兄你看這把劍可有古怪?」
為男子聲音也變得乾巴巴的說不出的難聽:「這柄劍我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做的地母真銅?東海萬年木?冰冥九天銀?還是寒晶鐵?」
他每說出一個名字面色就蒼白一分說一句話簡直比施展幾個道法還要耗費精神真元。
張姓男子喉節上下鼓動忽然叫道:「我去拔出來看看!」
他剛躍出一丈兩眼猛然睜圓雙腿一軟落下跌倒在地。他艱難地轉過頭勉強抬手指著大師兄嘶聲道:「你……你……」一句話未說完他口中就湧出大團大團血沫面色迅灰敗下去。
為男子從容將一根鏈子鏢收回捲起道:「張師弟休要怪我你本來就與我們不睦這些寶貝不分也罷。」
鏈子鏢頭鮮血不住滴落本來一個從容和善的大師兄此刻面容竟是如此猙獰!
「趙師弟羅師妹……」他轉過頭來方說了一句忽見兩人面色有異。還未及反應過來趙羅二人已各出一掌分別印在他心口與小腹處!他雖然早暗中將真元布滿全身但趙羅修為並不在他之下又是擊中要害掌中陰勁早將他五腑六髒擊成血肉模糊的一團。
「你們!……」大師兄怒視二人竭力伸手想去扼住二人咽喉。
趙姓男子隨手一推已將他推倒在地冷笑道:「大師兄你原本也與我和師妹不睦啊這寶貝不分也罷。」
趙姓男子不再理會已在瀕死邊緣的大師兄向羅姓女子邪笑道:「師妹只剩你我兩人了寶貝也有兩件。不如你拿棍我取劍?這樣師妹即有神鐵棍又有師兄這根可謂雙棍臨門喜上加喜啊!」
羅姓女子笑啐一口道:「沒正經的還不快去拿了東西再將這幾個死鬼推下崖去毀屍滅跡?小心夜長夢多!」
趙姓男子連忙應了就向青年道士行去。不論是道德宗又或是自己師門長輩哪個都不是他們能夠應付得來的。
他剛走到青年道士身邊忽而一個沙啞森冷的聲音籠罩了整個峰頂:「俺本想繼續看你等把這戲演下去可惜不能容你的髒手碰到公子身體就早些度了你吧!」
這聲音陰寒冰冷沙啞深沉內中含著沉重如山的殺氣又是突如其來登時將二人驚得魂飛魄散。只聽嗒的一聲輕響女人手中緊握的一柄淬毒匕落地。
趙姓男子則被一道大力吸得倒飛而起幾道烏光散過四肢已與軀幹分了家。他殘軀在地上滾動眼角餘光忽然看見那女子面容和落在地上的匕立刻明白過來高聲叫道:「好你個毒婦!」
叫聲未歇斷肢處傳來的劇痛立刻令他慘叫出聲。趙姓男子這才想起自己四肢俱斷於是叫得更加悽厲。
那女子卻是駭然望著兩名身高過丈周身掩在深黑厚重鐵甲之內面帶猙獰面具的怪物現身峰頂。其中一人手中巨斧大如桌面斧刃上閃著森森寒光。正是這把巨斧方才輕若蝴蝶般將趙姓男子分成了五段。她並不識得這兩人乃是無盡海洪荒衛。
眼見兩個凶厲面孔轉向自己那女子汗如出漿尖叫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們丹心殿掌門可是青墟宮的好友青墟是有謫仙的。你們殺了我就是與謫仙為敵!」
但兩個凶人仍是一步一步走來每下鎧甲鏗鏘聲都如同直接敲打在她心底她雙腿再不能支撐軟倒在地手顫抖著從懷中摸出一枚煙花叫道:「不要過來!我放煙火了!殿主會立刻知道我在這裡的!」
她接連拉了幾次才拉著火繩煙火一飛沖天。
一名洪荒衛冷笑一聲斬馬刀揚起就欲將那煙火截下。只聽當的一聲另一名洪荒衛巨斧一翻壓住了斬馬刀。
那洪荒衛一怔道:「四隊長難道還要放過他們不成?」
直到那煙火飛上高空爆成一朵絢爛碧龍後四方才冷笑道:「怎會放過他們?既然跟謫仙有關又惹上了我們當然是男女老幼皆殺!讓她將煙火放完告訴那什麼丹心殿的人我等確切方位這樣他們才會自行送上門來!二十二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二十二登時有所領悟讚嘆道:「主人不許我等離開無盡海周圍就想辦法讓這些修士自己送上門來。四隊長果然高明!現在這個女人怎麼辦?」
四冷哼一聲道:「一樣處理斬斷四肢扔到外面去別讓這等人污了咱們無盡海的地界!」
二十二轟然應了獰笑一聲提著斬馬巨刃向那癱軟於地的女子行去。
此時兩名洪荒衛身後忽然有人道:「你們兩個這等掩耳盜鈴的做法也想瞞過主人去?」
這聲音憑空而生全無徵兆又渺渺然在空中迴蕩不辨來處難分雌雄。兩名洪荒衛登時大吃一驚。然而他們心下雖驚知道來人神通深不可測但洪荒衛秉性何等凶厲當下各各先向前沖一步再行轉身橫刀持斧冷眼望向身後。一道凜冽殺氣沖宵而起!
本該空無一人的所在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肌膚如玉的青年男子。看清來人兩名洪荒衛倒有些驚慌行禮道:「一大人!」
一負手而立道:「你們兩個如此辦事未免有些不妥。」
四上前一步沉聲道:「這個……難道為著一個謫仙就要放過這些妄想褻瀆公子遺體的貪婪之人不成?」
一淡然一笑道:「誰說要放過他們?我說你們辦事不妥是指你們左右要掩耳盜鈴索性做得從容大氣!四你這就去山下尋顯眼處立塊牌子上面就這樣寫:無盡海禁地仙凡繞路。」
四與二十二先是愕然然後欽服於是提了那女子和三人屍身殺氣騰騰地辦事去了。
兩名落荒衛走後一望著絕峰中央那靜臥不起的青年道士輕嘆一聲不知自何處取來一把竹苕將峰頂掃得乾乾淨淨。
無盡海寒冰獄向是天下絕地只是名聲不顯。
牢室四面是玄武岩的牆壁方圓三十丈從這邊走到那邊仿佛不過數步但如果真有人以步丈量會現永遠無法觸摸到近在眼前的牆面。頭頂是深不見底的幽藍窮盡目力也看不到界限偶爾有微弱的波光流動這是地牢裡唯一的光源於是四壁隱隱約約反射出一點光可以看見牆面上鐫刻著繁複的花紋和符咒隱約有水珠不斷沁出、凝結成冰、氣化成霧。
牢中四處彌散的霧氣至陰至寒若有尋常人置身霧中會立刻覺得全身如被針刺隨後刺痛會變成微癢和溫暖再後來則是麻木。甚至不需一息時間凡人即會在這寒霧中僵硬、乾枯、粉碎。
只是清亮溫柔的祝禱聲在牢室中不住迴蕩這寒冷得連冰都無法承受的地牢中竟也有了些春的暖意。
青石地面上一卷《輪迴》逐漸翻到了終章。
祝禱聲依舊迴蕩但《輪迴》靜靜地躺在青石地上頁面再也無法翻動。於是她輕輕一嘆停了祝禱。但那一聲聲的遙祝依舊不肯散去在四壁徊盪百轉千回後仍隱約可聞。
一隻素手伸下想要拾起《輪迴》。這隻手肌如玉指纖芊已是完美指尖掌緣處似浮起淡淡光暈。可是她沒能拾起《輪迴》。
青衣已盡力俯下身子但指尖依舊距離《輪迴》仍有一尺距離。她恬靜的小臉上浮起柔淡如水的微笑都說咫尺天涯現今可不是咫尺之距已是不同輪迴?相比之下陰陽永隔或也要好上許多了。
忽聽一聲長嘆一隻寬大、粗糙、掌緣指節上可見片片繭子的大手伸過來拾起《輪迴》塞進青衣手中。
青衣訝然抬頭望去見牢室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人。
這人生得高大膚色黝黑望上去四十餘年紀生得相貌堂堂面頰眼角有細微皺紋條條皆如刀刻斧鑿一望可知已是飽經風霜。他身上穿著件粗布道袍腳踏一雙草編芒鞋。道袍式樣略顯古意不過質地粗糙做工低劣應該是火工雜役道人的服色。
他雙眼清澈如水全無半點雜質低微的衣著絲毫無法掩蓋那種特別的風華意味。
青衣驚訝地咦了一聲。在她眼中這個人隨意這麼一站整個人便自成天地再不受世間萬事萬物影響。實際上他此刻就只有半邊身體在牢室中另半邊身子則沒在石牆壁當中就好似沒有實體只是個幻影一般。可是方才接過《輪迴》時青衣的手觸到了那隻大手。那隻手堅定、溫暖便似天塌了下來也可為她撐住。
於是青衣知道這隻手這個人絕非幻影。而無盡海的石牢當然也不是幻影。既然兩者都不是幻影又怎能融成一體?
青衣本就冰雪聰明再修過《輪迴》一顆心早已晶瑩剔透。她隱約知道若能將眼前所見想得明白了或許就會頓悟於大道上再邁一步。但她只是柔柔地一笑便不再去想那人與牆如何能融為一處又如何能越過這石牢沒有邊際的界限。這一刻她心中天空而雲淡亘古以來從未停止的時光於她已然凝止。
那人雙目一亮即贊且嘆道:「好好!唉可惜可惜。」
青衣恬淡笑道:「你這人本來是很厲害的怎麼也看不開呢。我挺好的哪裡可惜呢?」
那人大笑道:「好一個看不開!我看不開你放得下又有何不同?」
青衣雙眉微皺想了想便道:「我不明白了。」
那人也不解釋問道:「《輪迴》已修完了接下來你要怎樣?」
青衣雙手持著《輪迴》道:「將《輪迴》還給叔叔然後在這裡一直呆下去。」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青衣道:「你不想再到外面去四處走走看看嗎?」
青衣向自己一指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出去會很麻煩的。何況現在外面我也沒有什麼想看的。」
此時青衣上半身仍是那個柔淡似水的青衣小妖但從青色衣裙下伸出的卻是巨大的蛇身!方圓三十丈的牢室大半都被盤踞的蛇身占滿了。蛇身上是片片碗口大的鱗鱗中央有棱突起如山巒蜿蜒鱗周隱現細密花紋即似雲霧涌動又若隱著萬千世界。
他目光如燭看著青衣的蛇身道:「若非這個身軀哪裡承載得住《輪迴》轉化你生生世世時所生出的因果大力?《輪迴》所生因果之力也煉化了你的身軀將你所有的潛質都引出來。現在你這妖軀實已有半神之質。如若你能留下幾世輪迴繼續修煉成就當不可限量。唉可惜可惜!」
青衣笑笑不答。
那人猛然哈哈一陣大笑拍頭道:「若留下了一世那也就不是你了。好!好一個青衣小妖!」
長笑驟歇那人猛然挺直身軀剎那間氣勢洶湧如已身長大與山嶽等高。他道:「也罷!今日我就助你一助讓你恢復人身!」
那人一隻大手伸向了青衣。
青衣柔柔一笑一雙素手便握住了那隻手。那人的手遍生老繭觸手粗礪的感覺如同在觸摸著經歷過無數歲月風霜的山脈。握定那隻手的剎那青衣忽覺心中一聲轟鳴無數景物劃空而過滄海桑田、天人仙魔融匯交織水乳相容瞬間而過。
再抬眼望時青衣現牢室陡然變得格外空曠又覺足下生出寒意低頭望去只見裙擺下露出一雙赤足與雪白的小腿。這石牢中的寒氣之重就連精鐵也要凍得酥了。青衣自妖軀甫一變回人身也開始感覺到有些寒意。
那人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仔細將青衣看了一遍又贊:「集天氣靈氣於一身又是至情至性實當浮一大白!不如這樣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青衣依然浮著恬淡的笑道:「如與青衣飲酒你得把不醉不歸前的那個們字去了。」
那人怒道:「胡說八道!難道我喝酒還會怕了你這小妖不成?」
青衣也不與他爭辯只令守在牢外的洪荒衛將庫藏最濃最烈、年份最久的仙酒取來。須臾功夫石牢中央便出現一張小几几上放兩隻海碗一個青花瓷瓶。青衣赤足盤膝而坐持著酒瓶將兩隻海碗注滿。那青花瓷瓶看上去小巧精緻甚至不若一隻海碗的容量裡面酒漿卻是無窮無盡如何也不見乾涸。
那人與青衣隔幾對坐拿起滿滿一大碗酒與青衣當的一碰大嘴張開咕咚一聲滿滿一碗仙酒直接倒入肚中。
青衣雙手捧碗滿碗仙酒化作一線盡皆沒入朱唇之內喝得分毫也不比那人慢了。
仙酒自非凡品可比片刻間兩人已是酒酣耳熱:不能使仙人醉倒哪能號稱仙酒?青衣此際修為自不必說而那人能將她半神妖軀重行化為人身這一手偷天轉日、顛倒乾坤的神通又該如何衡量?
這兩個具大神通的拼酒也是拼的風動雲起。
青衣臉上浮起一層暈紅雙眼卻更見清亮斟酒的手也未見絲毫顫抖。那人周身都是升騰酒氣喝到痛快時將酒碗重重在几上一放斷喝道:「想吾當年開天闢地於茫茫大道中自行開出一片天地不言仙不語魔!千年以下天下英雄之輩多如過江之鯽誰能入吾法眼?沒想到今日終於遇到一個青衣小妖!」
青衣也有些酒意微笑道:「你自然是厲害的不然怎會被叔叔捉來關住?」
那人怒道:「胡說!我怎會被他捉住?」
「那你怎麼呆在這裡?」
那人又盡一大碗酒喝道:「你這無盡海寒冰獄縱是天下絕地我不也是在其中行走自如?」
「可是你出不去。」
那人登時語塞一張大臉越來越紅悶聲道:「你叔叔那種怪物到這人間界幹什麼。哼哼!」
他越想越是鬱悶又是一大碗酒倒下沒想到手一抖倒有小半碗酒倒在了衣襟上。
青衣淺笑道:「你醉了。」
那人啊的一聲看看手中酒碗又看看自己前襟愕然片刻方將酒碗放下縱聲長笑!他長身而起道:「千年前遇到你那叔叔現在拼酒又輸給了你呵呵得遇你們叔侄一大一小兩個怪物這千年時光已是值了!罷了我這便與你叔叔理論去他可以坐視不顧我卻想插一插手!」
青衣幽幽一嘆道:「叔叔所思所為皆是定數誰也改變不了的。」
那人也不理會徑自離去。石牢堅不可摧的牆壁無法觸及的邊界果然於他如鏡花水月一般阻不得分毫。
翌日清晨在四名落荒衛拱衛之下青衣乘一匹烏雲踏雪迎著第一線晨光出了無盡海。馬前一名洪荒衛向不遠處一座插天孤峰指去小心翼翼地道:「小姐公子就在那裡要不要過去看看?」
青衣停馬晨曦映照之下她周身若有水霧升騰幻麗無倫。她望著孤峰唇角浮起一絲微笑搖了搖頭。
她已做了一切是以心滿意足見與不見有何分別。
四名洪荒衛此時已送到了地界只得停步目送那翩躚身影乘馬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