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海明是從聯邦的北半軸談完生意回來,回家換身衣服還要回公司,結果一進門就看到自己兒子和洛嫣,像兩個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在樓上打鬧。
他呆了一下,很快皺起眉頭。
「容緒,你給我注意點安全!嫣嫣萬一從樓梯上摔下來怎麼辦?」
洛嫣剛剛僵住的身體重新恢復了知覺,她匆忙和容海明打了個招呼,也不管容緒還霸占著自己的椅子,轉身光速奔回房間,合上門的一刻,她的心差點要跳出胸膛。
她摸摸發燙的臉,自己剛才為什麼有一種偷情被發現的感覺?
容海明還有工作,來去匆匆,一會又離開了,他坐進車裡,突然感到奇怪,今天不是工作日嗎?這兩孩子怎麼沒去上課?
晚上容海明回來,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發現容緒坐在對面,洛嫣卻不見了,才又想起這事。
他問坐在餐桌旁邊的洛雨然,「嫣嫣呢?怎麼不來吃飯?」
洛雨然說,「她在樓上練琴,馬上要決賽了,為了保持最佳狀態,必須恢復以前的訓練量才行。」
容海明才注意到了樓上的鋼琴聲,他開始還以為是誰在播放音樂,原來是真人演奏。
洛嫣此時就坐在那架施坦威前,練習比賽的曲目,這是洛雨然吩咐的,說不需要關門,她會在樓下聽著。
她因為心裡有事,練琴時候難免走神,譜子她早已爛熟於心,但節奏的把握有時就不精準了。
容海明正和洛雨然說話,「讓孩子吃了飯再練吧?」
洛雨然夾起三文刺身的筷子突然一頓,朝琴房方向說道,「這一段怎麼彈這麼快?這還是如歌的行板嗎?」
樓上洛嫣一聽洛雨然的訓話,身上的筋肉不由繃緊,集中注意力,彈得小心翼翼。
洛雨然對容海明說,這也是為了訓練她集中精力,演奏和比賽都需要很強的體力和心理素質,我現在不嚴格要求,她上場因為緊張出錯怎麼辦?
容海明不懂洛嫣哪裡彈錯了,他對星海杯也不甚關注,只是安撫洛雨然,「孩子喜歡不就已經挺好了嗎?拿不拿獎有什麼關係?這麼嚴格幹嘛?」
他說完用眼神示意容緒也補充兩句,結果發現容緒正慢條斯理的剝螃蟹,對他的眼色無動於衷。
容海明氣得翻白眼,當著洛雨然的面又不能踹他,還想再勸洛雨然時,卻見她眉頭微皺,突然放下叉子,氣勢洶洶地走向了琴房。
「停下,你半天在想什麼呢?只有技巧沒有感情的演奏有什麼用!」
洛嫣聽見洛雨然噠噠上樓梯的聲音,不到十秒就走進來,關上門,問道,「你是不是手還沒恢復好?」
洛嫣連連搖頭,「我都好了。」
「那怎麼回事?勃拉姆斯的曲子一直是你的強項。」
「我」
洛嫣汗濕的手心在膝上揉搓,她總不能說是怕容海明發現自己和容緒的事情吧。
洛雨然不想在比賽前給洛嫣太大壓力,想了想,斟酌道,「你是不是在擔心去東部分校的事?」
洛嫣張張嘴,剛要回答,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洛雨然打開門,是容緒。
容緒禮貌地向洛雨然點點頭,「阿姨,爸爸說嫣嫣練了這麼久應該累了,不如吃完飯再練。」
洛嫣聽見容緒當著媽媽的面叫自己小名,臉上一熱,心虛地低下頭,又想到剛才媽媽的教訓一定也被容緒聽見了,有點不好意思。
洛雨然已經察覺到洛嫣不在狀態,也不再催她繼續練琴,讓她先下樓吃飯。
彈琴其實很消耗體力,只是洛嫣剛剛一直彈琴,忽略了自己空空如也的胃。
她跟在洛雨然後面走到餐廳,才發現容海明和洛雨然坐在一邊,容緒旁邊有空位,其它椅子不知怎麼都不見了,不由心中一慌。
她猶猶豫豫的樣子被容海明瞧見,還以為她是被洛雨然訓得不好意思吃飯,心疼道,「嫣嫣,餓了吧,快坐下來吃飯,今天叔叔做主,不練琴了。」
又看了一眼洛雨然,「洛教授,瞧你把孩子嚇的,飯都不吃了,勞逸結合知道嗎?你怎麼當老師的。」
洛雨然好笑的看了魏東明一眼,對洛嫣微笑著說,「你叔叔這個教育專家都發話了,我還能說什麼,今晚休息吧。」
洛嫣只能坐在容緒旁邊,想著:還不如回去練琴。
容緒從自己面前剝開的螃蟹里戳了一筷子蟹黃蟹膏到她碟子裡,真像個溫柔的哥哥。
「嫣嫣最近太累了,要多吃點才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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