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全東朝
翻譯:墨過留香
墨香住下來的家是個很小的茅草屋。由三個小房間,一個廚房和一個小小的閣樓組成。墨香先是騰出一間房讓下人們居住,以便先去修繕房屋。從他指示他們修理房屋開始過了四天,房屋便被修理得乾淨、整潔。因為只是將其中的一個房屋改為浴室和修理一些天棚、牆壁等的小活兒,所以並沒有用上很長時間。雖然龐大人說是要派一個丫鬟過來給墨香,但因為吃飯基本上都是在鏢局,只有洗澡、睡覺在家裡,所以墨香覺得沒有必要使用丫鬟。墨香作為鏢頭為了使物品安全地抵達目的地,努力在各地來回地奔波著。沒過多久,人員便增加到三百名左右,鏢局也因各種貨物的頻繁出入,變得繁忙起來。
墨香在繁忙當中也沒有在修煉方面偷懶。如果實在沒有時間,便縮短睡眠時間,運氣修煉。他在修練各種武功,最為努力練習的是御劍術。御劍術就如字眼本身,是駕御劍的技術。與罡氣不同的是,御劍術是利用真氣引出劍本身所具有的所有的力量向外發揮至極至的功夫。所以如果使用御劍術的話,會使普普通通的用鋼鐵打製成的劍,發揮出神劍一樣的破壞力。墨香的御劍術還只是處於初步階段。他以為在劍罡射出之前,形成的向紅色雷電一樣的罡氣就是御劍術,他也一直在這種茫然的期待中不斷地努力修煉著。但是越是往深里研究,越是覺得不是這樣的。所以越發使他納悶。實情到底是什麼樣子呢?這樣的沒法解開的疑問,積累起來達到了使他頭痛欲裂的程度。
那天也是,墨香在家裡與劍糾纏了很長的時間,感到有點頭痛,所以走出了家門。因各種事情心境複雜的時候,出去走走吹吹風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就算縮在家裡絞盡腦汁也是不會有結果的。就在他閒逛著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小姑娘在偷饅頭。那個小姑娘偷了饅頭還沒有跑出多遠,便被抓住後開始挨起毒打來。見到此景後,墨香覺得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便插了進來。
「她還只是個小孩兒,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墨香望著流著鼻血,穿著髒兮兮的衣服,骨瘦如材的大概有十二歲左右的小姑娘實在是可憐得很,所以便向老闆說道。
「這還不算過分呢。這小孩兒,就該打。不去想怎樣去賺錢,就想去偷東西.....」
說著又去打小姑娘的頭。小姑娘擺出一副只管挨打的樣子。看著她絲毫不去反抗,不,應該說是毫無反抗之力的樣子後,墨香的心有點兒軟了。墨香一把抓住還想要繼續打下去的飯莊主人的手,開口說道:
「請放了這個小孩子。」
墨香在手上稍微加了點兒勁兒,那漢子不得不鬆開了手。墨香也鬆開了握著那個飯莊主人的手,那隻手上已是顯然地印著紅紅的手印。墨香望著小姑娘,問道:
「為什麼要偷?就不能幹活去賺錢嗎?」
「我太小了,誰都不肯給我活兒做。」
小姑娘無力地答道。墨香看到小姑娘挨了那麼多毒打,可一滴眼淚也沒有流。看到這個.....
「你會做飯麼?」
「啊?不會。」
「沒辦法。來,跟我來」
見小姑娘茫然不知所措,墨香說道:
「是要給你個活計。你想幹活兒嗎?」
聽了此話,小姑娘立刻跟了過來。墨香慢慢地走著向小姑娘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蘇衍。」
「很好的名字。有家人麼?」
「家裡有個生病的媽媽。」
「你爸爸呢?」
「前年過世了。」
「除了你,沒有其他人了嗎?」
「是的。」
「你的家在哪兒?」
「為什麼問這個啊?」
「如果想讓你幹活兒的話,不是應該向你媽媽取得同意嗎?」
「是.....那麼,跟我來吧。」
說著蘇衍在前面給墨香引路,向她家走去。蘇衍的家在洛陽一個偏遠角落的貧民窟里。蘇衍將墨香領到一個快要倒下去的小屋前。墨香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也許是因為透過窗口飄進來的下水口的味道,屋裡充斥著刺鼻的臭味兒。一個女人蓋著破爛不堪的被子蜷縮在屋子裡的一個角落裡。蘇衍的媽媽看起來病得很厲害,所以墨香立即抱起蘇衍的媽媽向醫生家走去。雖然可以叫轎子,但墨香認為人抱著可能會給患者帶來最小的衝擊。醫生講蘇衍媽媽的病是因為過於疲勞和營養失調造成的。墨香在醫院附近找了個地方,等到她恢復得差不多後,叫來轎子將她們接到了自己的家裡。
從此之後,墨香與她們開始了奇妙的共同生活。蘇衍的媽媽經過了大概一個月左右的營養飲食和湯藥的調理後,可以起床走動了。墨香將她僱傭為自己的家傭。然後每個月付給她一次足夠的、甚至有點多的錢,所以家雖然小了點,但對於這對母女來說是,重新開始了富足的生活。這個女人也許是因為窮困的生活環境所致,燒菜的水準實在很差,但在墨香和小姑娘悶聲不響、熱心下咽下,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得好了起來。還有蘇衍的臉色也變得逐漸明亮起來。蘇衍和她的媽媽還在屋子前面圍了個小的庭院,而且種了很多花草。墨香還在自己知道的範圍內將寫字、畫畫、音樂等等教給蘇衍。因蘇衍學的很快,所以儘管墨香很忙,但能夠教授給蘇衍學習這些還是給墨香帶來了無比的幸福感。
有一天,從外面玩耍後回來的蘇衍望著坐在屋檐下沉思著的墨香問道:
「叔叔,叔叔也會武功嗎?」
「什麼?」
猛然清醒過來的墨香回問道。
「叔叔是不是也會武功啊。」
「為什麼問這個?」
「今天有人在街上用刀打架,這些人像鳥一樣飛來飛去。叔叔也會飛嗎?叔叔不是也帶著刀嗎?教給我好嗎?」
也許蘇衍去臨近的村子玩兒了。墨香居住的地方離原來蘇衍居住的洛陽城有點兒距離。所以沒事兒就去臨近的村子找小夥伴兒們玩耍。這次可能見到武林中人打鬥,使她非常驚奇。望著蘇衍驚訝得有點誇張的表情,墨香微笑著說道:
「對不起。叔叔不會飛。」
「叔叔很弱嗎?」
「??.....是的,很弱。所以才住在這么小的房子裡。如果叔叔厲害的話.....會帶著很多人.....在這麼大的房子裡生活。」
見墨香用手勢誇張地打著比方,蘇衍好像是理解了的樣子。墨香回答了蘇衍很多的奇奇怪怪問話後,望著她熟睡的臉陷入了沉思中。
「教給蘇衍武功好不好?有沒有必要讓她無緣無故地踏進血腥的江湖?」
這樣,左想右想,最後還是覺得,不管如何,身為女兒身稍微懂得一些護身術還是有好處的。
想到這點後,墨香便找了個機會向蘇衍問道:
「你也想學習武術嗎?」
「是的。」
「那麼我就教你一些。因為我懂得不多,所以沒法教你很了不起的武術。但是學習武術的話對鍛煉身心都是有好處的,所以學學看看吧。」
「好。那么叔叔是不是就成了我的師傅?」
「不是。只是跟我學而已,不用叫我師傅.....我沒有想收什麼徒弟。先來學習心法最好。這是叫做太虛無靈心法,是正宗的道家修煉內功的心法。堅持修煉此心法的話,不但會無病長壽,而且還會使身心變得好看起來。」
「叔叔也學過嗎?」
「叔叔沒有學過怎麼教給你啊?」
「但叔叔的樣子並不好看呀?」
「嗯.....我的意思是.....講錯了。不是好看,是變得強健。這是我偶然學來的.....(當然絕對不會說是從魔教偷學來的.....)比起我學的其他心法要好得多。但這個心法還是有點問題,經過了我的一些改動,所以千萬不要講給別人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還有,如開始學習這個心法的話,每天早晨起來後和睡覺前要修煉一炷香到半個時辰左右。你能做到嗎?」
「能。」
「開始修煉這個心法的話,就不要再修煉其他的心法,只能修煉這個心法。要不然內功就會變得不夠精純,達不到高的境界。」
「好吧。但是,內功是什麼,精純又是什麼?」
「內功就是在身體裡形成的看不見的力量,利用它,就像你說的,可以飛來飛去。你不是說見到過飛來飛去的嗎?」
「對。那就是利用內功飛的嗎?」
「是的。精純指的是清而純淨的。內功就應該是純淨的,要不然最後就會像你所說,飛不起來。明白了嗎?」
「明白了。」
「道家心法的要訣就是將身心修煉得安穩,所以才不會陷入心魔.....」
「心魔是什麼?」
「就是.....嗯.....心魔就是指各種雜念。七情六慾.....嗯.....(講這些能聽得懂麼?)不,心魔就是不好的。如果有了它,就會遇到壞的事情,只要記住這些就可以了。」
「是......」
墨香開始向蘇衍一點一點地傳授武功。他打算向蘇衍傳授的並不是危險性很高的魔教的心法,而是傳授幾乎沒有危險性的道家的功夫。而且熟悉玄門的內功心法的話,不會走火入魔。因為它會使身心變得輕便。所以墨香打算向自己喜歡的可愛的蘇衍傳授不會中走火入魔的玄門的心法。
與正宗魔教的高手所不同的是,從事殺手等特殊任務的魔教的高手們會熟悉很多邪派或正派的武功。因為只有知道其功夫的優勢與劣勢,才能夠容易的進行襲擊。這些武功都是魔教每次與正派展開的衝突中學習和偷學的。從某一方面來說,比起少林或其他各大門派,魔教掌握著更多的正派的武功。作為魔教根據地的十萬大山是眾人皆知的要塞。因此,此根據地從未被毀滅過。由於官府也沒法插手,所以魔教保留著很多武功。與此相比正派的群體在皇宮的壓力之下一部分武功被偷竊,所以皇宮裡也有很多武功的書籍。但實際上各門派的最上乘的武功如果不是被強制地掠奪了的話,即使施加壓力也不會被輕易地奪去的。
自從開始向蘇衍傳授武功後,墨香每天晚上都要在蘇衍的房間度過兩三個時辰。剛開始,蘇衍的媽媽在蘇衍睡著後看見墨香進來略感驚訝。因為見墨香走進房間後就去解蘇衍的衣服,所以她慌張地抓著墨香的手說道:
「大人,您要做什麼?」
「什麼?」
「您要對蘇衍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給她做按摩而已。現在白天給她教授武功,如果晚上再進行按摩的話,就會加快習武的速度。」
「是嗎?」
她半信半疑的走開了。隨即墨香把蘇衍的衣服解開,只留下內衣後,開始用內功打通小蘇衍的穴道。大概按摩了兩個時辰後,墨香向坐在一邊,還沒有睡覺的蘇衍的媽媽說道:
「這個事情要對所有的人都保密。」
「一定要保密嗎? 大人。」
「那麼你想讓村子裡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每天都在給她做按摩嗎?」
「知道了,大人。」
知道了大概的內容後,她很快就答應了。但是有幾點墨香沒有說,修煉內功時後,白天在習練武功或修煉心法時,會用內力強制性地沖開穴道慢慢地積累內功,但到了晚上睡覺時其內功會停止並回到原先的狀態。所以由內功高手在晚上強制性地將內力運轉的話,會得到白天修煉的兩倍以上的功力。但是不是所有的師傅都能夠這樣做,因為發功的人至少要有兩甲子以上的內力。這是必須的條件。但是如果沒有達到此境界的人試圖發功的話,不僅自己受不了,而且誘導真氣時失敗的話,對方也會受到很大的內傷。而且即使達到了兩甲子的境界,如果每天運行個幾個時辰的話,也會經受不起內功的消耗而傷了真原之氣。但是由於墨香在兩個時辰內施行引他誘氣穴功時沒有滴一滴汗水,所以她以為墨香真的只是進行了簡單的按摩。第二天,看見女兒很輕快的從睡夢中醒來運行心法時她完全相信了墨香的說法,並再也沒有提過多的問題。;
第十四章因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