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出現在探照燈照射範圍內的,是一隻好像是猴子一般,身上還穿著幾近爛掉的道袍的活物,這隻活物露在道袍外面的肌膚,完全是綠幽幽的一片,我甚至還能夠從其皮膚上面看到有一些略長的毛髮。
在我對面的這隻鬼東西,自出現在燈光範圍內,便一直微微眯著眼睛,只露出一道縫隙來死死的盯著我。
人猢?當我看清楚這鬼東西的面孔時,還是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所謂的人猢,便是人型的猢猻,也就是猴子,原本這東西便像是猴子一般,更是由活人煉成的,所以此時此刻已經是半人半妖的存在了,可究竟為什麼經過這幾百年的時光還沒有死,便是無法解釋了。
這人猢,我也僅僅是聽說過,卻沒有機會看到,畢竟人猢都是以活人來煉的,而且過程十分慘無人道,需要將活人硬生生的塞到那罈子當中,個頭再大一些的,就得需要打碎的骨頭,安置在其中,裡面注入專門用來煉製人猢的液體,這種液體的配方現在已經失傳,不過,這液體配方中其中有一味東西我是知道的,那便是水銀!可想而知,進入那罈子的活人究竟會經歷些什麼事情。
看著眼前的人猢,我脊背有些發涼,這鬼東西的力氣極大,至少從剛才徐振宇被它一隻手就險些按在地上就足以看出,更何況這人猢之前還是在罈子裡面,此時出了罈子,如魚得水,憑藉著飛快的速度,再結合著那強大的力量,我和徐振宇完全就是處於劣勢。
這時候,靠在我後背處的徐振宇也是傳來了聲音,說:「媽的,小花,這他娘怎麼是只猴子?」
聽到徐振宇這麼一說,我呼出一口濁氣,饒是與他解釋再多,在此時的情況下,也是無故浪費時間,總之現在還是先想好辦法擺脫這兩個鬼東西再說,更何況,徐諾兒離奇的神秘消失,讓我心裡一直沒有底,更是猜想不到她究竟去了哪裡,到底是自己走的,還是被什麼東西給帶走的!
想到這裡,我微微沉思一下,眼睛卻是朝著四周看去,由於手中探照燈一直對著那人猢,四周的東西在我眼中顯得十分昏暗,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人猢才不敢貿然過來,要不然,我和徐振宇二人早就與它們扭到了一團!
一邊看著四周尋找出路,我一邊低聲對著徐振宇說道:「大宇,儘量讓那東西在光的範圍內,它們在罈子裡面待了那麼久,是個怕光的主兒!」
徐振宇在聽完我的話,微微點了點頭,回道:「OK!不過,咱倆也不能在這兒這麼耽擱著啊,一會兒這狗娘養的就他媽適應了,到時候咱倆不還得撂在這兒?」
徐振宇的話,我其實早就想到了,當即我也沒有回話,而是分離出來一部分注意力察看四周,想找出能夠讓我們脫離險境的地方,要不然一直與這兩個鬼東西糾纏著也不是個事。
忽然,我猛的發現在那寶座的另一邊,右側的石道入口,那個入口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分辨不出來那裡究竟有著什麼東西,不過,根據地勢來看,那裡應該是通向內殿的,如果我們能夠順利的進入到那裡,指不定還真能逃脫這兩個鬼東西的掌心。
只是,如果我們真的進入到了那個石道裡面,方才消失不見的徐諾兒是否會找到?她的突然消失,一直是我的一個心結,按照我的猜測,她不可能在沒出任何事情的狀況下離開我的身邊,想必一定是出現了什麼問題,這才導致她從這裡離開。
而就在我想及此處的時候,我只覺得背後傳來一股大力,這股大力不可能抗衡,更何況因為剛才的一時失神,我連腳都沒有站住,瞬間便被這股大力給撞到了另一頭,而我的手也因此微微挪動,手中的探照燈順勢偏離,位居於我對面的人猢霎時間便消失於光的範圍之內,待我再次抬頭看去時,已然不知道它究竟跑到了哪裡。
一時間,突發狀況完全打亂了我的思緒,毫無疑問,剛才在我背後撞我一下的肯定是徐振宇那個傢伙,這傢伙的陣腳打亂,無疑讓我們好不容易搞好的局勢全盤崩裂。
此時,若是我們仍舊處於這裡,勢必會得到一個血灑正殿的結果。
想及此處,我連忙張羅著還在晃悠的徐振宇,說:「趕緊,趕緊往那個石道入口裡面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情勢順流而下,就在我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背後一陣陰風吹來,還未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背後一疼,一股大力猶如千斤一般瞬間將我給按到在地,手中的探照燈也因此摔在地上,一下子便摔了個稀爛,原本的燈光也忽閃了兩下便熄滅了!
此時,我這邊的光源已經熄滅,趴到在地上的我,心不由沉入了谷底,想要奮力用兩條胳膊支撐起來,卻是怎麼樣都爬不起來,背後的那東西完全像是個千斤墜一般,死死的壓在了我的身上。
一旁的徐振宇情況要比我好上很多,憑藉著他那邊的光源來看,他並沒有遭受到攻擊,此時還是可以移動。
看到他依舊可以移動,我心裡已經是一片死灰,當即我連忙張羅徐振宇,喊道:「大宇,你趕緊跑,進石道,別管我!」
徐振宇在聽到我的聲音後,也是發現了我這裡的情況,作勢便抽出瑞士軍刀要與我後背上的這鬼東西拼命。
看到他這幅樣子,我深知他不會就這麼拋棄我跑掉,當即,我不由泛出一絲苦笑,難不成咱們哥倆兒就得撂在這裡了?諾兒現在又會是在哪裡?難不成已經步了我們的前塵?
而就在我心裡亂成了一麻的時候,只聽到『轟』的一聲巨響,這聲音就好像是一個堅硬無比的大錘硬生生的砸在了鑼上面一樣,發出的轟鳴聲足足在我的耳朵裡面盤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