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毫無徵兆,不顧那條折出了一個可怕角度的傷腿沖向他,把他一個大男人抱的生疼。
「蕭鳴嗚嗚嗚蕭鳴!嗚嗚嗚你沒死,你也沒死,嗚嗚嗚!」
「不許再推開我!你不許再推開我了!嗚嗚嗚」
「少當家,別挖我的眼睛了,我留在雲歸山寨給你當壓寨夫人好不好?」
「蕭鳴,你別急啊,我,我不醜的!你要不讓我洗洗乾淨,然後,然後養養看呢?」
她的哭聲,喊聲,還有抽噎的話語,仿佛整個人都已經碎過了一次,竟讓他在那一刻動彈不得,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住一般。
蕭鳴看著她臉上的青疤,似乎淡了一些,初見時腫起的眼睛,在昏迷了兩日,喝下藥婆婆給的藥後,竟驚奇的消下去大半。
「她臉上的疤只是些過敏的症狀,過敏嚴重者,會導致窒息難喘,看她懷裡揣著『煙羅』,興許這臉就是她自己毀的。」
「自己毀的?」
他聽完藥婆婆的判斷後,心下多少還是有些震撼。
「恐怕是為了保住其他東西。對女子而言,有比容貌更重要的東西。」
「」
蕭鳴托著自己的下巴,這一盯便盯了好半晌,平生第一次,因為女孩兒而亂了心緒
還是這樣一個來歷不明,行為古怪,貌若無鹽的女子。
若被旁人知道,這雲歸山寨少當家的名號,豈非會被人嘲笑死?
「岳彎彎什麼破名字」
蕭鳴不自覺的喃喃出聲。
哪知——
「是隨便了點,但哪裡破了?」
葉楚綰虛弱無力的聲音突然響起,蕭鳴立刻直起了身,眸子一眯,
「什麼時候醒的?」
「就你進來的時候」葉楚綰說著,眼裡划過一絲狡黠。
他進來的時候?
蕭鳴一合計,「你就沒睡!裝睡是不是?」
「冤枉咳,咳咳」
葉楚綰腿疼的厲害,能忍住不嗷嗷直叫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本來是要昏過去了,但聽到你進來的腳步聲,又醒了。」
「醒了為什麼不睜開眼睛?」
「太累了,眼皮扒不開。」
「」
蕭鳴無語,可看著她氣虛強忍痛苦的樣子,也做不到和她斤斤計較。
「起來把藥喝了。」
「」
葉楚綰眨了眨可憐巴巴的眼睛,「真的起不來」
「你是要小爺餵你?」
葉楚綰望著他,「麻煩少當家了」
「你」
若不是這兩日藥婆婆為她診治時,他全程在場,所以知道她的傷有多重,否則,這一碗藥卡她頭上也不是沒可能。
蕭鳴的手穿過她的脖子,俯身將她的上半身托起來。
「唔——」
葉楚綰頓時痛的咬緊了牙關,然而身體卻止不住顫抖。
她的面孔瞬間慘白
蕭鳴本想讓她靠在床頭,可見她面色慘白,一時心軟,便讓她靠在了自己身上,一手摟過她的肩膀,端起湯藥,用勺子餵進她嘴裡。
葉楚綰靠著少年精瘦的身體,藥剛進嘴,便苦的直皺眉,有些昏沉道,
「你是不是把入藥的冰糖又拿走了?」
蕭鳴身子僵了一下,這丫頭這麼神?連他把冰糖偷偷藏了起來,她都能猜到?
不過,什麼叫「又」?
「好苦啊」
「有藥喝就不錯了,還挑剔?」
「唔對哦,只要你在,苦也是甜」
葉楚綰的聲音已經有些模糊了,蕭鳴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果然又燒起來了。
「先別睡,把藥喝了。」
「嗯」
葉楚綰應了聲,蕭鳴艱難的把藥餵完,見她苦的眉頭都打了結,心裡又是一軟,從懷裡把糖紙包著的兩顆冰糖塞進了她嘴裡。
那一絲甜味在葉楚綰舌尖溢開後,擰緊的眉頭便跟著舒展了下來。
蕭鳴見她昏沉,便小心的將她重新放平,手剛要從她身下抽走,他人還沒直起身,突然一雙藕臂卻把他的脖子緊緊摟住,他一個失力,便重重的撞上了葉楚綰那溢著甜味的唇瓣上
他猛地抬起頭,葉楚綰剛掛上的手臂被無情的攘開,而後垂在床側。
而蕭鳴的手卻還撐在她的身側,就這樣近距離的與她的面孔相對。
心臟像是要炸裂開來一樣,蕭鳴的呼吸急促不已,然他眼前的,近在咫尺的面孔,卻只有格外無辜的平靜。
蕭鳴顫動的目光,掃過她的臉,而後落在她那張讓他闖了禍的唇上。
她被燒的臉頰紅撲撲的,而唇,卻只有淡淡的粉色
蕭鳴的喉結不自覺滾動著,她的唇,很柔軟像他曾想像過的雲朵的觸感。
他想再碰一下。
這個念頭剛起,便嚇的他自己一個激靈,可她這般毫無防備,嬌弱無力,就算他碰一下,她也不會知道
這麼想著,蕭鳴竟真的又緩緩湊近那溢著淡淡的冰糖甜味,似雲朵般柔軟的唇——
「少,少當家」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仙桃不可置信的聲音。
蕭鳴瞬間清醒過來,他急忙起身,然而動作太莽,頭一抬便撞上了床架上,他捂著自己的腦門,從仙桃身邊走了出去。
仙桃眨了眨眼,整個人都還處在被方才那個令她驚悚的畫面的震驚之下。
待她反應過來後,她急忙跑了出去,見蕭鳴要出院子,仙桃一聲哼,
「少當家!你要是跑,我就把剛才看到的全部說出去!」
蕭鳴一個轉身便繞到了仙桃跟前,
「你要是敢胡說八道一個字,我就把你的柴房給燒了。」
「我那是胡說麼?我只說我親眼看到的!」
仙桃小腰一叉,一副抓到了蕭鳴把柄的得意樣。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少當家,仙桃算是看錯你了,竟然會趁著人家姑娘昏睡之際,揩人姑娘的油!」
「仙桃」
「嘿嘿,我要去和寨主和寨主夫人說!」
「說什麼?」
「讓他們放心呀!少當家,你都不知道,之前寨主和寨主夫人還一度擔心你不正常來著。現在看來,少當家只是悶騷,並非是對女孩兒不感興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