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全東朝
翻譯:墨過留香
那天晚上,墨香悄悄地離開了總舵。因為時間很充裕,所以墨香慢慢地向諸令門的方向走去。他穿著一身黑衣,頭戴一頂帽檐雖短坡度卻很大的壓到眼底的草帽。雖然他的裝扮有一點顯眼,但是由於他穿的是過去蘇衍的媽媽在洛陽給他做的已經是很舊了的衣服,而且墨魂也沒有任何的裝飾物,看起來像一把普通的劍,所以在周圍人的眼裡看起來就像一個流浪的武士,很不起眼。再加上墨香徑直的翻山越嶺,並且在野外夜宿,所以幾乎見不到人。
這樣過了幾天。有一天,在穿過一片荒地的時候,墨香抓了兩隻兔子正想作為晚餐用火烤時,看見有四匹馬沿著山路跑過來。他們來到墨香面前,其中一個人開口說道:
「你好。」
「你好。」
「請問有沒有在這附近見過這樣的人?」
說著他從懷裡拿出一捲紙。打開紙一看,畫有一個長得還算俊秀的人像,在底下還寫著懸賞四十兩銀貨的字樣。
「不認識,他是幹什麼的?」
「還能是什麼,罪犯。現在天也晚了,我們可以在這裡一起過夜嗎?」
「隨你們方便。」
「謝謝。」
然後一行人從馬上下來。其中一位是個彪形大漢,還有一位女子。與墨香搭話的人,看起來是他們中間年紀最大的人。他們很快地分散到四周抓來了三隻兔子用火烤著,並從馬鞍上拿出饅頭和饃,酒。然後將水倒進鐵壺後,放在了火上。因墨香已是烤好了肉,所以從禮節上勸他們一起吃。隨即年紀大的人接過了一隻烤好的兔子,並將他們帶來的酒和饅頭遞給了墨香。大家吃著飯,年紀較大的人開口說道:
「我們想要找的這個人的名字不是很清楚,但是聽說是一位相當了不起的高手。是在泉溢樓殺死了十四個高手的殺人鬼.....聽說被殺死的人當中有巫山五雄。而且還有一個人是剛出江湖的太真門門主的兒子,就是這個禍根.....聽說就是那個掌門人與武當派的掌門人共同出銀兩來懸賞的。」
正在嚼著肉的墨香,將口中的肉咽下後向他問道:
「那樣的話是不是太茫然了?看來你們也是為了得到懸賞而來的,用那麼一點信息是很難找到人的。」
聽罷,那個男人微笑著說道:
「所以我們找了當時的目擊者們仔細地詢問過。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知道他喜歡穿黑色的衣服.....又喜歡佩帶黑色的劍.....」
說著說著那個年紀較大的人不說話了。因為越想越覺得與自己談話的這個人和他正在描述的人很相像。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墨香慢慢地將他們倒給他的酒喝完,然後說道:
「謝謝老兄告訴我。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所以都已經忘記了。看來從今以後不能再穿黑色的衣服了,其實我對這件衣服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聽罷,四個人突然跳起來拔出兵器準備與墨香對峙,看到這些墨香微笑著說道:
「如果我真的想殺了大家的話,早就殺了你們一百多回了,就是現在想要殺你們的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你們還是過來坐吧。我從來沒有放過將武器對準我的人,可是既然大家給了我饅頭和酒,這次我想原諒你們。」
他們被毫不動搖地坐在那裡說話的墨香的氣勢所壓倒。但是其中一個彪形大漢舉起鬼頭刀向前衝去。這時年紀較大的人用手制止他,並喊道:
「老么! 住手,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這時旁邊的女子以啞然的表情問道:
「大哥,難道他就那麼厲害嗎?」
但是那個年紀較大的人卻不理她的話,鄭重地抱拳向墨香說道:
「多謝救命之恩,我們這就離開。但是您身上還掛著那麼多的懸賞金,還請多多保重。」
「哈哈.....如果只對區區四十兩銀貨感興趣的話,那個人一定也不會有過人的實力的。可我卻可以告訴你們一個信息。」
「什麼?」
「我正在趕路去見雷電劍皇,我們一起去如何?如果我敗給他的話,只要拿著我的頭就可以輕易地得到銀兩的。」
聽罷,四個人驚訝的喊道:
「雷電劍皇!你難道不知道雷電劍皇是何等實力的人物而去見他嗎?」
「我一般不在江湖中闖蕩,所以這次第一次聽到這個稱號,如果不失禮的話你們可不可以給我引路?我自己也能夠去,但是比起你們引路來要耗費很多的時間,這樣做的話彼此應該都合算的,不知怎樣?」
隨即年紀較大的人考慮了片刻答道:
「好的,一起去吧。」
就這樣,墨香與他們一起開始了一段奇妙的旅行。那個年紀較大的人叫做玎良,其他的人都是為了拿到賞金而走到一起,並結為義兄第,直到現在為止。其中一個叫做玟玉的年輕人口才好,所以一路上大家沒有感到疲憊。大家就這麼說著笑著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下一個目的地。大家雖然把自己認為最重要的部分都隱藏著,但是大家在談話中還是親近了很多。
從開始旅行第二十五天之後,他們來到了目的地。墨香堂堂正正地向看門的護衛武士問道:
「我想見劍皇,請給我引路或者轉告一下。」
「大人已經隱退不再管門中的事情了,現在由總管大人打理。如果有事情的話見總管大人會好一些。」
「這件事只能找老家主解決。」
「大人在那裡的草屋居住。只有幾個伺候他老人家的人一同住在那裡,即使去了也很難見到他老人家。」
「多謝你的忠告。」
墨香一行騎馬向山上奔去。墨香順著山路跑著,突然停下來喊道:
「露出面目來!」
隨即有四個黑衣蒙面漢突然出現在眼前,看見此景同行的人驚訝地準備出手,但是墨香沒有被他們嚇倒,向四個黑衣蒙面人道:
「是誰讓你們來的?」
其中一個人答道:
「是赫長老讓我們來支援隊長的。」
「你們回去吧。」
「您這麼說也沒用,屬下們是不會回去的。」
「那.....那就沒有辦法了。你們可以跟著我來,但是如果沒有我的指示,你們絕對不能出手。可以遵守諾言嗎?」
「我們會按您的指示去做的。」
「好,那麼跟我來!」
他們看出派來的四個蒙面人是受過極度訓練的高手之後,連說笑聲都沒有了。只是默默地跟著趕路。從他們毫無動靜地跟過來的跡象可以判斷出,他們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墨香和那些黑衣蒙面人一路上沒有說話徑直來到了草屋。快到草屋時已是臨近晚飯時間。大家也都覺有點餓了。
到達草屋時發現一個老人正在庭院內修剪著梅花樹。他的旁邊有一個靑衣童子在伺候著。看到墨香一行人的到來老人熱情地說道:
「快點進來吧,吃飯了嗎?喂,你快過去讓文香主以上的所有高手們全部過來,說有急事。」
「是。」
靑衣童子展開輕身術跑去。這時黑衣人們動了一下。但是看見墨香沒有下任何指示,他們也只好看著青衣童子遠去。
「鈴兒!有客人來了。趕快把茶沏過來。大家請到這邊來。」
劍皇讓客人們坐在大廳的一邊。但是黑衣蒙面人仍然留在了院子裡沒有向前靠近。看著這些墨香向老人說道:
「您就不必為我們費心思了。」
「好那就不費神了。那麼你到這兒來,我們來聊聊。」
「是。」
除了蒙面人們之外,都吃了那個叫做鈴兒的紅衣少女端過來的茶和簡單的點心。在一旁看著墨香喝茶的老人問道:
「看你喝茶的樣子完全像一個野人,看來沒有接受過禮節方面的教育?」
「從我出生開始幾乎沒有受到過那樣的教育。雖然最近遇到最後的師傅學了很多的東西,但已經習慣了,所以很難改過來。」
「不是難改而是沒有改吧。」
「哈哈.....這也沒什麼區別。我不想為瑣碎的事情而煩惱。」
「看來你不像是想要一統天下的人,可為什麼.....」
「只是為了義氣沒有其他的理由。無論何時.....」
「茶的味道如何?」
「很好。只是我還不太理解茶的味道。只能感覺到合不合口味而已,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你說可口就已是萬幸了,你們還沒有吃飯吧?」
「是。」
「那麼鈴兒,準備吃的和酒。」
「是。」
「由於是在山裡沒有什麼可吃的,多諒解。」
「您客氣了。」
大家對老人和墨香的談話豎直了耳朵聽著。到目前為止可聽出老人對這邊懷有好意還是明顯的事情。但是他的態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改變,墨香是來加害這位老人的,所以今後的事情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誰也不知道。他們對老人的款待也感到了驚訝,只是在心裡衡量著不去作聲而已。他們還擔心著到下面去聯絡其他人的青衣童子。如果他帶來很多的高手的話,事情會變得複雜。但是由於墨香默默地等著,所以他們也沒有辦法。正在聊著的時候紅衣少女端來了吃的東西。大家都在吃喝,但黑衣蒙面人們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沒有移動。
快要吃完飯的時候大概有十五名左右的高手展開輕功來到了山上。從他們的身法上可以看出都是經過很高境界修煉的人。大家見憂慮的事情終於出現了,所以緊張地做著防範地準備。玎良一伙人畢竟不是為了打鬥而來,所以沒有太過緊張。但是對方萬一不問曲直地撲上來的話,也是非常危險,所以難免會感到緊張。看著他們跑進來墨香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他望著他們對老人家說道:
「都是受過相當水準訓練的人啊。」
「哈哈.....都是虛張聲勢而已,他們之中沒有幾個可以拿得出手的。」
徒弟們跑過來之後其中的一個人抱拳向老人家說道:
「有什麼吩咐嗎?父親。」
「是的,你們坐在那裡好好地聽我這個老頭的聊天。我想會對你們有很多的幫助的,所以才叫你們過來。」
「是。」
隨即他們坐在了老人的後面。由於可坐的位置有限,所以紅衣少女把蓆子拿到院子裡來讓他們坐下,並給他們倒了茶水。
「除了武功之外,你還學了些什麼?」
「學了幾樣,都是最後一位師傅教的,有音樂和水墨畫。而且由於師傅喜歡整理庭院,所以也偷學了一些。由於沒有天賦,所以沒能夠學習更多的技藝。」
「喜歡音樂?那麼你會彈琴嗎?」
「一點點。」
「鈴兒,把琴拿過來。」
「是.....」
紅衣少女把琴拿過來之後,老人家把琴遞給了墨香。
「雖然不是什麼好琴,但還是希望你給我彈一曲。」
「那麼.....」
墨香將琴弦調好後,開始彈了起來。由於墨香在琴音中施加了一些內功,所以能夠撼動聽音人的心胸。這是模仿了魔教音功的一部分,如果按這種方式注入更多的內功的話,可以把聽音的人置於死地。墨香雖然在柳伯那兒學了這種武功,但是他認為利用音來殺人是違背正義的,所以他只是把這用做震撼人們心胸的一種手段而已。這時在旁邊聽著琴曲的紅衣少女和最後跑過來的青衣童子的眼中充滿了淚花。可能是由於女孩的緣故紅衣少女禁不住流下了淚水。看到這,墨香停止了彈奏說道:
「多謝聆聽在下這俗曲。」
「嗯.....你彈琴的手藝確實沒什麼可誇耀的,但是運用了巧妙的內功確實是達到了一個了不起的境界。竟然能使鈴兒都流了淚.....如果認真地學琴的話用音功就可以獨步武林。你的想法如何?」
「我認為音樂是用音來感動人的心靈而讓人們高興的,並不是用來殺人的。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呢?」
「真是一位特別的朋友。對於內功高強的人來說,用音樂會有很大的益處的。萬通音帝用殺人音殺死了多少人?利用音聲能夠將很多人輕而易舉地在一瞬間殺死,這也應該是最好的辦法。」
「我即使累一點也不想用音來殺人。」
「你認為什麼是劍?」
「不? 難道您還不知道什麼是劍嗎?」
「.....」
「現在我們佩戴的不就是劍嗎?兩邊帶有鋒刃的殺人道具。一般長度為二尺八寸.....」
「你應該知道我問的並不是這個.....」
「有什麼區別,武功就是武功,劍就是劍,刀就是刀。為什麼將武功和劍混為一談?」
「真是了不起。竟然達到了這樣的一種境界.....但還是有很多的人對此混為一談。在那兒坐著的我的兒子也是將其混為一談。實際上,劍並沒有什麼。只把它當作是手稍微長了一點就可以了。好久沒有見到可以聊個通宵的人了,不知如何?」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